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翻身—財迷嫡妻 052 禍不單行(萬更求首訂)

作者 ︰ 顧小凡

古代是沒有內褲一說的,都是穿褻褲的,說白了就是一塊布圍著,下面啥都沒有,光溜溜一片。

喻歆瞅了眼手上的褲子,再抬頭看看,嘴唇快抽得沒邊了,窘得不行,有無所遁形的感覺。天吶,讓她暈死過去吧!饒是她再開放也沒看男人的愛好啊啊啊!喻歆還來不及發出哀嚎,就听到老四猥瑣的婬笑聲。

「嘿嘿,舍不得爺直說好了,用不著這麼猴急主動月兌我褲子。喂,你快放開老子,老子正與我媳婦洞房你突然闖進來做甚?小心老子拉你去報官。」

喻歆听他恬不知恥的話氣得不打一處來,居然敢詆毀她的清譽,也不顧婁風在,當即一個勾拳打了他個滿地找牙。喻歆這一下可是用了不少力氣,正好打在下巴處,一口鮮血就從嘴角劃了下來。

婁風也不禁凝了眼,黑眸里閃著一抹不可察覺的興味,她一個小小的女子,沒想到還有如此魄力,在老四眼里喻歆卻是與暴力、彪悍劃上了等勾,這個就是他一直以為的弱質女子?實在不可置信。

喻歆在房子里找到了一根麻繩,交給婁風將老四雙手雙腳捆住丟到角落里,喻歆這才有時間向婁風道謝。

「承蒙大俠相救,喻歆感激不盡,不知能否告之您的尊姓大名,希望他日能夠報答大恩。」喻歆對婁風抱拳,本想煽情地來一把小女子無以為報,來生做牛做馬報答今日之恩,不過她向來是個直來直往的人,做不來煽情。

「不必了,就算我不救你也會有其他人出手的,姑娘無需放在心上,還是先處理他們吧。」婁風依然酷酷的。喻歆也沒再計較,在現代她也做過不少好事幫過不少人,卻也不願意留下姓名,她救人不是為了回報,僅僅是為了相助而已。

「他們有四個人,方才出去了一個。」喻歆剛說完,婁風就將早被他打暈的老三丟進來,喻歆又是感激地看婁風一眼,向他遞繩子將老三跟老四捆在一起,下面便開始盤問了。

「到底是誰指使你們的。」喻歆冷冷地問著,最好不是她想的那個人,老三暈倒老四卻是清醒的,突然他就笑了,尖銳的聲音在房子里回蕩,眼神放肆地掃著喻歆的身子,那抹視線落在她胸前的時間最長,一臉的相,在腦子里想著將美人兒壓在身下的美好。「讓爺爽一把爺就告訴你。」

「誰指使的?」婁風眼里迸出冷光,一只腳踩上了老四的手腕,微微用力輾動,聲音向地獄來的使者般寒冷。他原本就是一架發冷機,全身散發著無盡的冷氣,如今更像是從冰山中走出來的,一腳下去,老四的手腕骨頭 嚓的斷了一根,老四發出慘烈的叫聲。

「說還是不說?」婁風腳尖在老四手腕上輾磨著,那一塊塊的腕骨在他的腳下成了一堆骨粉,疼痛的煎熬讓老四張大嘴卻叫不出來,額頭豆大的汗珠一顆接著一顆地滾落下來。

「我、我說、我說,是一個丫鬟給了我們銀子,讓我們抓她賣了,有多遠賣多遠,我就知道這麼多,大俠饒命啊!」老四為了不再忍受這種折磨,大聲的吼了出來。

「丫鬟名字叫什麼?哪個府上的?」婁風又接著問,老四連接搖頭說不知道,他確實也不知道,交接的事情一般都是老大他們干的,他才加入沒多久,哪有資格與源頭交接了。婁風一腳將老二踢昏,才轉過頭來,望著喻歆,但見她臉色略微有些蒼白,眼眸卻是堅毅與平靜,很與眾不同的女子,難怪能入得公子的眼。也幸好來得及,若是她出了什麼差池,他難辭其疚。

