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來驚恐的瞪大眼,還有未來得及落下的淚粘在睫毛上,晶瑩剔透,看得藍傳心頭一軟。
回過神來,她已是滿臉紅潮,見鬼了似的慌亂起身,抓起地上紙箱里林夏留下的灌裝啤酒就仰頭往喉嚨里倒。
用最不堪忍受的酒味,驅散方才的異樣。
藍傳似笑非笑的盯著蘇來,氣定神閑的看她被嗆得眼淚花花兒直閃。
她本身就是沾酒就醉的量,一罐啤酒倒完,瞳孔已散了焦。
「你,出去,這兒不歡迎你!」她丟掉罐子,縴細的食指直指大門的方向。
藍傳的臉色因為她的一句話而變得非常僵硬。
「你知道不知道我最討厭就是你這種人,仗著有幾個臭錢一身莫名其妙的優越感,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只知道我的名字,你又不知道我的故事,你憑什麼妄下定論,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愛情,你懂什麼叫愛情嗎?」蘇來昂著頭,冷蔑的.逼視藍傳。
藍傳微眯著眼,薄唇勾起一抹涼薄的笑,好整以瑕的回望她。
蘇來又從紙箱里撥出一罐啤酒,她從沒有像現在這般急切的想要醉倒,徹徹底底的醉一次。
不過一會兒,酥麻的感覺從四肢開始漸漸漫至全身,身體也不听使喚了,眼皮像是粘了膠,沉重得抬不起來。
她慢慢蹲下去,背脊靠住牆壁,無力的坐在地上。
眼底又有淚涌出來。
蘇來呆呆的坐著,失了焦距的雙眸迷茫的盯住藍傳。
被她的目光看得實在忍不住,藍傳突然幾步踱過去,在她的面前蹲下來。
蘇來望著這張突然出現的臉,秀氣的眉皺起來,她疑惑的捧住,似是不確定的,極輕極輕的喚了一聲,」阿言?「
「你醉了!」藍傳淡淡說道,狹長的鳳眼深沉如海。
「不,我沒醉!」蘇來突地一把抱住藍傳,將頭深深埋進他的懷里
「阿言,為什麼你總是這樣,不等我抱住你,你就走了,不等我抱住你,夢就醒了。」她哀哀的低道,聲音都是嘶啞的,滿臉是淚……藍傳身形一僵,全身緊繃成弦。
「我好想你,阿言,我好想你,你回來好不好,不管你做了什麼,只要你回來,你只要說一句蘇來,對不起,我都原諒你好不好,我都原諒你的阿言,都原諒的。」
蘇來哭得全身顫抖,雙手死死抓住藍傳胳膊,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那般。
藍傳面上波瀾不變,雙手猶疑的扣住她肩膀,觸及之處卻是一把嶙峋的肩骨,她太瘦了。
他一手拍住她的後背,如哄小孩那般安撫,一手則翻到那相框的後面,里面鉗住的紙張引起他的注意。
將相框打開,他將那一疊紙打開。
白紙上的文字霎時讓他如遭雷擊!
那是當年蘇來的法庭終審結果還有出獄證明,以及一封在監獄里,蘇來寫給關牧言的信,一封未寄出的信!上面寫滿了蘇來的思念和疑惑,字字催淚虐心。
檔案上蘇來穿著監獄藍白條制服,頭發剪成很丑的短發,眼神是惶然且無助的,只是一張小小的寸照,但卻包括了那兩年時光的剪影。
他從未料到,她的故事,竟然如此轟烈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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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最近有在糾結修文的問題,對不起了啊各位,昨兒斷更了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