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的心情很糟糕,應該說十分糟糕,原本她想讓兄妹之間的團聚更溫馨一點,卻沒想到薔薇會如此生氣。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雖然她有所準備,但薔薇的話依舊深深刺傷了她,她可以理解薔薇的態度和話語,但心理上總歸是過不去的。
憐很想一個人靜靜,透透氣,回到這里之前發生了太多事情,她都需要好好梳理,當初自北大陸離開到這一次回歸,少說也有三年以上的時間,這段時間她的實力增長飛速,現如今已經是聖殿級別,貝拉一族也在夏海的幫助下發展到了空前規模,然而他們親人之間的感情,卻越來越降溫,甚至出現了裂痕。
憐走進一處花園,花園內有著幾個正在勞作的花農,見到憐走進來之後都是驚訝,金發黑眸,這不是貝拉一族的大小姐!「大、大小姐……」花農們小心翼翼的同憐打著招呼,憐扯扯嘴角,「讓我一個人靜靜,這里的工作我會替你們做完的。」
花農們連忙搖頭,「不、不、不,我們自己會完成,我們這就離開。」花農們手忙腳亂的拿著自己的工具撤出了花園,翻新的泥土坑,旁邊還有新種植上的植物,因為花農們的匆忙離開有些植株歪歪斜斜的倒在地面上。憐走過去,蹲開始整理,還記得從前在隆貝學院的時候,她和伍德教授最喜歡談論花草,那樣一個鐵漢男人,竟然對花花草草情有獨鐘。
憐不禁嘆口氣,從前的時光一直都很美好,不過人總不能一直沉溺在從前,總要學會邁開步子朝前走,這就是生活,這就是生命。
憐蹲在地上整理花草,絲毫沒有注意到有幾個人已經慢慢靠近了她,幾個人先是在遠處看了看她,互相嘀咕了幾句,「是不是她?」
「金發黑眸,應該就是那個叫憐。貝拉的沒錯,也只有她有一頭金發了。」
兩男兩女站在花園之外,看著憐蹲在地上整理花草的樣子不免都嘲諷的勾起嘴角,「還什麼貝拉一族的大小姐,現在看上去和一個花農有什麼區別?這樣的人怎麼登上大雅之堂,瞧她那寒酸的樣子吧!」
這兩男兩女並不是別人,正是格林一族的族員,他們是格林的龐之血脈,因為家族的整體遷徙,也跟著過來北大陸這里,這幾個年輕人都是不到三十的年紀,因為貝拉一族的崛起,而且是在北大陸家族勢力盛行的帝都,這些年輕人根本看不上教廷,也不屑加入教廷,在他們看來,如今這樣的生活狀態最好,要什麼有什麼,他們根本不愁以後的生活。
「這幅樣子還想接手一切?她也配嗎?」
四個人都是身穿華麗,手勢、裝飾,無一不盡顯奢華,樣子也很浮夸,一副上流社會千金、公子的神態,其實他們什麼有益的事情都沒做。
「不警告她一下的話,她真的會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四人原本就是想要來警告一下憐。貝拉,警告她不要痴心妄想,更不要想著將一切都要回來,現在貝拉一族擁有的一切,都是格林一族的!兩男兩女雄赳赳氣昂昂的往花園里走,準備給憐一個下馬威,在他們眼里,憐就是個鄉下丫頭,老土、不識抬舉。
「你……!」
「把你的腳挪開。」蹲在地上的憐突然冷冷開口,四個人都是一怔,走在最前面的女人下意識的開口,「你說什麼?」
憐的手掌輕輕一揮,一道力量直接將她輕推到一旁,女人的身體一晃,尖叫了一聲,身後的人連忙扶住她,憐頭也不抬,「你踩到了它。」一株被女人踩歪了身子的小花露了出來,顯得奄奄一息,女人狠狠皺眉,突然上前一步,抬腳將那多小花踏在腳下,外加輾轉碾磨了幾下!