「此地不宜久留,姑娘還是早些歸去吧。」喻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太陽快落山了,確實不能再呆下去了。她走到流雲和紅菱身邊蹲下,拍打著她們的臉蛋︰「流雲,紅菱,快醒醒。」好一陣子都沒有反應。

婁風從腰間拿出來一個拇指大的碧綠色瓶子來,揭開後給流雲和紅菱聞了聞,沒過一會,她們兩人就醒了過來,一看眼前陌生的光景,地上躺著兩個大男人,紅菱嚇得立即尖叫了起來,流雲心里也是一驚,卻沒有失禮的吼叫,只是一張臉慘白著。

喻歆听得頭生疼,一把掐在紅菱的臂上︰「你鬼叫什麼,小姐我還沒叫呢。」紅菱手臂吃痛,魂也回來了,這才看清喻歆的臉,連忙抱著喻歆順便檢查著她是否有傷︰「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我們趕緊離開這里吧,出來這麼久老夫人肯定擔心了。」喻歆搖了搖頭,拍了拍流雲的臉蛋,兩人連連點頭,女子在外逗留得太晚是很不規矩的。喻歆看了看暈倒的老三和老四,向婁風問道︰「這兩人如何處理好?」

「交給衙門,他們還有同謀,不能姑息,到時可能會有麻煩姑娘上堂作證。至于背後的指使人,一定會給姑娘一個交待的。」

听到要上堂作證,流雲和紅菱都嚇得張大了嘴巴,發生這樣的事情,不管身子有沒有被踫過,閨譽也算是敗壞了,沒人知道還好,如果擺到公堂上,不就等于公諸于世?還有誰敢娶不清不白的女子,那小姐的婚事不就……想到這里,流雲和紅菱連忙拒絕︰「不行,小姐不可以上公堂的,作了證小姐的閨譽就沒了。」

喻歆倒沒想那麼多,一口便應下了,嚇得流雲和紅菱差點就哭了出來,她們沒護好小姐還害了她。婁風愣了愣,「是在下考慮不周,就先交給衙門審問,後續的事情改日再向小姐稟明。」

「你是捕快?」喻歆不禁問道。

婁風搖頭,「不是。外頭已經準備好馬車,姑娘還是速速離開吧。」喻歆見他不想說也就沒再問下去,只是覺得很奇怪和訝異,如果單純的出手相救怎麼會連馬車都準備好?

喻歆不禁探究地又看了婁風幾眼,確實看不出什麼陰謀的味道時,不由的暗罵了自己一句,竟然潛移默化,看啥都懷疑有陰謀,喻歆擰緊了眉,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

喻歆再一次謝過婁風後,便由著流雲和紅菱扶著上了馬車,車夫還是來時的那個車夫。

等理清事情的始末後,紅菱不禁羞悔著臉道︰「姑娘,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差點害了姑娘。」

「那是意外,怪不得你。只是可惜了今日的計劃泡湯了。」這才是讓喻歆最不爽的地方,好不容易等到的今日,卻被搞砸了,下一回出門還不知道是猴年馬月呢,真是氣惱。

流雲和紅菱也不禁慚愧的低下了頭,都怪她們太弱了,連小姐都保護不好,差點還連累了她。她們都知道小姐有多期待今日,如今卻是被她們給搞砸了,心里內疚得不行。

喻歆又是安慰了她們幾句,心里雖是可惜,更多的還是憤怒,不管那個人是誰,她都要將她揪出來。

回到蘇府,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門外的小廝看見喻歆先是一愣,隨後讓開道讓喻歆進去了。府上很安靜,與平日無異,喻歆料想到喻晴回來也不會派人來找她的,只是眸里閃過一抹冰冷。

喻歆這麼晚才回來,必須是要去給方氏和老夫人報個平安的,過了前門,喻歆便提腳往前廳處走,只是越走她越是覺得可疑,一個兩個丫鬟神色慌慌張張的,喻歆皺緊眉頭,不會發生了什麼事情吧,不禁加快了腳步。

