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公公有沒有見過泠崖?」從出來便沒見著泠崖了,按說他應該在外面等他的,難道是出了什麼事不成?
「回聖女,奴才不曾見過。」何念一怔低下頭去。
一出來便照泠崖,若是讓皇上知道肯定又要生氣了,原本就對泠崖的存在很介意了,何況蘇大人還是女子。明明人都到蒙城了,皇上還是不顧一切的趕回去了,雖說死為了七王爺,但說不為蘇大人,這話只怕誰都不會信。
蘇引吶吶的應了一聲,緩步跟上去,當看到前方那似曾相識的宮殿時皺起了眉頭,「那就是長信殿了罷,如此,何公公便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便可。」
長信殿啊,第一次醒來的地方是這里,還真是完全的回到了原點。其實有一點她不明白,長信殿不是皇後的居所麼,為什麼她剛到天禹國的時候就住在了這里?若是現在,那倒也是說的過去,之前她就不能理解了,或許是這長信殿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罷。
好在這皇宮里暫時還沒有別的女人,否則她現在的處境豈不是成了眾矢之的?也不知道納妃那件事沈涼遲辦的怎麼樣了。
「那怎麼行,奴婢一定要親自將聖女送到。」何念連連搖頭。
蘇引見狀無奈的斂眉,「罷了,走吧。」
聖女,先前在錦鶴國的時候還沒發現,現在回到了天禹國听著這一聲聲的聖女還真是別扭啊,好像隔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聖女請。」何念松了口氣,微微側身在前繼續引路。
短短的距離很快兩個人便到了門口,何念這一次沒再跟進去而是停在了門口,「聖女有什麼就盡管吩咐,奴婢就送到這里了。」
蘇引聞言眸色一暗,朝殿內看了一眼擺了擺手,「何公公請便罷。」
又是送到門口,為什麼她總覺得這是某種預示呢?難道皇帝大人在里面?
雖然心中有所顧忌,但她也不能就站在門口罷,躊躇了半晌還是緩步走了進去,熟悉的擺設還跟以前一樣,殿內很安靜,安靜的連個侍女都沒有。
太奇怪了。
就在蘇引懷疑的時候,內室的幕簾後突然竄出一抹人影,「蘇大人歡迎回來!」
看著那一身紅裝的艷麗少女,蘇引滿頭黑線同時也松了口氣,「原來是公主殿下,嚇了我好大一跳,公主怎麼會在這里?特地的來迎接我的麼?」
還以為皇帝大人又設了什麼套呢,原來是司空錦這小丫頭,方才那一瞬間還真是嚇著他了。
「那當然了!」司空尋揚眉一笑說的理所當然,下一刻卻垮下了臉,「蘇大人,七哥……七哥他真的失憶了麼?我方才見過七哥了,他居然不認識我了!我可是他的親妹妹啊,他怎麼能忘了你呢!蘇大人,你快告訴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啊,為什麼七哥會失憶,你又是怎麼到了錦鶴國的?還有還有,錦鶴國真的如傳說中一般是男人國麼?」
一連串的問題,蘇引唇角抽搐,「公主您一下問這麼多我問題,請問我要回答哪一個?我看還是坐下來慢慢說罷。」
「坐下來?那不行,七哥還在我那兒呢,不如我們去我那兒慢慢說?」司空錦眨著美眸提議道。
司空尋在她那兒?是了,那是他妹妹也沒什麼奇怪的。這麼想著便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嗯。」
至少,能暫時避開皇帝大人。
錦樊宮
蘇引隨著司空錦進去的時候,司空尋正安靜的坐在桌案後翻閱著什麼,低著頭眉頭微蹙,一臉的認真。
听到腳步聲,那人緩緩抬起頭來,在看清那兩人時驚慌的合上了書本,眸中帶著明顯的慌亂,「阿引你……你們回來了啊!」
司空錦見狀微微眯起眸子,紅唇邊勾起一抹笑,「七哥,你在看什麼呢?」
「沒……沒看什麼啊。」司空尋反射性的回了一句,極快,屹然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姿態了。
蘇引再感覺不出異樣就見鬼了,怪異的看了看那兩兄妹走了過去,「王爺方才在看什麼有趣的東西呢,看起來很有趣的樣子。」
「沒,沒什麼!只是隨便翻翻而已。」司空尋驀地站起身來,迎著蘇引便拉住蘇引的手臂將人拖住了。
越是這樣蘇引便越是懷疑,「怎麼了?王爺你的反應很奇怪誒?」
這是看了什麼了不得東西了?這小丫頭這里能有什麼能讓他這麼慌亂?
