賢宇等人歇息了一夜後便接著朝前爬去,現下幾人的心都松了下來。無論前路如何七日後都是個終結。即便賢宇七日後想要繼續朝前爬那也勢必會有個想盡的計策,不會在這般死命朝前而去。自然,說不準在這七日中便會到達那所謂的聖頂,若是如此那最好不過。說起來在這山上爬了數月為的就是想看看那天宮神殿究竟是個什麼模樣,若是最終連頂都上不去那也實在太可惜了些。人都是如此,付出辛勞總期望能有個結局,沒有誰想白白辛苦。
如此這般時光過的飛快,又是兩日光景匆匆而過。這一日賢宇幾人一如既往的朝前爬著,山的坡度越來越陡,如今幾人幾乎可說是爬在山壁之上前行,看起來頗為費力。數個時辰後,原本諸人都以為這一日會在尋個地方挖個雪坑鑽進去躲避風雪之時,賢宇卻停住了身形。
諸人見此情景先是一愣,東方傾舞柔聲問賢宇道︰「相公,為何停下了?如今天色還早,我等無需歇息,早朝前爬一段吧。」此女說著便想去幫賢宇收拾長發上落的白雪。哪知此女的玉手剛伸出一般便被賢宇輕輕攥住,只听賢宇淡淡的道︰「我等怕是到了聖頂了。」
東方傾舞聞言又是一愣,接著便順著賢宇的目光看去。一看之下其面上卻顯出了疑惑之色,前方除了蒙蒙濃濃的雪霧什麼也沒有,如平常沒有絲毫區別。賢宇似乎是感到了佳人心中的疑惑,便接著開口道︰「耶律天狼說聖頂之上終年飄雪,猶如另一片天地一般。」
東方傾舞聞言面上顯出思索之色,接著雙目一亮便有朝前方望去。其仔細的看了好一陣面上便露出了笑容來,其余幾人見此也紛紛朝前方望去。起初諸人都不知賢宇與東方傾舞究竟看到了什麼,看了好一陣後所有人的面上都露出了笑容,雪武甚至狂笑了起來。
只見在前方數十丈外的雪武中默默糊糊的好似有什麼物件在飄飛,仔細看去便能看出那是在飄雪。若說雪賢宇等人這數月來自然與此物最為親近,但雪與雪卻有著不同之處。山上積雪被風一吹也能四處飄散,但始終與天降之雪有些不同。而如今雖狂風大作烏雲密布,但四周所飄之雪皆是被大風吹起來的,並非從天而降。但在賢宇等人的前方卻一偶一處地方在降雪,見此情景再想想耶律天狼所言雪武等人自然知曉賢宇的意思,一行人多半是到地方了。
賢宇沉吟了片刻後卻轉身對身後的東方傾舞等人道︰「爾等在此等候片刻,本宮先去看看。」說罷也不等東方傾舞幾人答應其便快步朝上而去,沒多少工夫便又被雪霧淹沒。
幾人見此情景也只好在此乖乖等候,也一等卻足足等了半柱香的工夫。就在雪武忍不住想上前尋賢宇之時卻听前方的雪霧中傳來了賢宇的話語聲︰「沒什麼不妥,上來吧。」其這句話雖說很淡,但听在東方傾舞耳中卻有著一絲異樣。其發覺賢宇的話語聲在顫抖,似乎很是激動。賢宇為人處事都極為鎮定,很少有喜形于色之時,此女聞言不由加快了腳步。
沒走幾步東方傾舞幾人便看到賢宇站在前方的不遠處,其正抬著頭,不知在看些什麼。到了賢宇身旁幾人也顧不上說話,當下便順著賢宇的目光朝上看去。這一看之下幾人卻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在幾人的前方高高豎立著一根極為粗大的冰柱,此冰柱之粗大數十人環抱也不一定能抱的住。若只是如此幾人自然不會有多少驚訝之意,修行之人見過的稀奇之事又何止一件。讓幾人震驚的是順著冰柱往上將近二十丈處,不知為何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方形冰台。在此冰台之上赫然有一座極為巨大的宮殿處在其上,此宮殿之巨大可說是難以想象。最讓人驚奇的是此宮殿通體被一層冰晶覆蓋,看起來頗為美麗,端得是一副奇景。
南宮詩雨聲音有些顫抖的道︰「這地方居然真有那麼一座宮殿,天宮神殿!」
