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以前做過一些錯事,有過不切實際的想法。希望你能原諒。都是我太糊涂了。」
董俏君繼續說著。她知道,自己以前的心思早就被湯銳鎮知曉。而現在,對湯老爺子曾有的怨已經不復存在。她只有深深的內疚以及羞愧。
「讓它過去吧。」
湯銳鎮淡淡的回復。此刻,他相信董俏君的話都出自于她的真心。
「如果,如果你能原諒。周日可以出席我的婚禮嗎?和心怡一起來。」
董俏君和萬祥雲久別重逢之後,原本就曾經擁有最美初戀的兩人,也沒有什麼理由再繼續消耗時光。因此,只稍微談了一個月的戀情,便決定要結婚。
萬祥雲的財力絕對比不上董俏君繼續留在湯宅,管理著連鎖百貨業所獲得的收益。他不過是個小企業主。年收益馬馬虎虎並不可觀。但董俏君最後還是決定放棄了優越的物質條件。
她現在,只想擁有一個正常的家庭。讓自己的後半生過的幸福。能有一個身體健康的丈夫和一個可愛的孩子。其它,她再無所求。
「好。董姨。」
湯銳鎮答應了下來。畢竟是董俏君的人生大事。而他也沒有理由不出席她的婚宴。只是,那個‘媽’字,他再也叫不出口。她曾是義父心愛的女人,但現在,她儼然已經成了別人的女人。
「銳鎮,謝謝你。」
董俏君沒有料到他會一口答應下來。她以為,因為她曾有過的那些對他的肖想,他很難會原諒她。如今,他卻答應出席她的婚禮。等于他真心祝福她的婚姻。她很感激。
……
放學後,心怡直接回自己的家。肖霞在電話里也沒有說什麼事,只說家里有急事要她放學後過去一趟。
「心怡,你總算回來了。」
肖霞今天上早班。下班比較早。一見心怡回家,一反常態的親熱。心怡有點懵懵的,她媽媽很少對她有這種親熱的舉動,拉著她的手臂,好象她們之間從來沒有生分過似的。
「心怡啊。媽早就應該讓你回家來坐坐的。媽知道,你受苦了!」
她的眼里全是慈愛的目光。心怡有點無風凌亂。難道以前她對媽媽還有姐姐的印象只是她自己的錯覺?現在看起來,不管是她的姐姐還是媽媽對她其實都不差啊。
「媽,我沒事,你不用為我擔心。我過的一點也不苦。對了,爸和姐還沒有下班回來嗎?」
夏國強自從幫心怡送來小提琴之後,已很久沒見。而夏明艷也有一個多月沒見到她面了。好不容易回了趟家,心怡還是想和他們踫上面再回去。
「你爸就快下班到家了。你姐……唉……心怡啊,還是先進去坐。」
心怡月兌鞋的瞬間,兩人一直在玄關講話。
「好。」
心怡換上拖鞋,然後到小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也許是很久沒有回家的緣故。肖霞對她還真的是很客氣。幫她泡茶,還準備水果盆。仿佛她成了很重要的客人。
沒多久夏國強也到家了。他一眼就看到心怡在客廳,他很是意外,沒有想到心怡會來家里。
「心怡,你怎麼會來家里?」
看到心怡,夏國強很是開心。肖霞打電話的事,他壓根不知道。最近家里有點事,肖霞的心情不太好。所以兩人之間也很少聊天交流。
「爸,是媽打電話給我的。說有事要說。」
這麼久沒有回家,坐在這里,心怡覺得很是親切。
「好了,家里人都到了。趕快坐下,一起吃飯。」
肖霞站起身,開始招呼夏國強和心怡入坐吃晚飯。
「媽,姐還沒有下班?她上中班?」
肖霞熱情的過份。現在才不過五點多,這麼早就吃飯了。
「心怡,實話跟你說吧。你這個姐很不爭氣。我就當沒有生過這個女兒。不想提她。以後啊,你多來家里走動走動。現在家里只有我們二老,如果你也不過來。就太寂寞了。」
三個人在餐桌前落坐。夏國強沒有發出聲音。只有肖霞在說話。他其實不方便插話,畢竟夏明艷是肖霞改嫁時帶過來的女兒。
「到底什麼事?姐出了什麼事?」
心怡完全听不懂媽媽在說什麼。雖然姐和媽跟她從小不太親。可是,一個月前,姐以為她在過苦日子還特意來學校看她,還送了包巧克力給她,說,日子苦,吃這個就不會覺得苦了。那個時候,她心里挺感動的。覺得姐姐對她也挺好的。
「心怡,我是不會再認這個女兒了。以後就算她回來了。她也休想再住這個家里。這就是我今天打電話要你過來的原因。以後,我們只有你這個女兒,所以,希望你經常能回家來看看,知道嗎?」
肖霞說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夏明艷怎麼了。
「可是,到底是什麼事?為什麼對姐姐這樣?」
在心怡的印象里,同樣是媽媽的女兒。肖霞對姐姐要好的多。
「明艷去韓國整容了!工作也辭了。也不知道她哪弄的錢去韓國,已經去了好些天了!這麼大的事,她根本沒有和我們商量過,就自己貿然決定。走的時候,只留一張紙條支會我們一聲。
她根本不當我們是父母,這樣的女兒我們不要。」
肖霞一臉的生氣表情。她平時都是一幅溫順的模樣。看來這次夏明艷去韓國的事,讓她徹底生氣失望。
「媽……」
心怡剛想說上兩句。雖然整容的事,對心怡來說很陌生。可是,那也不過是夏明艷想變漂亮而已。不明白為什麼媽媽這麼生氣。但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肖霞阻止了。
「心怡,你不用替你姐說好話。反正,我們是不會再接受這個女兒了。父母給她的容貌不要,這麼嫌棄,非要去整的不象自己回來。
你說,這種三不象的女兒,回來了又有何用。周圍鄰居看到她,會在背後說什麼。反正我們丟不起這個臉。總之,不管她回不回來,我都不準備承認這個女兒了。」
肖霞看起來怒氣沖沖。因為是她自己生的女兒,她所以可以在夏國強的面前這樣發火。
「肖霞,我看,現在小青年為了漂亮做這事的也挺多的。不然那麼多的美容院是白開的啊?!我看,你就算了吧,原諒明艷吧。等這孩子回來了,說她兩句,就完事了。沒必要彼此鬧的這麼僵!」
夏國強開口勸她。雖然他不太喜歡夏明艷,但這事算起來,也不是太出格的事。整容就整容,又不會怎麼樣。他有點不太理解肖霞為什麼就那麼不能接受。
「你們都不用勸我,反正我是不會再接受這個已經改頭換面的女兒。她不再是我女兒。如果回家來,我就把她打出去!听到了沒有。
心怡,如果她來找你!你也不要理她!如果讓別人知道你有一個整容整的面目全非的姐姐,你也不會有什麼面子!」
肖霞又沖著心怡在說話。心怡無奈的點了點頭。她有點不明白媽媽為什麼要小題大作。就算姐整容了。變的不一樣了。那不還是媽的女兒嗎?
