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無奈又重新坐了回來,「姑娘,你這啊的確是有喜了,我老頭子行一輩子醫從未有過失誤呢。」
「可……可是……」蘇引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
雖然是早已料到的結局,此刻听到還是無法接受。她居……居然真的懷孕了?怎麼能呢?她現在這樣的情況怎麼能有孩子?她還想離開也沒放棄回去的希望,何況……這孩子的父親是皇帝大人,她一直抗拒的人,老天爺這是在逗她?
她不敢想象皇帝大人知道這件事之後會怎麼樣,入宮為妃麼?不行,她還是要走,而且越快越好,一旦讓他知道她就走不了了,非但如此,只怕到時候也由不得她做選擇了。
看到蘇引這樣的反應,老大夫愣了一下,隨後便一臉了然的嘆了口氣,「姑娘,還是快些準備親事罷,再拖下去就不好了。」
「準備親事麼。」蘇引聞言輕笑,起身朝外走去。
「姑娘?」老大夫還想說什麼,那抹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不見了蹤影,「唉,現在的孩子啊。」
須臾,門口一陣喧鬧便又幾人疾步而入,老大夫見狀一怔,正欲走上前去,只見一抹身影緩步走了進來,容顏俊美恍若神祗,那氣度一看便不是一般人,老大夫活了一輩子怎麼也有幾分眼力,立即揚手制止了身後的阻攔的小童。
小童見狀訕訕地收了手,這才退了下去。
「公子請進罷。」老大夫側身讓了路。
司空隱見狀輕輕揚眉,微微頷首致意,走過去坐了下來。
何念見狀退到了一旁。
老大夫走過去坐下來,斟了杯茶遞了過去,「公子此來有何貴干。」
這人器宇軒昂,一身尊貴,定非凡人。
「老先生靈心慧眼,既如此問了那我便開門見山的說了,此事對我很重要,希望老先生可以酌情相幫。」司空隱微微拱手,道,「方才進來的那位姑娘所來何事,希望老先生可以相告。」
「方才那位姑娘?」老大夫故作不解的問。
「是。」
「哦,是方才那位姑娘啊。」恍然點點頭,老大夫才問,「公子來追問那位姑娘的的事,那公子與那位姑娘是何關系呢?我們有義務保護患者**,若非特殊情況請恕不便相告。」
「我明白。」司空隱點頭,頓了頓道,「我與那位姑娘定有婚約,這幾日我覺得她有些不對勁怕她有事瞞著我,所以才跟了來。」
「原來如此。」老大夫呵呵的笑起來,「既然你們有婚約在身那就好辦了,這是個好消息,我想公子听到一定會很開心。」
好消息?司空隱聞言一怔,「老先生請說。」
「方才那位姑娘有喜了。」
此話一出,屋內的人盡皆愣住,何念的眼楮瞪的尤其大,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一樣。
司空隱不可置信的看著對面笑呵呵的人,還以為听錯了,「你……你方才說什麼?」
他是不是听錯了?誰告訴他是不是听錯了?
老大夫見狀無奈的搖頭,笑著重復了一遍,「方才那位姑娘有喜了,公子就要做父親了。」
「有……有喜?」司空隱此生以來第一次結巴了,表情僵硬,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這這是真的?這不是夢麼?她……她有了他的孩子?她有了他的孩子?!他要做父親了?
他要做父親了。
蘇引有了他的孩子。
他們有孩子了。
這個消息驀地炸開,炸的人頭暈眼花,炸的心跳失衡,炸的他不知所錯。
司空隱已經不知道是怎麼離開醫館的,只知道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蘇府大門口。
這是何念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司空隱如此瘋狂的樣子,驚的他也有些混亂。
勒令听了轎之後便再沒了動作,直至何念忍不住上前去催促,轎子里的人終于發話了。
「好了,進去罷。」
何念聞言松了口氣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是。」
皇上……他是緊張罷?真是無法想象皇上緊張會是什麼樣子,真想看看呢。
一聲令下一行人這才進了府。
滿懷激動的到了蘇引房間卻不見人,找了人問了一通竟是沒有人知道其去向,司空隱的心情頓時冷卻下來。
該死,他只顧著激動完全忘了派人去主意她的去向了,居然沒回來,那究竟去了哪兒?
