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翻身—財迷嫡妻 059 奪權

作者 ︰ 顧小凡

人群換了一摞又一摞,有的嫌太貴,有的覺得可以一試,有的就兩個人合伙買一個每人一半嘗嘗味兒,一時間倒也熱鬧。

有的人好奇的問︰「里面擱了啥?酸酸甜甜的。」

牛嘎子見半個時辰就賣出去二十多個,心里正樂著,做事也爽利多了,見有人問,便回答道︰「那叫沙拉醬。」

喜歡吃沙拉醬的一吃就會愛上,但是不喜歡吃的怎麼吃怎麼覺得奇怪,事後有說難吃的也是有的,這個問題喻歆也考慮過,每個人的口味都不同,不能全照顧周到不是?

而且鋪子才剛開,漢堡剛流入市場,還存在很多的不定因素,先賣一段時間看看,不行再想其他辦法。

喻歆看了一陣,蘇斌就耐不住了,難得趕一回集,怎麼可能不到處看看呢,催促著喻歆快走,喻歆也拗不過他,便隨著他了。

天寧城並不是大邑的政治權力中心,只是鄰近都城的一個小城,就有如此的熱鬧,喻歆不禁想再大些的城市是怎麼一個景況。

喻歆走得慢,蘇斌像只猴子般四處亂竄,這可苦了書童染墨,他既防著蘇斌亂跑,又催著喻歆跟上,免得走散。

喻歆很是無奈地挪著步子,目光掃著街道兩側的店鋪和小販的攤擋上,結果發現古代的鋪子賣的東西雜而且多,分類也很細,光是賣身上穿戴的,就分頭巾鋪、腰帶鋪、絲鞋鋪、香囊荷包鋪,即使是賣成衣的鋪子也按衣料的不同,分了許多種,雖然繁瑣了一些,但是買東西倒是很方便的。

蘇斌不容易出來一趟逛街,不管染墨的一催再催,決定由街頭逛到街尾,喻歆是沒有什麼意見的,不緊不慢的跟著。

流雲好多年沒有趕過集,今日心情異常的興奮,女孩子嘛,都喜歡胭脂水粉,花朵等女孩家家的小物什,流雲想逛喻歆也是陪著,那就拖慢了蘇斌的腳步,對此,他非常的不滿,嘴撅得高高的能掛起一個水壺,直說流雲這個丫頭沒大沒小的,說得流雲頭也不敢抬,傷心地跟在他們後面。

唯有逛到零嘴吃食和玩物的店鋪,那難伺候的蘇五爺才會眉開眼笑。經過一個小攤,看著擺在上面的泥女圭女圭,喻歆才領會過來,這七夕節快到了。

喻歆指了指台面上的女圭女圭對蘇斌說︰「乞巧節快到了,我想要磨合羅。」據喻歆的了解,古代的乞巧節家家戶戶都在庭中建乞巧樓,用來放置這種女圭女圭。

別要瞧不起這種泥做的女圭女圭,這可是傳統乞巧節必備的,這些女圭女圭不僅塑得惟妙惟肖,外面還穿戴著用菱紗綢緞做的小衣裳,甚至連發髻、頭飾、佩飾都一樣不少,男女圭女圭手里甚至還拿著槍啊棍啊之類的道具,有些甚至還可以通過機關來轉動眼楮,拱手作揖。

蘇斌正擺弄著泥女圭女圭玩,撇了下嘴︰「女子就是女子,這東西有什麼好的?你想要就自己買吧,我又不攔你。」手卻仍是不停地擺弄著不放手。

喻歆看著蘇斌,蘇斌再遲鈍也知道喻歆的意圖了,瞪著大大的眼楮︰「你不會又想我付銀子吧。」

喻歆咧著嘴笑道︰「五爺真是聰明。」

「為什麼又是我?」

「因為我沒帶錢。」

……

鬧了半天,原來她是沒帶錢!

