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有喜了 第三十八章大結局一

作者 ︰ 火小炎

司空尋?他怎麼在這兒?!她不是讓他聯絡泠崖的麼?怎麼泠崖沒找來倒是讓這妖孽找來了,到底怎麼回事。

不行,冷靜!她現在的樣子根本就不可能被認出來,試一試也許還有機會呢。

思及此,蘇引故作驚嚇的往後躲了躲,「這位差大哥你好像認錯人了罷。」

認錯人?司空尋輕笑,伸手揮開了頭上的薄紗斗笠從侍衛身後走了出來,「都到了這種時候還不肯就範呢,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他一直在期待著她會在最後一刻留下來,事實證明他錯了,原來他們加起來也沒有自由在她心里重要,雖然是早已料到的結果,當事實真正擺在眼前的時候還是難免會覺得挫敗。

而且她以為她扮成了這幅鬼樣子他就認不出來了麼?也太小瞧他了。

蘇引聞言心中一沉僵住了動作,身旁的人在看到狀況不對時早已散開,而她被孤立了,「你怎麼知道我會出現在這兒的。」

事已至此,全部失敗,她已經徹底的走不了了。可她不明白事情到最後怎麼會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明明只差一步就出城門了,她離開的事除了她跟玉留白兩兄弟之外沒人知道,他怎麼會在這個時間地點這麼巧的截到了她,這絕對不是巧合。

可若不是巧合又是什麼?難道是玉留白跟玉魔之中有人背叛了她?既會背叛她,當初又為何要幫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時見司空尋暴露了身份,人群中隱藏的人也紛紛掀開了偽裝紛紛上前將蘇引包圍住,事情斗轉突變,一時百姓都不擾自亂。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那個老婆婆是誰啊?那個美男子又是誰啊?」

「采花賊?」

「難道是什麼江洋大盜不成?」

「別胡說了!居然連當今七王爺都不認識,再胡說了被听見小心項上腦袋!」

「什麼?七王爺?!」

「七王爺紆尊降貴的埋伏在這兒是為了什麼啊?不會就為了這個老婆婆罷?」

「又有侍衛過來了!快,快別說了……」

司空尋輕輕揚手,圍堵的侍衛立即閃身讓開了一條路,司空尋緩步走進去站到了蘇引面前,「想知道問我為何會這兒麼,我們回去慢慢的說,來。」

看著眼前那只手,蘇引往後退了退,「回去?回哪兒去?你的王府還是皇宮?」

司空尋見狀不以為意的勾唇,「自然是皇宮了,在你離開的這幾日發生了一些事,等我們回去我會全部告訴你的。」

「若是我不跟你回去呢。」

一听這話,司空尋笑了,「阿引你在說什麼呢?不回去,你覺得你現在還能走得了麼?嗯?」

對上那雙含笑的眸子,蘇引握緊了雙拳沉默不語。

還有泠崖,若是泠崖在的話他們一定能離開。

泠崖呢?到底在哪兒?

司空尋輕咳一聲,不著痕跡的靠了過去,「阿引,你是不是在奇怪你的泠崖為什麼沒來救你呢?」

蘇引聞言一震,不可置信的抬頭,「你……你什麼意思?」

他為什麼會知道泠崖?為什麼會知道他們的計劃?是泠崖暴露了還是他們被人出賣了?玉留白沒有理由那麼做,不然當初也不會救她,除此之外只能是泠崖暴露了。

除了他之外沒人知道泠崖的身份,沒想到最後栽在了他手上,明明還說過要帶她一起私奔,現在呢?皇帝大人究竟給了他什麼好處?

「你別亂想,我說過一會兒會告訴你的,過來。」司空尋又再一次伸出了手。

蘇引凝眉遲遲不肯伸手,反而別開了臉。

她知道她此刻做什麼也無濟于事,只是很不甘心。

司空尋見狀無奈的嘆了口氣,直接上前抓住蘇引的手將人拉進懷里,熟悉的馨香盈滿懷抱,空洞的心終于得到了填補,「我真怕再也見不到你了,現在還能這麼抱著你,真好。」

蘇引反抗的動作僵住,任由那人將她緊緊抱進懷里,直至骨頭發痛,「這算什麼啊。」

斗來斗去,到最後好像誰也沒有贏。

在感情這場仗里又怎麼會有輸贏呢?有的只是兩敗俱傷。

圍觀的人群見七王爺緊緊的抱住一個老婆婆,那效果震撼的堪比一聲炸雷,炸的所有人都傻了眼。

計劃失敗,心情復雜,蘇引完全沒心情顧及旁人,不管司空尋怎麼對她都沒說一句話,哪怕是當眾將她抱進了馬車。

進了馬車之後像是隔絕了外界,終于有了獨處的空間,方才坐下便被緊緊的攬過去了,熟悉的味道籠在鼻息間竟有種恍若隔絕的錯覺。

司空尋收緊雙臂,將臉埋入蘇引頸間深深的吸了口氣,「你怎麼舍得丟下一切離開呢?我們在你心里難道就沒有一點兒位置麼?」

呼吸噴在頸間酥癢難耐,蘇引忍不住掙扎了起來,只是還沒動幾下便被制住了,「我現在這個樣子你也能抱的下去。」

「怎麼抱不下去我還親的下去呢,要試試麼?」

蘇引唇角一抽,「不用了。」

「可是我想……唔。」司空尋仰首便欲靠上去,一只手便捂住了他的唇。

對上那雙不滿的鳳眸,蘇引滿頭黑線,「你不是說告訴我麼,泠崖的事,還有為什麼你會知道我的計……啊!你……你家伙!」

掌心突然被舌忝了一下,蘇引立即抽回了手。

司空尋舌忝了舌忝唇,猩紅的舌尖劃過柔軟的唇瓣說不出的魅惑,「阿引真是不懂情趣啊,這種時候怎麼要听那種不合時宜的東西。」

「少廢話,快說。」蘇引無語的別開臉。

「好了,我說我說。不過,在說之前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見蘇引有些生氣,司空尋終于準備和盤托出了。

