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眸微眯,眸底噴射出冰凍的寒氣,湯銳鎮俊臉緊繃,一臉的不爽,目光直視小路對面的那輛跑車上端坐的帥氣男人。
此人,很帥很俊並且很年輕。但在他的記憶里,他完全不認識這個男人。可他卻看到這個男人就象認識他一樣,而且還是把他當成仇人似的怒目瞪著他。怪不得他剛才邁開腳步,就覺得這個方向好象有點怪怪的,沒想到,還真的有這種怪異事情發生。
心底騰騰的竄上怒火。這家伙不想活了是嗎?!竟然敢這樣瞪他?!他剛想移步,決定要走到小路對面,狠狠的教訓一下這個膽大包天的男人。可他卻很快發現。似乎,這個男人並不是在瞪著他,而是,透過他正在瞪向他的身側方向。
湯銳鎮再次轉頭,這才發現,公寓外牆的牆角邊,有兩個男女正熱情的擁抱在一塊,並且臉和臉湊的很近,正在接吻。這兩個人的容貌自然沒有辦法看清,因為,兩張臉幾乎貼在一塊。但是,可以看到那個女的有一頭烏黑的長卷發。看來,應該是個東方女人。
他再轉頭瞥向對面車上的男人。這次,他可以確定,那男人的目光真的不是在瞪他,而是在瞪牆角邊的那兩個男女。
湯銳鎮在心里搖搖頭。看來,自己太容易激動。差點就上前教訓那個男人了。好在,在行動之前,他發現了真相。不然,還真的成了個笑話。這事,很明顯就是,坐車上的那個男人和在接吻的那個女人是認識的。可能是,那女的背著他和別的男人親密。所以,那個男人看到後,才會用這種憤怒的目光瞪著那兩個男女。
想到心怡還餓著肚子等著他帶好吃的回家。他終于再次邁開大步,不再糾結這件事,往那間中餐館的方向前行。
而坐在小路對面那輛跑車上的男人,收回瞪視那兩個擁吻中男女的視線,轉而睨向已經走遠了的湯銳鎮的高大身影。他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剛才,真的好險!
車上的這個帥氣俊美的男人,不是別人,當然是薛尊霖。
今天傍晚,他親眼看到,湯銳鎮等在心怡的學校大門附近。而心怡見到他時,小臉上露出的甜蜜笑意。兩人親密相伴而走的模樣,竟惹的他的心緒大亂。
他心情煩燥,漫無目的開著車四處溜達。他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兩個男女這麼親熱,他的心里就會這麼難受?!是因為喜歡上了夏心怡,所以,在嫉妒她和別的男人親密?!還是他的報復進程太過緩慢,所以才會心煩意亂?!
他理不清頭緒。就這樣漫無目的的開著車,最終來到海邊。他的車不知道停了有多久。夜幕早就落下。坐在車上的他想了很多。之後,他決定回家。可鬼使神差的,他自己也搞不懂自己,他竟然把車開到心怡所住的公寓樓下。
他的車剛停下才沒有兩分鐘,就看到,那個讓他又嫉又恨的男人一個人走出這幢公寓。他睨著湯銳鎮的模樣,心里竄上濃濃的恨意。就是因為這個男人,他的弟弟才會去加拿大並且遭遇不測。因為是隱藏在車上,並且還是在小路對面,于是,他肆無忌憚的瞪視著這個俊美冷酷到極點的男人。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瞪的正起勁。那個男人竟會扭頭看他。那冷眸掃射出來的如同冰刀般的寒光莫名的就震住他。湯銳鎮渾身都帶著一股冷到極點的氣息。不知怎麼的,他有種預感。那個男人就要走向他。要和他來正面沖突。
在這一瞬間,他心里竟然有一絲哆嗦。一直以來,他在暗。而現在,如果正面沖突,他們兩個都只有一個人,他的心竟然感到害怕。因為,那個男人的氣勢太強,太猛。不用動手,就那雙讓人深感寒意的眸子也足夠讓人心驚。
不!在自己身邊沒有帶一個手下的時候,他不要和那個男人起正面沖突。于是,他靈機一動,有了主意。他的目光瞬間飄向公寓的牆角邊,他裝作自己在狠狠瞪視著那兩個在牆角邊親密擁吻的男女。
這一招,果然有效。他眼楮的余光,看到湯銳鎮原本已邁步想往他這邊走過來的腳步止住了,那個男人正在轉頭並發現了牆角邊正肆意親吻著的男女。于是,那個男人很快就邁著大步離開了。而他,也終于幸免一場正面沖突。
不是他膽怯。雖然,他號稱是Y國頂級富豪的唯一繼承人,可是,除了以前在學校讀書學習之外,他還真沒有學過一招半式的功夫。而他以前讓人調查過湯銳鎮這個人。他知道,這個男人的身手很好。他學過功夫。而且還是幫會老大。這種人做事肯定干淨利落又心狠手辣。如果暗地里較量還行,正面沖突,他怎麼可能是那個男人的對手?!