遠遠就听到了打板子的聲音和方氏震怒的聲音︰「真是家門不幸啊,老夫人,都是媳婦的錯,是媳婦沒本事管不住老爺,才讓那賊人沾了空子,差一點就釀成了大禍。」

流雲和紅菱心里也繃得緊緊的,不曉得發生了啥事,跟在喻歆後頭也不禁加緊了腳步。喻歆在前廳門前看見了兩個婆子一下接一下地打在地上的丫鬟的身上,丫鬟被堵住了嘴,只能發出嗚嗚的悶哼聲,頭發散亂,喻歆看不清她是誰。

紅菱卻是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哆嗦著說︰「是香茜。」

香茜?那不就是蘇老爺前兒收的通房丫鬟?不是說懷了身子麼,怎麼對個孕婦下這麼重的手?

喻歆走進去,老夫人、方氏、蘇斌、喻晴喻寧還有劉姨娘丁姨娘也在,也有不少丫鬟站著,一個個臉色都異常的凝重,喻晴看見喻歆此時出現,臉色騰一下煞白,喻歆正好此時看了過來,喻晴急急地避開她的視線。

喻歆走進去向老夫人和方氏行禮,還沒開口說話方氏便搶了先︰「你倒是舍得回來了,家里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你還有心思逛街看龍舟。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野兒去了。」

倒是先發難她起來了,喻歆咬了咬唇,委屈地看了一眼喻晴,又對著老夫人說道︰「太太錯怪喻歆了,給喻歆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的,今日河邊發生了動蕩,喻歆走散了,喻歆怕三妹妹找不到我著急便一直呆在原地等著人來尋我,豈知一等就是半天,幸好流雲和紅菱找上了我,不然喻歆今兒怕是回不來了。」說著臉色就白了一層,滿眼的害怕。

老夫人一听喻歆走散了,心里就揪了緊,連忙拉過她模著她的臉︰「可是有受傷?你們兩個是怎麼當差的,連小姐都看丟了也不回來稟報一聲。」老夫人話音一轉,指責著流雲和紅菱。

兩人嚇得咚地跪了下來,「奴婢們知錯了,奴婢們原本也想回來稟報主子們的,只是三小姐說她先行回去,再派人來同奴婢們一起尋找,只是不曉得為何半天也無人來接援。」

喻晴听了臉色又是一白,有些慌張地看方氏一眼,喻歆倒是先喝斥流雲和紅菱︰「你們住嘴,家里發生了大事,三妹妹也是心系家事才忘了派人來的,你們怎能指責主子來的,今兒丟了我的臉看我回頭不嚴治你們。」

喻歆如此說喻晴惡毒地刮了她一眼,老夫人卻是臉色陰沉,喻晴回來也有一個時辰了,香茜的事也是方才才發生的,這麼長時間她都沒說,怕也是故意的罷。老夫人很是失望。

喻歆本來就不是追究這件事的責任,適時地轉移了話題︰「不知家中發生了何事?方才喻歆進來的時候看見婆子在打爹爹新收的通房香茜,不是說她有了身子麼,怎麼還……」

不等喻歆說完,方氏便呸了一口,不屑地說道︰「身子?我呸,那個賤婢不打死她我難消心頭之恨。」

听方氏的語氣像是香茜並沒有懷孕?喻歆不解,那頭劉姨娘便說了︰「香茜有孕是假,想偷龍轉鳳才是真。」說著就輕笑了起來,偷偷地望一眼方氏,方氏冷哼了一聲,頗有當家主母風範地命令道︰「今日之事你們親眼目睹,那些肚子里打著小心思的,香茜就是你們的下場,老爺的床不是誰都能爬的。」

屋子里的丫鬟個個都低下了頭,耳根火辣辣的燒著,也不知道是不是曾打過小心思的,還是被方氏嚇的。

一個婆子走了進來,淡定地說︰「已經斷氣了。」那語氣好像在說已經吃過飯了一樣平淡,喻歆心頭不禁緊了下,她知道古代的女子不值錢,比螻蟻還要賤,她不知道香茜做了什麼大惡的事情,只是無論如何,那也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正值青春年華,這樣就沒了。

