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小手突然大膽的,準確無誤地向他某個突兀的地方握去,一把抓在手心里還輕輕重重地捏了兩把……
「呃……娘子……」葉子言只覺一時血涌上腦,就把甚麼都忘了,只知攬緊喻歆的腰,接連喚了好幾聲娘子。
喻歆頭回上手,技術生澀,葉子言也是第一次見識,甚是興奮。
事後,葉子言卻是一副志得意滿,神采亦亦地樣子,大手還不滿足地在她身上游移著。
看著他湛如星辰的鳳眸又開始轉為暗沉,她心中警鈴大起,他的手又在順著胸月復往下,落到她屁屁上,又是捏又是撫。喻歆大驚,還沒來得及拒絕,某人暴露在外的凶器又有崛起的跡象。
「娘子,我……還要……」
話音未落,她的手又已經易了位。
第二日,喻歆感覺手臂像被卸了下來般酸痛著,抬眸瞪向旁邊那個人,只見葉子言神清氣爽的正看著自己,嘴角還含著笑,喻歆最見不得他壞壞的樣子,準又是打著什麼歪主意。
喻歆狠狠的在他胸膛上捏了兩把,惹得葉子言連連喊著痛︰「哎喲哎喲,痛!娘子好狠的心,捏得為夫的心肝兒都痛了,快給為夫吹吹。」
葉子言握緊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胸肌上,他也沒用什麼力,但胳膊被他一扯住,喻歆痛呼起來。
「怎麼了,可是我弄疼了你?」葉子言看她神情不假,連忙關心的問道。
喻歆嗔他一眼,口氣不善︰「你現在才曉得弄疼我,怎的昨晚對我的求饒視而不見?放開,疼死了!」
被罵了葉子言不怒反笑,執起她的手放在嘴邊印了一吻,「為夫錯了,下次一定听娘子一回,來,為夫給你揉揉。」說著就輕輕替她揉著手掌,又捏捏手臂。
其實這真的不能怪他的啊!他也不想她受這罪,只是……少年輕狂,蝕骨知味,他心中亦是不忍的。
喻歆看他專注的眼神,溫柔的動作,那口怨氣慢慢的就淡了,奴了奴嘴嗔了他一聲也沒再說什麼,只享受著他柔情的服務。
沒多久,外人便傳來丫鬟的聲音,紅棉站在門外小聲的探問︰「少爺少女乃女乃可起了?」
話音剛落,葉子言不滿的聲音就響起︰「下去!」站在紅棉身側的流雲吐了吐舌頭,很快又听到喻歆的含羞帶怒的聲音︰「進來吧!」
得了令,二人推門進去,葉子言仍側躺在床上,正怒瞪著自己,紅棉和流雲打了個哆嗦,頭低到胸前去,不敢再看他一眼。
喻歆已經下了床穿衣,好笑的嗔了他一眼,後者委屈的撇了下嘴,卻仍是不動。流雲和紅棉侍候喻歆洗漱好便退了下去,少爺不喜歡丫鬟接近他,往常都是少女乃女乃侍候的,二人很識相給他們空間,下去擺早飯了。
喻歆走至床邊位著葉子言的手,道︰「相公,起了,吃過早飯還得給娘請安呢。」
「親我一個我就起。」某人討價還價。
喻歆翻了個白眼,實在對這個無賴無語了,甩開他的手,嗔道︰「哼!口都沒漱臭死了!」
葉子言一听臉就沉了下來,還特意在手掌里哈了口氣,自己嗅了嗅,那臉更黑了,瞪著某女道︰「明明香著呢,哪里臭了,臭丫頭,竟敢嫌棄為夫!」
說著從床上一躍而起,迅速的扯住喻歆又是一陣教訓,故意在她脖子間呵著氣,搔著癢,惹得喻歆一陣嬌呼。
「好了好了,別鬧了!」喻歆拍著他的胸膛,好不容易止住了他的鬧騰,侍候他洗漱,穿衣,梳頭。出房門前還不死心的香了幾個。
這些日子,他們一直吃著醉芙蓉的菜食,但一日三餐廚房一如既往的供應著,喻歆也派了紅棉和流雲多注意著廚房,看看是否有可疑的人。
果然,紅棉倒沒覺得什麼廚房有何可疑,有時候她特意在廚子們忙飯的時候去聊天也不見異常。廚房送來的飯菜也通通被打包出去,也找大夫驗過,均是無毒的。
後院的人說多不多,說少卻也不少,要揪出一個人來也不是易事。若是將所有人都換下去,一來打草驚蛇,二來很難保證下一批不會有被收買的人。
他們已知是二太太搞的鬼,如今缺的就是證據,他們在等,等著那個人再下手,這一回,不管是誰,任她巧舌如簧也別想再逃。
葉子言體貼的給她夾了塊蝦餃,喻歆也一副賢妻的模樣,親手喂他吃一口,正你儂我儂的時候,外頭走來一個小丫鬟,在守門的春蘭耳旁說了兩句,春蘭點了點頭便走了進來。
「稟少爺、少女乃女乃,方才二夫人院里的丫鬟來報,今日的請安在老太君院里。」
聞言,喻歆的手頓了頓,淡淡的嗯了聲,那邊葉子言好似沒听到似的,繼續纏著喻歆喂他吃早點。
二人到松鶴堂時,除去男丁,和被禁足的二太太,其他該到的都到齊了。二人上去一一見了禮,老太君瞥了喻歆一眼,眉頭微蹙了一下,竟讓所有長輩等著他們,目光有不滿,卻也未加斥責。
老太君呷著茶,那邊大夫人放下茶盞,拿帕子淨嘴後,優雅的站起來,牽起喻歆的衣袖細細的打量起來,喻歆就站在那兒隨她打量,才轉了半圈就見她微皺了眉頭,輕聲道,「確實是瘦了點兒。」
喻歆暗翻一白眼,麻煩來了,往往這樣的開場白,後面肯定會出現一大摞刁難的話。想發難就發難,何必為難自己裝的滿臉擔憂的樣子。
喻歆咬著唇瓣並不接話,況且這話她實在也不好接,難道她要說方氏虐待她十幾年,還是說在葉家吃不飽?