「媽,我知道了。還有,我不會去外面說姐姐整容的事情的。你消消氣。其實,這事,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心怡試著勸她。可是,肖霞的態度依然是這副模樣。整頓飯下來,一直就在圍繞著夏明艷這件事情。心怡不由得在心里很是同情夏明艷。以前,肖霞對夏明艷超好。幾乎是有求必應。可現在只為了這麼點事,就打算不認夏明艷了。
心怡不用去整容,也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可是,人都有愛美之心,她暗地里認為,夏明艷的做法無可厚非。可是,肖霞在氣頭上。她也不方便再多說什麼。說的話,她好象也完全听不進去。
這個時候,心怡的手機響了。她吃的也差不多了,就直接坐在位置上從衣兜里掏出手機。是湯銳鎮打來的。她很自然的就接起。
「心怡,你現在在哪?」
湯銳鎮下班後直接去了湯家老宅,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完之後,現在剛出來。想到心怡之前打電話說她回家里。他便直接往心怡家的方向趕過來。想著,心怡難得回家,應該是留在家里吃飯了。
「在我家,剛吃完飯。」
听到他的聲音,她心里就開心。
「我來接你。現在已經趕過來了。估計兩分鐘後到。到了你家樓下,我再打你電話。」
湯銳鎮可舍不得這麼晚了,讓心怡一個人回家。
「可是,你哪有時間。你晚上不用去工作嗎?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心怡倒是很體貼,怕他又要趕著去工作,又要來接她。忙不過來。
「喔。我讓陳翔鷹代管一下。晚上,我不去了。」
湯銳鎮現在學會偷懶了,自從一個月前和心怡去了趟H城。當時幫會的事全權交給陳翔鷹之後,偶爾,他也會象今天這樣,懶的出去,就讓陳翔鷹代勞。
「真的嗎?好。我知道了。那你呆會到了再聯系我。我就下來。」
心怡畢竟是小丫頭,湯銳鎮不用出去,晚上可以陪著她。她心里當然會是美滋滋的了。
掛上電話,夏國強就問她。
「是湯先生打來的?心怡,這樣看著,他對你挺好的,對嗎?還來接你回家。」
女兒才十七歲,和湯銳鎮在一起是因為合約,就這樣沒名沒份的跟著那男人。可到底是他自己惹的禍。湯銳鎮幫他還了這麼大的債務,再怎麼樣,他也算是他的恩人。
之前,他還擔心湯銳鎮一張臉總是很冷,象個大冰塊,很駭人。怕他會虐待自己的女兒。可這會兒,他瞧著女兒接電話時眉梢眼角全帶笑意。而她說的話,好象是湯銳鎮會過來接她。這樣子,他便更放下心來。只要女兒沒有吃苦,他心里總算平衡了一些。
想想也是,他的女兒心怡,從小到大都那麼乖那麼討人喜歡。那個湯先生會對她好,也是很正常的事。
「嗯,爸。他會來接我。馬上就到了。他對我很好,你別擔心。」
心怡的唇角淡淡勾起弧度。以前,她有時暗地還會責怪爸爸不應該欠下賭債,害她被拿來做抵債貨品。但此刻,她卻很慶幸。因為這事,她才能認識湯銳鎮。
「心怡,之前,我听你爸說起這事時,真的很為你擔心。這下子好了。心頭大石總算放下。」
肖霞看著是一臉的慈愛表情。這一瞬間,心怡的心暖暖的。因為,原來媽媽也不是對她一點也不重視。至少,她曾經為她擔心來著,
一家人又稍微聊了幾句,湯銳鎮的電話又打來了。他已到了樓下,所以,心怡便告辭下了樓。夏國強原本想送下樓。被心怡拒絕了。兩夫妻只好站在窗前,低頭看著下了樓的心怡上了那輛跑車,一溜煙的駛走。
「湯銳鎮,這個喜貼是誰的?」
心怡上了車。書包被湯銳鎮接過來,放在後座。然後,他發動引擎,車快速駛離。她眼一瞟,便看到儀表盤前的那張暗紅色喜貼。
「是……我‘媽’她,也就是董姨,她要改嫁了。周日舉行婚禮。邀請我們過去。」
湯銳鎮收了董俏君的喜貼。也答應了她,會和心怡一起過去祝福她。
「啊……」
心怡大吃一驚,事情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湯銳鎮,你是不是不開心,是不是很難過。她改嫁了別人。」
心怡這小丫頭的意思就是,原來是媽,現在卻因為董俏君改嫁他人,連媽都不能叫了,只能叫董姨。
「沒什麼好難過的。她得到幸福,當然是祝福她。而且,我逝去的義父,也希望她幸福。」
湯銳鎮不以為然。不明白小丫頭在腦子里怎麼竄出這些?