方氏擺擺手,讓人將尸體丟到亂葬岡里去。屋子里的人都煞白著臉,古人最講究的就是死後入土為安,香茜生前可是盡心的服侍過方氏的,死後卻只能喂野狗,讓不少人心里都拔涼拔涼的。

隨後方氏發了話,讓所有人都散了,喻歆扶著老夫人回了松鶴堂,老夫人邊走邊與她說話,問她生活可以短缺,下次再有這樣的事就先派個人回來稟報一聲,也好讓她放心。

喻歆都一一點頭應下了,老夫人是真心的關心她,她是能感覺得出來的。只是不曉得老夫人在隱忍著什麼,對方氏,對蘇老爺,她一直都處在隱忍的狀態。喻歆嘆了口氣,這都是長輩的事兒了,她一個後輩也不好插手。與老夫說了一會子話便回西苑了。

還沒進西苑,紅棉就迎了上來,面上是滿滿的擔憂,「阿彌陀佛,總算回來了,真是嚇死奴婢了,你們兩個也忒大膽了,也由著小姐逛這麼晚。」流雲和紅菱撇了撇嘴,今日的事本來就讓她們難受著了,小姐不打不罵也不責怪她們更讓她們內疚,如今听了紅棉的訓反而好了不少,便也不回嘴。

紅棉伏在喻歆的耳邊輕聲地說著︰「她今日去了太太的屋子里一趟。」出門前喻歆交代過紅棉要好好的看著她,果不其然,這麼快就行動起來了。喻歆輕輕地點了下頭,吩咐著繼續跟著。

這個「她」自然是指方氏新送來的張婆子了,她可不認為方氏會這麼好心無緣無故送她一個婆子,她巴不得挑自己的錯處,好把她的婚事退了去,或是讓喻晴頂替而上。明的不行,那就在她身邊安插一個眼線,喻歆冷笑,還真是異想天開。

喻歆眼尖地瞧見了後頭的張婆子,這話題就此打住,喻歆提著腳就往苑子里走,張婆子笑著迎過來︰「姑娘可是回來了,今日累著了吧,快些來坐,喝口茶順順氣吧。」

喻歆也客客氣氣地坐下,接過她遞過來的茶杯,慢慢地喝了起來︰「張媽媽是前輩,喻歆是後輩,張媽媽無需拘謹,你也坐下吧。」

張媽媽眼神一凝,沒料到喻歆會這麼大方邀她入座,連忙擺著手︰「老奴不敢,天色不早了,姑娘怕是餓了吧,老奴這就下去擺飯。」

張媽媽走後喻歆又問起香茜的事情,紅棉听了不由的感嘆一聲,才細細道來。方氏的病仍未全愈,送走了賓客後便回房歇下了,一直到傍晚時分才悠悠轉醒,覺得頭重得很就讓人去請了大夫來,倒是無甚大礙,多些休息便是。這時方氏又想起香茜有了身子也沒正經的把過脈,便讓大夫順道去看看,這一瞧就瞧出了問題,香茜根本沒懷身子啊,方氏得知了消息後氣得不輕,當下就讓人綁了香茜來質問。

香茜直說不可能,硬不肯承認,直說她是懷了老爺的孩子,還說大夫被方氏收買了,把偽脈,氣得大夫吹胡子瞪眼的,甩袖而去。方氏不肯听她狡辯,命人去香茜房里搜查,一個婢子敢借假懷孕上位,肚子顯懷時她同樣也可以做假,只是十個月後她拿甚來交待,不就得要趁早讓自己懷上麼,只是如今老爺不在家,就算在家她有了身子也不能同床。

果然,方氏的預料無錯,婆子就在香茜的房間里搜出了一雙鞋墊還有一身男式衣裳,布料是方氏之前作禮送的,方氏一一比對過,鞋墊的尺寸比蘇老爺的還要大,衣裳的尺寸也是不對的。如此真相便大白了,香茜爬老爺的床,懷孕不成便買通了大夫把假脈,借著懷了老爺的孩子上位,殊不知背後竟然在偷人,還意圖混亂蘇家的血脈。

