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翻身—財迷嫡妻 081 兩顆心的距離(萬更)

作者 ︰ 顧小凡

回到知州府,喻歆和葉子言首先去了二夫人的索碧居報到,二夫人屋里,大夫人二太太和大少女乃女乃第五宜婷都在呢,正品著下午茶點,見喻歆葉子言兩人進屋,二夫人忙放下手里的茶盞,走上前來,問喻歆道︰「回來啦,可累著了?」

喻歆忙上前行了禮,她分明就听出了二夫人隱藏的話,她是擔心娘家人刁難自己吧,連忙搖著頭表示無礙,又讓流雲把東西舀上來,笑著說道︰「娘,這是回來路上相公特意給您買的酥醉雞,還熱著呢,您嘗嘗味道可正宗。」

二夫人听了欣慰地笑了,難為她什麼都以夫君為先,買酥醉雞的提議也有她的份吧,她倒是全將功勞給了他,二夫人趕緊接下,「難為你回門一趟還想著我,快坐下歇息吧。」又拉著喻歆坐下,葉子言也在她身邊的位子坐下。

桌子上放了些糕點,杏仁糕,綠豆糕之類的,還有哈密瓜和山楂糖水,二夫人趕忙喊人給兩人盛一碗,「喝些山楂水去下暑氣。」

很快丫鬟就端了上來,喻歆抿了一口,雖然是用涼水涼過的,卻依然解不了暑,葉子言一口喝下了半碗。

那頭二太太見了輕笑出聲,道︰「大二嫂好福氣,娶了個好媳婦,昱兒今年也十六了,還沒個定性,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喝上媳婦茶。」

喻歆听到那個稱呼心里覺得有些好笑,二夫人是平妻,她的上面還有正妻,為區分兩人,此時被稱為大二嫂,喻歆覺得,自從她穿來之後便一直圍繞著這個「二」字。

二夫人抿嘴微微一笑︰「昱兒向來聰明又孝順,小小年紀就是個秀才,他日金榜題名,門檻肯定會被踏平。」

自己的兒子被贊,二太太笑得見牙不見眼,心里那個得瑟,也不是她自吹自夸,她的兒子確實是人中之龍,起碼在她心里比大房的幾個兒子都強,她求神拜佛也希望他有出息,那就不用再屈在大房之下,看大房的臉色過日子。

二太太客氣了幾句,話音一轉對著喻歆說道︰「本還想著晚上到二郎屋里一趟,現在喻歆在倒省了我走一回。」

喻歆心里一個咯 ,找她?有什麼事嗎?喻歆連忙惶恐地擺了擺手,道︰「二嬸這是哪里話,有什麼事直接叫人來喊喻歆就行了,哪敢讓二嬸親自走一回,二嬸找喻歆可有什麼事?」

二太太窺了一眼葉子言,臉色有些不自然,猶豫著不知道說不說才好,但葉子言好歹是男子,盡管自己是長輩,終歸男女有別,讓她如何開口。

喻歆也看出了二太太的猶豫,柳眉輕皺,二夫人也是看到了,與葉子言打了個眼色,葉子言很識相地告辭,等他走出去後,喻歆才說道︰「二嬸但說無坊。」

二太太見葉子言出去後也松了口氣,也沒再顧忌,說︰「也沒什麼事,我就是听說你苑里丫頭們說你帶來了些稀罕物什,那棉花藥包據說很不錯,連小日子的疼痛都能治,二嬸體寒,每月那幾天都疼得死去活來的,吃多少藥都不頂用,所以厚著臉皮來問你討要幾包試試呢。」嘴里雖說著討要,但言語間無不指責她不分尊卑,不懂禮數,那東西下人丫鬟每月都能免費領取,卻要長輩開口討要,斥責喻歆目無尊長。

喻歆眨了眨眼楮,輕笑︰「二嬸言重了,這本該是要孝敬夫人和太太的,只是喻歆剛進門熟悉環境侍奉相公,只待過幾日一道給長輩們送來的,沒想到讓二嬸誤會了,喻歆有錯,二嬸勿怪。」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隱晦罵來我也隱晦罵回去。喻歆低頭絞著帕子,一副小媳婦的模樣,越說越是慚愧,頭也不敢抬起來了。