這情況有些不太妙啊,為什麼坦白這種事會落到他頭上?本來應該是泠崖那小子的任務,可那小子居然臨陣月兌逃了,真是……那點出息。

心理準備?听到這幾個字,蘇引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我知道了,你說罷。」

「首先我要申明一點泠崖的身份可不是我說的,雖然我也說了……但我只跟老師說過,這點你可別賴到我頭上。」司空尋決定先明哲保身再說,他的付出也總得得到回報,誰讓他們沒有一個人願意解釋呢,他們怕被記恨他就不怕麼?一句主意全是他出的就完事了,這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

蘇引越听越不明白了,「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沈涼遲會牽扯進來?」

「你別激動,慢慢听我說,注意控制情緒注意控制情緒啊。」司空尋連忙拍了拍蘇引的肩以示安撫,自己心里卻是七上八下的沒有底,想著早晚都是一個死索性全部說出來算了。

想到此處,司空尋咳了幾聲,道,「這件事呢說起來完全是因你而起,我們雖然都有責任,但最主要的責任在你身上,誰讓你迷惑了那麼多人呢。老師會被牽扯進來自然是因為老師關心你,而且你知道他喜歡你,你無緣無故的憑空消失了他自然會擔心,所以就跟我一起找你,泠崖的身份也是那時我告訴他的,但我的初衷是我們一起想辦法,因為最後見過你的方寧都無法確定你的去向及安全。經過一番調查我們確定你並非被人擄走,房間里沒有任何掙扎或打斗的痕跡,你必然是主動離開的。」

「我知道你離開的根本原因,你愛自由而皇兄卻不顧你的意願想折斷你的翅膀將你困在皇宮,只要你懼怕的一切因素消失你便會回來,我是這麼想的。所以召集了泠崖老師他們合計,最終我們達成一致,由我向皇兄協商,以你的自由與我們平等相愛的權利為前提,皇兄一開始不同意,但他三日之後答應了。你雖為皇後但他不會限制你的自由,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也不會逼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

「雖然他一開始是這麼說的可後來他的行為推翻了他的話,所以呢,你們商量到最後的結果只是還原如初而已。」蘇引輕輕的笑,眸中卻沒有任何笑意,「你方才的話有些奇怪,什麼叫你們三個達成一致?皇上為什麼突然就妥協了?還有……你還是沒有說出為什麼會知道我的行蹤,我的行蹤只有兩個人知道,或許泠崖也知道,是他告訴你的?」

「這個……」司空尋猶豫起來。

她的反應也太詭異了,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這也……太冷靜了。越是冷靜便越是蹊蹺,寧願她生氣寧願她鬧,那樣至少她將心里的情緒宣泄出來了,可現在呢?她竟能笑的出來,還語氣淡淡的追問他原因。

「都到了這個地步,你以為還能瞞得了多久。」蘇引冷哼一聲移開了視線,听著街上傳來的轟鳴聲不禁一怔。

這是……禮炮的聲音?這種時候怎麼在放禮炮?難道……是婚禮?看著時辰**不離十了,不然還有什麼人在皇城用禮炮,司空隱不可能不知道他們的計劃,肯定知道她已經找回來了,即便知道還是與別人舉行了婚禮,不,那不是別人,是他要封為妃子的人。

見蘇引眼神冷下來,司空尋心中暗叫不妙,解釋道,「阿引,其……其實我不是不想告訴你,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而且我怕你會怪他,這也是我答應他的條件。可你生氣了,為了你能消氣我就告訴你,你听過就算了可別去找他算賬,不然我就成了背信棄義之人了。說起來他也是為了你好,因為他看得出你動了心舍不得這里的一切,而他又恰好听到了我們的計劃所以才……」

司空尋正解釋著最關鍵的地方,蘇引卻突然開口,「這聲音是禮炮麼。」

「呃?」司空尋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卻下意識的點了頭,「的確是禮炮的聲音,不過……」

「不過那婚禮不是假的對麼。」蘇引放下了簾子,轉頭,「替我恭喜他。還有,我不想進宮,不管你帶我去哪兒就是不要進宮。」

「恭……恭喜?」反應過來,司空尋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阿引,我說你啊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誤會?蘇引凝眉,「我誤會什麼?你們不是用星藥代替舉行婚禮,他不是想封星藥為妃麼?所以這婚禮根本就是真的,我才是最不該出現的人。」

司空尋從未笑的這麼激烈,肚子都有些疼了,「不行,我不行了……肚子笑的好痛!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樣的表情呢?你吃醋的樣子真是少見啊,真想畫下來收藏起來。」

從未見過她因為誰有過這樣的表情,哪怕是他認為的她最愛的十三,看來……她是真的對皇兄動了情。

想來也是,朝夕相對,皇兄又那麼猛烈地攻勢,天雷勾動地火怎麼可能半點感情也沒有呢?其實她就不清楚她的感情罷。

「別笑了。」察覺到異樣,蘇引的臉黑了下去。

該死!他在笑什麼?難道她說的不對麼?誤會,有什麼可誤會的,那到底是什麼見鬼的誤會!

