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雅胸口急劇地起伏著,她實在不敢相信,院長常年在外游歷,怎麼會突然收徒呢?
而且,這麼多年來,整個東靈學院也只有名列高手榜第一代風夜衣天賦卓絕,被他看中收為徒弟,就是排名第二的花金盈都沒能入他的眼,這沈畫又是什麼時候成為他徒弟的?
丹雅的額上沁出點點冷汗,院長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護短,若是知道她要將他的徒弟趕出學院……若是早知道沈畫是院長的徒弟,說什麼她也不敢幫那個人啊!
「丹雅老師,那我怎麼辦?」安玉人瞧見丹雅的臉色有些不對,心里也慌了,她不過是听命行事,她們可是答應過她,不論結果如何,都會一力保下她的。
可是,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是院長的徒弟,這下可如何是好?
丹雅冷冷地瞅了安玉人一眼︰「你沒听到雷格導師的話嗎,你可以走人了!」
「丹雅老師,你這是要過河拆橋嗎,這件事明明就是……」
「住口!」丹雅快被安玉人這個蠢貨氣死了,想把她拉下水,沒那麼容易,「安玉人,今年你只是在考核測試上有了失誤而已,相信你能吸取這次的教訓,明年再爭取進入學院的資格,對于這樣的決定,你可還有異議?」
安玉人一听,準備說出的話都懸在口中。丹雅是學院的導師,那個人更是東靈學院里的佼佼者,冒然得罪她們,她又能落得什麼好?
她還有機會的,想到那沈畫,她心中一怵,這次若非她運氣好,被院長收為徒弟,她還能躲得過這一劫嗎?
而且,若是她把真相說出來了,不僅得罪了丹雅和那個人,自己可是犯了陷害沈畫的大錯,只怕今後東靈學院的大門便要永遠對她關上了。
「對不起丹雅老師,我沒有異議。」安玉人轉身離開,丹雅這才松了口氣,她還真怕安玉人這蠢貨壞事,若是她將事實的真相說出,依著院長的脾氣,自己恐怕也無法在東靈學院呆下去了。
另一邊,沈畫被姬老帶到內院一處清雅的竹林小苑,在那里,她見到了風夜衣。
姬老往旁邊的竹制躺椅上一躺,對二人道︰「我說你們師兄妹兩個跟學院犯沖啊,一個個剛進來就給我惹事。」
當初風夜衣可是差點殺了幻靈殿一個皇者高手,給他惹了不少麻煩,不過,真是深得他心啊,那勞神子幻靈殿早該給他們點教訓了,竟然敢在東靈學院的地盤上囂張!
姬老正想著,就听沈畫道︰「是麻煩自己找上我的,可不是我主動去招惹的它,今兒這事我必須討個結果。」
尼瑪,無緣無故被人陷害,若不是她是擁有飛行魔獸的神畫師,這會兒她還能站在這兒悠閑地听他抱怨嗎?
「夜衣,這事你怎麼看?」姬老將一份資料遞給風夜衣,「這是我讓他們寫下來的詳細的考核過程,從頭到尾,一字不落,沈畫,你也看看。」
風夜衣迅速地翻了翻,遞給沈畫,眸中露出幾許深思,「這安玉人乃是西鳳國一名貴族的女兒,在考核之前,她應該從沒見過沈畫,又是如何與她結仇的?我想,她應該是讓人利用了。」
安玉人污蔑沈畫的話直接讓他給省略了,傻子才會相信那麼蹩腳的理由。
「不僅如此,我覺得丹雅老師也不太對勁,她似乎打從一開始就想把我趕出學院,偏听安玉人的話,甚至沒有給過我辯解的機會。」
「丹雅?如果我沒記錯,她應該是副院長一手提拔上來的,對了,副院長好像還收了個徒弟叫什麼來著?」姬老撫了撫銀須,漫不經心地問了句。
「花金盈,學院高手榜第二,皇者實力,同時,她也是西鳳國的公主。」
听著風夜衣毫無情緒地說出關于花金盈的資料,姬老突然微微一笑︰「哦,我想起來了,不就是那個仗著實力不錯威逼你成為她男寵的那個西鳳公主?」
「噗!」沈畫一听,忍不住噴了,瞪大了美眸瞧著風夜衣,「男寵?!」
「嗯,這個花金盈可是西鳳國內定的下一任女皇,你也知道,西鳳國民風彪悍,尤其是西鳳皇族,有身份的女子都喜歡豢養男寵,听說,身份越高貴者,豢養的男寵越多,男寵的多寡都成為她們身份的象征了。而花金盈為西鳳內定的女皇,她的男寵可多是美貌絕倫的少年啊。
而且她實力了得,行事囂張狠辣,年僅二十一歲就已經是皇者高手,當初她一人可是連挑學院高手榜前十啊,曾經一度位居高手榜第一名。嘿嘿,你也知道夜衣這相貌,想不入花金盈的眼都難,這不她就仗著身份和實力威逼,反被夜衣給打敗了。」
「所以他才會成為如今高手榜的第一名?」沈畫指了指一旁一臉黑線滾滾的風夜衣。
姬老笑眯眯地點頭,不然以他的性子,讓他主動去挑釁別人爭那高手榜的名次幾乎是不可能的。
「啊,我最近听說她這次放假回去可是專門為了夜衣遣散了她龐大的後宮,小子,看在她對你如此深情的份上,你不考慮考慮?」
沈畫一臉好奇地望向風夜衣,只見他風輕雲淡地笑了,撢了撢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優雅道︰「老師,您最近似乎又清閑了不少。」
有時間打探這些八卦,學院的一堆繁瑣事務也該讓他自己處理了,先前還美其名曰培養自己的處事手段,實則不過是把包袱甩給他。
姬老聞言,立即嚴肅道︰「對自己徒弟的事上心怎麼能叫清閑呢,好了,事情到此為止,沈畫,你自己惹出來的麻煩自己解決!」
說完,這老頭兒迅速溜走,絕不給風夜衣甩月兌責任的機會。
沈畫若有所思,姬老說這麼多,可不是無的放矢,比如,那花金盈公主佔有欲強,可能是因為風夜衣而遷怒自己。
雖然她極力撇清自己與風夜衣的關系,但是,似乎沒人相信啊!