而且,他也犯不著和他有任何正面沖突。再怎麼樣,他的報仇目的,也只是希望那兩個男女黯然分手,而不是大家斗個你死我活。
他只是覺得,那個男人這麼在意夏心怡,在意到因為莫日華的存在而大吃飛醋,害的莫日華去了加拿大出了大事。因為這樣,他才訂下了報仇的終極目的。就是,讓夏心怡喜歡上他,並且拋棄湯銳鎮,最後,他本人再拋棄夏心怡,于是那兩個男女都會身心受重創。看到他們有那麼痛苦的一天,他想,他就會開心很多。也算是為莫日華報了仇了。因為,是那兩個男女間接害了莫日華。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正面和湯銳鎮對抗。而此刻,回想起剛才那張冷洌到極點的俊臉,和那雙讓人倍感寒意,冷的發抖的眼楮。他開始慶幸剛才及時把目光從湯銳鎮身上快速投向那兩個男女身上,是多麼的明智。
他嘆了一口氣,看到牆角邊吻在一起的男女終于吻夠了。互摟著離開。而他也應該離開了。到現在,他還是搞不懂自己在這種時候為什麼會把車開到這里。但現在,他必須離開。
……
就象湯銳鎮所想的那樣。那家餐廳,在這個時候,還真的在營業中。他點了幾個心怡喜歡的小菜,讓他們現炒起來。等了大約半個小時多,才拎著滿滿一大袋子裝著菜盒飯盒的塑料袋返回那幢公寓。
走到大門外,牆角邊和小路對面,已經沒有剛才的那幾個人。這種時候,這里的環境很寧靜。夜,靜悄悄的。畢竟,十一點了。時間很晚了。只是,他和心怡卻還沒有吃上晚餐。這,都怪他。實在太迫切。也怪她,實在太誘人。
他進了屋子,在客廳的小餐桌上,把飯盒,菜盒,全拿了來放置在桌上。因為,路近。所以,手踫到盒蓋還是熱燙的。
必須要趁熱吃才對。于是,他推開房門,走到心怡的床邊。小丫頭又闔著美眸,睡過去了。他坐在床沿邊,低頭在她的耳邊輕喚。
「心怡,乖,起來吃晚餐了。」
他輕輕的喚著她。好在,她這次並不是深睡狀態。只是闔眼休息一下,不知不沉的睡過去了,只是淺睡而已。一點點聲響,就足以驚動她。
「湯銳鎮……」
如寶石般澄亮的眸子微微睜開,眸底朦朦朧朧,一臉的睡眼惺忪。誘人的小嘴一開一合,聲音軟綿綿的如同貓叫。
她這副模樣,看著實在是撩動人心。讓原本已熄滅的炙火不自覺的眼看著又要重新抬頭燃燒起來。他不自然的咽下口水。硬生生的把那股火努力隱了下去。他不要讓她以為,他是個喜歡縱欲過度的男人。而現在,她雖然躺著,但他知道,她和他一樣肚子是餓了。雖然很晚了,可餓著肚子睡,也不是件好事。
「乖,起來趁熱吃點。」
他輕撫了一下她粉女敕的俏臉,語氣極其溫柔。
「喔。」
心怡答應著。薄被下的手腳試著動了幾下,嗯。現在好象沒有剛才那麼酸痛了。
「湯銳鎮,幫我拿睡衣。」
被下的她是光溜溜的。床頭櫃上除了手機之外,是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要起床。必須套上衣服才行啊。
「就這樣去吃吧!雖然開著冷氣,可是,溫度不低,不會凍著的。」
他壞壞的掃視了一下她裹在薄被下的山巒疊起的嬌軀。心里惡作劇的想,其實,心怡這樣子什麼也不穿,坐在餐桌前吃東西的模樣,一定又搞笑又吸引他的眼球。反正,剛才是他幫著她洗澡的。都已經看光光了。也不用計較再多看一會兒吧。
「你,你好變態啦!」
心怡在被下攥緊被角,他的眸底透著灼熱氣息,盯著她猛瞧的同時,讓她感覺到他好象有透視眼似的。心里瞬間感到難為情,小臉開始火辣辣的。好過份的男人!哪有人會果著身體吃東西
的。太可惡了!就愛想這些色色的東西。
「不願意?」
他的唇角勾起魅惑的弧度。他也不過是想想而已。也知道不太可能實施。不過,嚇她玩的感覺還真的讓人覺得爽。
「不願意!快去幫我拿睡衣了!」
心怡嘟起小嘴,很無奈的回答。這個壞男人!下次要不要換他什麼也不穿,坐在餐廳吃晚飯讓她瞧個夠啊!?真是變態啦!
