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林露堅持要心怡和湯銳鎮吃了晚飯再離開H市。因此,湯銳鎮只有開車送心怡再回刑宅。
一路上,車上的兩人有一段時間沒有講話。湯銳鎮轉頭瞥了一眼心怡。小丫頭正盯著前方,漂亮的唇角微揚著。貌似心情很好的模樣。
「心怡,一個人在開心些什麼?講出來分享一下。」
手臂往邊上一伸,大手又模了一把她烏亮柔順的發頂。眼里全是寵溺的溫柔。
「啊,沒有啦。就是覺得開心啊。因為,小詩會住到家里去。」
這是一方面,但其實,她現在露出淺笑的原因是,她終于深切的體會到湯銳鎮其實是個很溫柔的男人。特別是,相比那個刑霧鋒而言。
他們到達刑宅。心怡在後視鏡上看到,後一輛由司機駕駛的車上,刑霧鋒和小詩相繼從車後座上走下來。刑霧鋒雖然滿頭纏著紗布,可是,明明四肢健全,卻硬是裝出受傷很重的模樣兒,可憐的小詩,只能攙扶著他。
「湯銳鎮,你看哥,真的好過份。他這是在欺負小詩。」
心怡不太理解刑霧鋒的做法。喜歡一個人不是應該對她好嗎?怎麼這樣子對她?!在刑霧鋒和小詩從他們身邊經過並進屋子里的一瞬間。心怡壓低聲音表露對刑霧鋒的不滿。
「這不是欺負!」
他又伸手模了一下她的發頂。然後再用手指將被他模亂的長發稍作撫順。一車後,摟上了她的肩,跟在刑老爺子夫妻身後,邁入屋子。
「小傻瓜。他只是想留下她。如果不裝成這副模樣,她還用的著照顧他嗎?」
湯銳鎮看的很透徹。刑霧鋒絕對是喜歡那個汪小詩了。
「喔,也對。原來是這樣啊!」
心怡微咧著小嘴傻笑。被湯銳鎮這一分析,她很快就明白過來了。她發現,自己有時候真的很愚鈍喔。好在,身邊有個比較聰明的腦袋。什麼事,都會幫她解答。
「扶我上去,我要去洗個澡。」
雖然已經到了午餐時間,可是,刑霧鋒昨晚上沒有在病房內洗澡,一回到家,就想要好好梳洗一下,畢竟才從醫院回來。
汪小詩只能繼續攙扶他上樓。心里有點郁結。和心怡重遇後,她都沒有和心怡好好說上話呢。這個男人不會讓她放洗澡水,順便讓她幫他洗澡吧。應該不會這麼變態吧。
真奇怪,他明明只是頭部受傷,可現在搞的,好象他全身的骨頭都是痛的,所以沒有辦法自己獨自行走。
進入刑宅,從寬敞的花園,偌大的奢華客廳,再到二樓刑霧鋒的極具男人氣息的房間,汪小詩知道,這是非常富有的家庭。
真是奇怪,這麼有錢的少爺,家里有那麼多下人,干嘛非要她來照顧?!還出這麼高的報酬?
他是因為喜歡她?對她有興趣?