司空錦見狀抿唇笑起來,「七哥你失憶了之後還真像是變了個人一樣誒,若是以前你一定立即翻開給蘇大人看了。其實……也沒什麼嘛,只是尋常的東西罷了。」
蘇引聞言詫異的揚眉,「尋常的東西?」
真的是尋常的東西麼?若是尋常的東西,這妖孽怎麼是這種反應?嘖!人果然有八卦的天性,越不讓她知道她越想知道。
「嗯,非常尋常的東西。」司空錦笑著點點頭,眉眼間盡是天真。
「哪里尋常了?根本就是……」話說了一半,司空尋就閉上了嘴,頓了頓長長的嘆了口氣,松開了手,「罷了,你想看就看吧,只要你別後悔。」
「後悔?」蘇引愕然的眨了眨眼,隨即朝書案走去,那本書合上的書歪在桌角,被倒下的書壓在下面,純藍色的普通外皮,表明看上去沒有任何特別,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拽了出來,剛放開一頁,臉色就瞬間變了。
那是手繪的水墨畫,工筆細致,暈染的墨色很美,但這些都不重要,讓她驚悚的是那畫上所畫的臉是那麼熟悉,根本就是她跟司空尋!
隨手又翻了幾頁,竟像一本漫畫一樣的插圖集,還連帶著故事性,最後的畫面定格在柱子後兩人交纏的身影上,交融的唇齒畫的極其細,讓人無法直視。
蘇引又怎麼會忘了這個畫面,那次她被這倆兄妹騙到這兒來的時候,司空尋就是將她壓到柱子後吻的,但是……這畫面這丫頭怎麼會知道?事後司空尋轉述的?他有那麼變態麼?不,不可能,依照這妖孽的性格絕對不會,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丫頭偷窺了!怪不得她對他們之間的事那麼熱衷呢,原以為是對哥哥單純的關心,現在她才發現她這是在這個世界找到了盟友啊。
半晌听不到回應,司空尋司空錦相視一眼,在彼此眸中看到了同樣的擔憂,司空錦忍不住道,「其……其實這畫吧,我只是一時無聊涂的,蘇大人可千萬不要在意啊。嗯,好吧……我有一件事一直沒有坦白,今日既然都提到了那我就索性說了罷。我……我是支持斷袖之癖的,男人之間的愛才更純粹,我承認我畫了七哥蘇大人不對,偷窺更不對,但……但我也克制不住自己嘛。雖然現在蘇大人變成了女子了,但也絲毫不影響我對蘇大人的敬仰與喜歡,希望蘇大人能早日嫁給我七哥成為我的七嫂。」
小丫頭的一番話發自肺腑,但卻听的司空尋無奈至極,好氣又好笑,「錦兒,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癖好了。」
早日成為七哥的七嫂,這句話他喜歡。
蘇引滿頭黑線,臉上的表情已經僵硬了,「公主殿下啊,關于斷袖之癖的觀點我可以表示贊同,但……你將我跟王爺畫成了連圖這就不太好了,若是讓人看到恐生事端。」
這丫頭的腦洞是不是開的太大了點兒?居然連七哥七嫂都冒出來了。
司空錦還擔心著會被責怪呢,一听到這話興奮的差點被跳起來,「我就知道七哥跟蘇大人最好了!你們放心,這連圖除了七哥跟蘇大人之外絕對不會給任何人看!」
還以為是一場狂風暴雨呢,沒想到這麼簡單就混過去了!失憶之後的七哥其實……還不錯啊,真是溫柔的好多。七哥本就喜歡蘇大人,這次蘇大人回國,這不正是上天給的機會麼?而且七哥還認定兩人之間有婚約,蘇大人更沒反對,依她看啊,這喜事將近了。
在錦樊宮待了一下午,三人坐在長毛地毯上像孩子一樣擺了滿地的吃食,司空錦說了許多小時候的事,內容精彩而歡樂,就是失去了記憶的某人半點也沒反應,這讓兩人泄氣不少。
談天的結果往往最後容易玩月兌,這次依然沒有意外,也不知怎麼地就打鬧起來,腰後被曖昧的掐了一把,反射性便去攻擊,書中的書就那麼飛了出去。
啪。
一聲輕響,傳來一聲細微的驚嘆聲,那書本直接朝來人臉上飛了過去。
听到動靜,三人一震同時轉身望去,當看到那張臉時一個個不可置信的瞠大雙眸。
皇帝大人?!
皇兄?!
司空隱抓著手中書,劍眉微蹙,「這是玩什麼呢玩的這麼高興?」
看著那被抓住的書,蘇引幾乎要跳起來,干笑著起身趕忙借故迎了上去,「皇上來了怎麼沒人通傳一聲呢。」
「通傳豈不是看不到這麼精彩的畫面了麼。」司空隱狐疑的瞅了來人一眼,拿起手中的手看了一眼。
蘇引見狀一驚,疾步走上去扶住了司空隱的手臂,同時拉住了那本事,「皇上日理萬機辛苦了,撿書這種小事交給我就好。」
若是這畫被皇帝大人……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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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果棉!今天駕照科目一考試,昨晚做題只睡了兩小時…撐不住了…。Orzz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