「喔。那我要送什麼給董姨好呢?」
心怡鎖著眉心,一臉煩惱。董姨是長輩。還是湯銳鎮義父曾經的妻子。現在,她改嫁了,也邀請她出席。可是,她不知道要送什麼給她才行。
其實,心怡從來沒有問過湯銳鎮家里的事。之前去董俏君生日宴時,她有觀察到他只有媽媽,卻沒有看到他的爸爸。她還在揣測是怎麼回事。但今天,他自己這樣子在說了。看來。董俏君曾經是湯銳鎮義父的妻子。而他的義父早就已經過世。
原來,他們都不是他的親生父母啊!那麼他的親生父母在哪里呢?心怡很想知道。可是,她不會問。或許有一天,他也會這樣,自己主動和她提起的吧。
「你還是學生,有什麼好送的。當然是我和你一份,包個大紅包了。小傻瓜。」
他好笑的伸長手臂,捏了一下她的小臉蛋,然後,把話題岔開。
「心怡,你媽找你回家有什麼重要的事?」
現在天色已經有點暗下來。馬路上車輛不多。他隨口問著。一時倒想起了,他還沒有吃晚飯。
「也沒有什麼事。其實,也就是他們想我了。要我回家吃頓飯而已。」
心怡只能這樣說。其實,仔細想起來。肖霞今天晚上到底讓她回家是為了什麼呢?心怡在心里想著。好象是告訴她。肖霞已經不把夏明艷當女兒了。如果夏明艷回家,她也會把人趕出去。
因為,她覺得女兒改頭換面的大整容是丟她的臉了。讓人知道會有閑話,會丟臉。再者不要父母給的容貌的女兒不再配當她的女兒。好象就是這些事,然後,就是希望心怡有空多回家走走而已。
當然,有關這些,心怡沒有打算告訴湯銳鎮。不是為了肖霞說的有個去整容的姐姐會很丟臉。而是因為,夏明艷既然想改變容貌,自然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她肯定希望別人以為她是麗質天生。所以,這種事,心怡覺得,沒有和湯銳鎮說起的必要。
「原來是因為這樣!心怡吃過飯了!」
他輕輕的應著她。視線直視前方路況。
「嗯。吃過飯了。」
雖然一頓飯幾乎一直在听肖霞說話。但小菜比以前住在家的時候要豐盛許多。心怡吃的很飽。
「心怡,我還沒有吃飯。要不要再陪我去餐館吃點?」
前方不遠有一家,他去過好幾次的中餐館,味道還不錯。
「啊,你還沒有吃飯啊。好啊。我陪你。」
心怡是吃的好飽。可是,現在六點多了,他卻還沒有吃飯。只能陪他去餐館用餐了。
把車停好。牽著心怡的小手進了餐館。心怡還是一身的校服短裙。這兩個人走在一起,真的是很奪人眼球的組合。
一個是青春年少的小美女,一看就是個高中生。一個是冷如冰霜的成熟俊美酷男。從進入大廳開始,很多人的目光就在他們身上逗留。猜測著,這兩人的關系。爸爸?不象!愛人?不象!
多數是叔叔和小佷女了。
「銳鎮……」
他們要去的是包廂。正走在走廊上,身後有弱弱的女音響起,那聲音不太年輕,應該是上了點年紀。
湯銳鎮止住腳步。叫他銳鎮的人很少,尤其是女人。這不是董俏君的聲音。
「你是銳鎮對嗎?」
有個中年女人快步上前,她剛才上完廁所,一到大廳,便遠遠的瞧見這兩個外表極其出色的男女。
特別是那高大俊美的男人,那五官如雕刻般的冷酷逼人。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她沒有見過這個男人,可是,卻能和一張從八歲後就沒有見過的小男孩的臉蛋結合在一起。
她顫抖著身子快步追上前。在她在背後叫了這個名字後,她看到,那男人止住了腳步。她更確認他就是她心里所想的那個人。趕緊大步上前,追上手牽手的兩個男女。站在了他們的身前,面對著他們。
她抬頭看向這個俊美高大的男人。這張臉雖然比小時候更俊,也成熟了不少。但她絕對不會看錯,那人是她的兒子銳鎮。
「你是銳鎮是吧?我沒看錯吧。」
她面露喜色,聲音也在顫抖。隨著她的突然出現,望著眼前這個看上去頂多象四十五六歲的中年婦女。湯銳鎮的冷眸瞬間拼出如寒刀般的刺骨冷意。
「湯銳鎮,這位是?」
心怡沒有抬頭看身邊男人的表情。因為,他牽著她的手一點也沒有因為他的神色變冷而有任何的變化。他還是溫暖的包裹著她。所以,心怡只是好奇的打量著站在面前的這個中年女人。她皮膚很白,身材也很不錯,看著很溫柔端莊的一個婦人。
「湯銳鎮?!銳鎮你的姓氏改了?我後來又去孤兒院找過你。說是你被領養了。可是,卻查不到一點的資料。銳鎮。我是媽媽。你不會忘記吧?你不會到現在還在怪我吧!?」
婦人上前想攥住他的手臂。她一臉的激動。好多年沒有見到的兒子就在眼前。心里一高興,也沒顧上他眼底冰凍的冷意和滿臉的鄙視。湯銳鎮身子一閃,躲過了她的動作。中年女人的手懸空著,一臉的尷尬。她這才發現,湯銳鎮滿臉都是不耐的神情。
心怡听那中年女人自稱是湯銳鎮的媽媽,趕緊側頭,仰起小臉。哇。身邊的男人臉怎麼繃成這樣了!?