不管說哪一句,都討不得好,看他們的架勢是要挑她毛病的,若是自己接了話不正中他們的下懷。于是,喻歆低著頭,把嘴巴閉得緊緊的。
二夫人眉頭微擰著,不明所以的盯著大夫人,目光中透出不滿的亮光。此時,老太君已經放下了茶盞,淡淡的掃過喻歆和葉子言,然後將目光落到二夫人身上,道︰「雖然我葉家如今不愁吃穿,但言兒一直閑在家中也不是長久之法,趁著年輕,謀個職位,也為往後的日子作打算。言兒離家早,連正經的書院都沒上過,更別提科舉了,單得一身武藝至多也只能當個武官。只是朝廷歷來重文輕武,武官職位再高,在文官面前始終低一等。」
二夫人似想到了什麼,眸子慢慢的就沉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看著喻歆和葉子言兩人,喻歆捕捉到她一閃而過的欣慰,便听她道。
「是媳婦不孝,讓娘掛心了,媳婦這就休書一封予爹爹,言兒自小就聰明,跟在爹和哥哥身邊,不出數年,定有出息。」
「放肆!」老太君大怒,狠狠的拍著小桌,怒瞪著二夫人斥責︰「你這是何意?讓我葉家子孫去從商,士農工商,商人排于最末位,你自己是個商戶也就罷了,竟然目光短淺的和啜我孫兒亦當個低賤的商人。我葉家雖不是大家族,但也不會墮落到去行商,你這是毀了自個兒子的前程。」
對于老太君會說出這麼一番話,喻歆還是有一點驚訝,她那麼看重身份,當初又為何迎接商戶女過門?自上次的事後,喻歆對這位老太君已是毫無好感,如今再听她這一番話,對她更是厭惡了。她看不起二夫人不就等于看不起自己麼。
說到底,葉家之所以有今日,還是全靠商戶的二夫人和溫家,得了好處忘了情,典型的過河拆橋,喻歆在心里無比的鄙視之。
二夫人聞言冷笑的盯著老太君,嗤道︰「老太君既是如此瞧不起商人,你身上所穿所戴的,就連吃的皆是商人所出,您既清風亮節,又何以穿用這些凡塵俗物?」
二夫人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喻歆幾乎要為她喝彩,可不是麼,那些自命清高的人瞧不起商人,卻又對那些商物趨之若鶩,對金錢的渴求,不然也不會奪去二夫人的陪嫁。
他們都是凡夫俗子,人人都愛金錢,這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誰也不比誰清高多少,偏生有些人自命不凡,非要裝出一個十三樣,也不怕半夜起床被自己丑陋的嘴角嚇破膽。
而這一類人包括了老太君,喻歆最瞧不起這種人了。不過二夫人到底是為人媳婦,這樣頂撞長輩怕是討不到好。
果然,老太君哆嗦著手指著二夫人,你你你的好半天才說全一句話︰「你給我跪下!你父母就是這般教你的?頂撞婆婆,你是巴不得把我這個老太婆氣死了是吧!」
話說得太急,一口氣沒喘過來,連咳嗽了好幾聲,大夫人忙過來幫她順著氣,責備的看著二夫人,道︰「妹妹,你也是的,明知道娘的身子不好,你還氣她,若是娘有個好歹……娘,妹妹只不過是一時氣話罷了,你別往心里去。妹妹每日在府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又不需管家,對現在的社態不清楚也是無可厚非。二郎是她的兒,難道她還會害了他去嗎?她不過是心里急了,才頂撞了您,您且順順氣哎!」
說著又給二夫人打著眼色,讓她給老太君賠個不是,二夫人冷眼的看著,她忍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等到兒子娶了妻,二人感情甚好,她是欣慰的,但看著有些人就是不想他們過得好,她這個做娘的能不急麼。
喻歆是晚輩,又是隔了兩層的,有些事情寧願自己擔著也不會讓她小小年紀背負著不孝的罵名。如此想著,二夫人不為所動。
