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里夫人腹黑狼 【098】陰天一點點,未來很遙遠

作者 ︰ 如眷

淺茉咬著嘴唇,垂著頭,機械的跟在關妍後面,一句話不說,如木偶一般,仿佛失去了靈魂。

關妍拉著淺茉在她臥室里的床上坐下,心疼的抱住她。淺茉沒有哭,她卻先哭了。

「茉茉,沒事了,不難過。」

淺茉依舊不言不語,雙眼空洞的看著前方,沒有焦距。

「茉茉,池墨淵那個混蛋一定會後悔這樣對你的。池媽媽相信你,你一定不會做那樣的事情。」

淺茉從關妍懷里抬起頭,眼里脆弱的不堪不擊,仿佛一踫都會碎。明明絕望的想哭,卻流不出眼淚。

「池媽媽。」

那是由全部的靈魂泣血嘶喊出來的聲音,身軀內的五髒六腑都痛得痙攣起來。

「茉茉乖,一切都會過去的。」

關妍溫柔的撫模著淺茉頭。

那一瞬,淺茉似乎感覺到了母愛的溫暖。雖然她從見過她的親生母親,對于母親也沒有什麼概念。但是那一刻,她真的好想好想叫一聲「媽媽」。

她扯開了一抹泣血的笑容,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蘇淺茉,你要堅強。

她其實還是很幸運的。

黎暮謙相信她,他說,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你,我還是相信你。

池媽媽也相信她,縱使親眼見到那些不堪的照片,她仍舊相信她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在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時候,他們卻那般的確信,那麼她又有什麼資格自暴自棄呢?她又有什麼理由不勇敢呢?

池墨淵書房。

關妍推門而入,上官茹芸和池墨淵正在等她。

她比與他們約好的時間遲了二十分鐘,她是趁淺茉睡著了才愉愉下來的。

「阿姨。」

「媽。」

上官茹芸和池墨淵同時叫道。

「池墨淵,我明天回美國。」

關妍仿佛沒看到上官茹芸一般,余光都不瞟她一下,權當她是空氣。

「怎麼突然要回去?你的身體還沒有好?」

「我自有分寸,孤兒院那邊出了一些問題,我必須要回去處理。」

關妍在美國贊助了一家孤兒院,專門收養世界各地疾病纏身的孤兒。自從池老爺子去世之後,這所孤兒院就成了她的寄托,生活的所有重心。

這些池墨淵都明白,所以他知道,即使他想攔也攔不住。

「媽,那你在那邊要注意身體,有任何需要就和我說。」

關妍對于池墨淵的反應並不意外,這就是她們母子的相處模式,相互理解,相互支持。

「我走之前只有一個要求,好好照顧茉茉。」

「嗯,我知道。」

「池墨淵,看人要用心,而不是用眼楮。茉茉那麼好,那樣的讓人心痛。不要到失去之後,才知道後悔莫及。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自是願你好。我只想告訴你,失去她,你一定會後悔。」

關妍目光牢牢將池墨淵鎖住,鄭重的給出一位母親對兒子的忠告。

池墨淵漆黑的雙眸如一汪深潭,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上官茹芸雙手緊緊握拳,咬牙忍下欲奪眶而出的淚水。她不能哭,至少不能在關妍面前哭。她一直以為委曲求全,可以換來關妍的原諒,所以她做了六年的傻瓜。現在她終于知道,她和關妍之間不會有和平,不管她怎麼努力,都不會有。她可以接受那樣不堪的蘇淺茉,卻不願給她一絲機會。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不公平。

「上官茹芸,你和茉茉是不一樣的。你連認錯都不敢,你根本就不值得我原諒。我再一次警告你,不要再去傷害茉茉。那些照片到底是誰翻出來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要再有下次,惹怒我,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關妍緊緊的擰住眉,吐出來的字眼寒意深深,如冬天飲雪水,冰冷刺骨。像毒汁一樣滲透上官茹芸的心肺,那種恐慌迅速的遍布全身。

話說完,關妍轉身出門,不再逗留一刻。

她這麼急著回美國,還有一個原因。有些事情,淺茉必須一個人去面對。她雖然做夢都想淺茉成為她的兒媳婦,可是淺茉的幸福更重要。她又怎麼會看不出,淺茉愛池墨淵,愛得要命。可是池墨淵並非她的良人,而她太執著。只有她跌得頭破血流,她才會醒來。

所以她放任她在這里,所以她急著離開。因為如果她留在這里,她會不忍心。這樣反而會害了她,她永遠都走不出來。

第二天,關妍坐第一班飛機回了美國,沒有和淺茉道別。

而淺茉沒有驚訝,很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雖然不知道關妍是出于什麼原因離開了倫敦,又是出于什麼原因,甚至都沒有和她說一聲。她始終相信,池媽媽只是願她好,就如她相信她一樣。

當關妍在美國听到管家匯報,淺茉對她的離開所有的反應時,她欣慰的笑了,到底是怎麼的玲瓏,才能這般大氣,這般的淡然?

關妍離開之後,淺茉似乎變得更愛睡覺了。因為除了睡覺,她沒什麼可做。在池家,她連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她唯一想爭得半分心思的池墨淵,卻當她是陌生人,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如。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她發現睡覺其實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因為睡著了就會做夢,在夢里她總能看見蘇淺,總看到蘇淺對她溫柔的笑。

現實里無處可尋的,也只有在夢里才能圓滿。所以她總是在那樣的夢里,幸福的不願醒來。

不記得是關妍走的幾天後,淺茉突然想起自己錄下來的那段話,于是她第一次主動去找了池墨淵。

假裝那些傷害不曾有過,說服自己原諒他。

池媽媽對她的好,她無以為報,這是她僅能為她做的。

「請進。」

池墨淵正在書房批閱文件,听到敲門聲,頭都未抬。

隨著門打開,池墨淵抬起頭,看到淺茉,微微皺眉。

「有事?」

聲音冷而硬。

「嗯,我來給你看一樣東西。還有,對于池蘇淺,我是說你的弟弟,你其實不用自責。我想,他不會怪你,池媽媽也沒有怪你。」

淺茉把手機拿出來,放在桌上,將錄間調出來。一聲怒吼響起︰「蘇淺茉,你找死!」

池墨淵一躍而起,一把掐住淺茉的脖子,眼中的狠戾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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