「你認錯人了!我媽早就死了!」
他的聲音象是從牙齒縫中擠出來似的。目光連一秒都不想在這個女人身上停留。
「心怡,我們走!」
他越過這個女人,牽著心怡的手,徑直往前走,進入了包廂。
「媽,你在這里干什麼?一直不進去。」
有一個帥氣高大的男生從不遠處走向呆立在那里的中年女人身邊。他們一家三口今天因為他老爸的生日,特意來這個中餐館用餐。他媽媽說是去一趟洗手間,卻很長時間沒有進來。蛋糕已經推入包廂內。所以,他只好出來找找媽媽,果然一出來,就遠遠的看到自己的母親傻傻的站在那里,好象搞不清是哪個包廂了。
「喔,沒什麼。一時找不到方向了。」
中年女人看到兒子出現,剛才苦澀的心稍微收起。和兒子一起往他們的包廂走。乍一看,她這個兒子年輕又高大帥氣,真是一表人材。只可惜,稍微一留意就會發現,他微微破腳,走起路來很容易讓人發現這個缺陷。
……
「干嘛?別盯著我瞧!再隨便吃點,乖。」
進了包廂後,湯銳鎮一臉的悶悶不樂,可是卻很浪費的點了一大桌子的菜。明明知道心怡早就吃過,即便陪著他,也只是會偶爾動幾下筷子而已。
心怡盯著他繃的緊緊的俊臉,睨著他悶悶吃菜的模樣。知道他的心情因為剛才那個中年美女的出現而莫然變的不好。她的直覺。那個女人應該沒有說謊。人家叫他的名字並沒有叫錯,而且還知道他是被領養的。而湯銳鎮之前剛告訴她知道,董俏君是他義父的妻子。說明,他就是被人領養的。
那里面一定有些特別的故事。她因為吃飽了的關系,所以只動了幾下筷子。之後,一直把視線關注在他的臉上。可沒想到,他看似低著頭,在悶悶的用餐。竟然會發現她在看他。
「湯銳鎮,我覺得小菜這麼多,只有你一個人吃,又吃不完,你為什麼不叫他們進來吃呢?」
心怡瞥了一眼,在他們進入包廂後,沒多久,在那扇門外突然出現站著的幾個黑西服男人。因為大門裝有幾塊有花紋的玻璃,再加上服務員送菜進來,打開門的瞬間,心怡都清楚的看到那些男人的身影。
以前,他和他在一起的初期。他有一次請她吃晚餐,也點了好多菜,門外也突然出現好多穿黑西服的男人。她知道那些是他的手下。明明她剛才沒有看到他們在身後。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就突然冒了出來。
這次和上次一樣,菜點了好多。可是,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小氣,都不請手下進來一起吃。
「……」
湯銳鎮一時頭很大,听著她小孩子氣的話,短時間已經忘記了剛才那惡心女人帶給他的不快。
「心怡,他們是保鏢,現在是在工作。」
湯銳鎮很耐心的跟她解釋。其實,就算讓他們進來一起用餐,他們也不敢啊。工作時間呢!再說,吃頓飯的事,他們也不會太在意。在他的底下做事的人,收入都頗豐。
「喔。湯銳鎮……」
看他的臉色有些回暖,心怡又低低的開口。聲音很柔。
「不要光坐著說話,也吃幾口。乖。」
他對她一臉的溫柔。象哄小孩子。
「好。可是,我能問個問題嗎?」
心怡動了一下筷子,吃了一塊蝦肉,繼續開口。
「說吧。」
他低頭動著筷子。不知道小丫頭打算問他什麼?
「湯銳鎮。我知道你是幫會里的。我看電視劇里,那些幫會的老大總是有很多仇家,還做非法生意。所以才會需要保鏢的,是不是?」
她其實就是變相的在問,他是不是這樣?果然,成功的讓他的視線又瞥向她。
「心怡,不用擔心。幫會,是義父交到我的手上的。我不得不打理。這是他畢生的心血。他又沒有其它孩子,我不幫著,沒人能幫的上忙。
我不能跟你透露太多。但我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黑幫。在我接手後,從不做非法生意。至于有保鏢隨行。那是沒有辦法的事。在這個位置,當然要有這個氣勢了。
再者,這些兄弟都是從義父在世時就跟在他身後的。如果我現在不需要保鏢。他們就會失業,沒有收入。這些,你懂了嗎?」
湯銳鎮自從接手幫會以來,真沒做那些毒品和軍火的生意,雖然幫會收入比以前少了很多,但那些元老和兄弟都能夠接受。這是讓他很欣慰的事。
因為,他對他們說,大家不管現在或者以後,都會有家庭有子女,當然會希望有生命安全。所以,這些會丟命的買賣,他們不再做。所以,雖然幫會的兄弟眾多,可是,他們已經漸漸的走向正道。
當然,還有幾家地下賭場那也是見不得光的。這些,他曾經也希望取締,但受到了元老們的反對。因為,這是目前幫會內最賺錢的行當。而且,當年,湯老爺子在世時,非常器重賭場。所以,關于這個,倒是還存在著。或許,以後,等他稍微有點時間精力,他會把它們安排到合法的場地。比如澳門,比如拉斯維加斯。
「知道了。我懂了!」
心怡點點頭,把小手伸了過去,握住他沒有握著筷子的那只大手。
「湯銳鎮。你要好好的。不要和人結仇。也不要有麻煩。好不好?如果你有什麼,我會很難過的。」
她的聲音透著關懷。她知道他剛才在不開心。她其實很想知道那個女人和他的故事。他們母子發生了些什麼事?為什麼他會被人收養。可是,如果那是讓他憤怒又悲哀的事。那她就不要主動詢問他。當有一天,他願意和她分享他的心事,她會願意听他告訴她所有的一切。
「心怡。我不會。你放心。」
他的心被她溫柔的話填的滿滿的。心里涌出一陣陣的感動。他知道,她在關心他。這樣的感覺讓他心里止不住的竄上暖意。剛才發生的不愉快,已經煙消雲散。這個小丫頭,真是一個貼心的女生,沒有詢問他剛才的事。可是,他卻有股子沖動,想要告訴她,關于他的所有。因為,在這個世上,她是唯一的一個距離他的心這麼近的女人。