憐的黑眸一層寒冰出現,女人碾完之後雙手叉腰,「你就是憐。貝拉吧!」
憐將手里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站起身子,女人見憐完全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樣,心中竄起怒火!在北大陸的帝都之中,誰敢這麼對待他們!後面那三個自然也看不下去,「憐。貝拉,和你說話呢!」
「一點禮貌都沒有,真是鄉下來的野痞子!」
憐微微皺眉,以她如今的身份,根本不想同這些人進行口舌之爭,以她的身份和實力,和他們說話都是在浪費空氣。憐無心和他們計較,剛才他們在遠處小聲議論的話她都听到了,自然也知道他們的身份,他們是格林族人,只要做的不過分,憐不打算為難他們,畢竟他們是夏海的族人,她也無心計較。
憐轉身打算離開,幾個年輕人見到當下覺得被侮辱了,四個人團團將憐圍住,「憐。貝拉!你這一次回來,是不是想要回一切不屬于你的東西!」
憐揚眉,黑眸抬起,冷冷看著這四個年輕人,「我告訴你憐。貝拉,這一切都是格林一族的!這一切和貝拉一族沒有半點關系!格林一族為你們貝拉一族忙前忙後,那是我們的狹義,如果你不知廉恥,想要要回這些,我們、我們是不會答應的!」
憐听完,僅僅呵呵一笑,「讓開。」
幾個年輕人見憐依舊是這樣的態度,心中的怒火蹭蹭蹭竄高了好幾層,他們是要給她一個下馬威,來警告她!但現在怎麼感覺氣勢這麼弱呢?反倒是他們有些無理取鬧的樣子。
「憐。貝拉,和你說話呢!你難道是聾子嗎,一點反應都沒有!」
憐面無表情,幾個年輕人當下火了,「哼,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夏海就是個傻子,夏琳也同樣是個傻子!如果換做我們,才不會像他們這麼傻!」
「沒錯,那兩個傻子早晚都會毀了格林一族,將一切拱手讓給別人!」
「我們是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也是來告訴你,趁早死了這樣的念頭!」
幾個年輕人其實高昂,憐冷冷一笑,「沒有夏海,你們也只不過是幾個廢物罷了。」
「你、你說什麼!」幾個年親人當下被氣的臉通紅,憐扯扯嘴角,就這幾個貨色,她用手指頭碾死都覺得浪費。
「你好囂張!」幾個年輕人憤怒的看著憐,「你別以為自己有什麼了不起,別以為我們不敢對你動手!」
憐呵呵一笑,身形一個晃動直接閃出了四人的包圍之外,見到這一幕,四個人都傻了!憐的手掌狠狠超前一抓,四個人直接自花園之中被甩到了外面,四個人狼狽的跌在地上,冰冷的聲音直穿腦部,「就這樣的實力,和我動手?」
四個人面色騷紅,憐直接轉身離去,四個人自地面上趕緊爬起來,看著憐如此離開的背影恨的咬牙切齒!「她能是多高的實力?」
「我們根本沒有動手,她竟然敢對我們動手,還如此羞辱我們!」
「這樣的實力?我們找人!她頂多也就是個白銀級別,現在的北大陸帝都之內,黃金級別的我們還是能找到的!」
「不給她點教訓還真以為我們是軟柿子!」
「白銀級別也好意思出來得瑟,等她倒霉的時候,就該明白,我們是不能惹的人!」幾個年輕人憤憤不平,在如今的北大陸帝都之內,黃金級別的的確有那麼幾個,甚至有一個就為貝拉一族做事,只不過這個是雇佣關系,這位黃金級別的人物也只听夏海一個人指派,這幾個根本挪不動大駕。不過也有一些實力高強的亡命之徒,為了獲取他們想要的,不惜自毀名聲。
這幾個年輕人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憐的實力根本不是他們所能預估,究竟誰才是那個不能惹的人。
晚上,貝拉一族將舉行一場十分盛大的晚宴,為了迎接貝拉的大小姐歸來,這位大小姐是貝拉一族的合法繼承者,也就是說真正的女主人回來了。北大陸帝都之內,所有的家族不論大小聞風而動,這場晚宴誰也不會缺席,這麼重要的事自然不能錯過。
晚宴在貝拉一族堪比城堡的宅邸舉行,碩大的大廳燈火輝煌,身著華麗衣服的男男女女穿梭其中,談笑風生,北大陸帝都之內的所有家族領導者聚集在這里,除了這樣的宴會,再也沒有其他場合有這樣的機會,聚集了這麼多的人。
作為這場晚宴的舉辦者,夏海和夏琳擔負起了招待賓客的義務,兩姐弟在處理家族事務非常在行,尤其在交際的場合更是如此,所有人都好奇這位女主人的樣子,這麼多年過去,帝都之內家族替代頻繁,太多的人不曉得憐。貝拉是誰,僅僅知道她是讓卡特一族覆滅的關鍵人物。
「夏總管,怎麼還不見這位女主人出來啊。」
「是啊夏總管,這場晚宴的真正主角怎麼到現在都不出場,我們等的可都心癢難耐了。」
「哈哈,不急不急,她一定會出來和你們見面的。」夏海和夏琳應對著各種問題,憐還沒有出現,她實在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她也不想參加不想舉辦,但這是夏海和夏琳的好意,她也僅僅想露一下臉就可以。
「哼,那兩個傻子。」格林一族的人聚集在一起,對夏海和夏琳十分不滿,滿場的人都在說女主人回來了,什麼女主人,她才不是什麼女主人!