「好好好,不笑……我不笑了。」司空尋無力的擺手,努力壓住了笑意,「你啊在不知道的情況下亂吃什麼飛醋呢?代替你的根本不是星藥,那是我們讓玉留白他們故意那麼說試探你的,誰知的心這麼狠真的打算一走了之。」

「你說什麼?」蘇引這才注意話里的內容,故意?玉留白他們是故意試探她?這是什麼意思?他是說他們早就知道,一切只是他們的計劃,只有她無知的像個傻瓜被他們玩弄于鼓掌之間

看到蘇引的眼神,司空尋就知道她想多了,「不是你想的那樣,玉留白他們原本不知道,也是一心想幫你,後面改變主意是因為听到了我們的談話才會那麼做。」

蘇引已經不知道該相信誰了,「是麼。」

玉留白啊,真沒想到對她最沒有目的的人到最後補了一刀,虧得她那麼相信他。

「呃。」司空尋突然有一種全部玩砸的感覺,雖然她已經回來了。

原以為這一路至少能親昵的獨處一會兒,可她現在正在氣頭上,不管他做什麼都是錯的,入境境況已然不同,若惹惱了她苦的人可是他,他才不會白白失去機會。

外面喧鬧依舊,禮炮的數量也逐漸增加,一陣集中的炮火之後安靜下來。

蘇引轉眸看了一眼,「方才你說代替我的不是星藥為什麼這婚禮好像並沒有中斷,難道他是與空氣舉行婚禮不成。」

「這個……」司空尋猶豫再三還是說不出口,「等你到了自然就會知道了。」

蘇引愕然,這遮遮掩掩的是什麼意思。

皇宮

蘇引原以為進宮會見到一堆熟悉的人等候著她,沒想到一下了馬車便被一眾宮女帶走了,萬般疑問卻只換的司空尋一個高深莫測的笑。

這一折騰就費了勁了,從梳洗燻香到修剪手足,一道又一道繁復的工序,等到一切都結束的時候蘇引已經徹底暈頭轉向了。

「主子?主子,已經好了。」

熟悉的聲音在身旁響起,蘇引一怔回過神來,當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時愣住了,「方……方寧?」

「主子,是我。」見蘇引清醒過來,方寧微微勾唇將銅鏡放到了蘇引面前。

蘇引哪兒有心思去看鏡子,接過來便扣在了梳妝台上,「你怎麼在這兒?方才我來的時候明明沒見著你。」

「我才到沒一會兒,是皇上派人接我來的。」方寧解釋道。

她原本還在府里焦急的等消息,沒想到街上傳來轟動沒多久就見宮里的人來了,一听是皇上的旨意便知是主人回來了便趕緊過來了。雖然知道主人是被玉公子帶走了,可沒見著人始終不放心,此刻見到了總算可以安心了。

「又是他。」蘇引哼了一聲,心中完全沒有任何感情。

方寧見狀,叮囑道,「主人這里可是皇宮隔牆有耳。而且……現在婚禮已經結束了,皇上他很快就會過來了。」

「他過來做什麼。」她現在一點兒也不想見到他,很多話無從開口更無從說起,而且她在婚禮前逃走他一定氣死了,在這樣的情況下相見這不是找死麼?明明之前還是她心里不舒服,惱他很他,怎麼轉眼間立場就顛倒過來了。

「主人與皇上完成了儀式,接下來就是……就是……用咱們民間的話說那叫洞房花燭,皇宮里的……」

剩下的話不用說蘇引也明白了,「我什麼時候與他完成什麼儀式了,不是本人不作數。」

他倒是會設計,一來二去的就將事辦了,那妖孽嘴上說的好,什麼不限制她的自由,到頭來還不是將皇後的大帽子卡到了她頭上。

方寧聞言愕然,「雖說主人不在,但皇上用來舉行儀式的是一只鳳凰,鳳凰身上掛著主人的名字,按照習俗來說……主人已經是皇後娘娘了。」

「居然連這種主意都想出來了,怪不得方才在路上司空尋那妖孽不肯說呢。」蘇引哼了一聲,听人說過若是古代婚禮上有用雞代替的,她是不是還得感激他們找了只鳳凰來當她的替身啊。

不過,真的能找到鳳凰麼?

見蘇引面色不悅,方寧為難的凝眉,猶豫再三終于開口,「主人,其實皇上挺好的,對主人可以算得上是百依百順,一代帝王能如此相待,主人……」

方寧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蘇引打斷,「阿寧,皇帝大人是給了你什麼好處?你這麼幫他說話?」

「沒有。」方寧連連擺手,「主人別誤會,只是這幾日主子失蹤之後我才發現的,皇上對主子的感情是真的,試問哪個帝王能容忍自己跌這麼大的面子?先不說平日里皇上對主子的縱容,但說這次……主子私自逃婚這是多大的罪,可皇上只是生氣擔心並沒有任何處置主子的心。我听說因為皇上要娶主子的事遭到一些朝中大臣的聯名反對,甚至還在御書房外徹夜跪拜,皇上娶主子也不是簡單的事,我說這些並不是要為皇上說話,只是覺得若主子真的對皇上有意就別再彼此折磨了。」

