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列區,黑暗教廷其中一個真正能夠被稱為據點的地方,有威爾大叔的引領一路可謂暢通無阻,進入到這個區域並不是誰都可以,因為這里是關押教廷俘虜的地方,憐可以看到很多教廷人員脖頸上面拴著鎖鏈,被粗壯的狼人拉扯著往前走,教廷人員心中的屈辱全都寫在臉上,這里關押的都是清一色的祭司。
「只有祭司和藥劑師對于我們才有價值。」威爾大叔開口,「憐,你若是祭司或者藥劑師的話,是肯定會被請來的,當然和這些人的待遇完全不同。」威爾笑眯眯看著憐,「就算不是,你的力量也讓人著迷。」
威爾看著憐的狼人模樣,「你完全可以變回原來的樣子,給你這個。」威爾手腕一轉,一塊完全黑色的石頭,石頭的中間印刻著一個十分詭異的刻文,時不時的刻文就會發出淡淡的光芒。
年輕女人和小男孩兒見到這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那可是象征大人身份的東西,大人竟然連這個都給她了麼!年輕女人和小男孩兒對視一眼,大人會不會對她太好了!
「這東西能夠代表我,你可以在這里通行無阻,當然,有些地方仍然是進不去的,不過大部分地區都可以。」威爾笑眯眯的放在憐的手上,「我或許只能陪你一小會兒,有很多事要等著我去處理,小憐,自己走一走沒問題吧。」
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威爾大叔,你將這麼重要的東西給我,難道就不擔心我會偏袒教廷那邊,畢竟我的朋友可是教廷中人。」
威爾笑呵呵的搖頭,「我一點都不擔心,我對你絕對的信任。」威爾拍拍憐的肩膀,「還是換回原來的樣子,有那個東西在,沒人可以找你的麻煩。」
憐看了看自己的一身長毛,這身偽裝就是為了能夠順利進入黑暗教廷的地域,現在有了威爾大叔的象征物,她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了。憐點點頭,威爾看了看四周,「我相信你不會偏袒任何一方,當然也不會私自干涉雙方的事物。」
「當然,我沒有插手的打算,我只想帶回我的朋友。」
威爾大叔低笑一聲,「呵呵,有你這句承諾就夠了,我還有事,那我藥劑師的騎士朋友就在前方的關押所,我讓他們跟著你,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我先去處理一下事情,隨後就過來。」
威爾說完這些轉身離開,年輕女人和小男孩兒站在憐的身後,年輕女人忍不住開口,「憐。貝拉,你到底有什麼魅力,竟然讓大人如此對你?」
小男孩兒也走到憐的面前,開始上下打量,「唔,想不透,你看上去也沒有什麼特別,為什麼大人會對你這麼特別,真是想不透。」
「你問我,我又不知道答案。」憐淡淡開口,年輕女人忍不住有些發火,「你這是什麼態度!大人對你這麼好,你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憐扯了扯嘴角,「榮幸?這只是在你們眼里而已,威爾大叔既然讓你們跟著我,那麼有些事情就勞煩你們了,我要見被關押在這里的騎士。」
「嘖嘖,你倒是不見外。」小男孩兒撇嘴,年輕女人不由得冷哼,「你可以自己去啊,你不是很有本事麼?」
憐看了他們兩人,「好啊,我自己去就自己去。」憐直直的往關押所走去,年輕女人和小男孩兒都是一愣,隨後兩人不僅低咒了什麼,快步跟了上去。真是想不通大人的想法,真的是想不通啊!