香茜嚇白了臉,直說這都不是她的,她沒有做鞋墊沒有做衣裳更沒有偷人,她的的確確是懷了老爺的身子的,但方氏哪里還信她,證據確鑿,容不得她抵賴。方氏當著老夫人的面就讓人將這心腸不正的賤婢拖下去打死。

老夫人覺得太武斷了,還想再請個大夫來把把脈,先不提偷人不偷人的,單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不該將她打死,這一把就是兩條人命了啊。方氏听了卻是大哭了起來,說對不起老爺,對不起蘇家的列祖列宗,差點就讓賊人得逞爾爾,鬧得老夫人頭疼不已,也就遂了她的願,交給她處理了,這畢竟是蘇老爺房里的事,他們雖喊她一聲老夫人,但並不代表她的手就可以伸得遠。

喻歆听得直搖頭,這一切都太湊巧了吧,方氏絕對是容不下人的喻歆很肯定,發現香茜懷孕後她還想賣了她呢,如今卻會好心的請大夫給她把脈?喻歆打死她都不會相信方氏是良心發現了,只怕這是一個局吧。

流雲和紅菱听了也不由的嘆息,她們做婢子的不求榮華富貴,只希望能跟個好主子,許她們嫁個實城的漢子,踏踏實實地過日子,心里也慶幸跟了喻歆,日子是苦了點,比不上跟著喻晴的冬瑤和新雪,單是頭上戴著的就比下了她們全身上下,只是喻晴的脾氣,對她們隨手打罵,只能說魚肉與熊掌不能兼得。相比較,還是她們運氣好,喻歆待她們不薄。

張媽媽擺了飯,喻歆幾人也是餓壞了,放在平常她肯定讓她們坐下一起吃的,如今多了個張媽媽,她可是方氏的眼線。才扒了兩口飯,那頭一個丫鬟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喘著粗氣說著︰「不好了……老爺……老爺墮崖了……」

喻歆一口飯噎在喉嚨里,憋得臉蛋通紅,流雲倒了杯茶讓她喝下,好一陣子才緩過來,激動地跳了起來追問︰「你說什麼?到底是甚麼回事?說清楚。」

那個丫鬟哆嗦著身子,臉上有哀色︰「奴婢……奴婢不知……與老爺一同去雷州的許掌櫃回來了,他、他說老爺墮崖了。」

喻歆听了飯也不吃了,讓流雲和紅菱休息著,帶著紅棉就往前廳走。遠遠的就听到了一片哭聲還有方氏的嚎叫聲,喻歆的頭突突地跳著。一走進去,看見中央站著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袍腳邊還有些淤泥巴子,垂頭立著,肩膀也可見地抖動。

其他人也聞訊紛紛而來,抱著地團嗚咽哽咽地哭,喻歆看著,見劉姨娘淚水如同散了線的珍珠一般滾落下來,看上去哀慟之極,喻歆張了張嘴,愣是哭不出來。紅棉在一旁看著,拉著喻歆走到一邊去,從袖子里拿出一個瓶子,往喻歆的帕子上倒了幾滴。

喻歆聞了一下,兩眼就開始泛紅,鼻頭也癢癢的想打噴嚏,又用帕子死死捂住,這一吸,眼眶更紅了。喻歆抬瞼看一眼紅棉,她紅著眼眶地對喻歆笑笑,那是她出門時流雲交給她的,說是辣椒水,她開始也不知道有何用,沒想到真是用上了。喻歆心生佩服,感激地嗔她一眼便走了上去。

老夫人正坐在主位上,見喻歆來了便拉過她抱著,不時地拿著帕子抹眼角,喻歆打量著許掌櫃,那邊劉姨娘哽咽著問︰「究竟是怎麼回事?好好的,老爺怎麼會墮崖?你不是跟老爺一道的嗎?出門前你還應承了太太會照顧好老爺。」