蘇引斂眸,倒是笑了,「平日里沒見你怎麼說話,怎麼現在變得這麼能說會道的了。」

彼此折磨,好像是這樣……她以為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沒想到到頭來還是教這情迷了心。之前一直回避皇帝大人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的身份,她不想要牢籠,更不想與人爭斗,勾心都的搶男人那不適合她。

再者因為他一直用身份有意無意的壓迫她便不自覺地有了逆反心理,太過直接的感情反倒叫人退縮。她也不是沒意識到自己的心,只是一次次被她故意忽視了而已,這兩次星藥的事最為明顯,她依然在回避,可已然動了心不論她怎麼否定都沒有用,她的心早在潛意識里就已經接受了他,否則她根本就接受不了被一個不愛的男人佔有。

不僅僅是皇帝大人還有司空尋那妖孽,甚至是沈涼遲,這一切都是她想離開的根本原因,太亂,而且她不知應該怎麼處理這種關系。

說起這個,現下已經成了最頭疼的話題。

方寧也沒再搭話安靜了站了會兒,在听到外面傳來的腳步聲時猶豫了下默默地退出去了。

方才出了門便看到拾階而上的司空隱,連忙便躬身見禮卻被司空隱制止了,見那手勢,方寧了然的點點頭退到了一旁。

司空隱滿意的點頭,揚手示意何念一行人都留下來徑自朝殿內走去。

那廂蘇引正苦惱著怎麼處理幾人的關系,皺眉想了好一會兒,半晌才發覺身旁安靜了許久,抬頭一看頓時呆住了,「皇……皇……皇上你什麼時候來的?!」

阿寧什麼走的,皇帝大人又是什麼時候來的?這什麼時候的事兒,她怎麼一點兒也不知道啊!而且這家伙走路怎麼沒聲音的,連宣報的人也不吱聲了。

「剛來一會兒。」司空尋緩緩開口,蹙眉將蘇引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一點兒也沒變,看來你這幾日過得很不錯。」

他都快被她折磨死了,她倒是逍遙自在,這婚逃的真夠愜意的。

一會兒?蘇引唇角抽搐,「是麼。」

過的很不錯?這話是什麼意思?開始算賬了麼。

見蘇引低著頭再沒話了,司空隱無奈的嘆息一聲,「過來。」

「啊?」蘇引茫然的抬頭。

過……去?

「啊什麼,我讓你過來。」說著,司空隱慢慢將手遞了過去。

猶豫半晌,蘇引終于起身走過去將手放了上去,方才觸到掌心便被緊緊握住拉了過去,身形不穩直接倒過去坐進了某人懷里。

熟悉的氣息襲來,司空隱經不住收緊雙臂,滿意的俯首蹭了蹭蘇引的額頭,「終于回來了,這幾日可曾想過我麼。」

意外的溫柔讓蘇引愣住了,「你……不怪我?」

司空隱輕輕搖了搖頭,「我也有錯,雖然我從未想過折斷你的翅膀,可做出的事卻違背了我的本意,因為你一再拒絕一再逃避,我便想用身份困住你,至少讓你記得你是誰的人,也讓天下人看看我喜歡的人是誰。尋說得對,一直以來我只按照我的意願做事,也只怨你不付出,而我呢,由始至終也沒對你付出過什麼,而我自認的深情與寵溺對你來說甚至是負擔。這次你逃婚我的確生氣,但我氣的是你不在乎我,因為你寧願冒著被掉腦袋的危險也不願與我在一起,一直以來都是我在說喜歡你,看起來好像一切只是我單方面的情感,我甚至怕你心里根本就沒有我的存在……」

這是蘇引第一次听到這番話,說不震驚是不可能的,只是更多的是開心與釋然,「沒想到皇上也有這麼不自信的時候,真是少見。」

司空隱沒有理會這調侃,一心只想得到想要的答案,便只是盯著蘇引看,「你的回答呢?你心里有我麼?」

那雙眸子里滿是擔憂,從未有過的小心翼翼,蘇引人忍不住笑了,「我可不想我的孩子沒有爹,雖然你表達的方式有些極端好在幡然醒悟為時未晚便也罷了,不過以後不準再犯,而且你要守信不能限制我的自由,不然……我可是隨時會走的。」

司空隱聞言緊緊的握住了蘇引的手,笑意一點點一溢出眸子,「這麼說……你心里是有我的了?我早就說過你一定會喜歡我,像我這樣既深情又專情的人到哪兒找去。」

蘇引滿頭黑線,「又來了,不得瑟會少塊肉麼。」

「阿引。」司空隱心滿意足的舒了口氣,俯首靠了過去,「總覺得好久沒見過你一樣,好想你。你離開的這幾日我沒睡過一個好覺,擔心你的安危,又挫敗又痛苦,還有那麼些人成日里給我施壓……」

「誰敢給皇上您施壓啊?莫不是不要命了。」蘇引故意調侃了一句,其實心里明白,她雖身為錦鶴國聖女,也曾為丞相,但在那群老家伙眼里她就等同于禍水,禍亂三國,再加上三國之間尷尬的關系就更不可能同意她為皇後了。

「這些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心煩並沒有放在眼里。」對上那雙含笑的眸子,司空隱心中一動,不自覺地靠了過去,「別說這些了,讓我好好看看。」

