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費璋雲送小米到學校,而簡雪還沒有起床。
八點的時候,她起床了,才剛下到一半的樓梯,看到有個人坐于客廳中,滿是休閑的在那里看早報。
這個背影很眼熟,她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尼拉德?」她快步走下去,一下子沖到客廳,美目大睜的望著他。他回來了,回來了……
簡雪從來不知道看到他回來自己會這麼激動,連語氣都有些不穩了。
尼拉德听到她的聲音,抬起頭,看到她的時候,揚了抹她所熟悉的笑容,放下手中的餐報,站起摟擁抱了下她,「小雪。」他真的很想她,忍不住了就回來看看她。
尼拉德的精神不是很好,而且偏向憔悴。
簡雪與他相擁了下,退開一步看他,發現他精神好差,忍不住關心道,「最近很忙麼?不然怎麼會看起來那麼累?迪萬家還有那麼多人,都沒為他分擔一些?
尼拉德只簡單的點了下頭,不想多說的對她道,「沒吃早餐吧,我去給你做。」說著就要轉身。
簡雪卻一手拉住他,「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她的預感是這麼說的,她真的想弄清楚,不然她不安心。而她不敢將這種感覺跟費璋雲說,在他面前說別的男人會讓他難受。
尼拉德輕怔了下,繼而笑著安撫她,「你想多了,我哪會有什麼事瞞你?你看五年過去了,我有什麼事瞞你的麼?」如若不是情境所逼,他並不想放手。
不能給她一個圓滿,那他就放手吧,讓那個能給她圓滿的人守著她。
看著他的笑容,听著他的話,簡雪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來。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簡雪突然間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情了。在她心里費璋雲很重要,可尼拉德同樣也重要,這個男人,她無法放到一邊不顧,他比辰哥哥在她心里的位置要重,重很多。
尼拉德于她有恩,而她對他有情,至于是什麼情,她真弄不清了。沒接受費璋雲的時候,她覺得她可以跟他過一輩子,一輩子都不回來,不再見費璋雲,可是接受了之後,她覺得變了,一切都變了,連最初的感覺都變了。變得她無法理清,特別是他離開一個月毫無音訊。
在她發呆間,尼拉德己經做了兩份早餐出來,並端了出來,對發著呆的她道,「小雪,過來吃早餐了。」
簡雪回神走了過去,才坐下去,尼拉德又道,「等一下我還要回去,所以只能回來看看你跟小米,沒想到小米這麼快去上學了。」
簡雪聞言抬眼,有些急道,「不能中午麼?我去接小米回來。」她怎麼有種感覺像是他不想再見她跟小米,而是想扔她們在G城了?
尼拉德看她,伸手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小雪,人生有聚有散,有些事不能強求。」就像他不能求老天讓他陪她走完人生一樣。
她沒說話,低著頭默默的吃著他做的早餐。很久沒吃到他做的早餐了,跟費璋雲做出來的味道有些不一樣。
「尼拉德,我……」
「等一下送我到機場吧。」
他截斷她的話,接著咳了幾聲,一手快速抽過桌面上的紙巾捂住嘴巴,咳完之後將紙巾悄然藏到了褲袋內。
知道他去意己決,她沒再要求。原來太了解一個人的脾氣也不是件好事,因為有話不敢問,怕他會不高興。
最後簡雪開著車將尼拉德送到了機場,車上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雖然有笑,但簡雪總覺得沒有了從前的那種融洽氣氛,少了絲他們之間曾經有的親膩感。
「小雪,好好照顧自己,別老賴床,不然小米會嫌你這個媽咪不夠體貼,還有記得每天吃早餐,不然會胃痛。覺得煩的話就去上班解解悶,我教了你這麼多,應該隨便你挑一份職業了。還有,不必太掛心我,我會想你跟小米的。」
簡雪听著他的話,一聲也不吭,強忍著留住他的沖動。他是那麼了解她……
他的背影消失在了機場大廳的門口,淹沒于人群中。
剎那間一股失去的感覺涌向她,她無力的坐回了車內,趴于方向盤上無聲的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