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有喜了 第八十四章~~一模一樣的臉啊

作者 ︰ 火小炎

不可能,這里可是錦鶴國,她怎麼可能會有認識的人呢。

很快,蘇引便否認了心中的懷疑,听到靠近的腳步聲轉過身去,不遠處一抹身影正緩步靠近,身著幽藍色長衫,發絲長及腳踝,隨著步伐輕輕搖曳,臉上帶著一張鬼面具看不清容貌,整個人透著一股子陰森鬼魅,仿佛隱于海底的妖精一般。

這個人便是傳說中的大祭司麼?听著方才那聲音似乎很年輕,她還以為是遭老頭子,居然還帶著面具……她原本還想看看這張臉她是不是認識呢。

同樣,男子也在打量著蘇引,驚艷在眸中一閃而過便是了然,「這張臉的確是與靈游聖女很相像呢。」

靈游的兒子麼?相較于靈游的美貌多了幾分清俊慧黠,身上有種形容不出的氣勢,讓人不自覺的便將目光落在了他身上,不過同樣都是一代禍水。消失了這麼多年之後回來的居然是她的兒子,一代聖女竟然違背教義教規嫁人生子,還真是破了一個好大的先例呢。

看著那走近的人,蘇引輕輕揚眉,「你就是大祭司?」

還真是這張臉出賣了她啊,怪不得宮移看到這張臉的時候就認出來了,的確是像,血緣這種東西還真是……妙不可言哪。

男子點頭,在三丈左右的距離停下了腳步,「玉魔,錦鶴國大祭司,掌管一切祭祀事宜包括一切違背教義的人或事,當然也包括你的母親……靈游聖女。你敢到錦鶴國知道聖女失貞的懲處是什麼麼?」

透過鬼面對上那雙眸子,蘇引眸色一暗,輕笑著搖頭,「大祭司都說我剛到錦鶴國了又怎會知道錦鶴國的規矩呢?不過,母親早已去世多年,不管貴國的處罰是什麼都不重要了。」

玉魔,姓玉麼?為什麼他突然想到了玉美人,說起來……這聲音也很像,方才那一瞬間她就認成了玉美人,難道真與玉美人有什麼關系?不太可能罷,玉美人是沈涼遲的手下,那麼信任的人必定不會有什麼問題又怎麼會跟千里之外的錦鶴國大祭司扯上關系呢?可……聲音真的是越听越像,不然還是看看這家伙的臉罷,只有這樣才能讓她不懷疑。

「不重要?」玉魔笑了,「靈游聖女是過世了,但她的子嗣還在,你便是代替她受懲的存在。在月壇,失貞便等同于背叛了月神,月壇怎能允許有這樣不潔的存在?連你的存在也是污穢,只有以聖女焚盡才能洗淨罪孽。」

聖火焚盡?蘇引聞言倏地眯起眸子,「听大祭司這話的意思是必須要燒死我了?可惜你們的規矩只對你們錦鶴國的城民有效而已,我並非錦鶴國的人也與錦鶴國沒有關系。有信仰是一件好事,但盲目的信從不過是一種愚蠢的瘋狂行為,這樣的規定也過于殘忍了。自然這話也只是我個人的看法,我知道以我的立場說這些都是沒用的,只有一點,我想讓大祭司明白我的身份,我並非錦鶴國的人,自然我不會遵守貴國的一切刑責。啊,對了,我有一件事忘了告訴大祭司,我現在是天禹國丞相。這件事該如何處理,我相信大祭司一定會更皇上好好商量的。」

果然!這種信奉就是邪教而已,居然要用火刑,這麼殘忍的事這家伙居然說得輕描淡寫,顯然這種死法對他來說早已習以為常了,可她不能接受,即便這個身體里有著一半的血統。

「你說什麼?你……你是天禹國丞相?」玉魔驚詫的揚眉,心中震驚。

雖然錦鶴國隱世幾百年但對外界的重大變革還是知道的,天禹國是最大的國家,邊陲小國盡皆俯首稱臣,已經歷時三百多年,這次西越的要求便是希望能與他們合作吞沒天禹國,沒想打他竟是天禹國的丞相,看來這看起來病病弱弱的少年竟是天禹國丞相,若他真的是天禹國丞相……那便難辦了。