許掌櫃也神色哀痛,立即跪了下來,哽咽著道︰「奴才該死,沒照顧好老爺,雷州昨日雷雨,山路濕滑難行,但往雷州就只得這一條山路,老爺原想今日偏晴走慢些該是無事,誰知山牆突然坍塌,將馬車沖下了懸崖,奴才因為晚老爺一個腳程才幸免于難,奴才愧對太太的交待,愧對老夫人,嗚……」

說著說著,許掌櫃就痛哭了出來,其他人听著哭聲也更大了。老夫人抹了抹眼淚,深呼了一口氣,「你起來罷,這不能怪你,只恨天災*,旦夕禍福,都是天意。」

那頭方氏就不認同了,嚎得久了聲音有些沙啞︰「什麼天意,就是這該死的奴才沒看好老爺,都是你,是你害死了老爺,拖出去打死,快些拖出去。」

喻歆擰緊了眉頭,這方氏做事真是從來都不經大腦的,老夫人這是護著蘇家的生意呢,許掌櫃是跟在蘇老爺身邊十幾年,蘇老太爺在生時也讓他打過下手的,若是沒一點本事怎能跟在兩代家主身邊。蘇老爺如今不知生死,但生意亂不得,許掌櫃最是熟悉蘇家生意,護著他那就是護著整個蘇家,這個方氏倒好,一開口就要把人打死,她以為她有那個本事打理好這盤生意?

許掌櫃一听也是一震,卻沒有露出不善或是不滿,喻歆細細觀察著他的神色,應該是個實誠的,心里難免欣慰,好歹不是個白眼狼,不會因為家主出事就心懷不軌。

老夫人也不滿地瞪方氏一眼,這個蠢貨,她也是商戶人家出來的,怎的就想不明白呢,喝斥道︰「你還嫌這個家不夠亂嗎?」

方氏從沒見過老夫人這麼大聲喝斥過誰,不由的愣了眼,卻也沒再反駁什麼,只是低著頭嗚咽著。

老夫人讓許掌櫃先下去休息妥當,雷州的路受阻暫時去不得,就先留在天寧城打理著總店,叮囑著蘇老爺墮崖的事暫時不得外漏。生意場上瞬息萬變,同行如敵國,蘇家的香品歷來都是佼佼者,蘇老爺在時也不乏同行攻擊的,若是蘇老爺出事的事傳了出去,那不是亂套了麼。

喻歆不禁對老夫人另眼相看,沒想到老夫人的生意經這麼了得,與方氏一比,明顯方氏腦子里裝的都是漿糊了。

一屋子的人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是喻晴,爹爹死了,喻歆守孝三年,三年後婚事如何還是個未知數,沒了爹爹,家中最大的就是娘親,喻晴心底暗喜,蘇喻歆啊蘇喻歆,你拿什麼與我比?

而愁的正是劉姨娘,她是蘇斌的生母,自然是要替蘇斌謀個好的前程,蘇斌是獨子,老爺是捧在手心里疼著的,但方氏是什麼樣的人,她又豈會不知,老爺在時方氏不敢明著來,如今老爺不在,還不知道她會如何處置斌哥兒。

這一夜,沒有幾個人睡得著的,都各懷心事。

應了一句話,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橫聯︰禍不單行。

時間又過了五日,營救的隊伍仍未傳來蘇老爺的消息,蘇府上下是哀雲慘淡,老夫人整日在嘆氣,喻歆只能從旁安慰︰「祖母勿要哀嘆自憐,沒消息就是好的消息。」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面上有些動容,點頭應道︰「你說得對,沒消息便是好消息,只要一日未找到尸體就不能斷定他出事。」

喻歆和老夫人在說著話,外頭傳來一陣吵鬧聲,喻歆不禁擰緊了眉頭看流雲一眼,流雲領會地走了出去,很快又回來了,神色有些慌張。

「何事了?」喻歆問道。

「府外來了好些人,堵住了大門口,說……說是咱家制的香里頭摻了假,正鬧著要退貨呢。」

「摻假?」喻歆瞪大了眼楮。就算摻了假也該是去店里怎的全堵在蘇府門口了?

