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陡然一沉,整個人都被拉了過去,蘇引一怔下意識的反抗,在那人抓住她的手時僵住了動作,「爺您這是……」
「有點累,讓我靠一會兒。」司空隱收緊手臂,整個人幾乎都貼了過去,隱隱的脂粉香氣傳來讓他皺了眉。
蘇引翻了個白眼,「您辛苦了,您靠您靠。」
當人手下容易麼,老大累了還要當免費靠墊加騾馬,不過……他為什麼要摟她的腰?兩個男人摟腰她會想歪的好不好,果然……腐了之後思維就跟正常人不一樣了,人皇帝大人不是對女人挺有興趣的麼,調戲起來那叫一個美,所以她也安全了,至少他之前做的一切不是因為男色。
就這樣,蘇引維持著怪異的姿勢一路出了浣花樓,引得注視無數,原以為一會兒就該放開了,誰知皇帝大人勞累過度一直不肯松手,老大不開口她哪兒敢有異議,甚至連皇帝大人將臉靠她脖子那兒也沒敢吭氣。
她這丞相當的是不是太憋屈了?明知道皇帝大人沒有斷袖之癖卻總覺得他是在故意佔她便宜的感覺,難道她又想多了?
夜風襲來,司空隱緩緩張開眸子,眼前是夜色下模糊的側臉,感覺到那越來越粗重的呼吸,故意貼近了幾分,「阿引想知道我們分開之後我去了哪兒麼?」
蘇引聞言眸色一暗,游移片刻點了點頭。
那會兒她問何念的時候被何念轉移了話題,看何念的樣子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這關乎著她今日出行的最終目的她自然想知道,饒了這麼一圈終于進入正題了麼。這時候突然挑出來講,看來他必定是看到了災民,不過他居然一開始就察覺到了她的用意是不是太可怕了點?
司空隱見狀,眸中漾開一抹笑意,「我跟著一個孩子去了一個地方,那是個破廟里面滿滿都是人,破衣爛衫哀痛呻(河蟹)吟,那些人都來自同一個地方,有著一個共同的名字,難民。這就是阿引今日叫我出來的目的麼?為何不在朝上直接上奏,怕我不信你?」
「微臣不敢。」蘇引一震拱手行禮,立即恭敬起來,「前幾日微臣上街的時候發現了大量的難民,人數之多實在怪異,微臣便詢問了些情況,這才得知這些都是來自梁州的災民。皇上也知道微臣初來天禹國不知詳細,未理清始詳情怎敢輕易上表,事關百姓憂福微臣又不得不重視,這才想了這麼一出好讓皇上親眼看到,只要得到了皇上的重視梁州的百姓自然就有救了,微臣自知此事做的顧慮太多有欠良心,祈願日後改之,懇請皇上原諒微臣此次自私之心,也希望給微臣一些時間融入天禹國。」
她的心思她看到一清二楚,她也不需要演出一副忠肝義膽的嘴臉。
如此坦白,司空隱著實驚訝,頓了頓又滿意的笑起來,「你倒是夠坦白呢?雖有私心卻惦念百姓,仁心未泯也算難得,這次朕就不計較了,你說的朕也明白,朕會給你時間。梁州難民的事你繼續調查,今日沒看到你身邊那個護衛,被你派到梁州去了罷。」
蘇引無語凝噎,只能點頭,「……是。」
果然道行不夠是坐不上那個位置的,皇帝大人果然是只修行得道的狐狸。
孫府
在接到信鴿之後,孫應的臉色便沉了下去,一把推開懷里的美艷姬妾,大聲喝道,「陳群!陳群!陳群滾進來,快!」
被推開的女人裹緊凌亂的衣衫退了下去。
須臾,陳群著急忙慌的跑了進來,前幾日被打的傷讓他的動作十足的怪異,「老爺怎麼了?這是出什麼事兒了?」
「李秉之前幾日送來的東西呢?」陳群急急的問道。
陳群抓了抓腦袋,不解的回道,「在呢?老爺這是……難道出事兒了?」
「都在嗎?完完整整的都在嗎?」陳群道。
「是!都在呢!」
陳群松了口氣,「都在就好,明日將東西原封不動的退還給李秉之,告訴他以後也別再來了。這次的事我幫不了,就到此為止。」
「是,奴才知道了,明日就辦。」陳群頷首,還是忍不住問,「老爺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原先不是說這次的事兒能壓下來麼?難道還有老爺壓不下的事兒?」
「你知道什麼!」孫應輕哼一聲坐了下來,「要不是你這個飯桶讓蘇引將人劫走了,事情也不會發展的這麼迅速,這個蘇引……初來乍到就敢攔事兒,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陳群聞言瑟縮了一下,下意識的撫上了傷痕累累的,「原來是跟蘇引有關,難道他接下了那小子的狀子?雖然他官位比老爺大,但是整個朝廷誰不給老爺三分面子,這個蘇引的膽子是不是也太大了?」
「人家畢竟是皇上眼里的紅人,仗著皇上的寵愛橫行霸道也不足為奇,就看他還能蹦幾天,日後夠他受的。行了,別說廢話,明兒記著將事兒辦了,老爺我要睡去了。」說著便打了個哈氣,起身朝內室走去。
「是,奴才這次一定辦妥!奴才退了。」陳群在心中嘀咕著退了下去。
翌日早朝孫應破天荒的提了鳶城涌入大量難民的事,蘇引將想好的說辭咽了回去,司空隱順勢詢問了一番便移交京兆尹府了。
孫應臨時倒戈,蘇引意識到了孫應的厲害之處,之前她還真的小瞧了那個猥瑣的老頭,這消息真夠靈通的啊。她前腳才帶著皇上出宮,後腳他就知道消息了,如此這般永遠也抓不著他的小辮子。對情況如此了解,看來不僅在她身邊安插了人,甚至是皇上身邊也安插了眼線,果然是老奸巨猾。
「蘇大人?蘇大人?」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蘇引回過神來,回頭果然看到那張溫潤的臉,「方才沒注意,讓太傅大人喊了這麼久真是失禮,抱歉抱歉。」
沈涼遲微微一笑,自然的走在蘇引身旁,「蘇大人不必道歉,不過小事而已。倒是蘇大人方才在想什麼那麼入神?」
「只是瑣事而已。」對上那雙含笑的眸子,蘇引一怔這才想起浣花樓的事來,糟了,他這是來問她答案的罷,早就超時了……倒是她沒有遵守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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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流感挺可怕,大家都注意點啊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