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蘇引氣急,干脆伸手去推,可那人卻像是生了根似的一動不動,頓時一陣惱恨,「司空尋你瘋了麼?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麼?你別忘了你皇兄他們還在入凡苑等著呢,我們若是遲遲不去他一定會再派人來……不,也許是親自來!」
「親自來又如何?」司空尋不以為意的挑眉,微一用力壓低了身子,兩張臉幾乎靠在了一起,「你忘了現在的設定是我們之間有婚約而我不知道皇兄喜歡你,我對我的女人做什麼不是情理之中麼?」
「你!你不可理喻!」蘇引氣惱的轉頭避開了那張不斷貼近的臉,由于躺倒的姿勢她就算再用力也推不動,完全處于劣勢,若是處于危險狀態下的某人一個激動……不,不行!
思及此,蘇引轉換了策略,軟下了語氣,「好,我們不爭這些沒有意義的問題了好麼?我們說點實際的,現在的狀況不太好總之你先起來再說,我可以出去為你守著你可以自己在里面那什麼……不然你回府去好了,反正府里一大堆女人在那兒候著呢。總之,你要是想將主意動到我身上我勸你還是死心罷。」
听了這話,司空尋氣的臉都白了,薄唇微微顫抖著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她……她居然要他自己解決,更過分的是她還想將他推給別的女人!他說過了罷,那些女人什麼都不是,要是她想他可以隨時打發她們走人。不,等事情一有眉目他就打發她們走人。不過,轉而一想她如此在意那些女人的存在不是一件好事兒麼,至少她很在乎。
明明已經很在乎了,還自以為是的以為自個兒做的對呢,真是夠遲鈍的。
對著那張天氣預報一樣的臉,蘇引滿頭黑線,迫于此刻的狀況不得不小心翼翼,「喂?喂……喂!司空尋你想什麼呢?怎麼不說話啊?」
這妖孽又在打什麼主意呢?看他的表情怪嚇人的……不會是惱羞成怒了罷?說起來,在錦鶴國的時候她就說過關于他府里那些女人的話題,給人的感覺完全就是她在乎她嫉妒,可事實上是……所以說她為什麼這麼三番兩次的提啊?難道她真的潛意識在乎?不,不是,她為什麼要在乎那些女人,她在乎那些女人不就等于在乎這妖孽麼?
在乎這妖孽……
司空尋聞言一怔回過神來,對上那雙懊惱的眸子輕輕的笑了,「阿引,我知道你在乎我,不用三番兩次的提醒我了,我會處理的,不過不是現在,要等一個契機,畢竟我現在在失憶。」
「哈?」蘇引傻眼,為什麼話題轉移到奇怪的地方去了啊?她什麼時候要他處理那些女人了?
「不用這麼驚訝,遲早你會發現你的心,我不急。」司空尋滿意的勾唇,握住蘇引的手帶到了某處,「皇兄還在等著。」
蘇引像是被燙到了一樣,只是還沒來得及掙扎就被人一把按住不得動彈,尷尬又曖昧,惱怒又無奈,簡直想一腳直接面前膽大包天的送到外太空去。
「你這個色胚!變態!放開我,快點!」
居然讓她給他那個……她從來沒干過那種事好麼!他怎麼不干脆去死啊!見鬼!
「不放。」看著那張漸漸燻紅的臉,司空尋眸子一暗,突然俯首壓了下去。
「唔……你!混……唔……」黑影壓下,唇被密密實實的覆蓋住,以一種無可抗拒的姿態,蘇引只覺得一口血都能噴出來,掙扎無效,手也被某人強硬的帶動起來摩挲著令人羞恥的位置。
從未被人強迫過,何況是這種事。
羞恥、懊惱、憤怒、還有深深地無奈,因為她竟然推不開他。
在蘇引以為她要因為缺氧而暈過去的時候終于得到了自由,雖然一瞬間全身發軟,但就是這樣的機會讓她提著一口氣將身上的人推開了。
司空尋沒想到到了這種時候還能被推開,歪倒在床上之後便也沒再追上去,凝眸看著那抹落荒而逃的身影視線卻定格在光線下半透明的耳朵上,那一抹嫣紅艷麗的仿若能滴出血來,腦中漸漸朦朧眩暈起來……
一鼓作氣跑出門,蘇引才停下腳步無力的靠在牆邊喘氣,前方就是守衛,處處有人她不用再擔心,放松著滑下來之後干脆就坐在了地上。
方才那一幕像是雕刻一般印在腦子里,手腳虛軟、呼吸凌亂、靠近的糾纏、曖昧的觸踫……已經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範圍。
司空尋這妖孽可真是個瘋子,竟然在自家妹妹的寢宮里對她……該死!