「放我出去!你們這幫異教徒!正義的審判會降臨到你們頭上,你們不會贏得這場戰爭的!」一個封閉的小房間內,一位年輕的女騎士高喊著口號,她的所有裝備和武器已經被沒收,她只能徒手用拳頭狠狠擊打牆壁,牆壁被震的轟轟作響,但沒有任何開裂的跡象。
「異教徒!等我們獲得這場戰爭的勝利,你們會得到應有的懲罰!」女騎士高喊著,似乎有用不完的氣力,還沒有走到房門口,憐就已經听到了這聲聲呼喚,跟在她身後的兩人明顯嗤之以鼻,「真是蠢貨,都被關在這里,還不知道安靜一點。」
憐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人類形態,滿身是毛的形象她也不太能接受,走到房門口,拿出鑰匙將房門打開,一個背對著她披頭散發的女人出現,憐走進去,隨後將房門關上,女騎士猛然回頭,見到憐冷笑,「異教徒,你們休想讓我投降!我是不會背叛正義的信仰!」
憐看著她炯炯有神的大眼,還有里面迸射的光芒,這姑娘的意志很堅定,同樣也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主。「被關在這里,你喊什麼都沒用,還不如多省省力氣。」憐淡淡開口,女騎士冷笑一聲,「少來這一套!你們這些異教徒,不會有好下場!正義必勝!」
憐點頭,「對對對,正義必勝,你要不要吃點東西,保持好體力才能繼續喊下去。」
女騎士一愣,驚訝的看著憐還有她拿出的食物,憐坐在地上,「我的提議,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女騎士徹底愣住了,隨後猛然開口,「你想毒死我?」
憐拿起東西首先塞進自己嘴里,「加里奧,你認識麼?」
听到這個名字,女騎士猶如被電擊一樣,「加里奧在哪里!你們把他抓起哪里了!」女騎士撲了上來,卻在瞬間被腳上的鎖鏈扯回去,憐看著她腳上的鎖鏈微微皺眉,如果沒有加里奧,恐怕她早已經身首異處了。
「他沒事,目前很安全,你擔心他不如擔心一下自己。」憐將食物遞給她,「你是怎麼被抓來的,以為保護加里奧麼?」
女騎士一把將食物搶過來,狼吞虎咽的塞進自己的肚子,「你問這個做什麼?和你無關!」
憐看著她如此狼吞虎咽,淡淡開口道,「當然和我有關系,加里奧是我當朋友。」
女騎士再次愣住,「你是加里奧的朋友?不可能!加里奧不可能和異教徒成為朋友!你休想用這謊言來欺騙我!」女騎士將手里的東西狠狠都在地上,「你是想竊取教廷的情報麼?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
憐只感覺有些頭疼,這女人被關在這里這麼久,依舊活著,而且沒有受到什麼皮肉傷,可見黑暗教廷對她的寬容,她有些不明白自己的立場,如果再這麼鬧下去,一旦惹惱了誰,她的命也就要交代在這里。
「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癥?你能活到現在,就證明黑暗教廷沒有要殺你的意思,你再這麼吵鬧下去,可就不一定了。」
「你以為我會怕死麼!我可是騎士!我根本不畏懼死亡!想要殺了我就盡管動手,我不會有任何畏縮!」
「但是你會連累加里奧,你不怕死,你可以應用的去赴死,但加里奧不能。」
憐的一句話讓這個打了雞血的女騎士瞬間沒了聲音,是啊,她不能連累加里奧,如果她死了,也不能讓加里奧和她一樣!女騎士看向憐,憐淡淡一笑,「現在,可以冷靜的听我說話了?」
女騎士坐下,一雙眼楮盯著憐,「你不是黑暗教廷的人?」
憐呵呵一笑,「我沒有說自己是,都是你一個人如此認為的。」
「你不是黑暗教廷的人,怎麼可能來到這種地方,而且……好像是暢通無阻的樣子。」女騎士狐疑不已,憐扯扯嘴角,「是因為某些原因……我可以自由行動,我來這里就是為了告訴你,為了加里奧的安全,請你冷靜一點,他現在沒有危險,不代表你這麼做下去,他也會如此。」
「我要怎麼做,只要不連累加里奧就可以。」
憐看著她,「首先,將這些東西吃了,補充好你的體力,其次,不要再大喊大叫,更不要說一些激怒黑暗教廷的話,這份怒火你可以留在心里,有機會再發泄。」
「好,我知道了。」女騎士馬上點頭,憐看她如此配合樣子不禁松口氣,真是一個熱血姑娘。「我叫憐。貝拉,你可以叫我憐,你的名字是什麼?」
「憐。貝拉?加里奧提起過你!」女騎士眼中充滿驚喜,「加里奧說你是個天才,還說你是一個相當完美的人物!」
「加里奧說的太夸張了,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憐淡淡開口,「我想在西大陸這邊,你沒少保護他,多謝你。」
「這是我應該做的,他也是我的好友!」女騎士心中放心不少,知道對方是自己曾經听過的名字,而且真的是加里奧的朋友,女騎士感覺到了一線希望,「我叫格桑,那個憐,你知道加里奧被帶去哪里了嗎?」
「暫時不清楚,有可靠消息他現在很安全。」憐遞給格桑一袋子水,「你被關在這里這麼久,黑暗教廷有沒有什麼動作?」
「唔……暫時沒有,他們只是把我關在這里,也沒人過來管我。」格桑喝了幾大口水,「知道加里奧沒事就好,我也可以放心了,我一直擔心他會出什麼情況。」
