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朱蹲在廁所里忍受著各種異味抽完一根煙,洗了手哼著小曲走出來,一身神清氣爽。走到拐角處卻一頭撞上匆匆下樓的小護士。「這小護士長得也太清純了。」現年三十九歲的刑j ng大朱同志至今未婚,見到漂亮小護士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奇怪,有電梯不坐走樓梯?現在小姑娘減肥都用這招嗎?」大朱喃喃自語地走到老王身邊一坐下,展開雙臂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快換班了吧?」
老王打了個哈欠道︰「快了,還有兩個鐘頭。」大朱意尤未盡地看著樓梯口︰「早知道當年不考j ng校考醫學院了,瞅瞅人家醫生的小護士多漂亮,咱們那兒盡是些能打能摔的母老虎。」
老王盯著手機頭也不抬道︰「母老虎有母老虎的好處,你別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是酸的。你看看咱們支隊長,要身材有身材,有家世有家世,雖然黑了點,但臉蛋是絕對標致的,你要是能努把力,把支隊長這隊花兒給摘了,我包你一個月的伙食。」
大朱連忙搖頭︰「支隊長那個級別的,還是留給別的英雄好漢吧,這花兒是好看,可是長在懸崖上,摘不好可是要掉下去粉身碎骨的,哈哈……」大朱的笑聲戛然而止。剛剛過了煙癮而氣s 頗好的臉頓時如同吃了苦瓜一般,看著電梯打開的方向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支……支……」
抱著的老王仍舊沒有抬頭︰「吱什麼吱呀,沒事兒學什麼老鼠叫?」
大朱連忙推了他一下,老王這才發現氣氛不對,眼前的光線好像也被人擋了,連忙抬頭,一身戎裝的葛青正皺眉站在兩人面前。
「有沒有什麼情況?」一夜沒有休息的葛青聲音有些嘶啞。半夜在郊外兵工廠的時候她就得到消息,綽號「太監」的悍匪管小鷗因突然腔內大出血,在送往醫院的路上因傷勢過重不治身亡。尸體停在太平間,她剛剛去看了一眼,確認的確是公#安部a級通緝犯管小鷗。法醫過後會將尸體領回去解剖,驗尸報告過幾天才能出來,本來並不需要這麼大費周折,但她還是想知道答案——到底是何方神怪要了管小鷗的命。
從太平間出來,她就直奔住院部,管曉鷗和管亦豹都死了,齊天蛟被砍了雙臂,四個悍匪中唯今只剩下一個胖子是囫圇著的。昨天白天她已經突擊審問了胖子,但胖子估計是知道自己犯的罪足以被槍斃二十次,所以干脆直接不開口,問起暗殺李雲道的事情,更是三緘其口。
葛青最後還是將視線轉到了失去雙臂的齊天蛟身上——葛青學習犯罪心理學,她知道對于一個習慣性絕世唐門
一看到葛青,老王和大朱連忙起身,老王是隊里的老人了,所以在葛青面前的壓力要小一點,听葛青問話,連話笑道︰「上半夜和下半夜巡房的醫生來過兩次,另外就是剛剛小護士才進去換過一次藥。」
葛青點了點頭︰「你們辛苦了,再堅持一下,再過兩個鐘頭老馬他們就來換班了,回去好好睡一覺。」
老王和大朱連忙點頭,葛青走進病房前又跟門口的兩名穿制服的小年輕溝通了一番,目送葛青進了病房,兩人才長吁一口氣,紛紛坐下。
還有坐熱就听到葛青從病房里沖出來急呼︰「醫生,快叫醫生來,齊天蛟死了。」
大朱抬了一半的直接摔坐到椅子上,驚恐地看向老王︰「怎……怎麼會……」
老王經驗更豐富些,按住他的肩膀道︰「別急,說不定是因為傷勢過重。」
大朱雖然被嚇了一跳,但腦子還算清醒︰「不對啊,剛剛那小護士才進去換過藥……那個護士……」大朱驚叫一聲,猛地跳起來,拔腿就往樓下追。
老王跟著值班醫生一起進了病房,果然見齊天蛟安靜地躺在病床上,仿佛熟睡一般。老王膽大,趁醫生檢查的時候伸手模了一下尸體,還熱的。憑著經驗,老王立刻意識到形勢不對了,抬頭看了葛青一眼,葛青果然面s 鐵青。
值班醫生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醫生,經驗很豐富,只粗粗檢查一番就道︰「從死亡的體表特怔和瞳孔擴散程度來看,應該是非正常死亡。」
葛青的視線轉向老王,老王硬著頭皮道︰「剛剛小護士才進來換過藥……」
值班醫生打斷他︰「藥是昨晚我親手換的,沒有我的同意,怎麼會有人來換藥?」
葛青點了點頭,也沒有發火,對老王道︰「馬上去查醫院的監控錄相,另外通知指揮中心加派人手封鎖醫院出入口,嚴查每一個走出醫院的女性絕世唐門
四個悍匪不到半個月就死了仨,剩下一個胖子趙雲海還羈押在看守所。布置完醫院的事情,葛青又打給看守所負責人,讓他們一定將胖子趙雲海單獨羈押,另外嚴格控制能直接接觸趙雲海的人員數量。
李雲道是上班以後才接到葛青的電話,听到管小鷗和齊天蛟的死訊時,李雲道第一反應就是對方想殺人滅口掐滅j ng方的調整線索。掛了電話,李雲道便開始對著空蕩蕩的辦公室發呆。牛延火和周璇去開局里的中層季度會議了,錢靜和張浩都各自跟著對應的新聞欄目跑案子去了,就連常才子也去印刷廠看新出的內刊樣稿了,只有李雲道一人坐在諾大的辦公室里無所事事。
昨晚打了電話後,蔡家大菩薩沒有去何大海家,而是帶著十力和鄭家姑佷直奔上海虹橋,乘一早的第一班飛機直飛京城。蔡桃夭聯系上了美國的那位眼科聖手,下半月那位國際眼科界的第一人將來b ij ng一趟,屆時可以讓他看看鄭氏姑佷的眼楮還有沒有得救。到了京城,有蔡桃夭的庇護,任何一方勢力在動手之前都想好好掂量一下,能否承受得住蒸蒸r 上的蔡氏家族的雷霆一怒。
李雲道一下子成了孤家寡人了,那座前兩天還熱熱鬧鬧的江南小院就剩下他一個人,單位里足以坐下二三十人的辦公室里也只剩下他一個人。閑得蛋疼的李大刁民其實也閑不下來,先是跳上竄下地將辦公室清潔了一遍,然後看煥然一新的辦公室里實在找不出什麼可以打掃的地方,李雲道干脆鋪了幾張報紙在地上,拿剛剛打掃衛生從角落里搜刮出來的破舊毛筆蘸了水練字。
事隔一年,李雲道又過上了建築工地那間臨時辦公室的悠閑生活。只是,一年時間。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