當初在天靈城的時候,她就領略過那些愛慕風夜衣的女子的手段,而那花金盈若真是對風夜衣上心了,以她的行事搜段,對自己出手也就沒什麼不可能的。
而且安玉人是西鳳國的人,若是听命于她也無可厚非,而丹雅老師則是副院長那邊的人,花金盈身為副院長的弟子,若是想對她出手,她會幫襯也就沒什麼奇怪的了。
只是,憑著一己之私和妄斷,就想置她于死地,這花金盈確實夠狠毒囂張!
沈畫眸底泛起一絲冷冽,瞥向一旁的風夜衣,「師兄,這多半是你惹來的爛桃花,我看我現在就是有一百張嘴也撇不清你我的關系了。」
尤其是現在她又成了他的師妹,想要撇清關系就更難了吧?
風夜衣長眉微挑︰「那就不用撇清了。」
「嗯?」
「既然撇不清,那我們就讓它成為事實好了。」風夜衣修長的身軀猛地前傾,兩手撐在牆上,將她困在雙臂之間,目光灼灼地望著她。
「你、你不是說真的吧?」沈畫清澈的鳳眸閃過一絲慌亂,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伸手去推他,卻撼不動他鉗子一般堅硬的雙手。
風夜衣瞧著她的窘迫模樣,眸底劃過一抹深笑,「我從來不說假話,這件事就這麼定了。」說完放開她,徑自離開,留下一臉茫然的沈畫。
此後,每日課業結束,他總會準時出現在一年級一班的門口等著她,羨煞了整個一年級新生們。
殊不知,每個白天課業結束,她晚上還要接受風夜衣那非人的訓練,雖然姬老收她為徒,但並未親自教導她,而是將她交給了風夜衣。
其實所謂訓練就是跟他對戰,每次都以她筋疲力盡告終,而他依然優雅閑適如初,讓她憋悶不已,為了能夠從他手中贏得一招半式,她近乎自虐地訓練自己。
以至于後來她白天無精打采,被水步瑤取笑了,每每見風夜衣來接她時,眸中的神色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她曾好奇地問過風夜衣當初姬老是否也這麼嚴酷地訓練他,結果他卻說,姬老壓根沒管過他,甚至不清楚他現在達到了什麼樣的實力,他作為姬老的弟子,唯一的好處就是學院的任何地方他都能去,包括學院的高級藏書閣和寶器庫。
其實,僅僅是能夠進入學院的高級藏書閣在其他學員看來那都是天大的機遇,這些高級藏書閣就是學院的老師都需要經過特別批準才能進入其中,其中各類珍藏在東靈大陸可是種類最為齊全的。
就連大陸最為稀少的神畫師之流都有記載,其中就包括邪畫師的畫咒。
因為各種各樣的訓練,沈畫這一個學期過得充實又疲累,但實力的明顯提升無疑證明了風夜衣這個方法確實很有效。
一個學期後,她能夠在風夜衣手中堅持的時間越來越長,從一開始的一招落敗,再到能夠抵擋住他的攻擊一刻鐘,半個時辰,一個時辰……直到現在的化被動承受到主動攻擊。
專注于實力訓練的沈畫並不知道,因為她與風夜衣越來越默契,且經常因訓練需要,在一起的時間很長,已經引起某人的極度仇視。
「伊璐,去回稟他們,我會與他們合作,我要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不惜代價,殺了她!」
她能夠感覺到,她的對手越來越強大了,這讓她感到十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