回到住所。洗完澡,時間還早,兩人依偎的坐在床頭,他攬在她的肩上,她的小臉蛋靠向他。
「心怡,晚上遇到的那個女人……」
他在她的耳邊開口,聲音低沉,暗暗透著不快。提起那個女人,他的心頭還是滿含怒意。雖然已經事隔多年。
「沒關系。如果不想說。可以不告訴我。」
她靠著他,很體貼的回復著他。雖然,她的確是很好奇。可是,看他晚上的表情和現在的聲音里都透露著極不開心的情緒。
不想說可以不說。心怡不想勉強他做不喜歡做的事。而且,每個人都可以保有秘密。比如今天她也沒有對他說實話。關于回家有什麼事,她也胡亂的應付了他。她根本沒有和他提夏明艷去韓國整容的事。
「心怡,那個女人她,是我親生媽媽。只是,她在我眼里,早在我七歲那年就已經死了。」
這段往事,連他的義父都不知道。湯老爺子當初收養他時,只是以為他的父母已經死掉了。並不知道,他有個生母還在人間。
他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這段往事,可是,此時此刻,他卻願意告訴心怡。而心怡也認真的听著。
原本,在七歲之前,湯銳鎮有個幸福的家。他的爸爸高大英俊,很善良,對媽媽很寵愛,對他這個兒子也相當疼愛。
而媽媽在年輕時,是個大美人。身材好,皮膚好。長的相當吸引人。
爸和媽是自由戀愛後結婚的。爸爸寵媽媽的程度是,他舍不得她去工作。怕她辛苦。因此,婚後,媽媽只是負責一些家事,賺錢的事,都交給爸爸一個人負責。
爸爸是一個公司的普通職員。雖然工資不算太高,但足以維持一家的生計。在那個時候,在湯銳鎮眼里,他的爸媽是相當的恩愛。在家時好的就象連體嬰。
可是,這一切,在他七歲的那年發生了轉折。
有一天是周日,他爸爸生日。可是,他卻加班。他的媽媽為了給他一個驚喜。做一份美食親自送往他的單位,想給他當午餐吃。于是,就帶著七歲的湯銳鎮去往他爸爸的公司。
公司距離他家並不算太遠。但因為步行,走的有點累,所以湯銳鎮有些渴了。他媽媽帶著他就進了他爸爸公司附近的一家超市。
在那里,他媽媽出色的外表竟引起超市老板的注意。那人主動套近乎。雖然湯銳鎮那個時候年紀小,可是,他也听的出,那個男人有意想結識他的媽媽。
因為,他在說,他的老婆已經死掉了。他是單身之類的話。听在湯銳鎮耳朵里非常的反感。那個人長的中等個子,樣貌也極其普通,一點也比不上他的爸爸。但卻仗著他是超市老板,有幾個錢,想和有夫之婦勾搭。湯銳鎮很不高興。他攥著媽媽的手臂,往超市門外拉,去了他爸爸的公司。
他以為,這個讓人不快的插曲就這樣結束了。可是,沒有想到,一個月後。卻讓他親眼目睹了他母親對父親的不貞。
那一天,他的父親出差外地。湯銳鎮因為有點不舒服,沒有上自習課,下午提早回家。如往常一樣,他很乖巧的自己用掛在脖子上的鑰匙打開門進了屋子。因為,以往有很多次,閑在家的媽媽沒事做,就會在下午跑去別人家里搓麻將。所以,他早就習慣自己開門。
他一進屋,就發現家里有異常。玄關處放著的那雙男款的皮鞋很陌生。而父母親的房間里還有怪怪的聲響傳出。
他看到他們的房門只是輕掩,並沒有關閉。那聲音的確是從房間里傳出來的。他出于好奇,便悄悄的站在門外,透過沒有掩上的門縫偷偷觀看。竟發現,他的媽媽和一個男人赤身露體的在床上做那種運動。而那個在她身上肆意律動著的男人,就是一個月前在爸爸公司附近的超市里遇到的老板。
他很想沖進房間,大聲喝止媽媽的荒唐行為。可是,為了顧全她做為媽媽的面子,他沒有進房間。而只是偷偷的開門,沖出了家。
在外面,他一個人想了很久。最終為了家庭的和睦。為了不要傷害到他的爸爸。他決定當今天的事沒有看到。他不想告訴爸爸知道。他還想著,等過幾天,找個合適的時機,和媽媽談一下
這件事。讓媽媽改邪歸正。不要再走錯路。這樣,他可以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沒料到。第二天卻什麼也瞞不下去了。在他還沒有和媽媽攤牌之前,這件事,卻被他爸爸親眼見到了。
因為,第二天下午,他的爸爸提早回家了。原本,出差外地的爸爸沒有那麼早可以回家。但他因為太想妻子。所以快速的辦完公事。提早一天回家了。
那天下午他到家時,他的媽媽事前一無所知。所以,她依然象前一天那樣,把那個野男人叫回家里,正在床上大戰著,卻因為老公突然的闖入,一切都被識破了。
湯銳鎮放學回家時,正看到爸爸和那個男人在打架!他上前也幫著爸爸打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可能是因為理虧。灰溜溜的逃走了。
因為生氣,失望,傷心,爸和媽冷戰了兩天。最終,他爸決定原諒他的媽媽。只要她答應和那男的斷了。以後再也不見面。他可以既往不咎。
沒有想到。他的大度卻沒有換來妻子的珍惜。那個出事的下午。他媽媽在桌上放下一份她早已簽下大名的離婚分居協議書。然後提著行李箱,準備和等在門外附近的野男人會合。
而這份她已經簽下名的協議書,在出事後,當湯銳鎮回到家時,它還在桌面上。所以,他可以想象當時,爸爸為什麼會那麼著急的追出門,而發生接下來的慘事。
當時,他的爸爸追出門,向她請求,請她別走。因為,他深愛她,就算她做了那樣的事,他還是這樣愛她。可是,她甩開了他的手。告訴他,兩個人生活在一起,光有愛情是不夠的。她想要享受更好的生活。這些,都是他的爸爸無法給予她的。
然後,她明目張膽的把行李箱的拉桿交給前來接她的超市老板,那男的拉著她的行李箱,摟著她的肩,竟然就這樣走向前方不遠等著他們兩個的小車。跳上車很快就離開。
