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雪聖城依然燈火通明。此等景象卻是賢宇等人未曾想到的,如今賢宇異一行人正穿梭于人群之中,感受著西域風情。只听賢宇笑著道︰「沒想到西域之地晚上也這般熱鬧,看起來也不比東聖月復地那些城池差到哪里去啊。」其說著忽見一張詭異的面孔出現在其的眼前,這張面孔絕非人臉,更不像是戲文里的臉孔,若非要說其像個什麼,那只能是鬼臉。賢宇眉頭皺了皺,剛想有所動作卻听那人道︰「這位公子好生俊俏,不知是哪里人啊?」
听了此話語言賢宇卻敲了那面具一下到︰「憐心,你這丫頭也真夠頑皮的,好端端的怎弄成這幅模樣?」說話間其便伸手去摘那臉,那副鬼臉之下卻是逍遙憐心可人的臉龐。
只听逍遙憐心道︰「這些面具好生奇特,東聖月復地總是沒有的。既然來到了此地那不如買些留作念想。」說著其便提溜處了好幾張與其手上之物大同小異的面具來,都是些奇形怪狀似人非人的面具。賢宇見此情景先是一愣,而後便不再說什麼接著朝前走去。可其還未走幾步面上就一黑,卻是逍遙憐心將一張鬼臉面具套在了其俊俏的面容上。
其剛想伸手去摘掉那面具卻听逍遙憐心道︰「此物是憐心送給哥哥的物件,還有諸位姐姐人手一張。若是哥哥硬要將其摘下,憐心五十年不與哥哥你說一句話,你看著辦吧。」
賢宇聞言面具後的嘴角不由的抽動了兩下,最終還是沒將臉上面具摘下。這幾百年來來逍遙憐心這丫頭終日在其耳邊嘰嘰喳喳,其還真無法想象若是逍遙憐心不與其說話會是怎樣一番光景。只听其無奈的道︰「好好好,算為兄怕了你。這面具為兄手下,行了吧。」
逍遙憐心听出了賢宇話里的不情願便笑嘻嘻的拉著其的手道︰「賢宇哥哥,莫要這般不情願了。」說罷其將賢宇的頭轉向一旁,賢宇透過面具上的兩個孔洞看到在自家身側正站著一位滿臉血紅的鬼臉人,這一看之下其還真是嚇了一跳,只听逍遙憐心接著道︰「看看,嫂嫂這麼美的人兒都戴了一只鬼臉,哥哥你還有什麼好埋怨的。」賢宇聞言卻並未接逍遙憐心的話,而是定眼朝自家四周看了看。只見在其身側兩邊各有數張鬼臉,皆不重樣。
賢宇見此知曉一行人都戴上了面具便笑了笑道︰「得了,這下說不準咱幾個會被幽冥地府的人請去地府做客。」諸人聞言皆是一陣發笑,如此賢宇一行人便帶著面具朝前在走去。按逍遙憐心的話說諸人須戴著面具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再摘下收好,否則小丫頭便要發火了。逍遙憐心平日里便是諸人寵愛的對象,其如此說了諸人自然不會拒絕,就當是陪其玩了。
半個時辰後,一行人還在隨意的看著,忽然前方人群一陣騷動,都往賢宇幾人小跑過來。賢宇見此情景便讓諸人停形仔細觀看究竟怎麼回事,一看之下才知曉原來是幾只駱駝被人驅使過來,也不知哪家商隊不會做事,駱駝居然是並排而行,走在前頭的人自然要往後退了。賢宇幾人見此也紛紛朝兩邊閃了開去,賢宇與東方傾舞、逍遙憐心、白飛兒四人閃到路的一邊。其余幾人閃到了路的另一邊。諸人皆不知曉,賢宇此刻眉頭皺的越發厲害了。
等駝隊遠去,幾人又匯聚到了一起。賢宇原本想要接著朝前走,看了看諸人卻道︰「不對,怎地少了一人?」諸人聞言都是一愣,紛紛卸下了自家面具,顯出了面具下的真容。
一看之下諸人心中都是一跳,其余幾人都在唯獨少了一人,此人便是夜月。賢宇見此眼底深處閃過一絲精光,嘴上卻急切的道︰「月兒那丫頭去了何處?雪武,你方才不是和幾位姑娘在一邊的嗎?」其說著還四下看了看,只見四周人海茫茫,哪里還有夜月的身影。
東方傾舞面上顯出焦急之色道︰「相公,這可如何是好?夜月那丫頭雖說靠著我等法力壽命悠長,但其自身卻是凡胎**,如今走丟了我等該如何是好?」其余幾女面上皆顯出焦急之色。賢宇聞言卻未發一語,其只是望著城池的深處,也不知究竟在看些什麼。