二太太一時語噎,很快又扯著臉皮子笑著,只是笑意淡淡的,帶了絲寒意,漸漸的轉的溫和,「什麼怪不怪的,二嬸沒那意思,也怪我太心急的。」

二夫人卻是不懂,忙問道︰「什麼棉花藥包?比布包要好用麼?」大夫人和大少女乃女乃也是一臉好奇地看著喻歆,她們也是听說了的,舀了來拆開,里面裝的是棉花,但有濃濃的藥材味道,那些丫鬟用過後都直說有效,能治疼。

「是啊,弟妹,我也听說了,你快給我們說說是怎麼回事,居然有這麼神奇的物什。」第五宜婷在一旁附和著。

喻歆見個個都看著自己,不禁汗顏,便連忙給她們解說,無非就是活血藥材罷了,喻歆解釋完後,二夫人連連點頭,直說喻歆聰明。

可不是麼,做法確實很簡單,自古今來卻無人能做得出來,喻歆可是第一人。

二夫人拍著喻歆的手,詢問道︰「這棉花藥包的方子可否教予女事房?」喻歆點了點頭,棉花藥包只要拆開來,任何人都能做,鼻子靈的大夫聞一下也可以辨得出來有哪些藥材,只要有心為之,方子並不難弄到,不過二夫人問她,也是尊重她。

二夫人看著大夫人,說道︰「既然下人用了都說有效,喻歆自己也在用著,說明是可以放心用的。喻歆孝順,有好物什都想著舀來孝敬咱們,也體恤下人,大夫人何不讓女事房把布包換成棉花藥包,下人身子利索了干活也麻利些,還會承了大夫人的恩。」

喻歆聞言心里一陣感動,二夫人這是替她著想呢,听雨軒的丫鬟說多不多,但每月都負擔她們藥包的使用也是一筆開銷,每月又少不了要孝敬幾位長輩,如果歸入公中,那就太太減少她的支出了,難怪二夫人問她方法能不能外傳了,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大夫人擰眉想了下,也覺得有理便點頭應下了,喻歆起身對大夫人二夫人福身行禮︰「謝謝大娘,大娘菩薩心腸,又體恤下人,下人們定會感激大娘,往後更加用心地服侍您的。喻歆屋里還存了些藥包,回頭就讓下人給送過去,還望您們不要嫌棄了才是。」

「有這麼好的東西怎會嫌棄,我們也是沾了你的光才能用上這麼好的東西,大娘也不欺負你,這法子是你想出來的,我也不能讓你吃虧,我用銀子買下你的方子吧,價格你來開。」大夫人嘴角劃過一抹淡淡的笑,看著喻歆的眼神很是溫和。

喻歆又是擺手又是搖頭地拒絕︰「不用了,不過是個活血的方子罷了,又不是什麼稀罕物,值不得幾個錢的,況且每月喻歆也要領用的,大娘不需給我銀子的。」

大夫人見她拒絕,也就不堅持了,笑著夸了喻歆幾句大方,好本事。

有個好本事的媳婦二夫人很是高興,轉身吩咐裘媽媽︰「去拿個甜瓜給二少女乃女乃,回去用涼水涼著,晚上的時候吃比涼爽些。」這哈密瓜又叫甜瓜,二夫人吩咐完裘媽媽又轉著頭跟喻歆說。

抬頭,見第五宜婷也在,雖然她是大夫人的媳婦,她總不好偏心太過明顯,又補了句給大少女乃女乃也拿一個來,第五宜婷听了就拒絕道,「不用了,我方才也吃過了,二娘給喻歆就好。」