睡衣是被他取來了。可是,他卻站在床邊,一步也不要挪開步子離開。心怡頗感無奈,只能在他灼熱視線的緊盯下,坐起身套上睡衣。唉,在他的面前,她一點人身自由都沒有,好無奈。
「心怡,最近,大了不少嘛。」
在她套上吊帶睡裙,下床後,穿上拖鞋站起身之際,他低頭睨著她胸前的鼓鼓囊囊,突然又竄出這麼一句。小丫頭,最近好象比之前豐滿了不少。這是個好現象,他喜歡。
「湯銳鎮!你好過份!」
心怡抬頭瞥向他。正看到他用惡劣的視線投射在她身上的瞬間。小臉頓時羞紅一片。這個男人今天怎麼了嘛。怎麼一直這樣啊!。
「好啦,不逗你了。」
他哈哈大笑。以前只會繃著張冷臉,不苟言笑的他,現在,在她的面前,早就已經是個正常的男人,喜歡逗她,而且也喜歡笑。
人家是五六點鐘吃晚餐,他們兩人卻是十一點才吃晚餐。因為太晚吃,所以,一下子也不能再躺回床上。為了快點消化,還摟著下了樓,在公寓附近散步了有半個小時左右,一直到十二點多,兩個人才再次睡下。
翌日。早晨。
心怡是自然醒。睜開美眸,已經可以感受到今天又是一個烈陽高照的好天氣。雖然室內有窗簾遮著,可是,陽光還是可以透過不算厚的布料折射進來。室內的光線好明亮。
瞥了一眼壁鐘,正是上學應該起床的時間。靈活的轉動著眼球,發現,躺在身邊的男人早就不見。不用猜,他一定又起床幫她弄早點去了。他總是比她醒的早,在這一點上,她還真的是好佩服他的。
她坐起身。側著小臉,瞥到床頭櫃上疊放整齊的粉藍色衣裙。這一定是他剛才起床後幫她準備的。他一個大男人,卻總是那麼的貼心。為她做這些瑣碎的事情。心里瞬間暖暖的。但很快,卻有一縷澀澀的酸意浮上心頭。因為,她想到了他下午就要離開。她早上去學校之後,他們又要分別了。等她傍晚回到家時,他早就已經不在。
這樣想著,心里頓時一陣的失落。他還沒有離開,她就已經在想他了。唉,糾結啊。垂頭喪氣的套上粉藍色的無袖連衣裙。外表是陽光朝氣,可是,內心卻落寞糾結。
「起床了!?」
湯銳鎮推門進入房間。他幫她準備了早點。算算時間,心怡也應該起床了。昨晚,他記得她沒有調鬧鐘就睡的。他怕她醒的過晚,正打算來叫醒她。沒有料到小丫頭已經下了床。一身陽光明媚的裝扮。皮膚白動人的她,穿任何顏色的衣服都是那麼的漂亮。粉藍色穿在她的身上美的能夠讓人忘記呼吸。
他還沒有欣賞夠她的美麗,很快就發現,她臉上的神情並不太愉悅,小紅唇正微微嘟起,小臉蛋透著失落。她,好象在不高興什麼。
「心怡,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
他走到她的面前,低頭睨著她低垂著的,感覺是無精打采的小臉。他很是納悶。記得昨晚上,她還是好好的。怎麼一大早的,出現這麼郁結的表情?!