「這才幾日沒見有什麼可看的。」蘇引覺得矯情,抓住胡作非為的手別開了臉,「皇上等……等等……」

司空隱像是听不到蘇引的話,固執的靠過去,反而越來越近,痴痴地看著那張臉呼吸不自覺地變得有些粗重起來,「阿引……阿引……」

一見這動靜蘇引滿頭黑線,趕忙掙扎著起身,「皇上你忘了我現在是什麼人了?這是非常時期你可別亂想,冷靜冷靜。」

司空隱聞言懊惱的凝眉,眸中的欲色退去變得清明起來,良久懊惱的嘆了口氣,「安心,我不會亂來的,雖然我真的很不待見這混小子。」

居然罵一個還沒出生的孩子,蘇引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麼樣的表情。

听到外面隱隱的人聲,蘇引凝眉,「你不出去行麼?外面好像還有很多人罷。」

「沒事,外面自然有人應對。」說著,司空隱伸手抬起了那張低垂的臉笑了笑湊了過去,「俗話說小別勝新婚,何況今日還是我們成親的大好日子,這晚上在民間是叫洞房花燭罷。」

「所以呢,你想怎樣。」

現在可是非常時期說什麼洞房花燭,這色鬼該不會是在打那種主意罷。

「想怎樣?」司空隱心中一動,邪佞的勾唇,「說出這樣的話真是犯規啊。話可以你說的,我想怎樣便能怎樣麼?」

「當然不行。」蘇引無語的撫上眉心,拒絕的干脆,「說起來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嗯。」司空隱隨意應了一聲。

雖然已經下定決心要問清楚,當真正說的實話還真是開不了口,蘇引暗暗地握緊了雙手,「王爺……我是問司空尋,他為什麼會突然與你站到了同一陣線,你是不是答應了什麼條件?」

「條件麼,如果那也算是的話。」听到此處,司空隱安靜下來,連帶著手也放了下來,「有一件事你還不知道,我暫且不說,等見到尋的時候你自己去問他罷。現在我好累,我們睡罷。」

睡……睡覺?

蘇引還處在震驚之中,腰間一緊已然被攔腰抱了起來,「皇……皇上,等等!不是說好不……你怎麼出爾反爾?我現在……」

「胡思亂想什麼呢。」司空隱忍不住笑,腳下卻沒有停下,兩人側身進了珠簾後的世界。

直至躺在床上蘇引才相信了方才的話,看著眼前緊緊抱著自己的人慢慢伸出手去攬住了司空隱的腰。

熟悉的氣息暗暗襲來,竟無比安心。

在他身邊這是她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敞開心扉之後果真連感受也不一樣了。

察覺到蘇引的動作,司空隱勾唇一笑慢慢閉上了眼楮。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看著眼前黃色的羅帳帳頂蘇引一瞬間有些茫然,這是……皇宮麼?

「皇後嫂子你終于醒了,我已經等了好久了。」

身旁傳來一道嬌媚的女聲,熟悉的聲音,還有頗為懊惱的語氣。

這聲音是……司空錦!

蘇引驀地回過神,轉頭一看床邊果然趴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公主殿下怎麼在這兒?何時來的?」

皇帝大人呢?現在什麼時候時辰了?她怎麼也跟著睡著了,還睡得這麼沉,連人什麼走什麼時候來的都不知道,放松下來之後警戒性還真是可怕。

「來了一會兒了啊,皇兄走了之後我就來了。皇後嫂子,你要起來麼?」說著,司空錦便起身讓開。

「皇後…嫂子?這是什麼奇怪的稱呼啊。」司空隱哭笑不得,撐著手臂坐起身來。

「是嫂子也是皇後,自然要稱呼皇後嫂子了,有什麼問題麼?」司空錦笑的天真無邪。

「沒……沒問題。」蘇引無奈的搖頭。

「皇後嫂子我太崇拜你了!」司空錦突然抓住蘇引的手,一臉崇拜的贊嘆出聲。

蘇引被嚇了一跳,覺得好笑的同時又疑惑,「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就讓你崇拜了?」

這小丫頭這反應有點不尋常,難道是因為她這次逃婚?

「當然了!皇後嫂子不但做了我做夢都不敢想的事而且還替我狠狠地出了口氣,實在是太暢快了!雖然這幾日將皇兄他們折騰的有些慘啦,不過我更高興!嫂子,你要相信我一定是站在你這邊的,我永遠支持你!」

蘇引有些哭笑不得,覺得她越听越糊涂了,「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做夢都不敢想的事?什麼初期?還什麼支持的……」

「啊!我忘了你听不懂了,沒關系,我解釋給你听啊!」司空錦七手八腳的爬上床靠到蘇引身邊坐下來,一番倒騰之後才解釋道,「第一件呢自然是你逃婚的事了,你想想逃婚哎!想想就好刺激的樣子,而且逃的還是皇兄的婚,這還不得驚掉天下人的眼?而且你沒看到皇兄的表情,嘖嘖……我從未見過他那樣的表情太嚇人了,不過看起來好過癮!雖然我跟皇兄感情很好,可我從小到大都很怕他,每次想做什麼都得經過他的同意,太霸道了!小時候我就在想若這世上有一個人能治得了皇兄就好了,沒想到這個人真的出現了!」

「呃,你這只是單純的幸災樂禍罷。」蘇引不覺莞爾,靠著軟枕動了動酸疼的脖子,「還有呢,你那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是什麼?」

雖說這丫頭怕皇帝大人,不過劣根難馴,真難想象這世上還有她不敢的事。

司空錦聞言愕然,「誒?皇兄……他們沒告訴你麼?」

「沒告訴我什麼?」這話怎麼听起來這麼奇怪呢?皇帝大人那會兒也這麼說,他們到底瞞了她什麼事呢?