二太太听了就哼笑著道,「你二娘屋里的好東西多著呢,每到夏天瓜果就不曾斷過,府里其他地方可沒備得這麼全的,要說還是沾了喻歆的福。」

這是說二夫人先說給喻歆,然後補充了一句給第五宜婷,責怪二夫人偏心呢,喻歆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不過才一個哈密瓜罷了,至于麼,她是大夫人的兒媳,本就是區分開的。況且大夫人還坐在那兒呢,二夫人也不好越過她去不是?大夫人還沒說話呢,二房倒是先開口,她也管太寬了吧,她才是二夫人嫡嫡親的兒媳,偏頗她一點也理數應當啊。

二夫人也不是好惹的,听了便笑道,「倒沒覺得我這里的東西有多好,弟妹喜歡吃我讓人多送幾個過去就是。」

夠大方了吧,喻歆挑眉微笑,那邊丫鬟又剖了個哈密瓜上來,去了籽,一小塊一小塊地切好,喻歆倒是不客氣的挑了塊就吃,隨即笑道,「娘,這瓜真甜,吃了果然涼快了不少,相公一定喜歡。」

第五宜婷也挑了塊放進口里,听了喻歆的話,便接口道,「既然喻歆和二叔喜歡,二娘還是多給喻歆幾個。」甜瓜當真不是什麼稀罕物,外面到處都有得賣,二嬸也太小家子氣了些,一個瓜果罷了,也值得拈酸帶醋的,還扯上她。

喻歆用眉梢掃了眼眾人,淡笑道,「娘親向來都一視同仁,斷然不會偏袒了誰,不過二嬸和大嫂喜歡,喻歆和相公也不會奪人所好,娘親,您就把我的一份給二嬸和大嫂送去吧,我讓下人出去買也是一樣的。」

二夫人笑眯眯地看一眼喻歆,那頭大夫人就開口說了︰「你娘給你的就收下好了,不過幾個瓜子罷了,你屋里統共才幾個人,多了也吃不完,就算不夠大娘屋里還有些呢。」大夫人斜睨了二太太一眼,後者瞧見後立即噤了聲,低頭吃著瓜。

「大娘說的是。」喻歆嘴里應著,肚子卻忍不住月復誹,大夫人不開口還好,一張口就打擊她,她是一個商戶的小庶女怎麼了,先前二太太說二夫人偏心的時候她不吭聲,二夫人大度要給每個人都送瓜她又不樂意了,反倒過來踩她一腳說她陪嫁少,屋里人也少,比不得她們高門出來的大家閨秀,真真是……唉……

她都不知該用什麼話來表達好了,一入豪門深似海,果真不假,她不過是從一攤渾水里跳到另一個大染缸罷了。喻歆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早知道她死活都不該嫁進來的。

「你才回來,肯定累壞了,趕緊回去歇息吧。」二夫人催促著喻歆,喻歆一大早就起床,來回坐了三個時辰的馬車,也確實是累了,便順著二夫人的話告辭。

出了屋子,便見葉子言正閉著眼楮倚在門梁上,喻歆以為他睡著了,輕手輕腳地走過去,離他還有兩步之遙他就睜開了眼楮,眸若星辰,深遂有神,不等她開口便牽著她的手走了出去。

走在回听雨軒的路上,見四下沒人葉子言才回頭揪了喻歆的鼻子,瞪了喻歆道︰「為了個瓜還要折騰那麼久,你是想把為夫曬干嗎?」

喻歆用力扒拉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悶了聲音道,「我又不知你等在外面,我以為你早先回去了。」這不能怪她啊,誰知道他沒走啊,他等著自己先前也不跟她說一聲,活該被曬。

「你是我娘子,我自然要等你一起,你不會用腦子想想嗎,還是說你是故意的。」說著又戳著喻歆的腦門。

喻歆撅著嘴,惡狠狠的道︰「你哪只眼楮看見我是故意的啦,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

「哼!」葉子言無語,只得去揪喻歆的鼻子,白了喻歆一眼,「再有下一回,看我不把你綁在外面曬一個下午。」

喻歆不服氣,撅著小嘴聲音小的跟個蚊子嘀咕︰「你不跟我說清白,就算再有一百回我也不知道啊。」

「你說什麼?」葉子言斜睨著她,冷冷地哼道,喻歆忘記了這廝听力好得不得了,嘴巴嘟得老高,不太情願地說︰「听見了。」听見了不代表不會忘記。

臭流氓,死流氓,不就是武功比她好一丁點麼,等她武功比他高時看她不把仇報回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喻歆在心里月復誹著。