流雲忍笑忍得腮子都疼了,卻又不敢笑出來,沒得五爺又得罵她沒規矩了。

蘇斌嘴角抽了半天,很不甘願,哼道︰「我先替你付銀子,回去後記得還我。」

「有錢人還計較這幾個錢,別忘了我可以頂著危險帶你出來的,怎麼也該收點保護費吧。」喻歆很不要臉地道,挑了兩個磨合羅,一男一女。

……

這回蘇斌被徹底打敗了,模了模銀子,心疼得牙都酸起來了。

逛了兩個時辰,看看天色,也快到午飯時間了,喻歆與蘇斌這才懶懶的家去。等回到家去又收了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救援隊搜尋了十三天將整個林子都找過了,也幾乎掘地三尺都沒有發現蘇老爺任何蹤跡,這麼多天了,就算找到恐怕也回天乏術。

所有人之前一直抱著一線希望,也許蘇老爺在坍塌前逃了出去,但這麼多天怎麼連個信兒都沒有,如今連救援隊都撤了,個個心里都做了最怪的打算。

喻歆之前不相信蘇老爺死了,然而,這麼多天了,他怎麼還不回來?她問那個頭兒,「那馬車找到了嗎?」

男人看了一眼喻歆,點點頭,「馬車是找到了,頭一天就找到的了,與你們掌櫃的確認過,是你們蘇府的車子,趕車的尸體也挖了出來,就是不見蘇老爺的蹤跡。」

「如此說來就是有可能他逃了出去,或是被旁人所救,又或者……」喻歆沉吟,頭兒接了她的話︰「或者是被拋了出去,落在某個地方,然後被活埋掉。」

活埋!

這兩個字讓所有人都倒呼了一口氣,深深地刺進所有人的心里,都煞白著臉,就連老夫人也感覺一股子氣直沖進腦子里,頭昏目眩。整個廳里就只剩下哭泣聲,尤其方氏,嚎聲最為夸張。

喻歆也是想到這種可能,對那個頭兒福身行了個禮,面帶哀色︰「不知大哥是否能再尋尋,多少錢蘇家都願意出的,只望能找到我爹。」

喻歆說得很誠懇,連他都能感受到她那份心,但仍是搖頭,為難地道︰「知縣大人已經結案,再尋下去也無補于事,貴府還是早些替蘇老爺辦理身後事吧。」說完便告辭了。

一層厚厚的烏雲壓著整個前廳,悶得讓人透不過氣來,個個面上都是一片愁雲慘淡。丁姨娘和喻寧都是默默地流著淚,劉姨娘抱著蘇斌嗚嗚地哭著,最煩人的便是方氏了,淚水不多,一味的干嚎,而在她身側的喻晴則是面無表情,沒有哭,眼底只有戾氣,仿佛蘇老爺的死與她沒有任何關系一般。

「事到如今,老夫人,咱們替老爺辦理後事吧,給老爺的魂魄指引歸家的路。」方氏嚎完便嗚咽著道。

劉姨娘錘著胸口,帶著哭腔說道︰「太太如此做未免太過輕率了,老爺的尸體不是還未找到嗎?也許老爺並未死……」

「你倒是說說看,老爺如今身在何處?救援隊也說了,這麼多天只怕是凶多吉少,如果老爺真無事,怎麼還不回來?」方氏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狠狠地剜了劉姨娘一眼。

劉姨娘明顯脖子縮了一下,但仍是硬著氣道︰「也許老爺有事被困住了,月兌不得身,太太這麼急著辦理老爺的後事,但無尸如何入斂?」

「難道就一直讓老爺的魂魄四處飄零,有家歸不得嗎?劉姨娘你好狠的心啊,老爺生前對你不薄,你竟然、竟然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來人,給我掌嘴十下。」方氏咬牙切齒。

喻歆無語,真是無時無刻都不忘拿捏人,時時不忘立威。家時已是亂成一團了,老夫人抹著眼淚,聲音有些沙啞,冷冷地喝道︰「就你事兒多。」

方氏被罵了心里覺得委屈,便又哭了起來,喊著冤︰「老夫人,媳婦錯了嗎?媳婦也是想老爺能夠安息,他如今尸身在何處無人知,媳婦只想他的魂魄能夠歸家,媳婦也是為了老爺為了整個蘇家著想的啊。」

老夫人的頭突突地疼著,沒有尸體下葬的是空棺木,這教她如何向死去的老太爺交待,蘇老爺遇難的消息很快就會在天寧城散開,若是不辦理,肯定會落人詈詬。思量過三,老夫人決定將此事交給方氏處理。

後事一旦定下來,所有事情都落定塵埃,也有很多事情會因此改變。

得了老夫人的贊成,方氏便開始著手蘇老爺的身後事,整個蘇府都掛上了白燈籠,個個面上都像死了親人一樣,連個笑容都沒有,蘇老爺待人很不錯,對下人也很少責罵,自然深得人心。加之他又是一家之主,他死後,個個都擔憂自己未來的去處。

