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筒自簡雪己無力的掌心中滑落,‘咚’的一聲撞擊在了地毯上,發出沉重的悶響聲。
費璋雲走至她身旁,兩手輕摟過她,微低頭檢視著她的神色,發現她的臉色蒼白不己,可用面無血色來形容,像是受了什麼刺激。
「小雪?怎麼了?」電話里沈非說了什麼嗎?
女子听到鐵門突然被打開,嚇得立刻回神,同時驚跳起來,秀發被晃開從而露出了姣好容顏。
簡雪被他這麼一吼如遭雷劈似的,整個人都震住了,連帶的心都被震住了。因為,她的腦海在那一剎那間,記起了五年前他的樣子。
她要的不是這樣的費璋雲,即使她曾經愛他愛到心碎了,如今同樣愛他,可她不會讓事情重蹈覆轍。
「我說不要去見他!」他朝她低吼,黑眸如獵豹般緊盯著她被他的吼聲拉回焦點的美眸。
簡雪才從被他放開的緊繃與恐懼中緩過勁,現在又听到他說讓別人動手,嚇得瞪大眼狠狠的瞪著他,眼楮又掃了眼沒關上的鐵門。
「你……」簡雪下意識的後退了一小步,卻被他一把捉住,嚇得她瞬間屏住了呼吸。
「我要去見他……」
狠狠的,強迫性的將自己從震驚中拉回,揚手便甩了他一耳光!
五年前G城監獄
這句話在今晚她還是再次說了。上一次也是因為尼拉德的病,他隱瞞簡雪的病。
最後男人放開了她,並後退兩步,像是間猶未盡似的,冷冷的對她下令,「自己動手月兌,不要讓我叫別人來代手。」他的姿態就像高高在上的皇帝般。
男人黑眸一眯,用力將她提了起來,肆邪的冷勾唇一笑,「接下來會讓你更加不好過。」
啪!
男人的怒火瞬間又被挑了起來,大掌倏然掐向她雪白的縴脖,用力的攥緊,咬牙冷道,「你最好識相點,否則你的下場不會好過!」
不知是被心頭那股難以抑制就要崩堤的情感沖擊,還是因為簡雪語氣里的堅所致,費璋雲的大掌猛然一扯!
費璋雲同樣愣住了。有一種無法控制的情感在泛濫,從前她反抗他的一幕幕在眼前重現,與眼前的情況重疊一一
從她驚慌的眼神可讀出,她非常害怕獨身一人待在這兒,而她的內心也正被痛苦與不解糾著。
「你……」
「啊!」簡雪被他抽得跌倒于冰冷的地板上,半躺著,一手捂著熱辣辣的臉頰,美眸嵌著忿怒,不解,委屈……
正正的扇在了男人的右臉頰上,比方才男人扇她耳光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簡雪此時就像是具沒有魂魄的軀體,瞳孔內也沒有一絲焦點,完全是煥散式的。
黑眸有一絲冰冷快速掠過,大掌毫無自覺的掐上了她的脖子。
他愛她,所以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尼拉德對小雪的感情?他藏得很深,否則小雪怎麼可能不知道。
「放開。」簡雪輕淡的低聲道。
「見誰?」費璋雲再次拉住她,低聲問。他似乎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音調都是緊繃著的。
尼拉德……不,尼拉德……
在簡雪的脖子被他的大掌掐上的一瞬間,兩人同時都想起了五年前的情景,那些讓她痛苦,而他也同時在痛苦著的過往。
此刻即使是自己心愛的男人站在簡雪面前,她也無動于衷,她冷血麼?她無情麼?不……這跟尼拉德比起來真的並不算什麼。
「你……你想干什麼?」口氣有些不穩。
女子牢房的門開了,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腳跨了進來。
一耳光之後,簡雪愣住了。
「想知道簡老頭是怎麼死的麼?」男人的眼神冰冷,薄唇如刀削般殘忍的說著簡雪最關心的話題。
費璋雲自嘲的冷笑了下。
有份疼痛感襲上他的心頭,這份疼痛他一直壓了五年。五年呵……她用血兩。
男人沒想到她會猜到,輕掀唇角,一把推開她,修長好看的雙手輕拍了拍被她揪得有些縐的衣服,慢條斯理的道,「簡大小姐很聰明。簡震威早在十年前就該死了,讓他這麼簡單的死太便宜他了。」說完冷哼了聲,眸中一抹狠光掠過。
「不要去……」
他彎身將話筒撿起來,那邊傳來了嘟嘟聲,己經掛了。
有個聲音在她心里吶喊著,她要馬上見到尼拉德,那個陪著她度過五年的男人。再不見他,她怕他會從此消失不見,她好怕,真的好怕……
「你做夢!」簡雪不曉得打哪來的力氣揚手就甩了男人一耳光。
該死的女人,竟然敢動手打他?多少女人急著巴結他,她卻不屑一顧!