「想什麼?快幫我放洗澡水。我現在全身都酸痛。」
在汪小詩胡亂猜想之際,刑霧鋒站在她的面前,沉聲的吩附著。不知道這個丫頭在低頭想些什麼?站在房間中央發愣。
「什,什麼?」
汪小詩猛抬起頭,正對上他一臉的陰沉還有那眼底的幽深。這個男人總能讓她產生懼意。天生有種濃濃的壓迫感。他剛才說了什麼,她一點也沒有听清。
「去放洗澡水!」
他又沉聲擠出這幾個字。手指衛浴室的大門。
「喔。」
雖然心里有些不高興,可是,看在高報酬,以及是因為她而出的車禍的關系。她還是听話的轉身去往洗浴室。
很快,放完洗澡水。她心下忐忑的走出浴室。這個男人不會變態的想讓她幫他洗澡吧!?雖然他長的很俊,可是,這不代表,她想要看到他光著的模樣。
好在,她的擔心還是多余的。他沒有這樣要求著,吩附了一聲,讓她幫著整理他的房間後,就進了浴室。小詩總算放下心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一個人在房間很無聊,她也不能隨意出這個房門找心怡說話。因為,她在這里的身份並不是客人,而是來做事的。且還是只用照顧那個男人一個人的工作。
他進浴室前,有讓她整理他的房間。于是,她只能這個踫踫那個模模,把它們放到更舒服恰當的位置上。幫他把書桌上的幾本書疊放的更整齊後,她眼角的余光瞄到書桌的一格抽屜微開了一道縫,里面好象有個畫卷。
是什麼畫啊?她心里有些好奇?很想取出來瞧上一瞧。原因是,她從小到大對畫畫都有極強的愛好。她小時候就喜歡畫畫,美術成績一直是優秀。如果不是家里出事,她有可能會上美院。
她想取出來觀賞一下這副畫。心里這樣想著,她真的這麼做了。把畫攤開,放在書桌上。這是一副栩栩如生的人物畫。畫中的長發女孩美的驚人,周圍奼紫嫣紅的鮮花都要為之羞澀。她很快就分辨出,畫中的美女正是心怡。
他的抽屜里怎麼會有心怡的畫?他們不是兄妹嗎?雖然心怡小時候沒有哥哥,而且身邊也不是這些家人。關于這些,她還沒有時間詢問心怡。但是,心怡親口說了。他是心怡的哥哥。那麼這是怎麼回事?這畫代表著什麼?難道,做哥哥的暗戀著自己的妹妹?
這樣一想,她有些發慌。她好象瞧了不應該瞧的東西。探到了別人的秘密。不行!她快速把畫再次卷起,捆扎好,用最迅速的速度放回抽屜內,掩上抽屜。
「在干什麼?」
他從浴室出來時,正瞥見她站在自己的書桌前。他下意識的望了一眼那格忘記上鎖的抽屜。那里有心怡的那副畫。
「喔。幫你整理一下書桌。」
她回過頭,瞥向他。心頓時‘咚咚’狂跳。這個男人披著白色的浴袍。領子完全敞開著。精壯結實的胸肌徹底暴露在空氣中,也竄入她的眼底。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真是極品般的俊朗迷人。雖然,那張臉總是陰沉著。可是,一點也不影響他的帥氣。健碩高大的身軀,強勢的壓迫感,他從頭到腳都充滿著威懾力,讓人著迷。
小臉蛋有些發燙。在心里使勁的對自己搖頭。醒醒!汪小詩!不要對眼前的男人著迷!他在暗戀著他的妹妹心怡!而且,她只是來做事的,她的身份跟他完全不同,她和他現在是屬于不同的世界。她不能被這個男人迷住了。以後,要盡量少看他的臉,以防萬一。這樣子想著,她扭開了頭,也從他的書桌前移開腳步。
「好了,你先下去。」
他低聲做出命令。沒有堅持再讓她扶他下樓。小詩打開房門,很快又掩上房門。