宴會大廳的門外,憐隔著門就能听到的喧鬧,鏡來告訴憐,薔薇不打算參加這樣的宴會,憐表示同意,這樣的場合沒必要讓她參加,或許她現在也不太想見到自己。想到這里,憐不禁有些黯然神傷,夏海告訴她一切如常就好,不需要特別打扮,保持本色就好。憐看了看自己樸素的一身,保持本色麼?
「怎麼不進去?」一道聲音傳來,憐的身體輕輕一顫,回頭,一張極其俊美的臉出現,那雙黑眸在暈黃的燈光下顯得如寶石般閃閃熠熠,綻放著更為迷人的光澤,憐不禁瞧的慌神,連忙將自己的眼神收回。
隱月勾起一抹淡笑,他知道她一定會來參加,他知道他一定會在這樣的場合見到她,母親好不容易才睡去,他才有機會出來,看看能不能見到她,沒想到他在這里和她相遇,還是沒有其他人的場合。
「你沒事吧。」隱月問了一句,憐呵呵一笑,「我怎麼可能會有事,對了,修得讓我帶一句問候。」
隱月嗯了一聲,兩人之間突然陷入了沉默,憐抬起頭,「你的母親……有沒有好一點?」
隱月的眼神一暗,「沒有,她還是沒有恢復神智,不論我說什麼她都不會有反應,只除了……」
「除了什麼?」
「沒什麼。」隱月淡淡一笑,「司令呢?他恢復的怎麼樣,能夠讓母親有所反應的或許只有他了。」
「加里奧已經去救治了,司令康復只是時間問題,你的母親……一定會沒事的。」憐開口,「你的母親康復之後,你打算做什麼?還要對龍族復仇嗎?還要回去?」
隱月沉默,「我不知道,或許會回去,也或許不會。」
憐黑眸微垂,一聲輕笑,「看來在你心里,仇恨永遠是第一位的,一直都沒有變過。」
隱月嘴唇微動,身體之內的龍族血脈有隱隱沸騰的征兆,隱月強行壓了下來,將血液之中的那股滾燙之火強行押下,「憐,我……」
「作為朋友的我,也只能祝你一切順利了。」憐嘆口氣,隨後轉身將門推開,「砰——!」一道強烈的光自門內照來,完全將憐籠罩,隱月看著這刺眼的光,看著光中瞬間模糊的身影,微微伸出手想去抓住什麼。
「憐,你來了。」一道身影迎了過來,夏海帶著和緩的笑容走來,輕輕將胳膊抬起,憐笑笑,順勢挽住夏海的臂膀,「辛苦你了,不過……還是快點結束的好。」
「呵呵,我當然知道。」夏海微微側首,見到了門外黑暗中的男人有些驚訝,感覺臂彎中的手拉扯了一下自己,夏海瞬間明白了什麼,「走吧,作為這里的女主人,你也是該露面了。」
隱月站在門外,看著燈光中的一男一女如此和諧、般配的走到宴會里,承接著別人贊許、好奇的目光,在這些人眼里,他們才是登對的。身體之內的龍血不受抑制的開始沸騰,隱月忽然轉身,微微顫抖的手撫上自己的手背,那里,有幾枚龍鱗出現。
室之內,一條巨龍橫陳在地上,司令已經轉醒,在薔薇、加里奧一前一後的治愈下,就算再如何艱難的傷勢都會解決,這就是祭司偉大的治愈力量,只不過這位男祭司的治療方法有些粗魯直接,薔薇靠的是自身的治愈力量,而加里奧依靠的則是自己出神入化的藥劑手法。
「好了,今天試試這個。」加里奧自小屋內走出,手里拿著一個大瓶子,大瓶子之內裝了半瓶的藥劑,司令忍不住自鼻孔里噴出一股熱氣,「還來!我真懷疑你拿我當實驗對象,你給我灌了這麼多藥劑,我覺得自己已經康復了!」