「湯銳鎮……」
心怡張開手臂,重重的撲向他。小手纏上他的後背。整張臉埋在他的胸前。聞著他身上的熟悉氣息。她有些悶悶的喚他。
「心怡,怎麼了?」
他情不自禁的圈住她。他喜歡她這樣黏著他的感覺。她依戀著他,他有這樣的感覺。如果可能的話,他真的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讓她沒有一絲的憂愁,讓她沒有任何的煩惱。他喜歡她笑著的模樣。實在是太美太好。如果可以,他想讓她每時每刻都笑魘如花。
「你還沒有回去,可是,我卻已經想你了。」
心怡在他的懷里,柔聲的訴說著。她真的一想到他要離開,心情就變的壓抑。他這一回去,他們兩個又會有很多天不能見面了。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她特別的不舍得他離開。心里悶悶的,感覺象是透不氣來。
「心怡……」
心里頭一暖,圈在她身上的大手緊了幾分,讓她更緊的貼向他的身體。小丫頭的話全部都鑽入他的腦袋里。她想他,舍不得他離開。他又何嘗想要和她分開呢?!
他也不舍和她分開。他幾乎要控制不住的對她說。心怡,放棄學業吧。就回N市去,現在就一起離開。能不能進樂隊,能不能成為演奏家。都不重要。就算她不認識字。就算她一無所有,就算她有一天變丑變老,他都無所謂。他還是會如同現在一樣寵她愛她。只要,她能呆在他的身邊,當他的女人,以後,她還會是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親。
他,真的好想要這樣子對她說。可是,他不能。他不能這樣自私。他的確只想把她留在他的身邊,他根本不需要她出去工作,就算她每天一根手指都不動,什麼都要他來伺候,他也心甘情願。
但她,卻不會這麼想。他在心里很明白。心怡曾經說過。她的理想是能夠進入樂隊,想從事和小提琴相關的工作。這是她的夢想。他知道夢想對與一個人意味著什麼。所以,他不能自私的去阻擋她的腳步。
如果有一天,當她意識到,在樂隊工作遠不及在他的身邊讓她快樂。當有一天,她的心會告訴她。沒有任何事,比留在他身邊重要。如果有那麼一天的到來,他想,這將會是讓他最開心最喜悅的日子。不過,這只是他心里的一個美好願望。他不祈求這一定會實現。
「我會盡量多來看你。」
他在她的薄背上輕輕的拍著。安慰著她。他現在只能用溫柔的語調,用這樣的語言來安慰著心怡。其它的,都在他的心里。他什麼也不能說。
「好……」
心怡的聲音稍稍穩住。她意識到自己又有點小孩脾氣了。剛才又在向他撒嬌了。他來一次很不容易,要坐十多個小時的飛機,而且還要轉機,她不能要求他時常過來。他這麼忙,要管理公司,還要管理幫會。她又不是小孩子了。為什麼就是這樣喜歡黏著他呢。
「湯銳鎮,我不要你為了我一直過來這邊。其實,我只是想到你下午要走,所以才會特別舍不得。你真的別為了我一直想要過來這里。
我知道,時間會過的很快。現在是九月,很快就會到十二月,只要快到聖誕節,到那時,我就又可以放假了。我們又有好多天可以在一起了。」
這樣說著,也這樣想著,心怡的心情好了很多。是啊,時間過的真快。從她一月中旬來到這里之後,這一眨眼就到了九月。時間過的很快。聖誕節很快就會到來,而兩年的時間也很快就會過去。他們,來日方長,不是嗎?
……
湯銳鎮為她準備的早餐是甜品。吃在嘴里,甜在心里。因為這樣的甜食,面對著即將到來的離別,心頭的郁結消散不少。
「湯銳鎮,再見!工作不要太辛苦,不要累著了。還有,要想我喔。」
兩人牽著手,走到校門附近。彼此松開手。心怡柔聲對他說著告別的話。
「好。」
他伸手輕輕模了一把她的發頂。柔順光滑。但是,這次動作很小,他沒有弄亂她的長發。目送著她轉身離開。他還沒有移動步子。他要等她走入校門,再也看不到了,才會走。
「湯銳鎮!」
心怡只走了幾步,突然,又轉過身,快速跑回來沖向他。張開手臂抱住了他。跑的太快太猛,沖擊太大,竟然還把他這麼健碩高大的身軀給撞的後退了一小步。他在微愣之間,心頭瞬間暖暖的。伸手寵溺般的圈緊了她。這可愛的小東西,總能讓他的心瞬間變的柔軟。他也舍不得離開她。可是,只有更好的經營事業,才能讓她以後過更幸福更美好的日子。他是男人,這些,都是他應該要做的事。
「湯銳鎮,再見。我愛你。」
心怡在他的懷里,小臉貼在他的胸前。再深深的呼吸了一口他的氣息。然後,從他的懷里掙扎開來,小臉紅紅的,有點難為情,因為,她剛才又撒嬌了。她真的好舍不得和他分開。可是,她知道,他們還需要維持這樣的日子好久。沒有再抬頭看他。怕再次竄上難舍難分的思緒。于是,她很快的轉身,這一次,她是跑著進入了校園。
她從他的懷中離開。他頓時覺得心頭空落落的。就象失去了什麼似的,非常的不習慣。望著她跑的飛快的身影。心里不舍到了極點。很快,再也看不到她婀娜動人的背影。他無奈的轉身離開。
「湯銳鎮……」
心怡從校門內悄悄探出小臉,輕聲呢喃著。她偷偷的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慢慢走遠,最後,再也看不到了。不知道怎麼的,她在不知不覺中流淚了。
每一次到他要離開的那天,她都會難受。可是,這一次。她好象特別的不舍,特別的難過。眼淚控制不住的掉落下來。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才在一起的,剛分開,就想念成這樣了?!