蘇老爺遇難的消息放出去後,親朋好友都紛紛來吊唁,蘇老爺沒有嫡長子,家屬謝禮時應該由蘇斌這個庶長子還禮,方氏卻硬是以蘇斌年幼,堅決不讓他出來。劉姨娘肯定不願意,太太這根本就是想把斌哥兒收起來,不讓別人知道蘇家還有他這一個血脈,便鬧到老夫人那里。

老夫肯定不會讓方氏只手遮天,但方氏不死心,還特意請了道士來,說蘇斌與蘇老爺的八字正好相沖,如今蘇老爺又是孤魂野鬼,蘇斌在會煞到蘇老爺的魂魄,說得煞有其事。

所以鬧到最後,讓嫡長女還禮,喻宛已經出嫁,娘家辦白事她也不好出面,便就剩下喻晴這個嫡次女。喻歆對此甚是無語。

誰料到,更無語的還在後頭。白事辦完後,方氏又將一大家子請到前廳,方氏對蘇斌招了招手,蘇斌听話地走了過去,方氏溫柔地對著他笑,說道︰「今日叫大家來主要是為了蘇家生意上的事情,我想過了,蘇家生意龐大,喻歆一個女孩子家是管理不過來的,況且她又議了官宦人家,不好拋頭露面,嫁過去後會被夫家嫌棄的。就算夫家知曉她是為了老爺盡孝心,但總歸是不好的,若因此使得喻歆在夫家難抬頭就是我的罪過了。不過這些日子也多虧了喻歆,將生意打理得很好,喻歆,母親代表蘇家謝謝你。」

這番話說得對,也讓人挑不出錯處,從來女子都該養在深閨,繡花彈琴,哪有拋頭露面,像個男人般出去做生意的,還跟男子打交道,就算知道你初衷很單純,但總歸會讓人嫌的,尋常人家都不願意娶這種名風不好的女子,何況是官宦人家。不過說來也奇怪,知州大人和夫人雖然沒有親自來唁,卻也有派人來慰問,喻歆的事情她也有意無意地透露了出去,那邊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真真是讓人捉模不透。

方氏見喻歆並沒有反對,以為她知自己無依仗怕了自己,嘴角的笑容便加深了些,又接著說︰「斌哥兒是我蘇家長子,雖未入族譜,好歹也是老爺的親生骨肉,本該將生意交予他的,但斌哥兒年紀還小,打理生意怕是沒人會信服,所以我便想讓我兄長替為打理,待斌哥兒再長大些,跟著掌櫃們學習做生意也不遲。」

喻歆不禁失笑,說了一大堆話無非就是想奪權罷了,直說就好了,還繞這麼大的圈子。說她一個女子不宜出面管理生意也無可厚非,她也無話可說,但蘇斌是蘇老爺的兒子,沒有誰比他更適合掌管這盤生意。

方氏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好,她知道讓自己管理也是不能讓人信服的,便借著說交給兄長代為打理,這落入她兄長的手里不就等于落入方氏的手里了麼,最後她還說等蘇斌再長大些跟著掌櫃學習做生意,注意她說的是學,而不是歸還,說到底,生意還是操縱在一個外姓人的手中。

在坐的這些女人都是從宅斗中一步一步爬上來的,如此簡單的問題又豈會想不明白,劉姨娘第一個就跳出來反對︰「太太這不是將蘇家的生意交到外姓人的手中麼,斌哥兒年紀雖然小,但近日也學了不少生意之道,歆姐兒也替他在伙計面前立了威,他又是蘇家長子,怎麼讓人不信服了?難道由一個外姓人打理蘇家的生意就讓人信服麼?」

劉姨娘那個急得,前兒斌哥兒跟著掌櫃的和喻歆學著做生意,她就是連睡覺都會笑醒,但同時也擔心,擔心著太太會對他不利,求菩薩求佛祖求著讓老爺早些回來,如今老爺回來的夢成了空,斌哥兒又是連東家的位子都要被奪走,她哪里能不急?便再也顧不得的跳起腳來。

方氏被嗆了一口,怒瞪著劉姨娘,哽著脖子罵道︰「放肆,你一個奴婢也敢頂撞主子,上次沒打到你就不長記性了是吧,是不是皮癢著想挨板子。」

放在平時,劉姨娘也許會被方氏嚇到,但如今時勢不同,這是關附斌哥兒的前途啊,這生意一交出去就回不來了,那斌哥兒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

劉姨娘冷哼一聲︰「太太這是被戳中了陰謀,心虛了吧,就算今日你要將我打死,我也不贊成將生意交給外姓人,那是咱們蘇家的東西,憑什麼要交給姓方的,莫不是太太你打著蘇家的生意吧。」

