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積水猶在,許許多多的水窪,她也不避開,就這樣深一腳淺一腳踩在水坑里。街燈昏暗,將她縴細的影子拉得好長!
蘇來一直走了好久,街角的音像店在循環播放著A.C的那首最新單曲,伶伶仃仃的鋼琴聲像是敲打在她的心房,男子低沉深情的嗓音唱著蕩氣回腸的愛情故事,听來好不動心。
她抬頭望著由近至遠無限延長的街燈,遠處高樓遙不可及的霓虹,那無垠的空曠黑暗里,斷續浮現出一張男人的臉,沒有具體的輪廓,只能感到那張虛幻的表情背後,應該是一雙充滿暖意的雙眼,能給她無盡的依靠和安全感,不必再害怕不必再心慌,在苦難和風雨之後能永遠停留,不必再流浪,所有的孤單都終結于此,悄然安眠!
那張她假想虛幻的臉突然越發明朗,恍惚間竟是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淡淡睨過來,蘇來一驚,藍傳嗔怒的面容竟清晰得好似就在眼前一般。她被自己嚇得鞋跟一歪,差點扭到腳。
這時一輛紅色跑車悄無聲息的滑過她身惻停下來,車窗落下,里面的人是艾達!
蘇來在原地站定,眸光清冷的與她對視,一襲豹紋緊身短裙的艾達雙手搭在方向盤上,眼尾上翹,似笑非笑的睨著她!
「蘇小姐,上車!」她沖副駕努了努嘴,顧盼間流光四溢。
蘇來微皺著眉,左顧右探看了四周一眼,頓了一下才拉開車門坐上去。
「有事麼?」她漠漠地道,視線一直放在車燈前方,她實在不想跟這個女人有過多牽扯!
「蘇小姐何必這麼拒人于千里之外,大家都是女人,給彼此一個機會嘗試,說不定我們能成為很要好的朋友!」後視鏡里艾達微笑的弧度像是計量過似的,不至于冷清,但又因為笑意根本未達眼底,顯得那笑又有些僵硬!
「朋友?」蘇來輕笑一聲,不咸不淡的反問回去,「難道艾小姐沒听過‘物以類聚’這個成語麼?
「呵,有時候我真不能理解,蘇小姐,倘若你真的如你表現得那麼不愛關,又怎麼會對我這麼大的敵意?」艾達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烈焰紅唇,神秘又魅惑!
「你想多了,艾小姐,你我不過數面之緣,實在沒有敵對的緣由!」
「關算不算?」艾達斂去假笑,語聲諷刺的道,「蘇小姐,如果一個女人總是仗著一個男人的愛有恃無恐,總是胡作妄為,把愛當作復仇的利刃,早晚有一天那份愛會消磨殆盡,那個男人會醒,會看清她的真面目,你說到時候是那個男人會不會憎恨不齒她?」
「這個問題你怎麼不親自去問他?」蘇來微仰起下巴,眸光清亮的望著艾達,不卑亦不亢!
艾達望著蘇來堅韌的眉眼,心中一動,忽而頷首輕笑,「我和他時時刻刻在一起,他想什麼自然全都跟我說過,包括你,你的故事,!」
她的語氣這麼篤定這麼理所當然,明明就是在朝蘇來炫耀和宣告,她于關牧言是不同的,她有自己的優越感!
「是嗎?我不清楚呢,我和他的談話間,從來沒有過艾小姐!」蘇來笑得清淺,雙眸亮亮的,毫無畏懼的回望艾達。
「呵呵,蘇小姐真是讓我一次一次的意外,不過我好疑惑,一個人到底可以有多少面?相比我朋友講給我听的你,真實的你更讓我驚喜,我欣賞聰明的女人,期待聰明的對手!」
「我不是你的什麼對手,我也不認識你的朋友!」
「你認識,蘇小姐你忘了嗎,當初是我引薦關認識藍傳,藍傳是什麼人你真的知道麼?」艾達將車子停在一家酒吧的門口,七彩霓虹映在二人身上,如夢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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