「心怡?!」
在心怡轉身,垂著小臉走在校園內之際,身後響起熟悉的男聲。她吸了吸鼻子。舉起小手,使勁擦拭著自己的雙眼。剛才流過淚。她不想痕跡太過明顯,讓人看出。
她知道在身後叫著她的人是楚天華。最近,他們好幾次都在校園內踫到面。她並沒有給他臭臉看。因為,他現在等于是她的表哥,看在佳佳的面上,她也不能對他那樣。更何況,除了那件事之外,他依然還是她的偶像,是她崇拜的人。事情一碼歸一碼。心怡知道,不能因為那件事情,而抹殺了他的全部。
「早。」
心怡扭過頭,小嘴微咧。努力擠出一抹淺笑。
「早!」
也只是這樣打聲招呼而已。最近,他們在學校里遇到。基本上就只是這樣問聲好而已。再也沒有其它了。可是,他還是想和她打招呼。
彼此說完這兩聲‘早’字,望著她快步離開。他的心一片的落寞。他剛才,看到她臉上的神色了。雖然,她詳裝著笑臉。可是,她眼里的落寞,他卻瞧在眼里。她好象哭過了,眼眶都是紅紅的。
剛才,在校門附近,他有看到那個男人匆匆走過。看來,他是送她過來上學的。而現在,心怡一臉的落寞。可想而知,那個男人可能要離開回國了。這小丫頭很是不舍。
想到他們兩個人感情好到這個程度。而去年底的他竟然企圖破壞這兩個人的感情,害的心怡和那個人短暫分手。現在想來,他覺得自己真是不應該。
或許,他在感情上真的是很自私。如果心怡喜歡的人是他,那倒沒有什麼。可是,心怡喜歡的人根本就是那個男人,他卻為了自己,企圖破壞他們的感情。
想到這些,他心里真的有些後悔。仔細想想,如果心怡的心根本不在他的身上,那麼能不能和她在一起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喜歡一個人,不是希望她過的幸福嗎?!只要心怡能夠幸福,而自己又能偶爾和她見上一面。這樣,已經足夠了,不是嗎?!
他相信,在這樣的心態下,他以後,應該也會踫到真正屬于他的感情。那應該也會是美好的感情。低著頭,想著這些,他加快了腳步,往前邁動腳步。
‘呯!’