加里奧搖頭,晃了晃手中藥劑,「康復還談不上,先將這個喝下去再說。」加里奧十分不客氣,掰開司令的龍嘴直接將藥劑灌了進去,司令瞪大眼楮鼻子里噴出熱氣,「唔、唔……小子,你夠了……!」咕嘟,藥劑全部被灌了下去,加里奧仔細觀察了一下司令,「唔,看來還應該再加點石英草……」加里奧又走回到屋內,司令的鼻孔里噴出熱氣,「那小子絕對把我當成實驗對象了!」
「要不是他,你也不會恢復的這麼快。」一只小黃雞拍打著翅膀落到了巨龍鼻子上,司令哼了一聲,「金魂鳥,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有本事你也來體驗一下!」
「哈哈哈,我又沒受傷。」小黃雞拍打著翅膀,幸災樂禍的笑著,司令翻了一個白眼,巨龍的身體緩緩自地上站起,「我現在已經康復的差不多,只是還不能飛而已。」
「不能飛的龍,還是龍麼?我看是蜥蜴還差不都。」小黃雞拍打著翅膀在龍腦袋周圍轉了個圈,司令噴出口熱氣,「我不和你計較,看在憐的面子上。」
小黃雞拍打著飛到巨龍眼前,「你知足吧,雖然這里的確不錯,憐根本沒讓我出去幾次,也不知道她現在這麼樣。」
司令陡然沉默,不知道玲瓏的狀況如何,她那個樣子的確很讓他擔心,龍族是怎麼對待她的,司令不要猜就知道。若不是有憐的幫忙,他們根本走不出龍族。深深嘆口氣,司令的思緒不禁回到從前,事情是如何發展成如今這個樣子,他被驅逐出龍族,玲瓏背叛龍族,甚至和人類誕下血脈……
「你在想什麼,大龍?」小黃雞開口,司令噴了一口熱氣,「沒什麼,像你這樣的個體,根本不會了解族群的感受。」
小黃雞愣住,似乎有些生氣,毫不客氣的啄了一下巨龍的腦袋,胖胖的小身體直接飛到高空,一道耀眼的金光就此撒了下來,似乎是一輪新的太陽升起,「大龍,你是想要打架麼?」
司令無奈,和金魂鳥打架,他還沒有失去理智到這個份兒上,金魂鳥是多麼奇特的生物,在一次次死亡中重生,形態面貌也在發生改變,而龍族……卻漸漸步入了消亡的階段。
「你經常提到的那個蜥蜴,又是誰?」這句話讓空中的金魂鳥愣住,下一秒可愛的小黃雞再次出現,「那條臭蜥蜴早就消失不見了!虧我還以為他會回來!」小黃雞憤憤不平,「那條丑蜥蜴,有本事你就別回來!永遠都不要回來!」
「啊切!」一聲噴嚏自少年的鼻子里噴出,少年疑惑不已,身邊的少女見到他這樣不禁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少年冷冷開口,好看的黑色眼珠看了看四周,「還有多久。」
「很快了,我們現在已經在東大陸同北大陸的邊緣,只要經過矮人一族的地域,就能到達北大陸。」少女說完,看著少年小心翼翼的開口,「那個,我能問一下,為什麼你要去北大陸,是要去見什麼人嗎?」
少年冰冷的視線襲來,少女立刻吐了一下舌頭,「我就是問問,你當然可以不回答。」
少年沉默了好一會兒,當少女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他突然說話了,「沒錯,要去見一個對我十分重要的人。」
少女一愣,「對你……十分重要?」
少年嗯了一聲,少女咬咬嘴唇,「是男人還是女人?」