他的俊臉瞥向那格抽屜。很快移步到書桌前,拉開那格抽屜,伸手踫觸畫卷,指月復摩挲了兩下,隨即合上抽屜,上了鎖。
轉身走到衣帽間,在衣櫃里翻出干淨舒適的衣服換上。
……
「小詩!」
和湯銳鎮窩在客廳沙發上正和坐在對面的刑老爺子夫妻聊天的心怡,听到有人下樓梯的聲音,從沙發椅背間探出頭,扭轉俏臉。真是難得,她看到的是小詩一個人下樓的身影,那個一直裝病弱的哥哥不見人影。她柔聲招呼小詩過來。
「心怡。」
汪小詩看到他們一家人坐在一起,輕移腳步,走到沙發邊。
「小詩!?來,先坐一下,等霧鋒下樓了,再用午餐。」
林露對這個長的清秀的小女孩挺有好感的。因為,她看出,刑霧鋒對這個小女孩有好感。一反常態的留她住家里。而且,她還和自己的女兒是小時候的朋友,所以,自然就更加對小詩瞧的上眼了。
「謝謝夫人。」
汪小詩自認為自己是拿錢做事的人,所以,以為應該這樣稱呼林露才是合適的。
「夫人?!哈哈,小詩,別這麼見外。就當這里是自己的家。你是心怡的朋友,還是叫我林姨吧!這是你刑叔,還有,這位是心怡的男朋友,你可以叫他湯大哥!」
林露一一為她做介紹。
林露坐在單人沙發上後,只好依次和他們打招呼。林露當然是笑眯眯的。可是,刑老爺子卻一臉的淡漠。雖然不象之前在醫院時那麼瞪她,可還是沒有給她很親切的臉色。而湯銳鎮對她這一聲湯大哥,也不是很受用。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只是點了一下頭,壓根沒有看她一眼。小詩終于發現,心怡的男朋友和心怡的哥哥幾乎是同一類的人,都是冷的掉渣。
心怡瞥到小詩的尷尬表情,轉頭看向身邊一臉淡漠的男人,她用手肘輕撞他的胳膊。湯銳鎮轉頭睨著她。心怡瞪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對小詩這樣冷冰冰。
湯銳鎮壓根沒有把心怡的意思記在心里。是心怡自己說的。不許他對其它女人笑。他沖那個汪小詩點了點頭,已經算是不錯了。再說,他對汪小詩好不好又不重要,重要的是,刑霧鋒的態度。只要刑霧鋒對汪小詩好,就已足夠。
正在想著這些,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刑霧鋒下樓了。
「好了,去餐廳用飯。」
刑老爺子和林露站起身。招呼大家入餐廳。心怡從湯銳鎮身邊走開,牽著小詩的手一起進去。
大伙兒入座後,坐在刑老爺子身邊的林露看著長型餐桌對面的這四個年輕人,真是越看就越高興。
自己的女兒那自然不用話說。這個低著頭一臉清秀的小詩,她也是越瞧就越滿意。小詩和坐在她身邊的刑霧鋒怎麼瞧怎麼般配。
「小詩,你有沒有男朋友了?」
雖然刑霧鋒不是林露生的。但她也如同普通的長輩般的詢問起這樣的事情。她的話,讓刑霧鋒攥著筷子的手略有停頓。他想起,昨夜在醫院里,他有問過這丫頭一些問題,比如,她是在念書還是打工,她有幾個家人等等這些問題,可是,他還真忘記詢問她有沒有男朋友了。林露詢問的事,是他很想知道的。
「沒有。」
小詩的小臉有點微紅。不明白這位看著很年輕很漂亮的林姨為什麼要問她這種問題。她身邊的刑霧鋒繼續低著頭扒著飯粒。雖然,如果他想要她,他才不會管她有沒有男朋友。可是,還是很希望她沒有男朋友。顯然,她的答案讓他滿意。
「喔。好。」
林露淺笑著。看來,眼前的小女孩真的很有希望成為她的媳婦了。