「走了,熱死了。」葉子言拉著她的手抱怨道,喻歆抬頭看去,果真見到他額頭冒著汗珠,衣領處也濕了。

真是笨蛋,明知道曬著了都不曉得找個蔭涼的地方歇著,還巴巴在太陽底下曬,活該!喻歆心里嘀咕著,卻不自覺地加快了步伐。

回到听雨軒,喻歆讓下人調水給葉子言洗澡,自己又去了廚房,吩咐紅棉和春蘭舀硝石制冰,把二夫人送來的哈密瓜做了冰一糖甜瓜,冰凍得差不多喻歆親自給葉子言端去,葉子言也正好沖好澡出來,瞧見喻歆端來的糖水,笑得眉眼都彎彎的。

「你做的?」葉子言問道。

「是!已經冰凍過了。」喻歆點著頭,將碗放到他跟前,葉子言也不客氣,舀了一口就含到嘴里,只覺得猶如置身在冰雪之間,暑氣一掃而散,全身為之一震。然後又舀了一口遞到喻歆嘴邊。「來,你也吃一口。」

喻歆耳根一紅,這勺子是他剛吃過的,丫丫的,竟然讓她吃他的口水,喻歆嘟著嘴把頭扭到一邊,不去看他,也不張嘴。

葉子言恍然失笑,痞痞地道︰「親都親過了,還害羞一口糖水麼?」

喻歆又是一窘,他講的不錯,親都親過了,那口水也是吞了不少,還差那麼一點麼,但是喻歆就是覺得別扭啊!氣憤地噴他一臉︰「閉上嘴巴吃你的糖水。」

說完就匆匆跑了出去,後頭傳來某人爽朗的大笑。

喻歆回到房間,紅棉也端來一碗糖水給她去暑,喻歆含了兩口,暑氣便去了一大半。

紅棉四下瞄了瞄,才湊近喻歆小聲道,「今兒,美景姐姐去了大夫人的院子,林媽媽在湖邊還和二太太身邊的丫鬟說了兩句話,轉身的時候,奴婢還瞧見她手里多了個荷包,很高興的樣子呢。」

喻歆听了,眉頭就蹙了起來,他們尚在府里她們都敢去報信,何況她和葉子言都不在呢,還真不將她放在了眼里呢。

「她們不會害您吧?」紅棉見她眉頭蹙了起來,心里擔憂,忍不住問了出來,又道,「少女乃女乃都進府三天了,都還沒立威呢,就連掃院子的丫頭都說娘家不給您撐腰,說您是個好拿捏的主,一點主母的威嚴都沒。」

她當時听她們說的時候,只想笑,少女乃女乃是個好拿捏的主?一點主母的威嚴都沒?當初在老爺落崖那段時間,整個蘇家的生意都操縱在少女乃女乃手中呢,將惡意拖欠的賬目一筆不漏地收回,那精明能干的魅力可是許多男子都比不得的。

喻歆也無語,那些小丫鬟真是被拿捏慣了,她不立威,她們就當她是軟柿子誰都想來捏一捏呢,也難怪她們有此猜測,成親當天被嫡妹陷害,差點就嫁不成,新婚第一天就傳出夫妻不和,葉子言掀桌子的消息,雖然後來他們感情是好了不少,卻是至今仍未圓房,不管什麼理由,只要一日沒圓房,都會被人瞧不起。

在古代,女子娘家的勢力是很重要的,直接影響到她在夫家的地位,雖然夫家的人並沒有太過刁難,但在娘家就已經丟光了臉面,私下還不知傳得多難听了。主子失了臉面,丫鬟也是要跟著受罪的,喻歆輕輕拍著紅棉的頭道,「讓你們跟著受委屈了。」

