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晚風輕拂,陽台上空氣很好,各種花草的馨香隨風擴散著,暖黃色的壁燈下,三人安靜的吃著晚餐。
隙優時不時會抬眸看看簡森和夜少,感慨著他們不愧是父子倆,吃相極其優雅,但她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雖然之前的氣氛不錯,可一下子又有點拘泥了。
她不禁回想起第一次來夜宅時,萍姨說過夜少的媽咪死得早,他又非常討厭他的爹地。後來夜少無意中提過,他媽咪的死和佐黛漪有關系,當中究竟有什麼淵源呢?如果可以,真希望能幫他們父子倆重修舊好。
「大媽,有沒有人告訴你,吃飯的時候要認真呢?」夜少察覺她的注視,于是揚起臉淡淡的說
隙優收回目光,垂下眼瞼繼續吃飯。
簡森偶爾會看看他們,唇邊泛開淺淺的弧度,他倒了一杯紅酒品嘗著,米飯吃得少,肉類和菜類也只是動了幾下。
隙優見狀,倏爾就擱下手中的筷子,對著簡森詢問「這些都不合你胃口嗎?」
簡森怔了下,淺笑「不會,挺好的」
「那為什麼吃得這麼少?還是我做得不好吃?」
「手藝馬馬虎虎,能下咽」
是以隙優白了他一眼,順道替他夾了肉和蘑菇「既然這樣,那就把這些吃下去。作為夜少的爹地,有必要給兒子一個好榜樣,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夜少瞥見簡森臉色一變,實在是忍俊不禁,向大媽還不知道大惡魔吃蘑菇會過敏呀,好吧,這會他選擇沉默。
簡森眉梢挑了挑,看著隙優眸中的期待,于是拿起筷子勉為其難的夾了一小塊蘑菇,緩緩的湊近嘴唇。
夜少艱難的吞了吞口水,心想著,他真的會吃嗎?難道會?不會吧?!
「簡爺,不喜歡就別吃了,反正大媽的手藝很普通」夜少吃了一塊蘑菇,皺眉「大媽,下次做好點就可以了,不要傷心啊」
簡森睥睨了兒子一眼,這小子鐵定是故意的,居然還添油加醋。
隙優听罷,信以為真,便夾了嘗嘗「嗯,我會好好研究一下的」
簡森看出她小小的失望,眉頭不皺一下就把蘑菇吞咽了去,他幾乎連嚼都不嚼就直接吞進去。
夜少筷子里夾著的蘑菇瞬間掉在了碗里,Oh,MyGod!他真的吃下去啦!
「味道還行」簡森放下筷子,目無表情的望著夜少,淡淡的說道「吃飽了?你該下樓洗澡準備做功課了」
夜少仍然驚魂未定的模樣,太可怕啦,大惡魔似乎生氣了。他急忙跳下椅子,吞吞吐吐「大媽,我吃飽了,你們繼續」說完,撒腿就跑
隙優只是好奇的打量著他們,有些不解,再看簡森,他依然氣定神閑的喝著紅酒「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你說呢?吃吧」簡森已經喝下了半瓶的紅酒,卻仍面不改色
隙優接過他手中的杯子「喝夠了,再喝就醉了」
簡森卻忽而拉住隙優的手,目光鎖在她的身上「優優,今晚陪我」
這話,在此時彼刻浪漫的氛圍下說出,倆人四周還有淡黃的光暈斜灑,透著誘人的曖昧。反應過來後,隙優隨手拍開他的手,鄙視「想都別想!」
簡森笑了,起身「洗澡去了,我讓人上來收拾」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你去洗澡吧」隙優說著,準備收拾桌子
簡森也不再說什麼,徑直回房。
看他走路的姿勢沒有不妥之處,但不知道為什麼隙優總是覺得剛才他好像有點奇怪,莫不是自己想太多了?搖頭,果斷繼續手中的活。
大概過了一小時,隙優收拾完外加洗了個澡出來,簡森房里還是沒有動靜,這讓她覺得很蹊蹺,于是她輕輕敲門,只是,良久沒有回應。
遲疑了一下,隙優心想難道簡森睡了?應該沒那麼早吧,現在才九點。于是,她決定推門進去看看。
一進屋就看到簡森倒在了地上,隙優嚇得花容失色,隨即攙扶著他「喂,你怎麼啦?」
一個翻身,簡森將隙優推在了地上,沉重的身體壓在她的身上,臉色蒼白得可怕。
隙優這才發現,簡森的手臂上,脖子上都起了蕁麻疹,這個現象好像就是過敏。她急忙把簡森扶到床上,然後打了個電話給墨琰。
另一邊,墨琰還在他的研究室里研究隙優的病況,手機響了許久才接听「喂?」
「墨琰,是我,簡森好像過敏了,怎麼辦?」
「他是不是吃了什麼東西?Jensen只對蘑菇過敏,不過他平時都不踫蘑菇的」
隙優听到這里時,第一反應是愕然,心髒被騰了下似的難受,原來他對蘑菇過敏。可他卻選擇吃下去,為什麼呢?難道是為了自己?
「優優?你在听嗎?」墨琰疑惑的問
「嗯,我在听,他確實吃了一小塊蘑菇,我該怎麼辦?」
「沒事的,只吃一點點不會出人命的」
對方雲淡風輕的語氣,隙優還是放心不下。
「給他吃開瑞坦就可以,如果局部皮膚較為嚴重的話可以擦爐甘石洗劑,這些東西他家的藥箱都有。不過,Jensen可能不會擦爐甘石洗劑的,他嫌髒」墨琰溫和的說著
隙優很認真的記在心里,既然墨琰說沒事,那就一定不會有事「好,我知道了」
「嗯,好好照顧他,今天是黛娜的忌日,他的心情可能不是很好」
隙優愣了下,手也不由得抖動著,末了才回答「嗯,那先這樣吧」隨即,掛機。
瞥向床上的簡森,隙優心里忽然有些失落和感傷,原來她一點也不了解這個男人。
沒想太多,隙優到櫃子里取出開瑞坦,倒了一杯溫開水,來到床邊,再將簡森扶起來「吃點開瑞坦」
簡森睜開惺忪的黑眸,接過她的杯子「我自己可以的,沒那麼脆弱」
隙優沒有松開杯子,而是遞到他的嘴邊「別跟我拗了」
簡森吃下藥,看到隙優眼眶微紅,心里一揪,而後輕輕攬著她「我不會有事的」
靠在簡森溫暖的胸膛里,隙優霎時有種想哭的沖動,連她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既擔心他的身體,又在意他心里是否還深愛著佐黛娜,他的前妻。
而這時的簡森並沒有察覺隙優內心的微妙變化,吃了藥後,很快的他便睡著了,隙優則是一直守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