憐迅速檢查了一下她的全身,沒有明顯的外傷,看來黑暗教廷在當時抓捕的時候也沒費多少力氣,眼前這姑娘的實力不錯,但在這場戰爭中,也就不值一提了。「你估計還要在這里呆上一段時間,我會去找加里奧,也會將他帶回來。」
格桑眼神一閃,「那個,你到底因為什麼可以出入自由?難道……你同黑暗教廷有聯系?」
憐挑眉,格桑眼中的熱情緩緩沉下,「你在加里奧的口中是一個十分完美的女性,我不知道真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現在見到你,我明白你的實力很高,但我想說,和這幫異教徒有關系,你會失去更多的東西,未免太可惜了。」
憐嘴角揚起,「在我心里,朋友沒有界限,我也不會在意他們什麼身份,教廷和黑暗教廷,我並不想參與其中。」
「你已經參與進來了!」格桑開口,「你在這里能夠通行無阻,就證明黑暗教廷對你的態度,你如果不同黑暗教廷有關系,怎麼可能獲得這樣的待遇!」
憐皺眉,格桑緩緩站起身子,「你可以無所謂自己的行為,但加里奧不可以,加里奧是教廷最優秀的制藥大師,他有著天才一樣的制藥天賦!他以後無疑會成為苦修院泰斗級的人物,你如果再和黑暗教廷牽扯不清,就不配再成為他的朋友!」
憐冷冷一笑,「你憑什麼這麼說?」
「憑我的正義和堅持!憑我從來就沒有游離和曖昧的態度!」格桑的聲音響亮,憐微微皺眉,格桑開口道,「要麼你選擇加入教廷,不然就成為異教徒同加里奧成為敵人!兩方都不選擇就是懦夫!」
「我選擇什麼不是由你來決定,我的決定也不懼怕像你這樣的說辭。」憐冷聲開口,「你是加里奧的朋友,剛才的話我全當做沒听到,沒有第二次。如果加里奧真的因此和我斷絕來往,這樣的朋友,我也不需要。」
「你……!」格桑瞪大眼楮,憐目光冷凝,「小姑娘,不要天真的以為你所堅持的就是對的,我所看到的東西你是永遠不會了解的。」
「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我也只堅持自己的信仰!如果信仰可以改變,活著也就沒有任何意義!」
憐冷笑,「你有這樣的堅持很好,有這樣的覺悟也不錯,我不去說你愚蠢的狂熱,你也別對我的做法品頭論足,我和你的選擇不同,這也是我們現在的差別,你只能被鎖在這里,而我則是暢通無阻。」
「你是在為自己同黑暗教廷的關系感到驕傲嗎!加里奧怎麼會說你是完美的女人,縱然你實力再如何強大,內心你也只是個自私虛偽的家伙!」
憐挑眉,「我是自私,我也有虛偽的一面,那又怎麼樣?」
格桑被堵的無法反駁,她竟然就這麼承認了!這樣的女人加里奧到底為什麼會那麼贊揚她!「我從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也不會為別人的看法而輕易改變自己,是非、對錯、黑白,這一切在我的眼里,沒有絕對定義,當然,我說的這些你根本不懂,也沒必要懂。」憐走到房門,「最後奉勸你一句,安靜。」
格桑雙眼都是怒火,「加里奧是被你蒙蔽了!他如果知道你是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和你再有來往!」
「哦?是麼?」憐微微回眸,目光讓格桑有些害怕,她仿佛被一直猛獸盯緊,動彈不得。憐什麼都沒有再說推門而出,等候在不遠處的兩人見到她出來,都是挑眉,「這麼快?我還以為你會和她再多談一會兒,商討一下逃跑計劃。」年輕女人頗為諷刺的開口,憐根本沒有看他,很快走出了關押所,年輕女人和小男孩兒也跟著出來,小男孩兒開口道,「你和她的對話我們都听到了,那女人說的也沒錯,兩邊都不選擇,才是最可惡的。」
憐冷冷回頭,小男孩兒吐了吐舌頭,年輕女人開口道,「憐。貝拉,你的確是上面很想得到的天才,也對你的很多行為做了寬容,大人也很期待你能夠加入我們,所以才會對你如此,但你什麼表示都沒有,會不會太自私了。」
憐停下腳步,轉過身,黑眸的深處是一片洶涌波浪,「我根本不在乎誰輸誰贏,這場戰爭同我沒有任何關系!我本身就是一個自私的人,我只關心我想關心的,其他人我一點都不在乎。」
兩人听到這話都有些吃驚,年輕女人不禁低語,「想不到你竟然這麼冷血……」
「沒錯,我就是一個冷血的人,我沒有救世的心思,也沒有成為最強者的野心,對我的好意我接受,如果沒有,我也不稀罕,你們听懂了?」
兩人都是皺眉,「你未免太狂妄了!」
憐唇角緩緩上揚,「沒錯,我就是一個狂妄的人。」
年輕女人和小男孩兒都是一怔,不知道該說什麼,按理說像她這樣的不應該說一大堆道理,然後說自己是如何如何的正義,如何如何的無辜麼?她什麼都不解釋,相反真的就這麼承認了!
「憐,你和那個騎士探的如何了?」威爾自別處走了過來,憐淡淡一笑,「算是談好了,最基本她不會再大吼大叫。」
威爾呵呵一笑,「那樣真的是幫大忙了,要知道她已經惹惱了一些家伙,如果不是因為那位藥劑大師,呵呵,她應該早就不會出聲了。」
憐淡笑,「我想也是這樣。」
威爾挑眉,「怎麼,這是一場不順利的談話?」
憐沉默了幾秒鐘,笑道,「不能說不順利,只能說……很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