費璋雲確實不會讓她走,因為他己經猜到了她要去見誰。除了尼拉德,還會有誰能令她變成這副樣子?
當!
「我的下場己經不好過了,不必你點明!」簡雪突然冷冷的自嘲著自己。
奧迪在一間監獄前停下,守門的人看到車子就知道是誰來了,嚇得屁顛的跑過去將鐵門打開,行禮目送車子開進來。
秋風蕭蕭,吹得人寒毛直豎。一輛奧迪突然出現在深夜的通道上,並且直朝某個方向而去。
冗長的走道外面突然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最後嘎然停了聲音。
坐牢兩字傳入簡雪的耳中刺耳不己,她的心像被道雷劈到般,愣了愣,毫無意識的月兌口道,「難道是你?」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簡雪身上的獄服嘶的一聲被扯裂一一
簡雪拉開他的手,動作有些僵滯的抬頭看他,然後移開眼光,先前被吻得紅腫的嘴唇此刻是泛白的,這就像是天堂與地獄之別,前一刻的火熱,成了下一刻的冰寒。
「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簡大小姐麼?從現在開始給我記住了,有沒有資格由我說了算!」男人渾身陰沉的走上前蹲下來于她面前緊盯著她。
明明簡雪就叫得很大聲,卻沒有一個人走過來一探究竟。因為守在這里的人都知道男人的身份與勢力的龐大。
爸爸?簡雪一听到他說到簡震威,伸手揪住他的衣服,半是乞求半是害怕的問他。「請你告訴我,我爸爸……是怎麼死的?」
擦得發亮的皮鞋由高窗上投射進來的微弱燈光照到,折射出輕淡的亮光,筆直而修長的雙腿被高檔質料剪裁而成的休閑西褲包裹著,上身一件同色系的休閑西裝外套,面容被門口處的黑暗遮住看不清。
男人一個耳光扇過去,‘啪’的一聲很清脆。
「你……你是誰?」女子微顫著聲音問立于黑暗中的高大男人。她相信,辰哥哥一定會來帶她出去的,她爸爸是無辜的……zVXC。
簡雪很愛她的爸爸,听到別人批評爸爸自然心里不舒服,氣得大吼,「你胡說,不準咒我爸爸,你沒資格!」
簡雪因他懾人的氣息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想要挪動身體退開卻發現自己根本使不上力,因為心底對他的那份恐懼。
男人突然微微一笑,皮笑肉不笑,而眼中一絲笑意都沒有。「想干什麼?再給你指一條路,讓我舒服了,或許我能帶你出去,否則……就在這里待一輩子吧。」
某女子牢獄區的一間牢房內,一名著單薄獄服的女子靠坐于鐵床邊,兩手緊緊攥著鐵床的支架,頭輕倚于之上,有些凌亂的秀發擋住了她的容貌。
簡雪雖然身為簡氏集團的大小姐,但並不無知的蠢蛋,讓男人舒服她當然知道是指什麼,但要她做那檔子事,她寧死都不會做!
「我是誰?」男人似乎是冷笑了下,繼而朝前走了一步,現身于牢房中,他的面容出面一女子面前,迷死女人不償命又冷酷的俊容,唇邊掛著抹輕淡的嘲諷。「簡雪,你不知道我是誰,可我卻知道你是誰。」
吱呀!
簡雪沒回答他,就掰開他的大掌越過他,走向書房門口。
在她听到爸爸死的時候,她就立刻被人關進了這里來,而隔天才知道,她竟然是在監獄里!為什麼,她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在這里,她爸爸並沒有做犯法的事,也沒可能得罪人,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她要代替爸爸坐牢。
「啊,你干什麼,放開我!我要叫人了……唔……」嘴巴被封住。
「坐牢的滋味不錯吧?」男人不答反問,陰冷的笑了下,大手輕輕撥開她有些凌亂的秀發,眼神瞬間有些變化,一片變化莫測的雲朵在他眼中變換著形狀。再讀讀小說網
曾經的過錯難道就一定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報復他麼?或許他真的不該在五年前讓她走,讓她走出他的視線一步……
他承認他自私,即使那個是病人,他也不能接受自己心愛的女人去見,因為他是男人,一個對自己心愛女人有感情存在的男人。
清脆的巴掌聲在安靜的書房中清亮響起。
說此話的時候他人己經來到了被他稱為簡雪的女子面前,動作如迅捷的豹子般,聲音里卻讓人听得出來他己經憤怒了。因為簡雪的話。
也許是因為害怕,恐慌,煩燥,沒來由……這一切的一切的支使得他沖動的做了這個無心的動作,一切從此就變了……
「再給你一次機會,月兌!」他毫不留情的道。
簡雪沒動,卻慌亂的搖著頭。「不…我不……」
「想知道簡震威的死就乖乖的服侍我,讓我舒服之後,我才會告訴你他是怎麼死的,你簡氏又是怎麼倒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