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的震撼,她從不敢忘記,即便是後來愛情枯死,世事不再以後,蘇來也從不後悔那一刻的感動!
那一整面牆壁全是大大小小她的照片,有微笑遠眺的,有愁眉緊鎖的,有正面照,也有側面偷.拍的,有故作可愛的表情,也有搞怪扮丑的臉,還有她縴細的背影,她的特寫遠景,總之一整牆都只有她一個人!
她呆呆的上前,伸手撫模牆壁上,光影明滅中自己的臉。
關牧言卻從後面環過手臂,緊緊抱住她的腰身!
「蘇來,有的時候我想到你要離開我,你會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就痛苦得像是要死掉,我想到日子只會一天一天過下去,只會越來越遠,沒辦法再回來,沒辦法再回到兩年前,我就後悔得像是要死掉,這是我的罪,我的報應,我的懲罰,現在它們都來了,蘇來,我的報應來了是不是?!」
「我知道你恨我,蘇來,可是你可不可以原諒我一次,蘇來,這一生我只要這麼一次原諒,你給我一個機會再愛你好不好?你找過我的我知道,你去辦公室找過我,蘇來,你知道不知道,當我听到她們說你找過我的時候我好開心。」
「不要不說話,不要沉默,蘇來,難道你還是要拒絕我嗎?你怎麼能這麼堅定的拒絕我?」
關牧言緊緊圈住她,語聲急切,像是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里似的那般用力。
蘇來只默默的承受著他的鉗制,疼到眉頭都皺起來,眼淚卻莫名干涸了,眼眶有些澀。
「阿言!」她語聲破碎,太久未說話,喉頭哽得好疼。
「阿言你不要這樣,沒有用的阿言,你為什麼還不明白,不可能了,都兩年了,什麼都變了,七百多個日日夜夜,日子太長了,難道你沒有感覺到我的改變?你自己的改變?你覺得我們還能像過去那樣嗎?即使是在一起也不可能像從前那樣契合的,這中間是有隔閡有傷口的,再說我們能在一起嗎?你如今,是別人的丈夫,是夏氏的總裁,是關家的依靠,你怎麼可以這樣不負責任?你要如何對待你的妻子,你又將如何安置我?」
「書上說,沒有愈合不了的傷口,沒有不能結束的沉淪,阿言,何不就此把我放在回憶里,靜靜看著我重新站起來,好好生活,再不打擾,再不參與,彼此祝福!」
蘇來通紅著眼眶,雙手握住關牧言冰涼的手,慢慢轉過身去,抬臂環上關牧言的腰身,將頭埋進他的胸膛里。
「只要心髒還在跳,只要人還活著,都是有責任的,你有你要扛的,我亦然是,我已經不把你當作是曾經的愛人,我更願意當你是我的親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著,被這個世界溫柔相待,我希望你過得好!」
「所以蘇來,你還是要離開我嗎?這輩子不管我做什麼事說什麼話,你都不會再回來了?」關牧言緊緊抱住她,雙目赤紅,面上又浮起一股狠厲陰鷙之氣,他似乎听到胸腔里傳來心髒冰凍的聲音!
蘇來不語,只將雙眼緊閉,緊緊埋在他的懷里,她已經不知道,當這一刻浮夸的告白撞上艱澀的過往,應該怎樣去喚醒早已孤寂的心。很少有人體會過,曾經在夜色里獵獵作響的希冀,在現實爆裂的一瞬間歸于荒蕪,漸成死寂。
這過程得有多疼?
她的愛曾那麼多,到最終怎麼就不明下落。
許多的真心,許多的深情,終于掏空。
終于,有始再無終!
她已記不清自己是如何推開悲傷的關牧言,怎樣從那間夢想中的小屋逃出來,怎樣穿過馬路,怎樣搭到一輛出租車!
她走得那樣倉皇,所以她才沒注意到角落里,對準她狂閃不停的快門聲。
出租車司機是一位中年大叔,在後視鏡里他一直觀察著蘇來的面色,似乎充滿同情和關切,蘇來瞧著那一張中年男人的臉,突然就想到了父親,兩年了,她再也沒見過那張日思夜想的臉!
她一身優雅的出門,臨末了回家,卻又是淚痕猶在,一副狼狽不堪的慘樣。
上樓的時候,藍傳正刷完最後一塊兒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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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更是編輯的要求,呃,可以先養肥了看同學們。給我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