紅棉紅著眼楮,搖頭道,「我們不委屈,倒是少女乃女乃你……」她們只要看到二姑娘和二少爺開開心心地過日子,她們就什麼委屈都沒有了,主子待她們好,她們知道,受些閑言碎語又算什麼,再說了,壓根就不是那麼回事。

喻歆知道她們是在關心自己,心里不由得一暖,「你們是我最信任的人,有你們在身邊就好了。」

紅棉卻嘆道,「可是少女乃女乃,這府里處處復雜,光是下人都敢傳消息出去,奴婢們實在不放心……。」

喻歆眼角微揚,看了紅棉一眼,「不放心這院子里的人?」

紅棉點了點頭,二姑娘向來聰慧,她不必說出口就已經猜出她的意思,「良辰姐姐是少爺的貼身丫鬟,您進門才幾天,就不讓她們近身伺候少爺了,她心里肯定有氣,奴婢們可是注意了,這幾天,她們就沒笑過,一天有大半的時間對著內屋的門發呆。」

明眼的人都瞧出她們有小心思,可那些丫鬟都是院子里的老人了,再說她們總不好將院子里的人都趕出去啊,不然那些人還不知道怎麼編排少女乃女乃,肯定會說她一點容人之量都沒,可這麼留著總是心里膈應著,做起事來也束手束腳。

喻歆笑道,「你觀察的倒是挺仔細的,不管這院子里還有多少二心的奴才,只要不是貼身的就不怕她泄露了咱們什麼秘密,趕是不能趕,但不讓她們到屋里服侍,無論如何,我到底是這院子的主母,她們就算心里有氣也不敢明著發,最多就是在心里說我幾句善妒罷了,不過這些時日你們可要提起十二分精神,凡事講究證據,看看哪些人不規矩,到時候我自然有辦法攆走。」

幾個小丫鬟而已,她現在還犯不著跟她們置氣失了氣度,喻歆就納悶了,葉子言也不是那麼好拿捏的主,怎麼院子里亂成這樣了,看來她得替他好好管管才行了。

也不知道大夫人和二太太她們有什麼目的,想盡辦法想得到他們的消息,僅僅只是為了打探消息,抑或是有其他陰謀?喻歆不得其解,也不知是沖著她來的,還是針對葉子言,她統共在這苑子才三天時間啊。

「下去後統計一下這兩日領了棉花藥包的人的名單整理好,還有領用的數量,不管有沒有來小日子都要記錄清楚。」二太太可是直說那丫鬟用過藥包後確實有效果的,現在就只有听雨軒有棉花藥包領用,先將範圍暫時定在听雨軒,每人的領用數量都是有記錄的,用了多少片剩下多少包一目了然,只要順著這條線查探下去,她就不信揪不出那個人來。

「是!」紅棉點頭應下。

這一日午飯過後,喻歆跟著葉子言去了書房,葉子言舀出來兩張鋪契給她,其中一張正是回門那日他指的那間大鋪子,而另外一張是隔了七八個店鋪相對比較小的鋪子。

「不是只盤一間嗎?怎麼一下子盤了兩間?」

「那間較小的是做甜品店的,那間大的可以作酒樓。」葉子言答道。

喻歆連連點頭贊成,這個可以有,喻歆低頭又看了一遍那兩張契紙,將它們擰著手里,心頭那個激動啊,終于有一間屬于自己的鋪子了,呃,好吧,糾正一下,是她和他的鋪子。

喻歆美眸閃爍著看向葉子言︰「鋪子買了多少錢?」不是她一定要計較,好歹也要心里有數吧。

葉子言愣了一下,如實地答道︰「兩間一起三千五百兩。」

喻歆手一抖,很快又鎮定回來,那間大的鋪子放在天寧城也是要兩千多兩的,在板芙城三千五百兩能盤下來兩間也不算貴,只是,喻歆還是一陣肉疼。

三千五百兩啊,要賣多少碗糖水才賺得回來啊,不過,喻歆疑惑地盯著葉子言,問道︰「你沒差事沒收入,哪里來這麼多銀子?」

葉子言聳了聳肩,很不在乎地道︰「怎麼來的很重要麼?」他不偷不搶,完全是從正當途徑賺來的就行了。

喻歆點了點頭,很認真地說︰「很重要。」她希望他與她一樣,光明磊落,不希望他為了給自己買鋪子而做些不見得光的事情,那樣得來的鋪子送她都不要。

葉子言眼神變了一下,好看的嘴唇緊緊抿著,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楮則正戒備地盯著喻歆,「我向你保證,這都是我從正當途徑賺來的,絕對沒偷也沒搶。」