因為低著頭,走的太快,他竟然撞到了人。同時,那人在他的面前摔倒了。有幾本書同時散落在地上。
「對不起,你沒事吧?」
被他撞倒的是個女生。看不到容貌。因為倒在地上的她,臉龐被一頭暗紅色的波浪卷發給遮住了。他只看到這個女生穿著的短裙下,她兩條長腿,膚色很白暫。他伸出手。說著英文。想把她拉起來。
「沒有關系。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
女生的聲音有點嬌滴滴的。說著中文。讓他瞬間知道他和她來自于同一個國家。女生把手伸向他,並握住了他的手。然後,在他的稍一用力下,她抬起頭的同時,也被他一把拉起來,就這樣,站在他的面前。
眼前的女生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個頭應該比心怡要矮上兩三公分。身材妖嬈,皮膚白,沒有心怡的絕美容顏。但卻長的很是嫵媚。那雙微微往上勾的鳳眼更是妖媚逼人。
「楚教授!」
女生在看到他那張帥氣臉龐的同時,小嘴里發出大驚小怪的聲音。
「你不認識我。可是,我听過你的課喔。教授,我好崇拜你的。」
女生的聲音透著驚喜。說話間對他極度恭維。根本不去管她那幾本被撞飛在地的書本。
「你是?」
這麼多學生,楚天華自然不可能全記得住。
「教授。我叫丁莎莎。」
丁莎莎剛才從廁所出來,正巧看到楚天華低著頭走過。她只是輕移腳步站在那里,就被他輕易撞倒在地。不過。這一摔,她很樂意。很高興。
「喔。丁莎莎。你沒事吧?!」
他這一撞,力道不小。因為,他剛才邁的步子有點急,有點大。沖力應該不小。
「喔。教授,好象是有點問題。我的腳崴了!」
丁莎莎腳上穿著的是一雙細跟的涼鞋。剛才這一摔很重。起來時沒有感覺。現在動了一下,竟然發現腳好痛。低頭發現,她的腳背竟然開始腫了起來。
但痛是痛。心里卻喜滋滋的。她終于和他搭上話了。這是接近他的第一步,她將更加頻繁的靠近他。象他這樣的優秀男人,是她應該爭取的目標。她知道,如果父母知道她以後能交上這樣的男朋友,一定會合不攏嘴。為了自己,也為了父母,她一定要使出全力拿下他。
當務之急,她必須去動個手術。把過去發生的一切都埋葬。下個月,她就能攢夠錢,那時,她就可以徹底擺月兌掉上學期發生的那些倒霉事。而她終將變成能配的上楚天華的女人,而且也不會再是讓父母失望的女兒。
……
和心怡分開後,湯銳鎮首先做的事情就是去了超市。和往常每一次要離開前一樣,他幫她買了很多的食物,塞入冰箱。並且還為她燒了幾道可口的小菜,這樣,她放學後,不用再煮菜。然後,又幫她整理了房間。她的公寓不大。收拾起來不麻煩。所以,很快就全部弄完。
接下來,他撥打了電話。他出門見了那兩個黑人保鏢。他詢問了他們一件事。那就是前些日子心怡發生的事情。那個男人單獨把心怡帶上車,並帶心怡去他家吃飯。這件事,他們為什麼沒有打電話告訴他?
那兩個黑人說,他們當時跟著過去到那個男人的家門口。只要有事,他們一定會沖進去保護心怡。但心怡沒出事,被那個男人送回家。所以,他們才沒有打電話給他。畢竟,什麼事也沒有發生。而湯銳鎮又遠在千里之外、
湯銳鎮糾正了他們的看法。他認為,只要是心怡身邊有男人單獨出現,並且,有纏著她超過兩分鐘,這樣的事情,他們就必須打電話告訴他。兩個黑人終于明白了他的意思,點頭同意。
事實上,這樣的命令並不是不相信心怡。他現在,完完全全的相信心怡對他的心。也知道,心怡是不會背叛他的。就象,他也永不可能會背叛心怡是一樣的道理。
可是,他卻無法相信出現在心怡身邊的男人。他不要心怡的身邊又出現象楚天華這樣的角色。雖然,去年的那些照片上的吻,不是心怡自願的。而是被楚天華強吻的。可是,這樣也不行!他不要自己的女人被人強吻。被人佔便宜。可是,他知道,男人的力氣遠超過女人。心怡在這方面很吃虧。所以,要盡可能的不讓其它男人太過靠近心怡。
在他和那兩個黑人分開之後,湯銳鎮始終都不知道。那兩個黑人之所以沒有報告薛尊霖的事情給他知道。不僅僅是因為,心怡沒有任何事情發生。而是,他們也拿了薛尊霖的錢。答應了那個人,在那個人不傷害心怡的情況下,他們兩個不會把他出現在心怡身邊的事情告訴湯銳鎮知道。可是,沒有想到,這事,還是被湯銳鎮知道了。而且還是心怡親口告訴湯銳鎮知道的。