「小詩,你爸爸得的是什麼病?」
林露又詢問著。那天在醫院的走廊,她有听到汪小詩跟心怡說,她高中沒有畢業,卻出來一天打兩份工,是因為家里的爸爸生病了。
「是胃癌。已經好幾年了。」
小詩的爸爸自從在小詩小學五年級時破產後,一直郁郁寡歡。長期的累積壞情緒。在這種情況下,幾年前,她爸爸生病倒下,被確診了是胃癌。
所以,從爸爸生病的那年起,還在上高中的小詩被生活所迫,和媽媽一起分擔起這個家里的重擔。需要維持家里的開銷,爸爸的醫藥費,給爸爸買營養品等等。
好在,雖然日子過的清苦,但爸爸的病穩定了下來。雖然身體依然弱,但總算癌細胞沒有擴散的現象。听醫生說,等過了五年還沒有復發,只要在家養著身體,不要累著,基本上就沒有生命危險了。
「那你從高中開始就輟學了?」
林露很是憐惜這個小女孩。她好象過的很淒慘。這個年頭,沒有上完高中的小孩真的不多。
「嗯。」
雖然林露不斷的在問這些讓她悲傷的事情,但小詩還是一一的回答著。在這幾年當中,偶爾她也會一個人偷偷掉淚。可是,抹干眼淚後,她總是對自己說,小詩要堅強,不能上學沒有什麼要緊的。她只想要爸爸能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
這一頓飯的時間,就林露不停的在與小詩兩個人交談著。漸漸的,刑老爺子看見小詩也沒有那麼不喜歡了。畢竟,這個孩子身世可憐,但卻很自強。是個挺懂事的孩子。他瞥著並排坐在一起的兒子和小詩,這兩個人看上去相當的般配,多瞧兩眼還真有點夫妻相。
午飯後,在離開餐桌之前。心怡轉頭看向邊上的刑霧鋒。
「哥,下午讓小詩陪我一會兒吧。我們好多年沒有聚在一起了。」
心怡晚上就要回N市,自然就想和小詩多呆著。她想,湯銳鎮應該也不會反對,因為,他們接下來每天都可以在一起。不會在意這麼點時間。
「嗯。」
刑霧鋒點點頭。于是,心怡攥著小詩的手直接上了她二樓的房間。
「心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成了你的家人。我記得你有個姐姐而非哥哥的。」
在心怡房間的軟椅上坐下,小詩一臉的不解。
「這個說來話長了。」
于是,心怡便把和湯銳鎮認識後,遇到刑霧鋒,然後與親生母親相認,以及養父母一家已離世等全部告訴小詩。
「原來是這樣……」
沒有想到心怡的身上也發生這麼多的事。原來,刑霧鋒不是心怡的親生哥哥,他們根本沒有血緣關系。望著心怡那張絕美動人的小臉,小詩心里暗嘆,這也難怪刑霧鋒會暗戀她了。心怡真的沒有怎麼變過,和小時候一樣的漂亮,甚至更美了。
這一下午,她們兩人聊了很多。畢竟她們已經這麼多年沒有見面了。那親熱勁就別提了。但心怡始終沒有跟小詩提起,刑霧鋒可能喜歡上小詩的事情。她想,這事,還是要刑霧鋒親自向小詩表白才好。
心怡被小詩霸佔著,湯銳鎮只好又去了刑霧鋒的房間里。
「霧鋒,你追女的手段很高明呢!」
斜靠在長沙發上的湯銳鎮面對刑霧鋒時,自然不可能繃著張俊臉不說話。他勾唇調侃自己的朋友。對他喜歡上別的女人這件事,到此刻,湯銳鎮的心里還是異常愉悅。
「……」
刑霧鋒瞥了他一眼,沒有接話。他在想自己再高明,也沒有高過他。不然,心怡和湯銳鎮分手時,他早就趁虛而入了。
他在心里暗暗嘆了口氣。說到底。他還是顧念多年的兄弟情意。始終狠不下心,在心怡脆弱的時候吃掉她。如果那樣做了,現在,不知道是怎麼樣的局面。
