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時,想的是還要來上學。可是,這一整天下來,夏心怡的心卻始終沒有辦法安靜下來。老師在課常上究竟講了些什麼,根本沒辦法鑽入到她的耳中。
她想到文志哥哥。今天早上,他肯定又等在路邊的固定位置,為她買了早點,想接她上學。也想起昨夜開口向他借錢,卻被他爸爸給訓斥的事。
想到以後再也不能和他再一起了,要怎樣和他提分手的事?她不想用絕情的話傷他,是不是要想法避開他?
還有,從小對自己很寵愛的爸爸,這次犯了大錯的他,是不是已經完全月兌險了?湯銳鎮是不是已經把他的債務給還清了?他是不是已經回家了?
從今天起,她需要每天都住在湯銳鎮的別墅。想到那些男人隨便可以斬下別人的雙手,她真是害怕極了。
可是,就算這樣,她還是要回到那里。因為那筆錢,因為那份簽了大名的合約。她如果不回去。她的家人還有她自己會連活命都很難。
「好泄氣,好傷心!」
下課時,陳小琳出去一趟回來後就一直對沉默狀態中的夏心怡抱怨著。
「心怡,你今天有些過份。我這樣在說,你也不問我是什麼事?」
夏心怡始終低著頭不發一語,好象是在若有所思什麼。陳小琳不樂意了,推了一把夏心怡的手臂。終于驚動了她。
「什麼事?」
被推的夏心怡很茫然的瞥向陳小琳。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剛才在說,我很傷心也很泄氣。」
陳小琳嘟著嘴,重復著。好象有什麼特別讓她傷心不滿的事情發生。
「出了什麼事?」
夏心怡現在真的沒有其它的心思管別人身上發生的事。可是,陳小琳卻是她這個學校里唯一的好朋友。
「名譽校董湯銳鎮!」
陳小琳想起來還是難受。說的特別用力。
夏心怡的心「咯 」一下。小臉瞬間慘白。因為平時陳小琳每次提起湯銳鎮總是一幅開心的神情。可是現在,卻很傷心的模樣。而且剛才似乎還在對她生氣。
她害怕的揣測著是不是她和湯銳鎮上了床,還有他幫她爸爸還債的事情在學校傳開了?如果那樣,她根本就沒有辦法繼續呆在學校了。
「剛才校方貼出公告,說他主動辭了名譽校董職位。以後再也不能在學校里看到他了。我傷心透了。」
花痴女陳小琳的話讓夏心怡松了一口氣。一瞬間繃緊的心弦放松了下來。
原來他辭職了。也對,傳說中,他是什麼集團公司的總裁,還是個致力慈善事業的大好人。多次為孤兒院,貧困人士捐款,也出錢為她們學校新建了教學樓。
可是,這樣的他。卻被她發現,他居然是一個幫會的老大!他的手下傷人的手段極其殘忍。他真不適合做什麼名譽校董。
「辭了就辭了吧!別難過了。」
她只能隨意的安慰陳小琳。其實,她真沒有必要對他那麼崇拜。如果讓她知道他其實是個幫會老大,不知道陳小琳還會不會依然那麼花痴他?
夏心怡並不恨湯銳鎮。因為,雖然他要了她身體一年時間,但卻救了她的爸爸,替他還了那五百萬債務。因此,他們兩個是公平交易,各取所需。不存在什麼恨與不恨。
但她不能接受這個男人明明是很黑暗的黑幫老大,手下一個個凶神惡煞似的,還斬斷別人的手。居然在人前裝著多有善心似的。還名譽校董!慈善家!切!
好不容易挨到放學時間,夏心怡坐公車回家。
雖然,她必須在晚上八點之前回到那個可怕的地方。但現在還早,她必須回家一趟。
手機沒電了。電板還在家中。她的換洗衣物等,有很多東西必須帶出來。
最重要的是。她想確切知道爸爸是不是已經安全回家。雖然爸爸這次的事,已徹底連累她,毀了她的人生,讓她終身都帶有污點。再也不可能和自己喜歡的文志哥哥在一起了。可是,她依然擔心他。想確定他是不是安全回了家。
上了樓,用鑰匙打開房門。一進客廳就看到爸爸從房間里走出來的身影。
「心怡!」
幾天沒有見,她的爸爸似乎老了很多。剛才听到開門聲,他就在想是不是夏心怡回來了。
「爸,那筆錢還上了嗎?」
夏心怡頭一句話就是問她爸爸這個。
「心怡,已經還上了。對不起,委屈你了!爸真是太對不起你了。」
他老淚縱橫。滿臉後悔。
「算了,已經發生的事,再多說也無益。媽和姐不在嗎?」
「還沒回來。」
「那就好。爸,我要整理些東西,搬去湯銳鎮那里。可那份合約有說,發生的事不能對任何人講。否則,你就要把五百萬還給湯銳鎮,而且家人也會有生命危險。爸,我回去後,你要怎麼對媽和姐說我這一年都不回家住的事呢?」
「爸不會說出去的。心怡你不用擔心你媽和你姐。我會再想想你不回家住的理由。你現在快整理好東西。然後在她們回家之前先離開。」
「好的。」
夏心怡整理完要帶過去的東西,走下樓。她必須要快速離開。她編不出不住家中的理由,這件事相信爸爸會處理好的。
「心怡!」
她已遠離她家的那棟樓。低著頭,拎著行李袋,走在小路邊。她要去趕公車。
身後傳來熟悉的叫喚聲。那聲音。是文志哥哥。
她的身體猛的一僵,提著行李的小手攥的更緊。
該來的終歸會來,避也避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