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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姐心情不佳,這一點從小跟在「鸞姐」後長大的紈褲公主們都心知肚明,今兒開了兩個半鐘頭跑到這跟河北交界的銷金窟,大伙兒就是想找點樂子讓這位打從南方回來就一直興致不高的蔣千金樂起來。天還沒黑,離晚上的節目是還有不少時間,幫蔣千金一路把那輛價值五百萬的瑪莎拉蒂開過來的俊哥兒提議要去外頭打會兒高爾夫。
蔣青鸞本不想去,可就這麼坐著也不是個事兒,跟著一群人了生趣地到標準八十一洞的高爾夫球場曬太陽,幸好晚夏的京城不似南方那般驕陽如火,加上還有些風,曬在身上也不會像南方那般火燎地燒得慌。不知為何自從回了京城後,她越發覺得自己這麼左右廝混的生活毫意義,身邊原本能飆車血拼到一塊兒去的紈褲千金們卻一個塞一個地不順眼,讓她覺得自己「得了毛病」的是,她竟然時不時地會想起那個從來不留口德也不知道謙讓美少女的刁民。于是,蔣千金將桿下的高爾夫球當成了某人,狠狠揮桿,眾紈褲正鼓掌叫好,就听到有人倒抽一口涼氣——球竟沖著不遠一人的腦門子飛襲去。
「咦,怎麼會是他?」蔣青鸞沒來由地心跳加,卻還是板著臉迎了上去,劈頭蓋臉就問,「你怎麼在這兒?」
王小北被那突然襲來的球嚇了一跳,火氣正大,卻見蔣青鸞送上門來,當下冷笑︰「喲荷,蔣大小姐高爾夫打得不錯啊,桿桿沖腦袋爆頭啊?」
有紈褲遠遠見有人對蔣千金出言不遜,卷起袖子就沖上來,半路看清那人長相,頓時腳步放緩,臉部肌肉如抽筋般堆笑︰「哎呀,是北少。」身後還沒來得急反應的紈褲個個兒撫胸自我安慰︰幸虧沖得慢,不然落在王小北手里可不比落在蔣少手里舒坦。
蔣青鸞剛剛注意力只放在某刁民身上,這會兒見了王小北,一直虎著的俏臉突然川劇變臉般換上一張嫵媚笑臉︰「小北哥,人家是不小心的嘛!」
身後一眾紈褲掉了一地的眼球,連帶著那些千金公主也嘖嘖稱奇︰沒听說蔣青鸞什麼時候跟王小北混到一塊兒去了呀,難道是自己消息太滯後?可轉念一想,蔣家那位本就是老王家那龐大戰車的主力大狙,盡管蔣青天跟王小北兩位大少不對路子,但也不妨礙蔣千金跟人家王大少私下交好。
王小北也沒伸手打笑臉人的習慣,加上還是老爺子最鐵桿部下的親孫女,連連搖頭︰「你這丫頭!」將球扔給蔣千金身後的紈褲,寒暄了兩句王小北拉著李雲道就想走,卻沒料到蔣千金竟跟上來,拉住李雲道的胳膊︰「喂,剛剛跟你說話呢,你怎麼不理我?」
李大刁民愕然︰「我以為你跟北少打招呼來著。」
蔣青鸞不滿道︰「那晚之後你怎麼連電話都不打一個?」
那晚之後?一眾紈褲剛剛碎了一地的眼鏡,這會兒估計連心都要碎了,什麼叫那晚之後?真是讓人浮想聯翩啊。這回連王小北也一連ji n笑地看著李雲道,活把他當成始亂終棄的現代版陳世美了。
「首先我沒你電話,其次我倆關系鐵到要經常打電話問候的份上了嗎?」李雲道的話幾乎毫不留情,不僅那些捏著拳頭想揍人的紈褲,就連王小北也對這位大表弟刮目相看了——蔡桃夭,阮鈺,齊褒姒,薛紅荷,如果真的再加上眼前這位大小姐,哈哈,以後老王家後院都能建三宮六院了。
蔣青鸞卻絲毫不在乎李雲道的冷言冷語,二話不說上前就掏某刁民的口袋,面對這樣一個刁蠻公主,李雲道還真就束手策。三下五除二,手機就到了蔣小姐手里,對著屏幕啪啪按了一陣才將手機還給李雲道︰「號碼存了,第一個理由以後不存在,現在說說第二個。」
李雲道突然有種拔腿想跑的沖動,可唯恐天下不亂的王小北卻拉著他︰「對對對,是該好好嘮嘮。」
「李雲道,我問你,這世上能有多少人能一起同生共死?」
李雲道搖頭不語。王紈褲卻ji n笑道︰「應該不多吧。」這回,李雲道咬他的心都有了。
蔣青鸞很滿意王紈褲的配合,又道︰「你問你,你跟蔡桃夭同生共死過嗎?還是阮家的瘋女人有過一起跟死神共舞的經歷?」
李雲道搖頭。
蔣青鸞得意道︰「你自己也知道搖頭了,那你說,那晚我被綁架,你不顧生死救我,又陪一起拆炸,這叫不叫同生共死。」
李雲道突然抬頭,眼楮一亮︰「你想跟我結拜?」
王紈褲被抽人的心都有了,結拜個屁啊,直接洞房得了。
蔣青鸞一愣,沒到李雲道突然腦筋急轉彎似地冒出個「結拜」,可蔣千金也不是吃素的,結拜就結拜,當年郭靖跟黃蓉還是結拜兄弟呢,不一樣生出三兒大胖小子。「對,我就想跟你結拜了,怎麼的?看不起本小姐?」
