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皇听了賢宇之言嘴角忍不住抽動了兩下,其沉默片刻卻是話鋒一轉開口問賢宇道︰「你打算何時迎娶魔姬?此次來恐怕不光是為了告知本皇一聲吧?你還有什麼其他目的?」
「岳父大人明鑒。」賢宇很是自然的改了對魔皇的稱呼,魔皇听聞賢宇稱其為岳父面上難得的泛起一絲笑容來。只听賢宇接著道︰「小婿此次前來一來是求親,這二來晚輩希望岳父大人可出席晚輩四人的新婚之禮。」魔皇听到四人之時面色卻是一變,臉慢慢的沉了下去。
賢宇將魔皇的神色變化看在眼中,心下不由一陣苦笑。四人成婚這事根本無法隱瞞,即便此次不說早晚會有露餡兒的一日,既然如此還不如大大方方的說出來為好。只听其淡淡的道︰「岳父大人無需驚訝,晚輩此次一人迎娶三人。岳父大人乃是人中之杰,想必已猜到了吧?」魔姬此刻面上滿是驚慌之色,其雖早已有了覺悟,但事到臨頭不免有些坎坷。畢竟她是魔皇之女,堂堂的魔宗公主,居然要與另外兩個女子分享一個男人。雖說魔姬自家對此毫不在意,其與東方傾舞二女早已是情同姐妹,無法分離。但此事在外人看來恐怕要有不少人說些流言蜚語。魔皇的臉色越發的陰沉,其從靠椅上站起身子,一步步朝著賢宇走去。
此刻魔皇的雙目似乎變作了青色,在賢宇看來其的雙眼此刻已並非人的雙眼,而是野獸的雙眼。魔皇一步步的走近賢宇,賢宇發覺自家身子無法動彈,即便是體內的皇的奧之氣也無法運轉,一股磅礡的法力朝其用來,賢宇只覺自家的身子仿佛被無數根鐵索捆住了一般。隨著魔皇一步步的走近此種感覺岳越發的強烈,此次即便是坐在賢宇身旁的魔姬也感應到了從其父身上發出的威壓,其驚呼一聲就要擋在賢宇身前。可此女剛想有所動作卻悲哀的發覺自家身子根本就無法動彈,甚至連第二聲驚呼都無法發出,此女面上滿是驚懼之色,兩行清淚從其眼中流出。魔皇對這一切卻不聞不問,其那一雙如猛獸般的雙目直直的盯著賢宇。
賢宇面對如此威壓,感受著身上的疼痛面色卻無絲毫變化,其神色平靜的看著朝自家走來的魔皇。其並非沒想過片刻後自家便會死在此處,但即便如此其也無絲毫懼意。魔姬苦等了其五百余年,忍受了五百余年的相思之苦,相比之下賢宇覺得自家一死了之倒是便宜的很。
終于,魔皇離賢宇已不足十丈。賢宇腳下的地面已有了龜裂的跡象,一道道手臂粗細的裂紋從其腳下蔓延到四周,不斷的延伸,可見賢宇此刻承受了多大的壓力。下一刻,當魔皇再次踏出一步之時賢宇身上一層金光泛起,皇道之氣自行護主。賢宇頓覺身上的那股壓力消去了一大半,其能感到體內的皇道之氣正在飛快的流失著,在體內的皇道之氣流失的同時有無數的靈氣朝其體內狂涌而去,這些靈氣均是魔氣,這些魔氣融入賢宇體內後眨眼間便轉化為皇道之氣,若非有皇道之氣自主護身,賢宇此刻早已是個死人了。魔姬如今已是滿面的他痛苦之色,其已打定了主意,只要賢宇身死其便當場自刎,陪賢宇到黃泉九幽之地。
魔皇的腳步終于在離賢宇一丈處停了下來,只听其冷冷的道︰「按你方才話里的意思我家姬兒只是你三位妾侍中的一人?我魔皇的千金只是你的侍妾?難道我魔皇在你這個小輩眼中是個微不足道的人物?」其說話間又往前踏出一步,如今的他已用出了八成威壓。
賢宇面上終于顯出了痛苦之色,但其仍然未喊出一聲來,非但如此其還笑了笑開口對魔皇道︰「晚輩待她三女皆是真心,絕非專寵某一人。姬兒等了晚輩五百余年,嘗盡了相思之苦。鳳兒也是如此,也等了晚輩五百余年。至于傾舞,呵呵,其更是與我相伴了五百余年。能得到三個痴情女子的心,晚輩此生足矣。」賢宇在如此威壓之下話音卻無絲毫停滯。
魔皇听了賢宇之言面上泛起一絲冷笑而後冷聲道︰「哪里來的如此多廢話,還不是你這畜生花心!本皇今日不管你是什麼逍遙皇朝太子還是其他,即便聖祖皇帝親自下界本皇也要將你這小畜生滅殺!」其說著便抬起一只手掌,那只手掌便一團魔氣包裹,其內蘊含的法力在賢宇看來足以摧毀一座萬丈巨山,見此情景賢宇面上神色依然淡然,無絲毫驚慌之意。