見賢宇不說話諸人以為他也沒有什麼法子,雪武便道︰「殿下,不如我等分頭去找,天亮後再那茶館踫頭。」諸人聞听此言都朝賢宇看去,卻間賢宇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諸人見此便分散開來,各自去尋夜月的下落。賢宇卻站在原地並未動彈,沒多少工夫其身邊的人都不見了蹤影。賢宇見諸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才嘆了口氣自語道︰「唉,孽緣啊。」說罷其卻不緩不慢的朝城池深處走去,片刻後也小獅子了人群之中。城中依然熙熙攘攘,似乎賢宇幾人原本就不曾在此地出現過一般。而此刻的賢宇卻身在數百丈之上的高空,朝雪聖城北邊飛去,其身法之快猶如鬼魅,天穹在其眼中好似並無長短之分。
三炷香工夫賢宇卻再次出現在了雪聖山上空,其已將身形完全隱匿于虛空之中,靜靜的看著雪聖山山腳下的某處地方,其思索了一陣後便飛身而下,落到了一片樹林之中。幽深的樹林中極為幽靜,若非月光穿透樹冠照了下來此地絕對是一片漆黑,只能偶爾听到兩聲蟲鳴罷了。賢宇此刻就靠在一棵粗大的樹木之後,而在外人看來此樹之後卻是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其就那樣靜靜的站著,目光卻好似隨著什麼物件在慢慢移動,最終停在了離其數十丈外的一處樹木稀少的空地上。在目光停住的那一刻,四周的虛空似乎又冷了那麼幾分,周圍的蟲鳴也嘎然而止。這片樹林如今才算是真正的靜了下來,徹底的再無絲毫聲響,好似此地的生靈接到了什麼訊息一般,很有默契的停住了聲音,而賢宇的心此刻卻是極為平靜。
但這種近乎詭異的安靜並未持續多少時候,只听一個陰寒的聲音響起︰「屬下參見鬼女,數百年未見鬼女可好?」此聲音猶如地府中的厲鬼發出的一般,只有三分像人聲。
此話音放落在賢宇注視的那片空地之上卻隱約有一個黑影一閃,借著月光賢宇看的清楚,那是一名身穿黑袍的人。其整個身子被裹在黑袍之中,根本無法看清其長相。但賢宇卻知曉這人是誰,此便是鬼山中人,多半是一名鬼主。賢宇之所以會如此斷定是因其身上的鬼氣比尋常鬼徒要強上許多,賢宇曾經听一名鬼主親口說過,鬼山以鬼尊為大,下有鬼使,再有鬼主,剩下才是最下面的鬼徒,從此人身上鬼氣看來,此人八成是名鬼主。自然,或許是名鬼使。但在賢宇看來此種可能並不大,緣由很是簡單。鬼山雖說只有鬼徒四千,但卻能在邪道三宗中搶得一席之地,足見著四千鬼徒單個戰力都很強。而現下這名黑袍人雖說身上鬼氣比鬼徒強上那麼一些,但也並非很強,起碼在賢宇看來他一人便能對付的了。
那鬼主現身後卻再無絲毫話音傳出,過了好一會兒才從虛空中傳出一個女子的話語聲︰「本宮還好,有勞地寒鬼主掛心了。鬼尊召本宮回鬼山有何事,本宮這里也還有些要緊的事要辦呢。」此女的話語聲隨稱得上悅耳,但其中卻隱隱含有些許的陰冷之意,讓人听了有些發寒。賢宇听了此話音後心下卻是一沉,眉頭不由皺的更緊了些。
只听那被女子成為地寒鬼主的人恭敬道︰「鬼尊說鬼女您在塵世游歷多年,也該回鬼山了。且鬼山內部也不慎安穩,鬼尊有些擔憂,故而命屬下給您發了訊息。鬼尊還特地吩咐,尋到您的下落後定讓您回鬼山,若是您不肯回去,鬼尊將親自來將您帶走。」
虛空中又是一陣沉默,此次安靜的工夫很長,足足過了一炷香的工夫那女子的話語聲才再次響起︰「既然如此本宮跟你回去便是,說起來鬼山那些老鬼是否又在打鬼尊之位的主意了?」此女說到後來話語中的寒意明顯又重了三分,百丈內的虛空似乎也隨著其話語變冷而更多了幾分寒意。那鬼主听了女子之言卻也並未立刻開口說些什麼,賢宇隱隱看到其的身子好似在發抖,似乎是在抵抗著什麼力道一般,顯得極為痛苦。
又過了好一陣那鬼主才開口道︰「正如鬼女您所料,鬼山中有些人又蠢蠢欲動了,正因如此鬼尊才急召鬼女您回鬼山。」其話語听起來更加沙啞了幾分,听在賢宇的耳中其只覺比先前還不像人發出的聲音。
虛空中的那個女子听了此話只說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