好在,他那時最終還是忍下了。他沒有失去湯銳鎮這個朋友,也沒有失去心怡這個妹妹。他和心怡也許真的沒有緣分能以情侶的身份在一起。
雖然很不舍,可是,也只能放棄。因為,心怡喜歡的人始終只有湯銳鎮。而現在,他的身邊出現那個可憐兮兮,看著很需要別人保護的汪小詩。想到午餐時,汪小詩和林露兩個人的對話,他的心里更對她增添了幾分的保護欲。
也許,從此刻起,他真的要和在他心里做為女人的心怡徹底告別了。只有這樣,他才能好好的接納汪小詩。
「小子,怎麼了?玩什麼深沉?」
湯銳鎮看刑霧鋒半晌沒有發言,坐在軟椅上,垂著頭,一臉的深思狀。過一會,刑霧鋒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看的湯銳鎮一愣一愣的。這家伙他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在他的面前,在他們兩個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刑霧鋒很少會這樣的寡言。
只見,刑霧鋒走到書桌前,用鑰匙打開抽屜。然後,他伸手取出那個畫卷。
「銳鎮,這個交給你了。」
他把畫遞到湯銳鎮的手上。並坐回到軟椅上。
「這是什麼?」
湯銳鎮微擰眉心,把畫卷打開。平攤在茶幾上。畫中的絕色美女正是心怡。他記得畫中出現的場景。那個下午,他和心怡逛公園,他讓心怡坐在遍地是野花的石凳上。
「那天,我喊住你的那天中午,在畫展廳門前,銳鎮,我其實追出來的目的不是為了你。我當時沒有看到你。我是看到了心怡。我對畫中的她一見傾心。當我在展廳內看到她的側臉,看到她走出門外,于是,我就追出來了。
好笑的是,她身邊的男人卻是你。我一直很想要把她佔為己有。可是,我也不想用卑鄙的方法趁虛而入,所以,你們分手了,我才會來找你,告訴你,我喜歡她。
只可惜,到最後,你還是比我先去紐約找她。你們又恢復了情侶關系。我和她注定無緣,只能以兄妹的身份在一起。
把這副畫送給你。以後,就由你來保管。心怡她,以後就全拜托你照顧了!」
刑霧鋒的語氣里透著不舍,也有著決心。他真的在和自己的初戀單戀做最後的告別。這張讓他經常取出來觀看的畫,他現在要把它送給最有資格保管的湯銳鎮。
「我會的。」
湯銳鎮點點頭,卷起了這副畫。他知道,刑霧鋒徹底放下了心怡。以後,他會把心怡當成親妹妹來看待。
「祝你追女成功。那個汪小詩不錯。」
把畫卷攥在手心,湯銳鎮嘗試著安慰了他幾句。他早就看出刑霧鋒喜歡那個女孩。
「嗯!?」
刑霧鋒愣了愣,他都沒有和任何人說這件事,湯銳鎮卻一言道明。難道,他的表情這麼明顯?!
「嗯什麼嗯?你裝的那騷包樣,誰會看不出你喜歡她?!」
湯銳鎮使勁的調侃著他。現在,兩個各取所需,都有了喜歡的女人。是最好的結果了。
吃過晚飯,夕陽余輝下,湯銳鎮和心怡終于告別大家,要趕往N市。
「小怡,下周,湯少休息時,再過來。」
林露沒有辦法強留心怡在這里,只能希望下周,心怡他們再過來這里。
「好。」
心怡點點頭,她想,這應該沒什麼問題。
和他們一個個的說完道別的話,湯銳鎮就載著心怡駛出了刑宅。他們還有兩個多小時的車程才能回到N市。
「咦,什麼畫?」
心怡一轉頭,就看見車後座上放著的一個畫卷。剛才在刑宅,她好象也有看到湯銳鎮手上拿著這個畫卷。這是什麼畫?