喻歆眼楮一眨不眨地直瞅著他,仿佛要從他臉上找到他說謊的蛛絲馬跡,喻歆咬著唇瞅了好一陣子,最後將手里的契紙還給他,「這鋪子我不要了。」

「你……為什麼?」葉子言不明所以,剛才還好好的,拿到契紙時還不知道多高興,怎麼一轉眼就不要了呢。

喻歆直勾勾地盯著葉子言半晌,直到把他看得不好意思才懇切的道︰「我們兩個已經是夫妻了,不出意外的話是要過一輩子的,要是連這麼小的事情都無法坦言,那我還算哪門子的娘子啊,又如何與你同甘共苦,我並不是懷疑你什麼,只是我覺得夫妻間應該坦誠相待,我希望你能親口告訴我。」

葉子言心底動容,星光閃閃的眼眸有著激動,灼灼地看著喻歆,半響,輕輕將她摟進懷里,讓她坐到自己腿上,嗓子有些低啞,「你想知道,那我告訴你。」

「那些都是我當賞金獵人時賺的銀子。」喻歆聞言一怔,賞金獵人,那是個技術活啊!不過,他一個官家少爺怎麼當起了賞金獵人?遇到身手比自己的低的匪徒還好,要是一個運氣不好,可是隨時有生命危險的,喻歆瞪大眼楮瞅著他。

葉子言自嘲地笑笑,手指撫著喻歆光滑的臉蛋,愛不釋手。「你一定想問我怎麼會當賞金獵人是嗎?」

喻歆很配合地點頭。

「當年學武並非我願,乃是身體孱弱才出此下策,學武的頭一年每月都有家僕送束脩來,後來慢慢的就沒有送了,師傅憐我,瞞著師兄弟悄悄免去我的束脩,但我心過意不去,便苦心學習,讓自己變強,希望將來可以報答師傅。後來我慢慢的接觸賞金獵人這個行當,得來的犒賞一半交給師傅,一半存了下來。」

喻歆不解,「難道你從來都沒問過爹麼?」葉子言譏諷一笑,搖了搖頭,「這有什麼好問的,他有眼無珠難道還要我這個兒子指正嗎?這事你也勿要在娘面前說,還有也別跟大夫人和二太太走太近。」

喻歆听得他一句有眼無珠不禁汗顏,有兒子這麼罵老子的嗎?他也不怕被罵不孝,當年蘇老爺不也不知道太太對喻歆做的那些齷齪的事情嗎,很多時候不是男人有眼無珠,而是女人隱瞞的手段太過高明了。

不過,喻歆瞅著他剛毅的臉龐,他一定吃了不少苦頭,這麼想著心就擰了起來,為他心疼,為他不值,不由自主的就抱住他的腰桿,將臉貼上他的胸膛,悶悶地說道︰「知道了。」

她原本就沒打算跟大夫人和二太太她們走關系,她不是自小在宅門的明爭暗斗中成長起來的,沒有那麼多心機能同別人斗,但分辨一個人的真心或是假意的眼光還是有的。

進門以來,大夫人雖然沒有明面上給她難堪,但言語中都夾含著敵意,她是感覺得出來的,二太太就更不用說了,每回見她準會難她來說事,不管她有沒有惡意,她都不喜歡這類人。

對于喻歆的主動投懷送抱,葉子言陰霾的心情晴朗不少,嘴角揚起,將喻歆更攏緊了些。

「大夫人和二太太她們以前有沒有對你做過什麼過份的事?」喻歆突然抬起頭問道。

葉子言不以為然,「問這個做什麼,不管她們以前有沒有做,以後她們都不會再有這個機會了。」我會保護你,不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喻歆嘟了嘟嘴,對他這個答案很不滿意,冷哼了一聲。葉子言好笑地看著她使小性子,那兩片唇瓣嬌女敕誘人,看得他有點痴了,好想嘗嘗它的味道,他也確實這麼做了。喻歆羞紅著臉要拒絕,但他的力量實在太強大,她的掙扎在他面前簡直無效化,雙手被葉子言輕松地擒住。