「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些,下方一根冰柱居然能撐起如此巨大的宮殿,也不知穩當不穩當。」南宮詩雨話音方落就听雪武開口道,其話一出剩下幾人也連連點頭。確是如此。下方那冰柱雖說巨大無比,但上方那巨大宮殿卻顯得更為龐大。與巨大宮殿相比下方的冰柱就顯得有些薄弱,不光是雪武等人,賢宇此刻眼中也顯出疑惑之色。心說上方那巨大宮殿難不成真是靠下方冰柱支撐的?若真是如此那也太不可思議了些,一時間其卻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或者說賢宇此刻是沒法子了,若放在平常二十余丈高的地方其不過是一個閃身就能到達。可如今無論是他還是其余幾人法力都無法施展,若想上去又談何容易。其雖說有皇道之氣,但就在方才其卻發覺其的皇道之氣就猶如沉睡了一般,無論其怎樣調動都無法調出體外。如此一來尋常時候不在話下的二十余丈對賢宇等人而言卻猶如一個無法攀登的高峰一般不可逾越。其余幾人在驚奇過後似乎也想到了此處,皆露出了無奈之色來。
東方傾舞看了看賢宇拍了拍其肩膀道︰「即便上不去我等心願如今也已算是了了,再者相公你起初不也說來此地多半是只能看看,若想進入怕沒那麼容易。如今此天宮神殿處在二十丈外的地方,我等要上去可說是極為艱難。退一步說即便我等費勁上去,也未必就能進入殿中。既然如此我看不如就此止步,相公以為如何?」賢宇听了東方傾舞之言卻並未開口說些什麼,而是仍然呆呆的看著上方那巨大的宮殿,諸人見其如此都面露不解之色。
南宮詩雨見賢宇對東方傾舞之言猶若未聞想了想便要開口說些什麼,但其還未開口便被東方傾舞用眼神制止了。一時間諸人都默默的望著上方那巨大宮殿無人再開口說些什麼。如此這般足足過了半個時辰賢宇面上神色才有了變化,其笑了,而且笑的頗為玩味。
東方傾舞半個時辰來多數時候都看著賢宇,如今賢宇一笑其自然是頭一個發覺。只听其柔聲問道︰「相公為何發笑,難不成是尋到了去那宮殿之處的法子?」要說起此女的聰慧那自然不是浪得虛名,如今賢宇到了此處心中之願自然是想進宮殿一關。雖說其在上山之時說過上來多半是看看罷了,但其之所以會如此說是因為擔心宮殿四周有什麼非凡禁制。如今諸人法力都無法施展,即便是一個小小的法陣都能將幾人攔住,更不要說其他、但如今形勢卻有些不同了,賢宇並未感應道四周有什麼禁制,其法力雖無法放出,但感應卻依然靈敏,對此有絕對的自信。既然宮殿四周並未禁制,那就是說賢宇等人只要上的去多半也就能進入宮殿之內。依其的性子自然不想就此半途而廢,就在方才其想到了一個不錯的法子。
听東方傾舞相問其便轉過頭來笑著道︰「我等恐怕真該自省了,我等做修行之人做的或許不錯,但做修行之人之時卻忘了怎麼去做個人了。修行之人有飛天入地之內不錯,但我等飛天入地,卻忘了凡人如何行事。」其說到此處又抬頭看了看上方那巨大宮殿,而後接著道︰「那宮殿離我等有二十余丈是不假,但我等沒了飛天之能就真的無法上去了嗎?」
東方傾舞幾人听了賢宇之言只覺似乎想到了些什麼,但也只是腦中靈光一閃而已,隨即幾人又陷入了沉思之中。賢宇見此卻自顧自的接著道︰「不會飛但我等會爬,這雪聖山如此之高我等都爬了上來,更何況只是區區的二十余丈。若因此二十余丈我等就此止步不前,那也未免太可惜些。」其說罷便一臉玩味之色的看著眾人,明擺著是在吊眾人的胃口。
東方傾舞見此自然是又拋給了賢宇一個白眼而後嬌嗔道︰「相公,快說說究竟是什麼法子,你難道真的忍心讓人家與諸位姐妹在此冰天雪地之中挨凍不成?」賢宇平日里最受不得東方傾舞撒嬌,佳人一撒嬌其便六神無主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東方傾舞自然也知曉此竅門,平日里常常會在賢宇懷里撒嬌。數百年已過,但此招數對賢宇卻依然有用。
賢宇刮了刮佳人的小瓊鼻寵溺之意表露無遺,其第三次抬頭看了看上方的那巨大的宮殿,但目光最終卻落在了下方的冰柱之上。只听其淡淡的說了一句︰「鑿梯。」雪武等人聞听此言卻是一愣,過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賢宇之意分明是要鑿一個梯子來。就是要在那粗大的冰柱之上鑿出一些洞,如此這般人便可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