等他的爸爸反應過來。只一會的功夫,他就朝著那輛疾馳而去的小車狂追著。卻不料,被前方小路口沖出來的卡車撞到。他的身體就如同拋物線般被重重的甩落在地。躺在地上的他,血如泉涌,當場死亡。
而他的媽媽被那個男人摟著上車,隨後,他的爸爸狂追被車撞的一幕,被剛巧回家路過的湯銳鎮親眼目睹。他父親慘死的一幕,以至于在後來的很多年里,一直成為困擾著他的夢魘。直至心怡的出現,才使這個幾乎每晚都要出現的惡夢徹底消失。
家里的親戚安排了他父親的後事之後,就沒有人管他的死活了。也不知道是誰通知的,政府里有人尋到才七歲的他,問他,他的媽媽現在在哪里?他直接告訴那人,他的媽媽早就死了。之後,他就被送入了孤兒院。
在他八歲那年,他的媽媽不知道用什麼方式找到了這家孤兒院來找他。告訴他,她已經知道他父親出了事故。當然,她根本不知道,他爸爸會出事,全是因為要追上這個女人。
她塞給他一疊錢,不斷的和他說對不起。她說,她這個當媽媽的很沒盡到責任。可是,她現在已經改嫁。家里的老公不喜歡她把前夫的兒子帶回家養,所以。這些錢,讓他買點好吃的。讓他安心的在孤兒院呆著。
其實,他絲毫沒有想要跟她一起生活的心。可是,她這樣子說話,更讓他感到惡心。他惡狠狠的沖她嚷著。告訴她,爸爸為什麼會出事,就是因為想追上她坐上的那輛小車。爸爸死時的慘狀他永遠不會忘記。他恨她!讓她不要再來看他了!他把她給的錢大力甩在地上,然後,推了她一把,就跑掉了。
這之後,他再也沒有見過她了。因為,在他九歲那年,放學回來的路上,在孤兒院的附近,他巧遇青龍幫的老大湯老爺子。他當時正遭遇意外襲擊而身受重傷。湯銳鎮用計引開那些追他的人,救下了他。那時,湯老爺子才四十幾歲,還沒結婚。這之後他就領養了湯銳鎮。
做了湯老爺子的兒子,湯銳鎮只改了姓氏,名字沒有改。他原本就是叫銳鎮,所以改了姓後,他成了湯銳鎮。
他請求湯老爺子想法把他在孤兒院的所有記錄和資料全部抹除。這樣,他知道,就算哪一天,那個惡心女人心血來潮又來孤兒院找他,也會找不到他的去向資料。他恨她,並不想見到她。可是,今晚卻意外的又見到這個惡心的女人。
「湯銳鎮,別難過。以後,你還有我。」
心怡伸手攥住了他的另一只大手。緊緊的交纏著。想用自己手上的溫度來溫暖他。听了湯銳鎮的故事。她真的替他心痛。原來那個女人真的是他的媽。而且當年還這麼的過份。唉,湯銳鎮很可憐。他的義父早已死去。而董俏君周日又要改嫁。他的身邊只有她一個人了。
「心怡!」
他低聲喚著她。攬在她肩上的手緊了一下。對,他還有她在身邊。只是,心怡卻不知道,他還有保留,有些話還沒有說。後來發生的事,他沒有辦法告訴她。因為,她也參入了其中。他現在,不敢說給她听。怕她恨他。怕她不原諒他。怕他不會理他。他沒有把握,她知道了所有的直相之後,還會象現在這樣,溫聲細語的對他說‘他還有她’。
「湯銳鎮!」
想要他開心起來,想要他情緒高起來,更想要他忘記過去的傷痛。別再糾結在那些讓人不快的往事中。她仰起小臉,喃喃的喚著他,主動親上了他的唇。
她略帶生澀的吮吻著他性感的薄唇。用小小的舌尖慢慢的勾勒著他性感迷人的唇形。這樣子主動的親吻他,她相信,他很快就能忘記那段不幸的往事。
果然,如同以往每一次她的主動。他傾刻間就被她的行動誘惑住。心在猛烈快跳。沒有多長時間,他早就換被動為主動。狂熱而霸道的吻住她的雙唇,肆無忌憚的在她的小嘴內瘋狂掠奪。
他的吻霸道而強勢,幾個回合下來,心怡已經氣喘吁吁,小臉酡紅,心跳加劇,身體里竄著的全是渴望的火苗。她被他壓倒在床上,吻再次落下,大手熟練的膜拜著她妖嬈的曲線,不斷挑逗著她的敏感點。傾刻間,她柔的化成了一灘水。一時之間,室內的空氣被炙熱親熱中的兩人渲染的格外的滾燙**。
……
周日那天晚上,湯銳鎮帶著心怡出席了董俏君的婚宴。他還讓陳翔鷹調派了數名手下維持婚禮的次序。
在他們舉行婚禮前,心怡拉著湯銳鎮去到新娘的休息室見了董俏君。湯銳鎮送了很大的一個紅包。然後,心怡和他向董俏君表示了祝福。
董俏君穿上結婚禮服的模樣看著很美很吸引人。听湯銳鎮說,董姨已經有三十八歲,但一點也看不出年紀。在心怡的眼里,她好象只有二十**歲,看著真年輕。
她再也沒有用上次那偶然出現的凶惡眼光來瞧心怡,反而一如第一次見面時那樣的溫柔目光瞧著她。她說,她很高興看到他們兩個出現在她的婚禮。希望,他們能賞臉玩到婚宴結束後再離開。
而那個上次被斬斷手指的王子明,心怡也瞧見他了。她發現,他的手指好象接上了。他的手指一根都沒有缺。她以前就听有人說過,手指不小心切斷了,如果送醫及時的話,還是可以接上的。果然,事情真的如此。
而董俏君的婚禮就在宴會場上舉行。由主持人主持這個婚禮。雖然男女雙方都是二婚,但婚禮應該有的步驟一個也沒有減少。雙方的父母都出來發言。只是董姨她早就父母雙亡,所以代由王子明的媽也就是董姨的姨媽含著熱淚發言。她說,她很欣慰看到自己疼愛的外甥女終于可以再獲幸福。她已經孤單的太久太久。
而那個新郎看著就是四十歲左右的年紀,中等個子,一臉的穩重可靠。而且隨著他的發言,底下坐著的賓客才知道,他們兩個曾經是彼此的初戀。二十多年沒有見面的他們竟然因為一個月前的一次撞車事件而再次走在一起。這也算是老天成全的一段美滿婚姻。
隨著家屬發言,新郎新娘發言之後。台上開始了各類的表演。婚宴就此開始。大伙兒全都動起了筷子。心怡坐在湯銳鎮的身邊,很乖巧的吃著小菜。喝著飲料。無意中瞥向婚宴廳門外,她突然看到一抹不算陌生的身影,頓時,她輕蹙眉心。
剛才,她瞥向門外,看到有一道身影閃過。那是個穿著黑西服的男人。在這里出席婚宴的男賓客中,穿著黑西服的男人不在少數。原本並沒有什麼特別。可是,這個男人卻不同!