老夫人也不禁沉了臉,起身就走了出去,前廳里方氏也在,正質問著許掌櫃是怎麼回事?

「奴才也不知摻假之事是如何鬧的,也不知是誰把老爺出事的事情放出去的,這幾日收賬時合作商都借口銀子不夠推月兌著。」許掌櫃也是蹙緊了眉頭,這兩日他是受了不少的冷眼,還有些難听的話他沒敢說。

老夫和喻歆進來時正好听到他這句話,他一個掌櫃怎會不知摻假的事?就算不知也該懂得去查吧。

方氏冷哼︰「該不會是听聞了老爺的消息,有意來拆咱們的招牌的吧?」

許掌櫃抿了抿唇道︰「我驗過他們提來的貨,里頭摻了些普通的木屑,也點起了那香,聞著味道確是不對,就連燒出來的灰燼也同正宗的香灰不大一樣。」許掌櫃想了想又道︰「那些人有不少是鋪子里的老主顧,應該不會有意搗亂的,想是新制的香出了問題,奴才得知後便立馬來稟,請老夫人明示。」

老夫人一听臉色就沉了下去,「往常制香的是誰在管事?」

許掌櫃想了想,臉色越發的難看︰「原是老爺,老爺有時忙不過來便讓奴才看著,奴才前些日子一直呆在雷州,如今老爺出了事,這事……這事……」

老夫人打斷他的遲疑︰「誰?」

「太太的陪房李磊。」

幾雙眼楮不約而同地往方氏看去,方氏也是煞白著一張臉,哆嗦著指著許掌櫃︰「好啊,你個白眼狼,我蘇家何時待你不薄了,你竟敢如此污蔑我,李磊是我的陪房,做事向來人如其名,到底是誰予你好處要這麼誣蔑我,老爺被你害死我既往不咎,早知道就不該留你性命。」

喻歆有些听不下去了,事情還沒明朗她就先罵起人來,不禁出口打斷︰「太太勿惱,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許掌櫃只說李磊管事並未指證是他動的手腳,一切等查明真相後再說吧。」

許掌櫃听了不禁抬頭看了喻歆兩眼,喻歆禮貌地對他點點頭,吩咐著人去領李磊來,並帶上一些近日生產的香品,然後又對老夫人說道,「府外積人喧鬧,對我府上名聲不好,需要及時處理。只是不知為何他們不在鋪子上退貨,怎的鬧到府上了?」

古時做生意最講究的就是誠信,講究立招牌字號,沒什麼人敢做以濫充好的摻假事砸自己的招牌。

許掌櫃也是頭疼不已︰「原本是堵在鋪子那頭的,後來不知怎的知道了老爺出事的消息,才轉頭堵著府上出口。」

喻歆沉吟,還怕她們跑路了不成?賬收不回來還帶著人來鬧事,這事要是處理不好,蘇氏香品就等著拍蒼蠅吧。

方氏听了卻是氣得不行,咬牙切齒︰「真是太過分了,堵住咱們的鋪子還如何做生意,還敢堵著府門口,真是欺負我蘇府無人嗎?」

喻歆挑了挑眉,說著︰「太太此話差矣,我蘇家如何無人了?先不說爹爹生死未明,斌哥兒就是蘇家獨子,情況再差也還有他在呢。」

方氏沒想到喻歆會拿蘇斌說事,當即就不屑地哼道︰「就憑他?別說我小看他,他一個七歲小孩能干什麼?做生意可不是玩鬧斗蟋蟀。」

「太太何以這般看斌哥兒?他是我蘇家唯一的苗子這是無從否認的,年紀小又如何?從小打好根基,將來定能挑起大梁。」

「哼,他只懂玩耍,能做什麼?蘇家的生意交到他手里不被敗光才怪。」方氏怒瞪著喻歆,她最是討厭說及蘇斌那個賤種是蘇家的獨苗,她偏要挑了來說,她恨,恨自己生不出一個兒子,若是蘇府交到他手里,那以後她不是要仰他鼻息過日子?還有那個劉姨娘,不,她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那太太以為交到誰人手里才放心?太太一切言之過早,如今不能做的事並不代表日後做不了,沒有比斌哥兒更適合了。」喻歆淡淡地說,她並不願意跟方氏討論這個問題,方氏的私心太重,什麼都以自我為中心,跟這種人說話最累。

