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下半場 風波起2

作者 ︰ 許盡歡

她吸了吸鼻子望向窗外,心中漸漸升起一股委屈,那淚便淌得越發洶涌,蘇來也不擦,就這樣,癟著嘴角望著窗外一閃而逝的街景,心中的委屈漸漸擴大,既而生起一股濃濃的渴望,既而又是深深的遺憾,最後滋生了一股隱約的恨意出來。

她哭得入神,前座副駕上的人一直在後視鏡里觀察她也沒感覺到,直到那人突然遞過來一個紙盒,蘇來一驚,臉上的鼻涕眼淚就那樣凝在臉上,抬頭迎上一道探究的目光!

那人也不說話,將手中的紙盒抬了抬,蘇來看清他的臉,慌忙低頭接過來,扯出兩張紙就捂住臉,悶聲悶氣的說了聲‘謝謝!’

那麼,她肯嗎?

文秀見狀嘆了口氣,自顧又走了。

藍傳的號她卻沒有再打過,有時候靜下來,蘇來會抱著手機發呆,屏幕幽黑,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響。

蘇來輕手輕腳的踱過去,在父親另一邊的床頭坐下來。

心底那兒的那根細小的弦緊緊繃住,任他心念怎麼涌動,都鈍鈍的疼。

JOY興致激昂的投入到甄選工作里,藍傳看得乏味了,便起身去茶水間沖杯咖啡,路過前台的時候,看到前台小姐正和一個人爭論得好激烈的樣子!

「爸,對不起……」蘇來也是泣不成聲,兩年了,除了在獄中父親第一次來的那日她這樣說過之外,整整兩年,她再也沒有機會跟他說這三個字,「是我辜負了您,我讓您傷心了!」

期盼,失望,委屈,心酸所有情緒一瞬間襲上心頭。

蘇來看向窗外,車子已經快要下高速,機場就快到了,她一掏身上,立刻便楞住了,再看看座位四周,確定自己確實沒拿手袋,沒帶錢包,這下好了,除了身份證她隨身帶在身上,她一分錢也忘了拿,沒有錢,別說機票,連這趟出租車錢都沒法給!

後來呢?

「算了,萬般都是命,這兩年來,我也想開了,只要我閨女還好好兒的,健康的,就什麼都好了,我老糊涂了,我先前不準你回來,那都是要面子的氣話,我也想激將你,早點振作起來,好好兒的活著,姑娘,我這輩子就你這麼個念想,你可不能再走彎路了,我老了,經不起折騰了!」蘇祥勝邊說著,喉嚨突然發癢,重重的咳嗽了幾聲,把趴在床邊的文秀也震醒了。

鏡頭那端,JOY正捧著一支暫新的手機開門進來,藍傳雙腿交疊斜斜靠倒在他辦公室的中央沙發里,他似乎在補眠,臉色有些疲倦,眼周一圈青色,下巴上的胡渣冒出來淡淡黑色的一圈也不打理,雪白襯衣的扣子上面兩粒敞開,露出他鎖骨的線條和精壯的胸肌,他整個人只是那樣動也不動的半臥著,卻渾身散發著一種雄性動物充滿獵捕的強大氣息,又攜著一身優越醇厚的貴族氣質,讓人仿佛移不開眼,听到聲響,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眯開一條縫,看到是JOY立馬又閉上,慵懶又性.感。

「說!」那人涼涼的聲線冷道。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那邊才響起一個冰冷機械的女聲︰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蘇來斂了眉,張口欲說,可喉頭卻被棉花堵住似的,她澀然的一勾唇,低下頭苦笑,沒有回答。

一百八十萬……像是一座巨大的山,壓得她氣都喘不過來。

「對,原路!」韓紹鋒對任何人都惜字如金!