司空錦一怔嘿嘿的笑了兩聲,「既然皇兄他們沒說,那我就不先多這個嘴了,你要想知道的話直接去問他們好了。」

「他們?」眸色一暗,蘇引察覺到了這兩個字的異樣。

他們是什麼?難道不只是那妖孽或是皇帝大人?

「反正我不知道啦!你想知道的話自己去問不就好了麼。」見說漏了嘴,司空錦干脆耍起賴來。

蘇引見狀無奈的搖搖頭,「罷了罷了,我不問你便是。」

「我就知道阿引最好了!」司空錦心滿意足的笑了。

「怎麼不叫皇後嫂子了?」蘇引好笑的挑眉。

「果然還是叫阿引最有親切感了。」

「你啊。」

「嘻嘻。對了阿引,你不會再走了罷?」

「這個嘛,說不準。」

「誒?再走的話帶上我好不好!」

「不好。」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我討厭你。」

「討厭罷。」

「你……你欺負我!」

「嗯,如果你這麼覺得的話。」

「……」

兩人的爭吵在听到門外的笑聲時停了下來,司空隱沖蘇引眨了眨眼,故意道,「阿引,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

蘇引輕笑,看了門口一眼,「問罷。」

「你……喜歡七哥麼?」哼,還躲起來偷听,她便不信他還能躲得了幾時。

蘇引沒想到會是這麼直接的問題愣了一下,猶豫了一下搖了頭。

司空錦驚叫一聲,「果然啊!我可憐的七哥啊……」

門外的司空尋滿頭黑線,終于忍不住舉步走了出來,「行了,演技這麼拙劣誰會相信啊。」

「我演技拙劣?既這樣你干嘛迫不及待的出來了啊?」司空錦得意的挑眉,揚武耀威的靠在蘇引肩膀上,頓了頓干脆湊過頭去沖著蘇引的臉頰無比響亮的親了一下。

蘇引唇角一抽,這兩兄妹在玩什麼把戲呢。

司空尋見狀不悅的凝眉,故意沉下了臉色,「錦兒你出去,我跟阿引有話要說。」

「誒?難道還有什麼話我不能听麼?」雖然嘴上那麼說,司空錦還是爬下床朝外走去。

「不許偷听。」

「!」司空錦聞言頓時垮下了臉。

腳步聲遠去,司空尋側耳听了听,確定無人才開口,「看起來睡得不錯,嗯……果然還是這張臉看著舒服,以後可別再折騰你這張臉了。」

蘇引懶懶的往後靠了靠,「你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麼?」

他是來坦白的罷,果然他們瞞了她什麼事,而且還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不然不會連錦丫頭也開不了口。可……到底是什麼呢?

「自然不是。」說著,司空尋走過去在床邊坐了下來,「我想你多多少少也察覺到了,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何跟皇兄站在統一戰線麼?那是因為……我們達成了共識,在對你的事情上。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找到你,說起來……玉留白對你還真是好的,為了你竟冒那麼大的險安排了那麼多事,真是難為他了。」

「怎麼又扯到玉留白了?關他什麼事?」蘇引凝眉。

他到底想表達什麼?

「怎麼不關他的事,若不是他放了心能將你的行蹤告訴我麼?那是因為他看危機解除事情也解決了,而且他知道你動了情,就算你走了心也不會完整。」

「危機解除是什麼意思?事情解決又是什麼意思?」她隱隱猜到卻又不敢去想,因為太多的不可能。

「你覺得是什麼原因能讓我跟皇兄統一陣線,這難道不比末日還要不可能麼?我們三人之間的糾纏你是知道的,我不會放棄而皇兄亦不可能放手,其實你這次逃婚也算是個契機,不然皇兄恐怕還不能醒悟。這次我用找回你為籌碼與他談了談,只要我能找得回你他便放你自由,同時也要嘗試著接受別人對你的感情,總不能因為他的身份就剝奪了別人愛人的權利,這樣對我們也太不公平了。」說到此處,司空尋便有些氣惱,雖說默許了他的提議但實際上佔有欲還是一日既往的過分,他等了好久才讓他進來,明明是讓他來坦白還刁難他。

其實他很清楚他這是在報復他呢,真是小氣。不過,這也是他的性子,若就這麼平平和和的妥協了那才有問題。為了美好的未來,他便讓他一回便也沒什麼所謂,大不了就當風水輪流轉了。

「你……你是說……你皇兄默認了你們的存在?也就是說……」太過震驚,蘇引連話都說不清了,總覺得方才是一場幻覺。

皇帝大人居然能接受得了別人分享他的東西?呸!她不說她是東西,只是太不可思議了,這種神進展簡直堪比世界末日了。

「果然嚇傻了罷。」司空尋見狀低笑一聲,伸手捏了捏蘇引的臉頰,「其實當時我也嚇到了,因為沒抱那麼大的期望,可意外的是他居然默許了。現在看來他的確很愛你,要知道他做出這樣的決定要頂著多少壓力,這麼一比竟是將我們都比下去了。」