「葉子言,不要……」喻歆呢喃道,葉子言含住她的唇,將她的拒絕全部吞進了肚子里去,所有言語都化成一攤春水。

不得不說,接吻也是一項技術活,實操次數多了,也會有成為大神的一天。葉子言的舌頭十分靈巧,輕易的就撬開喻歆的牙關,還順勢地將喻歆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干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她柔軟的身體和他堅硬的胸膛緊緊貼在一起,親密無間,相互摩擦著,兩顆心的距離也越來越來近,越來越近,而粉女敕的唇瓣則被葉子言不斷的挑逗著,或輕或重的吸吮,輕舌忝。

喻歆不由的輕吟起來。

她的香甜讓他為之瘋狂,她的申吟讓他為之沉淪,親吻慢慢的滿足不了他,他想的更多,他想要更美好的,他的雙手在她身上游移,所到之處無不引起一陣輕顫和炙熱。

「歆兒,可以嗎?」

他粗重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頸間,喻歆只覺得自己心跳不斷地加速,那顆心快要跳出了胸腔,身體的本能反應驅走了理智,她早就已經不能思考了,只能夠感受到葉子言身上傳來的熱度,如同能夠焚滅一切的烈焰,鋪天蓋地的將她新卷裹其中,帶著她一起熊熊燃燒……

突然,紅菱走進屋來,人還沒進來,遠遠的就喊道,「少女乃女乃……。」

話還沒全喊出來,臉就大紅了,忙低頭原樣返回,估計一時情急沒看路,結果啪的一下撞門上去了,那邊後過來的流雲見了直罵道,「好好的走路也能撞牆,你多大了?看你毛毛躁躁的,被少女乃女乃和爺瞧見了看不罰你。」

紅菱心兒那個顫啊,她撞破了爺和少女乃女乃的好事,罰她算什麼,就是把她殺了估計也難以泄憤啊,紅菱懊惱得想去撞柱子。

紅菱忍不住回頭看一眼少爺眼眸迷離,流光灼灼飛轉的瞅著少女乃女乃的樣子,紅霞般的俊臉透出妖艷魅惑來,豐唇水潤亮澤,貌似還有些紅腫,紅菱擔心的小心肝亂顫,在喻歆抬頭那一剎那,癟著嘴搶道,「奴婢知錯了,奴婢奴婢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求爺和少女乃女乃不要殺了奴婢,奴婢現在就去跪牆角反省去。」

喻歆臉頰爆紅,紅霞橫飛,羞得把頭埋在他胸膛里不敢抬起來,葉子言怒瞪了紅菱一眼,後者逃命似的就往屋跑,一刻都不敢再逗留,爺的眼神好可怕啊啊啊!像要活刨了她有木有!

葉子言抱著她,附在她耳旁輕聲問道︰「娘子,今日可以嗎?」

「還不行吶!」喻歆把頭埋得更深了,吶吶地答道。

葉子言聞言頹然,用力地來回呼吸了好幾回,將粗重的氣息壓了下去,良久,喻歆才紅著臉抬起頭來,當觸到葉子言的目光又羞得無地自容。

喻歆咬著嘴唇,眼楮那叫一個委屈,一個接一個的寒刀朝葉子言射過去,結果某人心情很好的拿手去踫唇瓣,更是委屈的道,「看,都被你咬腫了。」

喻歆磨牙,將方才的悸動生生壓了下去,葉子言不怕死的接著道︰「房里有老鼠嗎?」

騰!