那男人,中等的個子,精瘦,大約三十多歲,有一雙倒三角眼。這個人,心怡不算陌生。在那個夏國強幫她送來小提琴到學校的午後,她看到夏國強在和這個男人拉拉扯扯。雖然,她走近的同時,那人掙月兌了夏國強的手後逃月兌。可是,由于他是面對她,所以,心怡記住了那個人的長相。
夏國強說,他不止一次看到那個男人出現在她們學校附近,有一回他來學校找她,也看到過這人的身影,只不過,那次被那人逃月兌了。
原本,心怡不會對此人印象特別的深刻。可是,夏國強說過,就是因為這個人的鼓動才害的他不斷的加大賭注,輸了五百萬。欠下了地下賭場這筆巨款。
雖然,她曾經勸過夏國強,不要再和這個人再有接觸,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算了。可是,那是因為,她怕爸爸再和那個男人糾纏,又會控制不住想要翻本的心態,而又去賭。但她,卻不用擔心這些,她真的很想抓住那人,問他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子做?!為什麼要害她爸爸?
其實,她爸是個老實人,不過是普通的公司職員,以前從來都不賭的。也不知道怎麼會鬼迷心竅,被那個人害了!?
這樣想著,她也沒有支會身邊的湯銳鎮一聲,急忙站起身。快速繞過那一桌桌的酒席,往婚宴廳大門外沖。湯銳鎮反應很快的發現心怡已經跑出去,急忙跟在她身後。
心怡沖出大門,就遠遠的在大廳口發現那個有著三角眼的男人已站在邊上抽煙。她快速朝他跑過去!
而此時,那個男人口袋中的手機響起。他掏出,一看來電顯示。急忙快速接起。只幾秒鐘的工夫,他眼楮的余光就瞥向往他這邊跑過來的心怡。他果斷轉身,沒有看心怡這個方向一眼,快速竄離。他也沒有耐心等電梯,急速跑向樓梯口的那扇小門。
心怡沖出大廳的門,再往四周一掃。竟再也找不到那個男人的身影,只能傻愣愣的站住。怎麼回事?那人根本沒有往她這邊看過一眼,為什麼這麼快就跑走了?連被她抓住,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不遠處,原本跟著她的湯銳鎮剛說完電話,把手機放回衣袋。大步走到大廳門外,一把攬住心怡的肩膀。
「怎麼了?突然這樣跑出來?看到熟人了?」
他柔聲問著他,低頭睨向她的目光帶著滿滿的寵溺。
「湯銳鎮,其實,我剛才發現一個男人,那是個有著一雙三角眼的男人。有一次,我爸爸送小提琴到學校門口,就遇到過這個男人。他們還拉扯了一會。我記得那人的長相,就是剛才的男人!
我爸說,這個人就是害他輸掉五百萬的罪魁禍首。我想追上他,也不是為了什麼,就是想問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害我爸爸?!因為,我爸爸以前從來不賭錢的!」
心怡的小臉紅通通的,因為急速跑過的關系,也因為心里的小憤怒。
「心怡,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你就算抓到他,問明了原由,也沒什麼用。那些錢還是輸掉了。不是嗎?」
他勸解她,摟著她走回婚宴廳。
「話是這麼說,可是……」
心怡想說,那畢竟是五百萬啊,再怎麼想,還是心有不甘。如果能逮到那人狠狠的罵他一頓就好了。但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的一個問題而徹底阻止。
「心怡,如果沒這件事,你和我也不會認識。你後悔和我認識嗎?你後悔成為我的女人嗎?」
湯銳鎮的聲音低沉有力,問的問題也相當直接。
「不後悔。」
心怡很乖巧的回答他。剛才的事,她只能不再想,只能做罷。他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個有著三角眼的男人好象倒成了他們相識的功臣了。
心怡在心里努努嘴。這是一回事,那又是另一回事嘛。這個男人的思考角度就是這樣,非要把兩件事聯系在一起。害的她現在只好閉嘴。
坐回到婚宴廳的位置上,重新拿起筷子的心怡,輕蹙眉心暗暗的思索著。其實,上次在學校門口看到那個男人,她就覺得有點熟悉。好象有在什麼地方看到過那個男人。因為,他有一雙三角眼,所以,特別讓人印象深刻。心怡敢肯定,這個男人她一定在什麼地方早就見過,只是,現在卻一點也想不起來。
就在她嚼著食物,觀看著台上的表演之際,她眼楮的余光又瞥到了在宴會廳門外,有一個男人正在抽煙的身影。那人,手上夾著煙。另一只手正手舞足蹈靈活的做著手勢,和站在他對面的一個男人興高采烈的說著什麼。他揮動著的手,那根根手指看著異常靈活。夾著煙的手,也看著很是正常。
心怡的腦海瞬間竄上,她當初被湯銳鎮掠奪了身體之後的第二天早上,在一樓的某個房間門外看到的一幕。沒錯。現在站在婚宴廳前抽著煙,聊著天的男人,就是那個早上的可憐男人,那個叫聲特別淒慘的男人。那個被湯銳鎮的手下綁在椅子上,然後被他們狠心砍掉整個雙手的男人!