蘇引默然,是啊,他不是一般人,是至高無上的一代帝王,本該萬民稱頌受臣擁戴,如今卻未了她不顧世俗倫理接受一妻多夫,那本該是他擁有的權利他卻拋棄了。

一直以來因為他的脅迫讓她忽視了他的真心,沒想到他竟能為她至此。

「阿引?」

見蘇引愣住,司空尋探過手去晃了晃。

蘇引一怔回過神來,「什麼?」

「還什麼呢?說,你是不是被皇兄感動到了?」司空尋故作不悅的眯起眸子,警告道,「我可告訴你如今你既然招惹了這麼多人就得對這些個人負起責來,其實嘛也就兩個字,公平。可千萬不要因為當下的事就心軟,難道你忘了皇兄曾經是怎麼對你的麼?而且今日這一切都是我爭取來的,你說……你該怎麼報答我啊?」

蘇引愕然,「你說的‘這麼多人’是……」

一直在「我們我們」的,難道皇帝大人除了默許了這妖孽還默許了別人不成?再者說那別人……是泠崖他們麼?

「別裝了,難不成連自己的男人都記不住不成?」

蘇引滿頭黑線,「是……泠崖?」

「嗯。」司空尋點點頭,又道,「還少了一個人呢。」

蘇引不可置信的瞠大雙眸,「少……少一個人?你什麼意思?難道除了你們還有別人?我可不記得……」

話說一半驀地消了聲。

司空尋見狀輕笑,「怎麼不說了?」

雖然覺得不可能卻也想不到別的人,猶豫了下還是說了出口,「難不成是……沈涼遲?」

「恭喜你答對了。」

「這不是亂(河蟹專用)倫麼!」

這是什麼神進展,是不是也太喪心病狂了?她跟沈涼遲……那還沒什麼罷,他們怎麼就能將人扯進來了?難不成他們的評判標準不是與她的感情而是他們看著順眼與否?

「亂(河蟹專用)倫?」司空尋嗤笑,無奈的搖了搖頭,「阿引,難道不忘記了我跟皇兄的關系不成?要亂(河蟹專用)倫早就亂了還用等老師來了才算?不過,你可別以為我們真的大度到的什麼都不在乎,我們認的也只是這四個人,你可別再費心去招惹別人了。」

蘇引無力的撫上眉心,軟軟的躺了下去,「我是不是該感謝上天賜我齊人之福啊?我也不管你們了,隨你們去。」

按說好像是她佔了便宜,可她怎麼覺著那麼別扭呢。

很快蘇引便知是什麼地方別扭了,因為幾個人來來去去的不想在宮里惹眼所以司空隱便賜了臨宮的別院遇媋宮,這處宮苑與皇宮毗鄰,只過兩個門便是,但比皇宮里安靜的多,外面守衛森嚴而宮內安排的卻都是靠得住的人,因此也不怕傳出什麼去。

朝中大臣雖一直反對卻也是無能為力,司空隱又昭告天下蘇引懷了龍脈便徹底的封住了悠悠眾口,加上皇後娘娘懷孕需要靜養因此賜予遇媋宮也沒人懷疑什麼。

只是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總歸有一日事情會暴與人前,而幾人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自然目前還處在保密期,而且幾人也比較注意還算是知禮守節。

今日是搬進遇媋宮的第一晚,為了掩人耳目司空尋沈涼遲都各自回了家一趟才過來的,等耽擱了一圈回來的時候蘇引已經在飯桌上等到睡著了。

蘇引的妊娠反應倒不嚴重,只是較于常人別樣的嗜睡,好吧,已經不只是嗜睡那麼簡單,不僅平時睡甚至連吃飯時也能睡,雖不見病癥但見蘇引一直昏昏沉沉的睡不醒幾人也不免擔憂,找了太醫看了好幾回都說無礙,泠崖與沈涼遲略懂醫術倒還好些,司空隱司空尋兩人卻總是放不下心來。

這一見蘇引又睡上了,司空隱又著急起來,「這究竟是怎麼了?總不能成日里睡罷,這樣下去豈不是要睡出病來?」

「皇上安心,阿引脈象平和身體健康並沒有任何不正常的狀況,這大概只是極個別的特例。」沈涼遲方才趕回來,宮女服飾著洗了手才坐到席上。

司空尋月兌了薄紗外衫交給身後的人,徑自坐到了蘇引身旁,「大概是特例,都這麼說可誰都沒個準頭,我總覺得這嗜睡嗜的有些怪異。」

「她以前的確沒這麼能睡,推說起來也只能是懷孕的關系了。」泠崖俯身輕輕拍了怕蘇引的臉,隨即壓低了聲音,「醒醒?阿引醒醒,他們回來了。」

癢癢的觸踫讓蘇引漸漸從沉睡中清醒過來,迷茫的睜開眼就看到桌上那兩秣熟悉的身影,不自覺勾唇笑了笑,似醒非醒的樣子竟是少見的嬌憨。

司空尋湊了過去,捏了捏蘇引的鼻子,笑道,「醒了沒?」

「唔。」呼吸不暢,蘇引不滿的揮開那只手,人也徹底清醒了,「你們回來了啊,那就趕緊擺飯罷。」

泠崖將蘇引扶坐起來,對外吩咐道,「擺飯。」

「是。」外頭的人應了一聲,很快人便進來了,宮女們魚貫而入將各色餐疊被碗擺上了桌面,不消多時已是滿滿一桌。

見飯菜擺好,司空隱道,「開飯罷。」

幾人像是得到了命令,各自夾著筷子吃了起來,看樣子和諧和平實則韜光隱晦,各個都不顯山不露水的。

每次開飯休息,但凡需要人起頭的開口的必定是司空隱,雖說幾個人住到了一起卻還未丟開身份的限制,恭敬之外是滿滿的尷尬,磨合的時間還有很長。

蘇引看的出來也感覺得到,只是看出來歸看出來她也不能說什麼,其實她最頭疼的就是吃飯時間了,因為幾個人都會為她夾菜,像是在彼此攀比一樣,這樣的狀況讓她實在不知該怎麼應付。