「怎麼?大祭司覺得我會騙你麼?若是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宮侍衛,我的身份他很清楚。」蘇引見狀輕輕勾唇,很好,看來有所顧忌了。想燒死她,她會乖乖的等著被燒麼?別說皇帝大人給的封號還就真的派上了用場。

「所以呢?」震驚只是一瞬,很快便冷靜下來,看著那飛揚的眉眼,玉魔緩步走近,「你以為這樣就能逃過刑罰了麼?就算你是天禹國丞相,但也只是名義的上而已,你有一半的血統屬于錦鶴國,自然是歸錦鶴國管,最重要的是現在你人在錦鶴國,這點你是不是忘了?至于皇上那邊就不需要你的費心了,月壇的一切都由我決定,我才是最高的執行者與制裁者。」

蘇引聞言心中一沉,迎上那道視線輕輕挑眉,「你這麼做就不怕回了兩國……不,是三國之間的和平麼?將百姓至于不顧,因為腐朽的規矩引發戰爭血流成河,這就是你們所信奉的教義?」

這家伙居然這麼自大,最高的執行者制裁者?哼,他以為他是黑幕?不過,這家伙的確不能小看,脾氣果然是怪,現在她可是一個人怎麼能硬踫硬,至少也該等救兵到了再說,最起碼也不能眼睜睜的往人槍口上撞。

「哦?引發戰爭血流成河?三國開戰麼?就因為你一個人?你是不是將自己看的太過重要了。」為了一個人動亂三國,他還沒有那麼大的涌出罷。不過,既能成為一國丞相必有他的過人之處,若是能為他所用的話……

蘇引啞然,的確,她沒有那樣的自信。司空隱她不知道,那個人她一直都看不透他,看他對她似乎是認真的,但是否認真到了動亂天下的地步就不得而知了,基本上是不會那麼做的罷。至于秦越……那就更不可能了,為了擴大疆土都將她當禮物送出去,又怎會為了她損耗國力呢?這些一想,她好像很悲哀啊,唯一能拼盡全力的大概只有泠崖了。

思及此,不覺嘆了口氣,勾起的唇角滿是嘲諷與苦澀,「好了,說這些都是沒用的,說罷,你到底想做什麼。」

玉魔一怔,笑了,「我想做什麼?你怎麼知道我想做什麼?」

本來蘇引還不確定,听了這話之後就確定了,「若你真的想執行懲罰何必跟我說這麼多廢話,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對不對?」

「辦法嘛倒是有,不過……」說到此處,玉魔無力的聳聳肩,眯起眸子上上下下的將人打量了一遍,「你不行。」

那眼神看的蘇引很不舒服,不由得皺眉,「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我不行?」

「性別不對。」玉魔故作惋惜的嘆了口氣,轉身朝那一排的聖女像走去,「因為靈游聖女的失蹤這些年來錦鶴國聖女的位置一直空缺,國民怨恨頗深,這個時候你回來了,聖女失貞你覺得要怎樣才能化解?若你女子的話這件事便也好辦,只要你頂替你母親的位置成為聖女服務子民便可,可惜啊……你卻生為男兒身,這個連我也沒有辦法。」