老太君看著她那硬氣的樣子,又是一陣氣結,好不容易順過了氣,冷哼道︰「哪能啊!我老太婆可不敢受她的禮,我知你心中有氣,怨我當年不信你。你是我親手挑的媳婦,難道我還會害了你不成?我那樣做也是為你好。你看,你這個牛脾氣,性子倔不肯伏軟,如何操持那大大小小的生意,你以為我老太婆不想安心享福,含怡弄孫?說來也是我福淺,沒有那樣的好命,庭兒四歲時老伴就去了,我寡母帶著兩個兒子我容易麼我。若不是想替你守著家財,我老太婆會勞碌半輩子?你倒好,不曉得知我恩便也罷了,還譏諷我,在你心里,可有把我當婆婆,你這是瞧不起我是個寡婦,還給我擺起臉色,我……我的命苦啊!」
老太君扯著嗓子喊,淚水不要錢的就崩了出來。喻歆嘴角抽了抽,她真是小看這位老太君了,她的口才不比二太太差,死的都被她說成活的,不管出于什麼原因,這當婆婆的霸佔媳婦的陪嫁就是不對,竟被她說成了怕二夫人把家財敗了去,才迫不得已的幫她保管著,真是可笑。
二夫人是商戶出身,據說也是個生意能手,小小年紀就幫著家中操持生意事務,這樣的女子會把家財敗光?況且,那些陪嫁都是二夫人,敗光也是二夫人的事,礙著她什麼事了?虧她還說得冠冕堂皇。
而大夫人,狀似給二夫人說情,實際上給二夫人扣上了一頂頂撞婆婆,不孝的帽子,喻歆不覺多看了大夫人兩眼。
二夫人嘴角扯著一抹冷笑,但到底還是開了口,不過語氣仍是淡淡的,葉子言是她的底線,她只關心他的一切,其他人想算計他夫妻二人,就別怪她翻臉不認人。
「娘這說的什麼話,媳婦何時瞧不起你?又何時怨過你?當初你問我要契約的時候我可有說過半句不是?這些年來我又何曾忤逆過你?還不是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是半句怨言都沒的。這些事娘您心里清楚,大夫人也知道,二太太知道,就連爺也是曉得的。」
二夫人並沒有說伏軟的話,卻都是事實,老太君听了也挑不出半點錯,這些年來二夫人也確實夠能忍的,百事不理,有求必應。其實在老太君心里,她還是憐二夫人的,然而……
誰能明白她的苦心?她以為只有她才疼言兒麼,自己這個當祖母的也疼著呢,難不成還會害了自己嫡親的孫兒啊?
她事事為她為言兒著想,倒招來她的白眼和埋怨,老太君心里堵得慌,不過細想她過得也不容易,小兒溺死,大兒身子又是個孱弱的,小小個便離了她的身邊。
老太君想到二夫人的苦處,慢慢的也平息下來,只不過看二夫人的眼神不再如以往那般,而是夾帶著強勢,道。
「罷了罷了,我也不計較你那些,你疼言兒我是知道,但你也不能一輩子把他留在身邊,男兒大了,總該有自己的事業,不然外人如何看咱葉家的子孫?」
「那依娘的意思,是該如何打算?」二夫人努力的吸了口氣,淡淡的問道。
「言兒是我的孫子,我難道還會害他不成?如今我也是賴著面子,奔著他的前程,再給他娶一房,那慕家可是三代為官的大家族,若是有了他們的支持,不僅給了老爺一個強硬的後盾,言兒的仕途也是平步青雲。你是女人,該懂得為自個男人的前程打算。」老太君平下心來,諄諄利誘,與她分析。
前程?仕途?
二夫人听了就直想冷笑,要說當娘的肯定想自個的兒子有個好前程,當官是最好的出路了,如果言兒有那個本事她是該欣慰的。
然而,卻不是這麼方法,言兒自小聰明絕頂,又是個本性純良的,她相信言兒憑著自己的力量也能奔個好前程,她是千萬個不願意以這種方式換取他的前途。莫說她,就是葉子言,也是不願意的。
知兒莫若母,兒子心里想什麼,她這個當娘的能不知道嗎?他與喻歆這麼般,必是容不下妾室的,女人多了準沒好事,她不願意喻歆受委屈。更何況,憑著她的經驗,只是單單娶個莫馨兒進來才怪,這其中肯定還有其他的事兒。
她若是答應了,便是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