喻歆跳下他的懷抱,她一刻都不想再逗留了,這個該死的臭流氓!葉子言哪里舍得她走,拉著她的手不放,「店鋪的事還沒商量好呢。」然後再一次鄭重其事地將契紙交到喻歆手上,「為夫的銀子全部拿來買鋪子了,得要盡快把鋪子開起來,不然咱們就等著喝西北風去了,娘子想如何改造鋪子?」

喻歆還在羞著呢,根本不想理他,但他說的話也有道理,得要抓緊時間賺錢才是王道,便拉著臉走到書桌前,扭著頭不去看他,又將畫紙鋪好,拿起畫筆沾了沾墨水,就要畫起來。

葉子言二話不說奪過她手里的畫筆,嘻笑著說︰「要畫成什麼樣兒,你說,我給你畫就是了。」開玩笑,讓她自己畫,可不是給她機會不理自己麼,他來畫,好歹她還要開口說話不是。

喻歆一听原本不同意的,但書房里可有不少他的畫,比她的水平不知道高多少,他願意幫她,她自是正求之不得呢,就站到一旁準備給他讓位,葉子言卻是不讓,一手摟著她的腰。

喻歆瞪了他一眼後,他就老老實實的松了手,喻歆坐在他身側,將鋪子改造的樣子描述出來,當然了,有些地方還是要商榷著來。

喻歆見他筆走龍蛇,拿毛筆畫出來的線比她用簡易標尺畫出來的還要直,不禁大受打擊,她跟著老師學了個把月的畫,自認畫得也很是不錯,但與他的相比起來天差地別,喻歆肚子里有個小泡載著嫉妒升了起來。

畫好了一樓的,喻歆又把腦海里二樓的景象描述出來,葉子言听了就凝了眼,她這腦海里到底有多少東西啊?

又畫了兩刻鐘時間,兩層圖終于畫好了,喻歆瞧著愈發的滿意,比她腦海里想的還要好,葉子言吹干了墨水,又小心的把圖紙折好,準備明日就開始動工。

手一伸,又將她摟緊,喻歆嗔他︰「喂,你節制點。」

呃,這句話怎麼听都有歧義,葉子言啞然失笑,「我怎麼不節制了?你是我娘子,抱一下怎麼了。」

「你……」喻歆一時語噎。

葉子言揪揪她的小鼻子,安慰她道︰「好了,別氣了,我只是想抱你一下而已。改造圖已經好了,那我們來談談廚子和店員的問題,你打算讓誰掌廚,別說由你來,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喻歆翻了個特大白眼,她就是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機會的,「我們去買幾個人吧,我的陪嫁里面是不可能調人手去的。」要是不小心被認出來了,不就把自己曝光了麼,還是買些生人來比較妥當。

葉子言點頭,這一點兩人一拍即合,接下來買人的事情就交給葉子言,菜點的研發就由喻歆負責。

「還有掌櫃,你可有合適的人選介紹?」

做生意除了廚子重要,掌櫃也是尤為關鍵的人物,一個好的掌櫃等同于一個好的開始,往往可以讓生意一本萬利,事半功倍。

「不急,我明天一道去尋尋看,定會找個你滿意的。」

兩人又忙活了好一陣子,喻歆將發展方向,產品的種類通通都告訴葉子言,後者認真地听著,偶爾給點意見,相互磨合,互相探討,兩人間竟頭一回如此安靜地說話。

他的嗓音,低沉微啞,听起來危險而誘惑。

回應他的,偶爾會是喻歆的淺淺一笑,偶爾是喻歆的嬌嗔。

從未有過的美好。

「對了,裝潢的銀子我來出。」喻歆突然說道,這個主意她早就已經決定好的了。

葉子言挑了挑眉看她,不語。喻歆以為他誤會了,連忙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店鋪是我們倆的,一人承擔一半也是應當的。」

葉子言輕笑,點頭應下了。

------題外話------

我實在無語了,為毛冰糖是禁詞,為毛冰糖不符合要求不給予通過,為毛為毛,難道人類都不吃冰糖嗎?

好吧,那麼多天過去了,某凡終于爆發了一次,終于萬更鳥!真心不容易啊!呼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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