老夫人由頭到尾都未插話,看著喻歆與方氏互掐,看著喻歆暗自頭,眼神更加柔和了。那邊許掌櫃也是嘴角含笑,家族生意講究的不就是一脈相承麼,斌哥兒是蘇家獨苗,沒人比他更合適了。

老夫人笑著說道︰「如此這事就交給喻歆處理吧,你盡管放手去做,不需征求誰的意見,不懂的可以向許掌櫃請教。」尤如帝王下令般,老夫人一句話將往後的蘇家壓在喻歆身上,喻歆也沒料到老夫人會來這一招,她並沒有要爭奪的意思,她拒絕,老夫人卻是搖頭︰「帶上斌哥兒一起,從現在起便將他當家主般培養,這個重任就交給你了。」

方氏哪里肯,她為蘇家做了那麼多,怎能承受委身人下?「不,我才是當家主母,我不應承,我絕對不應承。」

她不應承又如何?老夫人決定的事情由不得她置啄,「你依舊是你的當家主母,斌哥兒和喻歆打理生意,與你不起沖突。」

如何不起沖突?當家的銀子便是生意上而來的,他們管理著生意那不是讓她伸手向他們要銀子,看他們的臉色?那是她絕對不能忍受的。

喻歆看著方氏,計量著輕重,以方氏的頭腦若將生意交予她,那是絕對做不下去的,加之她那些賠房,只會加速衰落。

很快,李磊便被帶了上來,還有一盒子香,是近幾日賣得比較好的,老夫人並不急著問李磊的話,而是對喻歆點著頭︰「去吧。」

喻歆領會老夫人的意思,讓人去請蘇斌來,蘇斌很快就來了,看著屋子有點模不著頭腦,喻歆也沒直接跟他說明,而是領著他和許掌櫃一並去了前門。

到了前門喻歆的眉頭皺得沒邊了,人確實有些多,圍得個水泄不通,擠都擠不下,還蔓延到了街上,行成了一條長長的人流。

喻歆的臉有些黑︰「許掌櫃,咱們不是專做批發不作零售的嗎?」許掌櫃听了點點頭,蘇家的香品是芙城最好的香品世家,老太爺時是有零售的,後來蘇老爺接手後,生意更上一層樓,接不應暇,便慢慢的發展成批發形式。

「他們是一撥的,帶頭的是佟老板,老主顧。」許掌櫃也扶著額頭,這不明顯就是想把事情鬧大,砸了蘇家的招牌麼。

喻歆看了一眼蘇斌,說︰「你且仔細看著。」然後又看向人群,她還沒真正做過生意,也沒處理這種情況的經驗,但既然老夫人說交給她,她便要全心處理好,就算處理不好,也有老夫人頂著。

「你們蘇家是怎麼回事,蘇老爺死了就沒人管了,這香里摻了假,個個都躲著不見人,莫是想跑路了吧。如此不負責任的鋪子咱們以後別再幫襯蘇家。」帶頭穿得光鮮的男人大聲說著,後面的人都附和著。

哼!人多勢眾,想借此來壞了他們的名聲,喻歆一眼便瞧出了他們的把戲,上前笑著說︰「佟老板,我是蘇家二小姐,今日之事全權交由我處理。」

佟老板看見一個女人出來主持大局,當即不屑地啐了一口︰「我呸,蘇老爺死人,蘇家就沒人了,教個女人出來管事,我告訴你,你們今日不給我個交待,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喻歆冷眼一掃,聲音就沉了幾分︰「我爹出外做生意,今日並不在家,佟老板一口一句說我爹死了,可以憑證啊?說我蘇家無人,此乃我蘇家長子,未來的東家,佟老板口出狂言,仔細我告你誹謗。」喻歆自小便習武,從骨子里透出一份男子的硬氣,此時散發出來,也不禁讓人凝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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