但要說那兩個保鏢完全失責也不盡然。他們的確是拿了湯銳鎮的錢也拿了薛尊霖的錢。可是,他們還是有準則的。那就是,在拿薛尊霖的錢並听從他的要求之前。他們要薛尊霖答應一件事情。就是,他無論如何不能傷害心怡。他們只允許他可以接近心怡,但前提是,絕不能傷害到心怡。如果讓他們發現,他有企圖傷害心怡,他們一定會打電話給湯銳鎮,並且也會出手保護心怡。
而那個下著雨的傍晚。心怡跳上薛尊霖的車,他們也一路的跟隨。最後,他們看著他載著心怡進了他家。他們以為,是心怡自願上的車,又自願到人家的家里。再加上,雖然在薛尊霖的家里時間有點長。但,心怡外表平靜的被他開車送回家。他們知道心怡是安全的。自然沒有打電話通知湯銳鎮。
見了那兩個保鏢之後,湯銳鎮一時也沒有想太多。雖然,薛尊霖和莫日華是親兄弟關系,所以才會接近心怡。但對從來沒有見過莫日華的湯銳鎮來說。腦子里一下子還沒有浮上那種意識。根本沒有可能把這些事情聯系起來。
回家後,他就整理自己的行李箱出門去機場。在上機前的幾分鐘。不知道怎麼的。他的腦子里突然就竄上心怡告訴他的那兩個名字。薛尊霖,還有莫日華。尤其是,那個叫莫日華的,心怡不止提起了一兩次而已。
也不知道為什麼,除了這些。他的眼前還浮現了昨晚去中餐館買熟菜之前,在心怡的公寓門前的小路對面,坐在跑車上瞪著眼楮的那個俊美的年輕男人。
雖然。不管是薛尊霖還是莫日華,他都沒有見過。而那個瞪著眼楮的年輕男人,當時,好象也不是在瞪著他。可是,不知道怎麼的。他就是把這三個男人同時聯想了起來。
在上機前的一剎那。他原本有了一個決定。想要掏出手機撥一個電話,通知在國內的手下,讓他快速幫他查一下莫日華的所有一切資料。還有,那個薛尊霖!雖然,調查薛尊霖會有困難,因為,心怡說了,那人其實是長住紐約的。並非長住國內。但,他還是決定,先讓人在國內查查那個人的資料。盡可能的,要找到那兩個人的照片。
可是,他想到了時差。這個時候,在國內現在在不過凌晨時分,人家都在睡夢中,他這個老大辦事,不能太過苛刻了。
于是,他只好關機,並沒有撥打這個電話。飛機很快就要起飛。到現在為止,他壓根不知道,那個莫日華已經出事,而薛尊霖就是莫日華的哥哥,而昨晚瞪著眼楮的男人就是薛尊霖。這些事情,他到現在,一無所知。
……
心怡放學回家,面對著小餐桌上,他幫她準備好的小菜,心里澀澀的,卻又暖暖的。家里整理的干干淨淨。一切都是那麼的妥當。有他真好。從現在起,她又要數著日子,等著他下次再來這里了。想到他要坐這麼久的飛機才能回到國內。心怡真心覺得他很辛苦。
吃完晚飯,洗完澡,捧著一本書進房間。今晚,她又要這樣打發時間了。因為房子里只有她一個人。基本上,晚上,她都會坐在床頭,捧著書看,直到困到不行,才會躺下睡覺。如果不是這樣,早睡的話,她一定會睡不安穩。夜里,只有一個人,她比較會害怕。但困到不行了,才躺下,她就會一覺睡到大天亮。
她想,他回到國內,按國內的時間,應該快到傍晚時分。到家後,他吃完飯,就可以休息。不用再出去工作。這樣才不會累到。
就象心怡心里想的那樣。湯銳鎮回國後的時間正是下午五點左右。坐在車上,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打了電話給手下,讓他們趕快去調查莫日華和薛尊霖。他希望,等他晚上睡一覺,最遲明天下午之前,他們就可以把那些調查資料及時給遞給他看。
今晚,他沒有再出去工作。幫會的事,只要是他不在,就全權交給陳翔鷹負責。他辦事,湯銳鎮很放心,並且相當信任。
長時間坐飛機當然會疲累,吃過晚飯,洗完澡,給心怡發了條短信,報平安之後,他就好好的睡了一覺。第二天,就恢復了神清氣爽。
翌日早上,七點多他就蘇醒過來。梳洗妥當。換好出門要穿的衣服。吃了早點,開著跑車去了公司。到公司時間還早,才八點半不到。
進辦公室,吩附助理幫他泡一杯咖啡。坐在辦公桌前,他才想起一件事,今天早起時,忘記打開手機了。
掏出手機,把手機開啟。發現,有好多通的電話在之前的兩三個小時內找他。這兩個手機號碼極為熟悉。是M國的那兩個保鏢的號碼。
心中一窒,竄上濃濃的緊張感。雖然,他再三交待,讓他們有事就打他手機,可是,這麼多通的電話,曾經在他關機時,一直打給他,讓他不得不擔心起來,就怕心怡有什麼事。