蘇引深吸一口氣,伸手撫上了眉心,「頂替成為聖女麼?這是唯一的解決途徑?」

若是成為聖女就代表著她的身份要暴露了,她的失蹤他們遲早會查到,雖然秦越沒有將她放在第一位,但失蹤了之後尋找是一定的,何況對象還是錦鶴國,她的失蹤就意味著之前合作的終止,他勢必會來找她,到時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司空隱他們知道也是早晚的事,那豈不是一團亂了?不,至少有一個好處,這謊言不用她自己拆穿了。比起在天禹國自己暴露顯然在錦鶴國成為聖女要好得多,起碼錦鶴國還能成為她的保障,即便是欺君之罪司空隱與秦越也不能拿她怎麼樣了,不說他們會怎麼處置她,至少能暫時封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當然了,這兩個結果都比不上她離開的好,但現在她顯然已經失去了那樣的機會。在三國之中糾纏不休,就算她離開了只怕也會不得安寧,這麼看來……她好像沒有選擇了啊。

玉魔走到靈游的雕像前停下了腳步,「听你這話……難道你還想男扮女裝不成?那可不行,欺騙月神與天下子民的事我可不會做。雖然說憑你那張臉不會有人看出來,但我這個人不希望撒謊,太累。」

「誰說我要男扮女裝了?」蘇引輕哼一聲,舉步走了過去。

玉魔詫異的轉頭,「那你……」

蘇引淡淡的開口,「我本就是女子,何須男扮女裝。對了,我忘了告訴大祭司一件事,我自小父親就將我當成兒子來養的,所以這麼多年來天下人都以為我是男子,可事實上……我是女子。如此,成為聖女應該沒有問題了罷,大祭司。」

不管怎麼樣也不能坐以待斃啊,也許趁這次機會暴露了身份也好。

「你……你說什麼?」玉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話,面具的眸子第一次如此錯愕,「你是……女子?你該不是想逃過懲處故意說謊騙我罷?」

女子……女子,自小被當成男子撫養長大,騙了天下人,這怎麼可能?為什麼?不過,這張臉的確不像是男子,不論是身形容貌還是聲音都過于女性化,明明是這樣的一個人卻沒有任何人去懷疑,這不是很奇怪麼?果然是先入為主麼,一旦接受了某件事就會潛意識的去認定它,甚至連懷疑都忘了……天下人盡皆如此,甚至連他也是。

「故意?」蘇引好笑的搖頭,「我倒是希望我是故意的,已經騙人騙了那麼久,我也累了。若是大祭司不相信的話,可以讓人檢驗。」

玉魔聞言回過神來,「檢查,我自然會。」

「這就好。」蘇引滿意的勾唇,看著那人面具上的系帶眸色一暗,突然伸手探了過去,手指還沒踫到便被截住了,手腕被攥的很緊,緊的有些痛,對上那雙凌厲的眸子,只好笑道,「我只是很好奇大祭司為何帶著面具而已,並沒有惡意,大祭司請放手罷,有點疼。」

這家伙警戒性這麼高,她還以為她能成功呢,這個人還真是不能小看,起碼比不會武功的她強多了。

「是麼,對我的臉這麼感興趣。」玉魔冷哼一聲,緩緩放了手,「我的臉可不是想看就能看的,若再有下次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蘇引揉著發麻的手腕,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一張臉而已,生來便是給人看的,那麼精貴干嘛。算了,我不想跟你說廢話了,今日的事到此為止,至于驗身……現在天色已晚,明天我恭候大祭司大駕光臨。如此,告辭了。」

一個男人干嘛把臉蒙的比女人還緊,該不是什麼見鬼的誰看到他的臉就要娶誰罷?不,不,這麼狗血的事應該不會有。

「慢走不送。」玉魔緩緩開口,伸手撫上了臉上的面具細細的摩挲著。宮移等在門外焦急的走來走去,遲遲不見蘇引出來不覺有些焦急起來,听到傳來的腳步聲頓時一怔,走到門口一看果然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蘇大人!蘇大人,你……你沒事罷?怎麼樣了?」

蘇引聞聲抬頭看了一眼,無視迎來的人向前走去,「看起來你好像挺擔心我的,早知如此當初為什麼還將我劫回來。」

「我……」宮移啞然。

他也是沒有辦法,不想皇上帶著遺憾……

沉默維持到馬車上之後,還是被打破了。

「宮移知道此事做法有欠妥當,但就算是這次宮移沒有帶蘇大人回來也會有人去帶蘇大人回來的,蘇大人怪宮移也是應該。但是宮移很關心蘇大人的安危,請問大祭司他是怎麼說的?對蘇大人的懲處……是什麼?」