何念見狀心中暗叫不妙,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皇上,要不要派人去找?」
司空隱像是沒听到一般出了神,沉著張臉讓人敬畏。
何念吶吶的閉上了嘴,現在這是什麼情況啊?王爺想娶蘇大人為妃,蘇大人卻懷了皇上的子嗣……原本他還在想親情與愛情上哪個會佔上風呢,看來已經有選擇了。
那廂蘇引出了醫館之後幽魂般的游蕩在街上,哄鬧的人聲像是听不見一般,等回過神來時已經站到了一處後門口,抬頭一看竟是浣花樓,一瞬間不由得愣了住了,覺得神奇又好笑,「怎麼就到這兒來了呢。」
她在這兒做什麼?又找誰?沈涼遲麼?只怕上次之後他都會避著她了。
站了會兒,蘇引自嘲的笑了笑轉身離去,腳方才跨出去身後的門便打開了。
「蘇……大人?」疑惑的聲音里滿是詫異。
听到這聲音,蘇引頓時僵住了腳步。
玉留白,怎麼偏生踫上了他。
見蘇引動也不動,玉留白繞過去干脆將去路堵住了,「蘇大人既來了,為何不進去坐坐呢。我們也算相識一場我便也不客氣了,請罷。」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兒?不是被皇上軟禁了麼?怎麼會?難道事情已經過去了?主子這幾天簡直是在醉生夢死,下了朝也不回府就徑自朝浣花樓來了,一來便喝到爛醉,七綻趁機問了回便知道了她被皇上軟禁的消息,他們猜遍了所有的可能性任不知原因。
不管怎樣,她來了便好,至少帶她先去見見主子好讓主子清醒一點。
看著攔路的人,蘇引輕輕揚眉,「玉美人還真是熱情呢,只不過我還有事不便進去,等改日……」
話未說完便被玉留白打斷,「主子不太好,你不想去看看麼?」
蘇引一怔,眯了眯眸子,「不太好是什麼意思?他怎麼了?」
只不過兩日未見而已,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說著,玉留白便上前拉住了蘇引的手腕便走,「請恕我無理了,因為我知道若我不這麼做你是不會進去看他的。就算情人做不成了,還有朋友呢?難道你打算躲著他一輩子?」
蘇引愕然,「躲著他?我什麼時候……」
就那麼一愣神的工夫人便被拽進去了,過了小黑屋便進了園子,玉留白將人拉到門口才放開手,「去看看他罷,看他的樣子癥狀越來越嚴重了,他前兩日去見你你們說了什麼?怎麼回來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前兩日?」蘇引驀地想起那天他跟司空尋一起來的,難道是那件事刺激到他了?可她也沒怎麼著啊?
「我也不解釋了,因為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你還是自己去看罷。」玉留白嘆息一聲輕輕搖首,轉身離去。
蘇引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看著緊閉的房門猶豫半晌終于伸手推開。
吱呀一聲輕響,房內的人一怔,只動了一下便沒了動靜,依舊靜靜的趴在桌上,手邊倒了幾只空酒壺,屋內一股郁郁的酒氣。
蘇引皺了皺眉,完全沒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幅畫面,一時間愣在那里。
像是感覺到不對勁,沈涼遲驀地抬頭,當看到門口那抹身影時瞪大了眼,與平日里溫和從容截然不同,驚詫、恍惚一瞬間涌現在那雙眸子里,定定的看了半晌又自嘲的笑了,「怎麼可能呢?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呢?竟連幻覺都出來了……」
幻覺?蘇引聞言眸色一暗,沒有說話緩步走了過去。
看著越來越近的人,沈涼遲艱難的手臂站了起來,一站難免晃了幾下,這一晃差點摔倒,但他下意識的抓住了蘇引的手臂穩住了身形,觸手溫軟的肌膚觸感真實的讓他愣了愣。
連溫度都如此真實,這真的是一場夢麼。
蘇引反射性的扶住了沈涼遲,靠近的瞬間只覺酒氣撲面而來,「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沈涼遲一听頓時下意識的反駁,「沒……我……我沒喝…醉……」
蘇引覺得好氣又好笑,「好,你沒醉,沒醉。」
還真是醉的不輕,說起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喝醉的樣子,那日相約喝酒倒是她先醉倒了。
安穩了片刻,沈涼遲便開始不安起來,邊掙扎邊嘟囔,「放開我……怎麼在夢里怎麼還如此無禮?真是……豈有此理。假的,肯定是假的……假……」
「你說什麼?」看著那孩子氣的表情,蘇引無奈的搖首,「你居然連我都認不出來,好好看……」
話未說完便眼前便多了一張放大的臉,墨玉幫溫潤的眸子熠熠發亮。
「呃?」蘇引徹底愣住了,「你……你這是做什麼?」
「是你讓我看看你是不是蘇引麼?我……我要仔細的檢查檢查……」
蘇引︰……
下一刻唇上一軟便被密密實實的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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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周…。快熱死拖死累死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