何念並未離去,正在轎子前候著,突然見蘇引一臉驚慌的跑出來,一瞬間愣在那里連上前都忘了。
怎……怎麼回事兒?這是發生什麼了,蘇大人怎麼突然……這樣驚慌失措的樣子他可從來沒見過,仔細才看到那人紅透的耳朵與臉頰,心中頓時想到了了不得的東西。
這……這這該不是王爺對蘇大人做了什麼罷?天!皇上這才一會兒不在而已,怎麼會!他現在應該怎麼辦?沖過去詢問還是去找皇上稟報?去說,他沒親眼看到只是猜測而已;不去說,有了一次還會有第二次,等王爺真的做了什麼那就晚了。
所以,他到底應該怎麼辦啊?
喘了半晌蘇引才有心思去觀察四周,這一看才看到台階下站在馬車前那抹熟悉的身影,何念!他怎麼還在這兒!
不經意間的對視,何念猛然回神,僵硬的扯出一個笑臉指了指馬車。
蘇引見狀凝眉,回頭看了一眼便起身走了過去。
司空尋那個還是一邊去死好了。
原以為特地傳召她去入凡苑是有什麼大事呢,原來是那兩兄妹一時心血來潮想起做飯來了,兩個人在廚房里忙的雞飛蛋打,簡直亂成了一鍋粥跟作案現場一樣。
平時衣著華麗儀態端莊的兩人此刻黑著張臉一身邋遢的站在面前,換做是誰都會忍俊不禁,何況還是尊貴的皇帝大人與公主殿下。
蘇引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意,「您……您二位這是干什麼呢?」
司空錦嫌惡的揉了揉臉,扭頭看了身旁的人一眼,「還不是皇兄突然間提議說要親自下廚,下廚什麼我也從來沒做過啊,當然覺得新鮮了,可沒想到這麼難……弄了半天什麼都沒弄好不說還……」
司空隱不予置否的聳聳肩,「原本打算讓你嘗嘗朕的手藝,現在還是算了罷,小念子……」
蘇引見狀擺了擺手,「別叫他了,既然都做了剩下的就繼續罷,別浪費了新鮮的食材。」說著便卷起衣袖推開門神般的兩人一頭扎進去了。
這下輪到司空隱司空錦這倆兄弟震驚了,「阿引你意思是……你來做麼?」
里頭一聲甕響接著傳來了蘇引的回應「我都已經進來了還不夠明顯麼?」
「呃?」司空錦愕然,連連擺手道,「我是想問你……你會做菜麼?我表示很懷疑,這里已經被我跟皇兄弄的一亂遭了,你可不能再毀了這兒,不然若是父皇母後回來看見還不得罵死我們。」
蘇引嗤笑一聲,踢開了地上黑掉的青菜,「雖然不能算得上精通,但至少比你們倆強,好歹我也是生活能自理的人,等著看罷。」
司空隱走到門口看著屋內忙亂的背影,眸中漾起一抹滿足的笑意。
這樣的感覺真好,她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個在等待夫君回來的娘子一般,這是他夢寐已久的場景,這一次終于實現了。
其實蘇引真的不太會做飯,但做東西的時候倒是有模有樣,看的皇家兩兄妹目瞪口呆。
做好之後蘇引打發了那兩兄妹去準備,自己偷偷的嘗了嘗,味道……著實不怎麼樣,大概也只有樣子還看得過去了。
飯菜終于上桌,因為食材局限,簡單的四菜一湯。
「看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那我不就客氣了!」司空錦揉了揉空空的肚子,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口塞進了嘴里。
蘇引挑眉,雙手撐著下顎等著評價,視線一轉就對上了某人毫不避諱的注視,頓時唇角一抽,「皇上看我就能吃飽了麼,嘗嘗罷,雖然不保證好吃,至少是熟的。」
司空隱聞言揚眉,須臾兀自笑了起來。
看著那抹意味深長的笑,蘇引才反應過來。
這家伙絕對又想到了十八禁的東西,還真是……一模一樣的基因啊。
那廂司空錦終于開口了,「好好吃!真沒看出來啊,阿引你居然會做飯呢!真好吃!下次還做給我吃啊。」
司空隱也拿起碗筷,吃了一口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眸中的笑意已然掩藏不住,「的確很好吃,下次繼續,那就這麼說好了。」
蘇引滿頭黑線。
說好了?跟誰說好了啊喂。她可沒答應。
一頓飯吃的異常和諧,也不知是吃人嘴短的緣故,當蘇引提出要回蘇府住幾天的時候司空隱居然破天荒的同意了。
好不容易得到了光明正大的允許,蘇引也不耽擱,吃了飯便離宮回到了蘇府,方才進門便見方寧急色匆匆的迎了過來。
「主子不好了!」
蘇引聞言眸色一暗,「怎麼了?」
方寧繃著一張臉,將手中的信箋緩緩遞了出去,「泠崖走了,這是他留給主子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