少年沒有回答,少女的神情不由得落寞,低聲嘟囔,「看樣子,一定是個女的……」
少年黝黑的眼望向遙遠的地方,他發誓,這一次回到她身邊,他再也不會離開。
盛大的晚宴結束的很晚,憐早早離開,她不習慣應對這樣的場合,更不願意在這樣的氣氛中停留太久,和她一樣的還有伯恩斯、琥珀,夏海和夏琳繼續負責到底,晚宴的後半場儼然才是真正的開始。
時間過晚,伯恩斯告別憐回去自己的房間休息,兄妹倆似乎有話要說,憐想著也是時候讓琥珀見見薔薇。「憐,你發現了沒有,那樣的場合,我們根本就融不進去。」琥珀似乎身有感慨,憐淡淡一笑,「這才是大家族的世界,我們畢竟不是大家族。」
「呵呵,說的也是呢,在吞雲鎮的時候,我們的家還沒有這個宴會的三分之一。」琥珀嘆口氣,「真的想不到,多希望二叔能看到現在的貝拉一族。」
憐沒有說話,司令的傷勢康復之後,她會讓司令陪在隱月母親身邊,而她也要繼續尋找父親,如果環大陸上沒有父親的身影,那麼她就會再入內海,內海沒有,她便去外海!總之一定要找到父親!
「等你的龍族朋友康復之後,我們也該出發了吧。」琥珀開口,憐點點頭,「先前你不是說要回去一趟?」憐還記得琥珀說要回去某個地方,琥珀呵呵一笑,「沒事,陪你更重要。」
憐轉過身,有些嚴肅的看著琥珀,琥珀愣住,「怎麼了,怎麼是這幅表情?」
「琥珀,你還記得有多長時間沒有見到薔薇了嗎?」
琥珀有些傷感,「至少十年了,有的時候我在想,什麼時候我們兄妹三人能夠在一起,哎……」
憐深吸口氣,「薔薇就在這里。」
「什麼?!」琥珀愣住,憐開口道,「說來話長,等下我們去見薔薇,只不過……有些事情你要有所準備。」
「什麼準備?」琥珀皺眉,憐停頓了一會兒,「薔薇的雙腿,沒有了。」
夜色已深,薔薇坐在輪椅上並沒有入睡的打算,她眺望著窗外的景象,心事重重的樣子,今天晚上盛大的晚宴她沒有出席,憐會不會多想?她只是不想讓自己連累了憐,不想讓別人說憐有一個殘廢妹妹。薔薇嘆口氣,不管自己如何,她最不想傷害的就是憐,這個她一心一意想要守護的人。
薔薇揉揉眼楮,推著輪椅往床邊走去,剛想要上床睡覺,門忽然被強行推開,一道身影沖了進來,薔薇下意識的放聲尖叫,身子也自輪椅里滑落眼看就要摔在地上,一雙手臂將她牢牢抱住,帶著明顯的顫抖!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憤怒的咆哮響在耳邊,薔薇愣住,大眼楮看著抱住自己的男人,「……琥珀?!」
「少祭司!」一聲焦急的呼喊,鏡立刻自旁邊的屋子沖過來,看到薔薇被一個陌生男人抱在懷里,鏡怒火橫生!「你是誰!放開她!」
琥珀沒有回應,鏡立刻要甩手出招,跟在後面的憐上前,「他是琥珀,我和薔薇唯一的哥哥!」
哥哥?!鏡愣住,手里凝聚而成的冰晶消失,這就是薔薇口中提到過的哥哥琥珀?!琥珀高大的身軀僵硬的站在那里,懷中緊緊抱著他最小的妹妹,那雙琥珀色的雙眸看著薔薇已經殘廢的雙腿,「這是誰做的?」
薔薇低聲開口,「這只是一次意外,我沒事的琥珀。」
琥珀的手臂狠狠顫抖,他根本不會想到,再一次見到自己最小的妹妹會是這個樣子!