「……」
湯銳鎮沒有接話,視線還盯著前方的路況。他眼楮的余光看到心怡在打開那個畫卷。想到自己的女人這麼的惹人注意,就坐在石凳上一小會的功夫,就有人幫她畫了這幅畫。他心里在自豪的同時,又有點擔心未來可能還會有的風波。
他知道,如果刑霧鋒和自己沒有什麼交情,從來不曾認識。那麼,他和刑霧鋒之間就會有一場很激烈的爭斗。好在,他們是多年的好友,才避免了這一切。可是,換了別的男人,就未必肯這樣退讓了。
心怡慢慢打開這幅畫。看到了畫中的自己。原來,這副畫已經到了湯銳鎮的手上了!?她對這副畫很有記憶,那是,刑霧鋒當初向她表白時特意給她看的畫。如今,它出現在湯銳鎮手上。就說明,刑霧鋒真的把她放下了。
「是哥給你的吧!」
心怡把畫再次卷了起來。把它丟掉車後座上。
「你見過這畫?」
他隨口一問。刑霧鋒曾給心怡看過這副畫也很正常。
「嗯。」
心怡回轉身子,在座位上坐正了。靠著椅背,一臉的淡漠。她在想,刑霧鋒和小詩不知道會不會進展的順利。希望下周再見到他們兩個人時,他們已經在交往了。
……
「我想回去了!我看,你都沒有事了,也用不著我照顧你了吧。」
小詩跟在刑霧鋒的身後上了樓。他沒有用他不舒服走不動的借口讓她扶著他上樓。跟在他身後進了房間,小詩終于忍不住出聲。
現在很晚了。陽光都快要看不到了。眼看著黑夜就快來臨。可是,她卻還是呆在刑宅。難道,他晚上還要她和他一個房間?!她真的從來沒有試過夜里不回家。而且就快要連接兩夜不回家了。她真的很想要他快點把報酬給她,然後她可以順利的回家看望爸媽。
她知道,他除了紗布纏著的頭部,其它部位一點也沒有事。她真的希望,他不要再用別的借口把她留下。她可不會自作多情的認為他喜歡她。她頂多覺得他會這麼做,是因為有點惱她。因為是她害的他受了傷。所以,才會捉弄她,讓她留下幫他做這做那,甚至為他放洗澡水。
「回去?你想回家?回家干什麼?」
他轉過身子面對她,她真的是很嬌小,彼此相對而立,他只能俯視著睨她。
「我要照顧爸爸,你也知道,我爸他生重病呢。我媽一個人忙不過來。」
小詩的視線瞥向他的身後,惹的他轉過頭去看。那邊除了敞開著的落地窗,什麼新奇的東西都看不到。這丫頭到底是在看什麼。注意力一點也不聚焦到他的臉上?!
「而且,你一點也沒有事,根本不用我照顧。」
小詩補上這句話後,索性一低頭,直視自己的腳面。反正,她就是不與他的目光聚焦。因為,她怕自己被他這副俊朗又冷洌的面龐吸引住。
她深知自己和他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上的人。她不要被他吸引,對他產生暗戀的情緒。她知道他內心深處的人是心怡,她才不要這麼傻的被他吸引了。
「怎麼,我臉上有東西?」
他一臉的不解。從進屋跟他說話開始,就沒見她的眼楮與他對視過?!難道,他長的很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
「沒有。」
听到這句,她本能的抬頭看他的臉龐。他的臉上干干淨淨的。真的什麼瑕疵都沒有。當她意識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時,她才明白,她不經意間又把視線投到了他的臉上。
「這給你。」
他從衣兜里取出早就準備好的信封。里面裝著他答應給她的報酬。把它遞到她的手中。
「……」
她伸手接下。她沒有想到,事情竟然這麼好辦到。他已經決定放她離開了。
「那,我可以走了嗎?」
小詩把信封揣到自己的衣兜里,心里被喜悅填滿。他真的說到做到,才這麼點時間,他真的大方的給了她這麼多的錢。她美美的想,這真的太好了。明天起,還可以找工作。這簡直是大賺了。
「你有什麼安排?回去後還想做原來的工作?」
他在她的面前,話開始不知不覺的增多。他在用午餐時已經听到她在說,沒有高中畢業的她,只能選擇一下沒有營養的工作來做。比如,做服務員之類的。
「喔。或許吧。」
她點點頭,她沒有學歷,所以,頂多也只能做這些工作。沒有挑三揀四的份。
「在我的身邊做!怎麼樣?」
他略微思索後開口。他不想看到她做那種辛苦卻沒有錢賺的工作。才十九歲的她肩膀還女敕的很呢。他想要保護她。不想再讓她這麼的累。
「不要!」
小詩一口回絕,她才不要在他的身邊做事。如果每天幫他準備洗澡水。那她才不要呢。
「為什麼?」
他的俊臉漸漸繃緊。她居然在拒絕他。
「你又沒有事,我根本不用照顧你。」
小詩為難的搖搖頭。
「我又沒讓你照顧我。」
刑霧鋒緊接著又補上一句。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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