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里夫人腹黑狼 【116】蘇淺,痛

作者 ︰ 如眷

「茉茉。」

王媽大叫了一聲,跑過去摟住她。

可是淺茉淚跡未干的臉上卻是淡淡的笑意,「王媽,我沒事,我找項鏈呢。」

她明明在笑,卻連四周的空氣都散發著悲傷的氣味。

她明明在笑,卻仿佛被抽走了靈魂的空殼,空虛而絕望。

沒有人看到池墨淵原本垂在雪白襯衣畔的手緊緊握緊,指骨繃得泛白。然後又悄然插進口袋里,若無其事的摟著上官茹芸繼續往前走。

他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那條項鏈就一直戴在他脖子上。可是說不出為什麼,他有一種感覺,那條項鏈對他很重要。所以他一直隨身戴著,從來沒離過身。連上官茹芸和溫沐澤都沒見過他脖子上這的項鏈。

可是就在剛才,他居然親手把對自己很重要的東西扔了。他明明一直在尋思著如何才能讓蘇淺茉將項鏈還給他,可是為什麼那一刻,他除了憤怒,什麼也想不到。那個女人怎麼會那麼蠢,為了一條項鏈,連命都不要。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沒來由的涌上一股無名火。甚至還幼稚的想,如果他毀了那條項鏈,那個女人就再也不會為它去冒險了。

上官茹芸頻頻回頭看向淺茉,眉間褶見深,眼中陰鶩也越來越濃。

池墨淵那樣冷靜的一個人,居然也有失措,驚慌的時候,可是卻不是因為她。雖然他什麼都沒有說,可是當他拉著淺茉從屋里跑出來的那一瞬,他心里其實只有一個淺茉。不然,依他的鎮定,怎麼會忘記她依舊站在原地等他。

阿墨是我的,蘇淺茉,你想都別想!

蘇淺茉,是你逼我的,別怪我心狠。

池墨淵非常有錢,這一點毋庸置疑。子彈炸了一棟別墅,地震又毀了一棟別墅。他眼皮都沒有眨一下,隨手朝市區一指,大筆一揮,又購買了一棟豪宅。

那一天晚上,淺茉很晚才回去池墨淵新買的那棟豪宅。倘大的別墅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安靜的連自己的呼吸聲都可以清楚的听到。

她抱膝縮進沙發里,池墨淵殘忍的話不停的在她耳邊回響,池墨淵絕情的背影像電影回放一般,一直呈現在她的眼前,揮之不去。

她抬手,仰頭,定定的看著手中的項鏈。

蘇淺,我找回來了。對不起,我再也不會弄丟了。

可是你要和她訂婚了,我該怎麼辦?

「王媽。」

淺茉突然輕聲的叫了一聲,客廳里除了回聲,無人應答。她苦澀的一笑,現在她似乎想找個人說說話,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王媽將這里收拾好之後,就急匆匆的趕去了池家,听說是上官茹芸想吃王媽做的餃子。

池家的家庭廚師什麼不會做,上官茹芸想吃什麼會沒有?為什麼偏偏要讓王媽回去呢?上官茹芸,你擁有的那麼多,而我能握在手里卻那麼微薄,幾乎沒有,為什麼你還要和我搶呢?

她起身,拖著疲憊的身子往臥室里走去。說不出的累,說不出的疲憊。不僅是身體上的,心里更甚。

她月兌了鞋,無力的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朦朧中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夢到池墨淵和上官茹芸結婚的那一幕,那樣的幸福。可是明明是池墨淵俊朗而冷洌的臉,當他轉過身來時,卻變成了蘇淺那樣溫柔的笑意。他笑著叫她「小茉」,那麼的溫柔,確實是她的蘇淺。

可是她的蘇淺,怎麼會和上官茹芸結婚?她從那樣的夢里驚出一身冷汗,如果她連蘇淺了都失去了,那麼她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

她光著腳下來,端起放在床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只覺寒意一陣陣的襲來,全身恍如置身于酷寒的冰窟。

不知是真的冷,還是心冷,她縮成一團,蒙在被子里,身體輕輕顫抖著,還有牙齒輕微的打顫的聲音。

她不知道自己那一晚是怎麼了,時而如臨冰窖,時而如至火爐。在冰火兩重天里苦苦煎熬,無論她多麼用力都掙不開。

朦朧中似是有人粗魯的掀開她的被子,然後一個重物擊在她的頭上。一陣劇疼傳來,鮮紅的液體順著臉頰流進她的嘴里,她嘗到了腥甜的味道。她想大叫,她想睜開眼看那個人是誰?可是喉嚨嘶啞的發不出聲音,眼皮重的連掙開的力氣都沒有。

接著她的左手被大力的扣住,右手上塞進來一個涼涼的硬物。然後有人握住她的右手,那硬物抵在她左手的動脈處,直到冰涼的觸感侵入她的肌膚,鮮血迸射出來。她才知道那是一把刀,有人想要她死。

隨之腳步聲越來越遠,後是關門聲響起,她瞬間明白過來。

就在剛才,那人的手握住她的手時,她模到那人中指上戴著一枚戒指。那枚戒指雖然今天她只看了一眼,卻仿佛刻在了她的心里。那是池墨淵送給上官茹芸的訂婚鑽戒。

上官茹芸,你明明已經得到了一切,為什麼卻還容不下我呢?

不對,她就是生病了再不濟,也不會這麼虛弱,那杯水有問題。她們是第一天搬進這里,她連臥室都沒進過,而王媽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在床邊放一杯水。為什麼那杯水會出現在她的臥室里?思及自己現在連動一下手指都沒有力氣的模樣,原來這一切都是她算計好的。

上官茹芸,你真狠!

她感覺到自己的生命一點一點的流失,她的意識越來越朦朧,她正在一步一步走向死亡。只是她不甘心,她還沒有告訴蘇淺,她愛他;她還沒有和蘇淺告別……她不能死,絕不能死。

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力氣,她一個翻身從床上滾了下去。她左手的手指放進嘴里,狠心用力的咬住,劇痛傳來,她獲得了殘忍的力量。她一步一步艱難的往前爬,一步一個血印,一步一道血痕。終于近了,近了。她撲向電話,然後撥出了那個爛記于心的號碼。

「蘇淺,痛。」

這一句話仿佛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電話從手里垂落,她癱倒在地上。四周,雪白的床單上,錯縱交錯著一道又一道血紅的線,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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