這不,正想著呢事情便發生了,沈涼遲與泠崖同時夾菜到了蘇引碗里。

看著碗里那兩雙筷子,蘇引唇角一抽,「我可以來。」

又來了,這樣的情況一日要上演多少次啊!果然齊人之福不是人人都能享的,真不知那些個後宮三千的帝王是怎麼處理的,這四個人便能要了她的命了。

話誰都會說的漂亮,可實際情況呢?她原以為他們接受了這樣的事會擁有一顆神奇的心,至少又一個廣博的胸膛,現在看來是她太天真了。

「嗯。」兩人同時應了一聲撤回了手,四目相對各自尷尬的別開了臉。

司空尋見狀勾唇笑起來,「你看你們兩個是在做什麼事呢,看來你們相處的還不是很成功啊,跟我跟皇兄學學罷……唔!」

話未說完,嘴里便多了一只雞腿,司空尋不悅的凝眉瞪了回去。

司空隱不以為意的挑眉,只淡淡的看了一眼。

「多謝皇兄為我夾菜。」司空尋拿出雞腿,咬牙切齒的笑了笑。

蘇引見狀滿頭黑線,「行了行了,趕緊吃飯罷,飯菜都涼了。」

這兩個人非要這麼夾槍帶棒的說話麼?

虧得她現在走不了,不然真想清淨幾天,這段時間也不知是怎麼了總是昏昏沉沉的,哪怕一日睡到晚一夜睡到亮也覺不夠,該不是出了什麼毛病了罷?

說起來她當初來到這世界就是因為睡著了,難不成這是讓她回去的預示?會……是這樣麼?若是的話,說不定真哪一日便走了,到時他們什麼都不知道豈不是……

她是不是該坦白了呢。

司空隱司空尋那性格不太適合,雖然這次的事那妖孽處理的出乎她的意料,只是相比起來……好像沈涼遲最為合適。

飯後,蘇引便借口不舒服要回房休息,順便帶走了略懂醫術的沈涼遲。

見兩人離去,廳內三人面面相覷,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這是那件事之後沈涼遲第一次與蘇引獨處,雖然皇上王爺他們默許了他的存在,但蘇引卻始終沒有一句話,加上之前他之前又下定了決心要放棄所以對她有所冷淡,雖他最終是為了她好她卻不知道,說不定已經落下了罵名呢,而如今呢,事情突變是誰也沒有料到的。

他總在擔心她是否覺得他是虛情假意之人,今日終于有了機會,他必須將心里最真實的感情說出來。

一想便入了神,直至進了房間才回過神來,抬頭望去只見蘇引已經坐在了窗邊的軟榻上正招手讓他過去呢。

「阿引,你哪兒不舒服?」想起方才的話,沈涼遲坐下來拿起蘇引的手診起脈來,「脈象溫和並不見任何異狀。」

「我心里不舒服,不舒服只是借口,我有話想告訴你。」反握住那只手,蘇引緩緩開口。

沈涼遲聞言一怔,「什麼事?」

有話要告訴他?是他之前……

對上那雙擔憂的眸子,蘇引不覺莞爾,「別亂想,不是你的事是我的。」

「你的?」沈涼遲更不明白了,為何她的事她會找了他來說?又是……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不讓他們三個知道,甚至是最親密的泠崖。

「嗯。」蘇引點點頭,側了側身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在了沈涼遲身上,「你還記得當日我是被送來的時候昏迷在朝堂上的事麼?」

「記得。」他當時沒在現場,只听了傳聞的版本,難道當時還發生了什麼事不成?而且……她突然提到那時候做什麼?

「你們都以為我是長途跋疲累過度,其實不然。」說到此處,蘇引語調一變認真起來,「下面我要告訴你的話你也許會不信,我想了很久覺得應該告訴你們,但目前的情況不適合告訴他們,而你不同,我相信你一定會妥善處理這個問題。」

沈涼遲聞言心中一沉,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終于忍不住抱住了靠在懷里的人,「阿引你到底想說什麼?」

什麼叫他也許不會信?什麼叫處理這件事?

蘇引輕輕的嘆了口氣,反握住了月復間那只手,「那我說了。其實我並非蘇引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我的原名也叫蘇引,來自不知距今多少年的未來世界。按我的推斷原來的蘇引死了之後我才附身其上而得以重活,也就是在進宮的朝堂上。我不知該怎麼解釋這一切,也不知為何這個身體會與同名,興許是巧合興許是有什麼淵源,因我當初是在睡夢中來到這里,而這陣子我嗜睡越來越嚴重,我在猜會不會讓我回去的預兆。為了以防萬一我必須得告訴你們,不然只怕哪一日我離開了你們都不知是怎麼回事。當然了,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你……你別……唔?」

眼前暗影壓下唇便被堵住了,蘇引茫然的眨眨眼卻也沒掙扎,因為她感覺到了他的輕顫。

------題外話------

未完待續

這次的結局也不知怎麼的碼的特慢,所以字少…Or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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