就在此刻魔姬卻開口了,只听其道︰「爹……爹爹……若……若是……女……兒也……也將……隨他……去……」在強烈的威壓之下此女話說的磕磕巴巴,嘴角還流出一絲鮮血來。
見此情景賢宇目中滿是心痛之色,其吃力的將頭轉向魔姬,對其溫柔一笑。魔皇見此情景卻是身子一顫,賢宇在如此境地下對自家的生死毫不擔憂,反而無聲的去安慰魔姬。這一幕讓魔皇動容了,其自認若是其處于必死之地斷不會有心思去管其他,只會想著如何逃過此劫。並非魔皇貪生怕死,似他這等梟雄人物早已看透生死,其之所以斷定自家無法像賢宇那般從容不迫乃是人之本性使然,無論何人在面臨死境之時都會有一種本能的求生之欲。可賢宇,其面前的這個青年卻在此時對自家生死不聞不問,為的就是讓他魔皇的愛女有那麼一瞬間的心安。換句話說對賢宇而言魔姬那一瞬間的心安高于其的性命,這一刻魔皇相信了賢宇的話。賢宇方才說過其對三女的心一般無二,其原本不信,此時此刻其相信了。
其看人看事從未出過差錯,其始終相信一個人所說之話的真假,最簡單的法子便是讓其陷入生死絕境,只有在陷入此絕境之時才能看出一個人的真心。魔皇那以抬到半空的手掌慢慢的收了回來,賢宇也覺身上的那股威壓一瞬間消失不見,其見此情景面上卻無悲無喜。
魔皇上前兩步拍了拍賢宇的肩膀道︰「好小子,泰山崩于前而神態自若,大起大落後無悲喜于面,好的很,好的很。」此刻的魔皇對賢宇毫無殺心,反倒是心中有那麼一絲慶幸。
正邪之爭從數百萬年起,到如今已不知是因何而起。其身為魔宗的魔皇雖說重任在肩,但每每與正道廝殺之時其都會在心中默默的問自家一句︰「這究竟是為何而戰,為何而死?」這秘密其一直藏在心底並未向任何人說起,即便是魔姬也不知自家爹爹有此一問。經過無數歲月的爭斗魔皇知曉正邪之間的仇恨是無法化解了,于是其開始苦苦的尋求一個契機。直到賢宇的出現讓其覺得契機來臨了,但其始終未能下定決心,只因賢宇的身份太過特殊。看自家女兒為賢宇憔悴了五百余年,魔皇這才下定決心,將魔姬送到賢宇身邊去。其甚至不知自家如此做的原因,只是憑借那一絲微弱的只覺,其總覺得賢宇能改變三界秩序。
再說魔姬見賢宇從死境中走出此女哭的卻是更厲害了,不過此刻其是喜極而涕。賢宇對魔皇苦笑了笑道︰「晚輩在來之前早就做好了打算,明知會惹怒您,但晚輩不想有負與魔姬,同樣也不想有負與其余二女。身為男子理當頂天立地,行事無愧于心,該來的總是要來。」
魔皇听了賢宇之言點了點頭道︰「說的好,唉,只是想不到本皇居然與邪皇那個老家伙有了干系。」說到此處其大有深意的看了賢宇一眼道︰「小子,本皇的這一關你算是過了,但邪皇的那一關恐怕還是未知之數。還有,本皇嫁女雖說是本皇的家事,但此對旁人而言,對你這個龍子鳳孫卻並非如此簡單。本皇答應將姬兒許配與你,宗中兄弟恐怕不會答應。他們那些人都是我萬魔宗的元老人物,比我這個魔皇更加難纏,你打算如何處置?」
賢宇聞听此言面上卻泛起一絲冷笑,只听其道︰「有話自然要好好說,但若是好好說不听的話,該怎麼做就怎麼做。」賢宇這最後一句話說的極為淡然,听了魔皇耳中卻是極為冰冷。賢宇話里的一絲其自然知曉,好好說若是不听的話,其說不得要殺些人了。
魔皇听聞此言卻是笑了笑道︰「嗯,先禮後兵。姬兒如今算是逍遙皇族的兒媳婦,若是有人想要攪了逍遙皇族的好事,本皇即便是身為魔皇那也是無可奈何。賢婿啊,此事你就按規矩辦吧。」魔皇偏心?笑話,其自然是偏心,要出嫁的可是其的心肝寶貝。再者賢宇如今已過了其的考驗,是其的好女婿,其自然是不會壞了自家女兒女婿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