撥通了其中一個手機,電話很快就被接起。他听著那黑人保鏢語速極快的向他報告著一些事,而他在辦公桌前再也坐不住。騰的站起身來!俊臉繃緊,眸底全是寒光。
年輕的助理捧著咖啡進來,卻看到總裁站著接手機,臉上表情凝重,冷意布滿他的全身。他趕緊把咖啡杯輕輕的放在桌上,想要悄悄移開。
湯銳鎮掛上電話。把已經走向辦公室大門邊的助理喊住,他要助理即刻幫他訂機票。他要趕緊回M國。
助理一走,他想想還不妥當。馬上又掛了個電話給身在H市的刑霧鋒。他把事情快速說了一遍之後,在他還沒提出要求之前,刑霧鋒已經開口,要陪著他一起過去紐約。
掛上電話。湯銳鎮一臉的凝重。而在此時,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老大,你要的資料,已經全部備齊。你看,是晚上給你,還是怎麼辦?」
是昨天傍晚,受他的命令幫著去查薛尊霖和莫日華的那名手下打來的電話。沒有想到,現在才不過八點半而已。短短的時間內,他竟然可以把兩個人的資料都查詢到了。如果只有莫日華的資料,那不稀奇。可是,那個薛尊霖,一直長住紐約的,他的手下竟然也能那麼快就查到這些信息,真是讓他不得不佩服手下辦事的迅速與果斷。
「直接送到我的辦公室。要快。」
他也顧不得查資料的手下是幫會里的兄弟,而他現在卻在自己的集團公司內。他完全管不著這些了。在回M國之前,他必須先看一下資料。要確定,保鏢告訴他的事,是不是和那兩個人有關系。
手下很快就把他要的資料送到他的面前。湯銳鎮坐在辦公桌前,把資料攤在桌面上。
他首先翻閱的是莫日華的資料。因為,他的資料是放在上頭的。他的兄弟辦事又快又妥當,不但找來所有資料,連他的照片也貼在那里。雖然只是大頭照。
看著這張照片,湯銳鎮覺得有點眼熟。覺得照片里的俊美男生不知道在哪里有見過。不過,他想不起來。
接下來,他認真看起文字資料。沒有想到,這麼年輕俊美的男生竟然死在了加拿大。事情是今年五月發生的!
把他的資料挪向一邊。此刻,湯銳鎮還沒有把事情聯系在一起。他接著翻開薛尊霖的資料。印入眼簾的是一張全身照。照片里的年輕男人一身的黑衣,正走出墓園。神色很是哀傷。
對著這樣照片,望著照片中的男人,湯銳鎮更覺得的眼熟。此人,好象在哪里看到過。他快速轉動著腦子。終于想了起來。那天晚上,那個,坐在跑車上,瞪著眼楮的年輕男人,就是照片里的男人。
原來,他就是薛尊霖!怪不得他剛才覺得莫日華有點眼熟。那是因為,他們兩個真的就如同心怡所說,有幾分相象。因為,他看到過薛尊霖,自然,剛才看到莫日華的照片會覺得有點熟悉感。
可是,這兩人有什麼關系?照片中的薛尊霖是從墓園內出來,他去拜祭誰了?
他看向那份文字資料。這才明白,原來,薛尊霖是莫日華同父同母的親哥哥。而照片中的他,不用猜,就可以知道,是今年五月,他去拜祭他死去的弟弟,出墓園時被人拍下的照片。
可是,即便是這樣,他為什麼會在心怡放暑假的期間出現在心怡身邊數次呢?!而且,也沒有告訴心怡他就是莫日華的哥哥?
按資料顯示,他長住地是Y國,根本不是M國。他又為什麼騙心怡,說他長住紐約?!而那天晚上,他坐在車上瞪著的人,應該不是那兩個擁吻中的男女,而是他湯銳鎮?!因為被他發現,薛尊霖才臨時瞪向那兩個人?!
想起剛才和黑人保鏢通的電話。湯銳鎮猜測著,難道這次發生的事和薛尊霖有關?!
到底是為了什麼?!湯銳鎮在心里糾結著。到底是什麼原因,薛尊霖要一直接近心怡!?莫日華死在加拿大,是被人害死的!這跟他湯銳鎮一點也沒有關系!?那人,到底為什麼要接近心怡?!並且在心怡的公寓前,要用那麼仇恨的目光瞪著他?!
正在這時,手機響了,他攥在手中,凝神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順手接起。
沒有想到,打電話給他的人,竟然是這麼意想不到的人。而那人為了聯系到他,還費了一番心神,並且,還給他帶來了更準確的信息。
那人,總算在關鍵時刻幫了他!也幫了心怡!
------題外話------
謝謝︰hxl530,cgy880,投的1張月票,謝謝支持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