當時那麼慘烈的一幕她怎麼可能會忘記?!可是,現在,那個男人的雙手卻看著是完好的。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過往的一幕,只是她做的惡夢!?突然之間,心怡的腦子搞混了。
順著她的目光,湯銳鎮也隨著她瞥向那個方向,他也看到了心怡看到的那個人。他的腦子一下子發暈了。今天是怎麼一回事?!他好心的讓陳翔鷹派幾個兄弟來維持一下婚宴的次序,但陳翔鷹由于對過往他對心怡做過的事一無所知,竟然把這兩個男人都派了過來!
其實,剛才那個三角眼的男人在心怡追他的時候接到的電話,正是湯銳鎮打的。他讓那男人快點離開。無論用什麼辦法,都不能被心怡追上。
在很早之前。湯銳鎮用學校名譽校董的身份接近心怡,卻沒有得到她的青睞。而他平日又那麼忙,沒有時間繼續玩那種你追我趕的愛情游戲。當時,他根本預料不到,他會被心怡吸引。那時,他的眼里根本就容不下女人。
而心怡,當時僅僅是因為,她是那小子的女朋友,是那小子非常珍惜的女人而引起了湯銳鎮的注意。為了快點從那小子手中把她奪走,所以,他用了計策以便快速得到她。
他派出一個兄弟,也就是那個擁有三角眼的男人,去結識心怡的爸爸,誘騙他迷上賭博。先給他嘗到點甜頭,最後一步步把他騙向深淵。就這樣,夏國強輸掉了五百萬。以至于,夏國強差點自殺,而湯銳鎮卻在那時,因為派了手下暗地跟蹤夏國強,自然很快很自然的偶然出現在夏國強的面前,阻止了他自殺的舉動。
他裝作很好心的詢問夏國強為什麼想要走絕路。在夏國強傾訴說他是因為欠下五百萬賭債無力償還才會這樣時。他好心的開口,他願意提供給夏國強五百萬救他一命。可他不是大善人。不可能把這麼大的一筆款項雙手奉上。所以他需要他給點報酬。他要他的孩子陪他一年。
有了一絲希望的夏國強只考慮了一分鐘就答應了下來。而湯銳鎮指名要他的小女兒夏心怡陪他一年。夏心怡這個名字他沖口而出,好在,夏國強當時精神狀況還不太好,他還處于沒有拿到五百萬的驚恐害怕中,所以,根本沒有絲毫懷疑。
這之後,就有了後來的事,心怡被夏國強電話通知,去了他們現在的住所四樓的房間。她被他的爸爸賣了。雖然。夏國強從小寵著夏心怡。但面對性命交關的事,他還是選擇了自己的命。因為沒有湯銳鎮提供的那五百萬,夏國強沒有辦法還上地下賭場的賭債,他怕會被人砍死。
這事原本告一段落。卻因為這個三角眼男人的出現而引起心怡的注意。那男人有個弟弟在心怡的學校念高中。他有事,偶爾會去學校找他弟弟。
那人前幾天曾向湯銳鎮提過那事。他說,那天他有事去看他弟弟,從學校出來。意外被夏國強撞上,還對他拉拉扯扯。最後,當然是被他掙月兌了。而他還說,之前也有一次,他被夏國強看到。當時,他躲到了學校門外轉角的圍牆邊,才沒有被他發現。
之後,湯銳鎮警告他。以後,再重要的事,也不能再去他弟弟的學校。就怕會再撞上夏國強。有重要的事找他弟弟,他完全可以和他弟弟電話聯系,又何必非要去學校。
可是,因為今天,陳翔鷹根本不了解這些。所以,才會在心怡在場的情況下,把這個三角眼的男人也派來維持次序。真是太險了。由于心怡的快速追趕,讓湯銳鎮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那天在校門外,那男人被夏國強拉扯的時候,他的長相也被心怡看到了。幸虧心怡還不知道,那個人是他湯銳鎮的手下。看來,以後不能再讓那個人出現在心怡的眼皮底下。
可是,陳翔鷹今天派來的人也未免太湊巧了。一個才溜走,另一個又出現了。此刻心怡關注的對象,也就是站在婚宴廳門外的大廳內,手舞足蹈的邊吸煙邊說話的男人正是當時在心怡被他吃掉的第二天早上,為了讓她害怕,為了讓她不敢反抗他而只好乖乖的留在他的身邊,不敢再和那個小子藕斷絲連,他安排手下演了一出很幼稚的戲碼。裝作砍掉這人的雙手,但其實砍掉的只是道具手。他本人根本就毫發無傷。目的就只是為了嚇心怡而已。
雖然,那件事不象騙夏國強輸掉五百萬那麼嚴重。但如果被心怡發現他當時這樣戲弄她嚇她,一定也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她應該會生氣吧!果然,心怡瞧了一會。扭過小臉,瞅向他。
「湯銳鎮。你那時為什麼要嚇我!?是你安排你的手下故意演戲的對嗎?」
因為她動作很快的扭頭,湯銳鎮根本還沒有來得及把視線從婚宴廳門外大廳站著的這個男人身上給移回來。所以,心怡一眼就看出,他和她剛才的視線投射點都是同一個人!就是那個曾經裝著被人砍掉雙手的男人!
可惡的湯銳鎮竟然這麼壞!當時這麼的嚇她!那個時候,她怕的雙腿都在發抖。可是,原來這一切都只是一出戲。是為了騙她嚇她的戲!
心怡的眼里噴著惱怒的火,她生氣的壓低聲音質問著他。與此同時,她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畫面。她終于想起來了!剛才那個擁有三角眼的男人她在哪里見過他了!怪不得,她一直覺得有點眼熟!
------題外話------
謝謝︰少年博覽,投的月票。
謝謝︰拉普蘭達,投的五分的評價票
非常感謝支持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