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娘和娘子的差別其實不大
那一日風和日麗,宜嫁娶,宜安葬。
「憑你也想殺本王嗎?」邊陲小城郊區一個荒無人煙的山頭上,重傷流血不止的司馬謙杲死死地扼住面前丑女人的喉嚨。
阿瑤覺得自己的胸快炸掉了。
今天她翻過山頭,是因為要把銀兩拿給要進京趕考的弟弟。可是回來的路上卻不知道被什麼絆倒,剛想低下頭看是什麼東西橫在草叢間,誰知脖子突然就被扼住。她用力地掙扎,可是眼前男人求生的意志不停地命令自己用最後一口氣將面前的一切活物干掉。
阿瑤的手四處模索,慌亂中隨手抓起手邊的東西對著男人的頭用力地敲下去。
堅硬的石頭狠狠地敲在男人的頭上,頓時頭上也同他月復部一樣流血不止。他瞬間失去了意識。
阿瑤不怕死地把頭湊過去看。見地上這血肉模糊的一坨,煩躁地撓撓頭。隨後撕了自己的襯裙,隨便地裹了裹他的傷口。
她抓起他的雙手,將他拉起來,然後猛地一使力,一個大男人輕易地被她駝在背上。
阿瑤背著男人翻過山嶺,來到了山下的小村莊。
村口正在玩耍的孩子們看見阿瑤,紛紛起哄︰「喂!丑女,你背什麼回來的啊?」甚至有幾個調皮的拿石頭扔向阿瑤和她背上的男人。
阿瑤裝出一個凶惡的嘴臉,實際上她只要稍稍一呲牙,配合她的容貌就非常可怕。她陰測測對孩子們說︰「背個人回去做人肉包子。」
孩子們眼中本來就難看的臉因此顯得越發恐怖,和閻王廟中豎著的索魂的鬼差無異。他們尖叫著跑開,大聲叫喊著「丑女要吃人肉啦!丑女要吃人肉啦!」
阿瑤粗喘一口氣,繼續背著男人順著青石路往前走,經過一顆枯瘦的柿子樹,「呼嘿」一聲將有些滑落的身體拖起來,一鼓作氣走到樹後面的草屋。
旁邊豬圈里的豬似乎是感應到喂它們的人回來了,紛紛努著嘴哼哼。阿瑤沒時間去理會它們,徑直將男人背回屋,摔到床上。男人的身體彈起又落下。他被摔疼了,模糊地申吟著。
阿瑤轉身準備拿水洗淨他的傷口,誰知衣服被男人扯住了。
司馬謙杲目光有些呆滯,愣愣地看著她,張開嘴用沙啞地聲音說︰「娘……」
阿瑤挑了挑眉,輕輕地模模男人的頭,說︰「乖。」然後毫不留情地把他的手扯開。
司馬謙杲落到床上,又昏了過去。
阿瑤打了水來處理了他的傷口,替他蓋上了被子。借著屋內微弱的光開始打量他的容貌。
她伸出粗壯地手扯扯他的臉皮。細女敕的皮膚立刻就被她弄出幾道紅印。
這男人真水真女敕。應該干不了多少活就會累死累活,這種人是好吃懶做的累贅。
阿瑤嫌棄地看著他。撢撢身上的灰塵,起身去燒火做飯。
男人被渾身的疼痛折磨,嗯嗯啊啊叫個不停。
阿瑤被煩的受不了,氣沖沖地走到床鋪面前,陰森森地矗立在他面前。奇怪的是,他還真的就不叫了。
阿瑤的怒火慢慢地降下來,正打算走,听見後面有窸窣的聲音。轉身,看見男人直直地坐起來,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盯了好一會,頭一歪,目光呆滯︰「娘,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