蘇引疲憊的閉上眼楮,「明天你就知道了。」

明天?宮移不解的凝眉,還想問什麼當看到那張疲累的睡顏時又將滿月復的疑問壓了回去。

到底……怎麼樣了?應該不會處于火刑罷?翌日

蘇引還在睡夢中便听到外面傳來轟然的吵鬧聲,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懊惱的低咒一聲坐了起來,「來人。」

須臾,一名男侍便疾步走進來,「是,奴才在。」

「外面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那麼吵。」蘇引伸手捏了捏眉心,尚未清醒連睜開眼楮都覺得累,昨晚久違的失眠了,好不容易在天亮的時候睡了還做了一個夢,更讓她無語的是夢到司空隱,在夢里皇帝大人知道了她的身份直接將她綁回去了。

都說夢是相反的,可她怎麼就覺得這夢那麼真實呢。

「回大人,外面是……是……月壇的人。」

「月壇?」蘇引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記起來,「他們來做什麼?是大祭司讓他們來的?」

就算是她讓他來驗身也不用來這麼早罷,真是擾人清夢,算了,是噩夢。

「這個奴才不知,只是他們都在喊……聖女失貞背叛月神,要……要以火刑處置大人……」

什麼!蘇引聞言眸色一暗,「大祭司沒來麼?」

昨晚不是已經說好了麼?那家伙是什麼意思!他明明是月壇的最高權力者,月壇里的人來這兒他不可能不知道,這家伙究竟想做什麼?

「沒有。」听著外面越來越鬧的聲音,男子建議道,「大人,要不要通知宮侍衛?」

宮移?蘇引凝眉,「不用了,你直接去請大祭司。」

「大祭司?」男子震驚的抬頭,為難了,「可……可是奴才連月壇的大門都進不去,這個……」

「算了,我親自去。」蘇引懊惱的嘆了口氣,掀開被子便下了床,接過遞過來的衣服披在肩上便朝外走去。

撥開珠簾還沒看清來人差點迎面撞上,幸好蘇引反應的快側身避開了,還沒說話就听來人先發難了。

「放肆!什麼人在此橫沖直撞的。」

陌生的聲音囂張的語氣讓蘇引皺了眉,轉眸望去看到一個陌生男子,錦衣華服一身尊貴,當看到那張臉頓時驚的說不出話來,「你……你你……你……」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可能的。

男子這才看到撞了他的是什麼人,眸中的不耐轉為興味,「你就是宮侍衛從西越國帶來的人?嗯,果真是靈游聖女的孩子,長得好真像。」

陌生的語氣,陌生的眼神,但那張臉卻是無比的熟悉,蘇引幾乎以為出現了幻覺,「你……你……泠崖?你是……泠崖?」

一模一樣的臉,怎麼會這樣?泠崖不可能出現在這兒,也不可能是這樣陌生的眼神,這個人……不是。但若不是又怎麼解釋?雙生子?這也太震驚太突然了,她已經沒法思考了。

「泠崖?那是什麼?」男子好笑的揚眉,看著那張震驚的臉不覺有趣,「怎麼看到本殿下是這幅表情?本殿下長得有那麼嚇人麼?」

蘇引下意識的點頭。

當然嚇人!那是跟她家泠崖一模一樣的臉啊,突然間出現這是多麼驚恐的事。

見蘇引點頭,男子笑開了,「還是第一次听見有人說本殿下長得嚇人呢,有趣,真有趣。來,告訴本殿下你叫什麼名字?」

放大的臉,靠近的氣息,讓蘇引猛然間回過神來,立即往後退了兩步,「蘇引,你呢?你叫什麼?」

他竟然自稱為殿下?莫不是錦鶴國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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