李雲道為難道︰「你哥能同意?」
蔣青鸞又是一愣,咬了咬牙︰「我跟你的事,與他何干?」
李雲道吱吱唔唔道︰「我跟你結拜,你是我兄弟,那你哥就成了我哥,我就是他弟弟,我媳婦兒就是他弟媳,那桃夭就是……」
「閉嘴!」蔣青鸞倒真沒想到這一茬,怒喝一聲後冷冷看著李雲道,「不許你你提她。」蔣青鸞像一只好斗的小母雞一般叉腰站在李雲道身前,大有某刁民今ri不留下貞c o誓不罷休的氣勢,後面碎了一地眼鏡外加小心肝的紈褲們紛紛咬牙切齒摩拳擦掌,似乎只要蔣千金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沖上來將某人撕起碎片一般。
見李雲道一臉怪異地看著她,蔣青鸞突然松了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弱弱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沖你發火……」又一把利刃插進那些暗戀蔣公主的小心髒上,何時見過蔣家大小姐對人如此卑躬屈膝。
剛剛替蔣千金當車夫開「三叉戟」跑車的俊哥兒氣勢洶洶地沖上來,指著某刁民的臉︰「你,跟鸞姐道歉,否則……」他還沒說完,就被蔣千金連踹三腳︰「吳俊你給姐滾開,本小姐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滾!」
滾字當頭,一聲怒吼氣吞山河。俊哥兒面紅耳赤地揮淚退去,一眾紈褲人再敢上前。
「雲道,你也別一下把話說得那麼死,青鸞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雖然刁蠻了些,花錢厲害了點……」王小北勸道,「但總體還是不錯的。」
這話听得蔣青鸞怎麼都覺得別扭,還不如不說呢,不過她也突然想明白了,一下子轉變太大估計這刁民也接受不了,于是緩了口氣道︰「不管怎樣,我倆是一塊兒從鬼門關走回來的,這些ri子我就一直在想,萬一那天你沒乖乖答應那個綁匪束手就擒而是一走了之,我現在會不會已經……」
李雲道沖她微微一笑︰「放心,就算我們之前是冤家,但也沒到你死我活的份上,所以那天不管怎樣,我是都不會把你一個人扔下的。」
蔣青鸞微微一愣,突然笑了,一瞬間笑得如同徒然綻放的曇花。
「好,有你這句話就好。那……我們算是朋友嗎?」蔣青鸞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李雲道苦笑︰「算吧。」
「什麼叫算吧?算還是不算?給個痛話。」王小北又唯恐天下不亂。
「算算算,當然算,不然那天老子也不會白白陪著你呆那兒拆炸。」
蔣青鸞嫣然一笑,心情大好,在李雲道肩上拍了一下,卻是讓李雲道身上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蔣青鸞驚道︰「你……你受傷了?」昨晚的消息封鎖得很死,只有極少數人知道
王小北插了句︰「對了,帶句話給你哥,就說李雲道現在住我家,有什麼事兒讓他沖我來,不然……哼哼!」
蔣青鸞秀眉緊皺,盯著李雲道問道︰「是我哥下的手?」
李雲道搖頭︰「現在還不清楚。」
蔣青鸞將手里那支價值不菲的碳素球桿扔給遠給的紈褲,沖那俊哥兒道︰「來,走姐回去!」
俊哥兒狠狠瞪了李雲道兩眼,才跟在蔣千金身後離開。
目送一眾紈褲千金離開,李雲道苦笑,王小北卻一臉ji n笑。
「北少,剛剛你可忒不厚道了……」
「得,惡人都是我當的。不過說真的,蔣青鸞的臉蛋兒真是大院里一眾小屁孩里長得最俏的,就是年紀太小了,跟顧小西差不多大,不然……」
李雲道懶得理他的意yin,望著西邊天空的漫天紅霞,殘陽如血。
「太陽要落山了。」
王小北落寞道︰「又是**晚上了,今晚該翻誰的牌呢?」
李雲道再也忍不住,輕踹他一腳︰「小心jing、盡人亡。」
王小北搖頭晃腦︰「不怕不怕,俺有祖傳大力丸。」
李雲道哼哼道︰「該讓十力賞你兩金針,讓你從此不舉。」
王紈褲樂道︰「咦,那豈不是也有金槍不倒的金針刺穴法?」
李雲道徹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