「琥珀,先把薔薇放下來。」憐開口,薔薇听到憐的聲音不由得垂下腦袋,琥珀看著一旁的輪椅,眼中憤怒的火苗竄起,沉默的將薔薇小心的放在輪椅里,琥珀轉身,神情冷的可以。「你是誰?」琥珀看向鏡,鏡不由得語塞,「我是……」
「他是我的朋友,一直以來都承蒙他的照顧。」薔薇連忙開口,琥珀深深的看了一眼鏡,「多謝你。」
鏡有些尷尬的扯扯嘴角,「這是我應該做的……那個,那我就先回去了。」這是兄妹時間,他還是識相點的好。鏡轉身離開,將空間留給兄妹三人,門關上,屋內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薔薇,你必須告訴我是誰讓你失去了雙腿,我絕對不會接受一次意外這樣可笑的說法!」琥珀有些憤怒,聲音低沉,渾身的肌肉也在這個瞬間繃緊,薔薇咬著嘴唇不肯說話,琥珀有些著急,「薔薇!」
「我來說。」憐淡淡開口,薔薇咬著嘴唇,手不禁握緊輪椅的把手,憐嘆息一聲,「薔薇是教廷的少祭司,在一次面對黑暗教廷的戰斗中,她受傷了,造成了雙腿癱瘓。」
琥珀震驚的睜大眼楮,「同黑暗教廷的戰斗?這樣的戰斗,教廷竟然讓祭司前往,而且是薔薇!」
「因為薔薇有一些特殊,她能感應到黑暗教廷的氣息,能夠清楚的探知到黑暗教廷人員的位置。」
琥珀的太陽穴狠狠一跳,「就因為這一點,教廷就不顧薔薇的安全,讓她參與這麼危險的戰斗,而且不止一次!」
「教廷派了很多人保護我……」
「保護你?保護你失去了雙腿!」琥珀憤怒的吼了一聲,薔薇知道自己沒辦法辯解什麼,教廷為了保護她每一次死了不少人,那些人為了保護自己失去的可不是雙腿,而是生命啊!
「琥珀,冷靜點。」憐開口,「這不是薔薇的錯。」
「你說的沒錯,這一切都是教廷的錯!」琥珀狠狠握拳,眼中閃現出幾抹殺意,薔薇看著他如此憤怒的樣子,再也忍不住了,「不要這樣,這一切不是教廷的錯,我身為教廷的少祭司,我有這樣的覺悟!教廷也並非你們想的那樣,為了我而犧牲的教廷人員不少,他們為了保護我奉獻的可是自己的生命,我失去一雙腿又算什麼!」
琥珀听後,突然冷笑,「我的妹妹還真是善良,失去一雙腿不算什麼?那你失去什麼,才能叫算什麼!」
薔薇愣住,琥珀的太陽穴在狂跳,「在你眼里,是不是為了教廷可以犧牲一切,根本不顧我和憐的感受,教廷讓你去死,你也要去赴死嗎!」
薔薇說不出話來,憐也就此沉默,琥珀深吸一口氣,將自己憤怒的情緒狠狠壓下,蹲,「薔薇,你要明白,在這個世界上,我們的親人已經所剩無幾,我就只有你們兩個妹妹,在這個世界上,和我擁有著同樣血脈的,也只有你們兩個!」
薔薇的眼眶泛紅,琥珀低聲開口,「我和憐如果自這個世界上消失。你會怎麼辦?」
刷!兩行淚水自小姑娘的大眼楮里流下,琥珀看的心疼,粗糙的手指將淚水擦去,然而很快又有新的眼淚涌出,薔薇咬著嘴唇拼命的搖頭,淚水被晃飛,濺到了琥珀的手背上,按淚水似乎有著滾燙的溫度,只一下,便有灼燒的感覺。
琥珀忍不住將薔薇擁入自己的懷里,薔薇抓著琥珀的衣服,終于哭了出來,憐靜靜站在原地,心底反酸,親人,他們擁有的只有彼此,也僅僅只有彼此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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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到一萬字,囧~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