「你……你……」方氏心事被戳中,氣得指著劉姨娘,你了半天硬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太太,你雖是蘇家的主母,但你莫要忘了你是蘇方氏,百年後你的靈位上刻著的是蘇方氏,而不是蘇氏,生意從來都是男人的事情,你是主母不會連這個規矩都不懂吧。蘇家生意交出去,那以後是不是改姓方了?那我蘇家上下是不是也該改姓了?」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喻歆一定會為劉姨娘鼓掌叫好,真是將她心里想說的都說出來了,不就是這個理麼,方氏打著什麼主意,一目了然,虧得她還當別人都是傻子,偏要說些漂亮的話,以為這樣就可以蒙得過去麼。

天真!

方氏抿著嘴死瞪著劉姨娘,眼里的戾氣和殺意完全暴露了出來。她是方家的嫡女,又是蘇家的當家主母,從來都是被討好被奉承的,何時受過這樣的指責,還是一個小妾,她雙手捏得死緊才能控制住殺人的沖動。

「太太,您弄疼我了。」蘇斌痛叫,那只被方氏抓著的小手登時起了一個紅印,他委屈地看著方氏,抽回了手。

他年紀雖小,但不是不懂事,誰待他好誰真心對他,他是知道的。小的時候,太太就讓書童教他玩各種物什,他不喜歡玩,肯定會被太太責罵,還說不愛玩這些兒的就不是男孩兒,有時還會罰他,不玩就不給飯吃,他也知道太太經常欺負姨娘,所以也不敢跟姨娘說,怕她擔心,又怕她傷心。

以前不會想,如今他也長大了,會想事情了,為了保護自己,他只能將紈褲進行到底,久而久之,便成這樣了。他原本不知道太太為什麼這麼討厭他,現在他知道了,她是怕自己得了爹的生意,得了爹爹的銀錢,蘇斌小小的心揪緊,很痛很委屈,他從來都沒想過這些,他只想跟姨娘開心的活下去罷了。

方氏陰狠的剜了蘇斌一眼,怎麼看怎麼礙眼,若不是有他在,她何需如此大費周章。

這頭方氏還未說話,那頭喻晴已站了起來,走近劉姨娘,二話不說一巴掌就甩了下去,陰森森地道︰「一個賤婢也敢在主母面前放肆,蘇家這麼多年是白養你了,我娘親就算姓方也是蘇方氏,你不過是個卑賤的小妾,以為生了個兒子就能與太太太平起平坐嗎,真是痴心妄想。跪下,跟我娘親道歉,不然就直接拖出去打死。」

說著向劉姨娘腳彎處踢了一腳,劉姨娘跌趴在地上,喻晴又狠狠地踩在她後腳彎那里,劉姨娘立時痛呼︰「啊……」

喻歆凝了眼,喻晴越發的狠毒了,知道後腳彎連著筋,筋受了損傷,腳的問題就大了,便起身將喻晴拉開,笑著說︰「三妹妹要打劉姨娘,喚人來便是了,何需自己動手。不過劉姨娘是爹爹房里的人,該交給太太處理才是。」

喻晴厭惡地推開喻歆,盯著喻歆的眼神陰森得緊,「滾開,我如何行事關你什麼事,我跟你還有帳沒算呢。」

喻歆暗翻白眼,那應該是我跟你的賬吧,隨便哪一筆,都足夠你坐一輩子的牢了。喻歆暗想。

「好了,都鬧夠了。」

老夫人將茶杯子往桌上用力一砸,當啷清脆的聲音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都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眼楮斜看了方氏一眼,心里對她越發的失望了,什麼事都想著自己,以自己為中心,她的眼里就只有自己的利益,從來不站在蘇家的角度想事情,這麼餿的主意也敢打,她當真以為蘇家無人了嗎?

再不濟,還有她呢,就算蘇家生意無人能管,她已為人婦,又是個寡婦,那些流言蜚語對她毫無作用,她帶著斌哥兒料理生意也還是可以的。

「媳婦打理中饋費神了,生意上的事情你就別再操心了,還有掌櫃們呢,斌哥兒年紀是小了些,但從小打好根基,有利于日後接掌,斌哥兒你以後下堂後便跟著掌櫃們學習做生意。至于媳婦你要將蘇家的生意托給你娘家的事,莫要再說出口了,徒增笑話罷了。事情就哪些定下,通通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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