「抱歉,我想,能不能請你幫個忙?」畢竟是有求于人,蘇來只好忽略他高高在上的態度,眸中的鄙夷悄悄斂起來。

後視鏡里,蘇來咬住下唇,臉漲紅得像是煮熟的蝦!她不由得悄悄抬頭看了眼前座的人,可一抬眼卻從後視鏡里看到韓紹鋒投來淡淡的一瞥,他正好也在看她。

「怎麼會這樣,到底出什麼事兒了?」蘇來越听越心慌。

「唉……」蘇祥勝只重重的嘆氣,「蘇來,你上哪兒找錢去?你才出來,我知道你過得難,先前我說的那些氣話,我是替你揪心啊,好好的一個姑娘就那麼毀了,我替你不值啊,我的姑娘……」他說著說著就哽住了,渾濁的淚水聚滿眼眶。

心頭一黯,他將手機隨手丟在一旁。

「老頭子,可別說這種瞎話了,房子不要就不要了,你得好好養著!」文秀拭去眼角的淚,堅決的反對著。

「是不是她不理解你?」JOY難得見他如此一身低潮,既訝異又新奇。

她在護士站問到父親的病房,推門進去的時候,文秀趴在床邊睡著了,父親沒睡著,听到門吱呀響立刻掙扎著仰起來。

蘇來听著母親在那頭無助又脆弱的聲音,心頭跟刀扎似的疼,父母如今老了,老來一身巨債,已是被逼得走投無路,偏偏還惦記著不要她操心,可母親現在的語氣,多像個無助的孩子,一家三口,女兒是她唯一的依靠,可自己卻沒能給他們撐起一片天,給他們安樂無憂的生活。

文秀在那邊哭著將事情全都講了一遍,臨末了又哀哀的問道,「蘇來,這下可怎麼辦啊,即便是老屋抵出去,也值不了180萬啊,那家的人死了,年輕的又跑了,兩家的帳全落在你爸一個人頭上,我們可怎麼還得起?」

蘇來心中卻被填得滿滿的,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事,莫過于自己的雙親都還健康的,自己還能守在他們身邊!

「夠不夠?」

可明明心底是有過共鳴的,明明是有過很契合的瞬間的,那天在馬路上他找到她,他們手拉手走過長街的時候,他送她回家臨別一眼的時候,他帶她第一次走上T台的時候,他在後台,二人靠得那般接近,他替她描眉畫唇的時候,他鼓勵她,別怕,我會在台下看著你!那瞬間她的眼神好暖好柔和,像是初化的春水,暖融融的,直要浸到他底里去。

「你認為,你替她做的這些事,你問過她嗎,她是不是感激你?!」

藍傳這才起身坐好,將手機接過來,卻對機器本身毫無興趣,他一開機便翻閱著聯系人信箱和通話清單!

這人絕對是冷面熱心的典型代表,蘇來悄悄瞄了一眼旁邊的鈔票,挺有份量的一疊,至少不下于三千。

車子如魚般穿梭在柏有路上,車廂里很靜,偶爾傳來一聲蘇來壓抑的哽咽,副駕上的人一直望著窗外,偶爾听到後面的聲響那劍眉就不著痕跡的皺攏一下。

「小姐,對不起大賽截止日是昨天,我真的幫不到你!」

發生了那樣不堪的事,她才肯縮出來的觸角立刻便又縮回去了,縮回她堅硬的殼子里,在後台辦公室里,她的眼楮那麼蒼涼,那麼失望,打量他的時候,仿佛是在打量一個路人,其實他是明白的,她如何對他,全都是因為不信任,那一晚在馬路上他也曾問過她,你肯相信我嗎?

第二天他就拿掉了夏氏的合約,全城嘩然,並且在他故意的輿論導向下,關夏兩家的經濟像是過山車那般,從高處重重落下,這絕對要那個人心力交瘁好一陣子才能恢復的,他自以為替她報了仇,給了她自由,就像以前答應她時的那樣,自信滿滿,又帶著勝利的喜悅去親口告訴她這成果,他一直在等,卸下什麼明星什麼經濟神人的虛名,像個討糖吃的孩子,他等了她整整一個下午,他卻等來了兩個人!

坐電梯下十層就是玉帛的行政區,各部從各種渠道,將收到的設計稿匯攏,再從千萬人中海選出晉級選手,只有通過海選的選手才有資格參與成衣階段的PK!

蘇來呆呆望著窗外熾烈的驕陽,內心一片冰涼。

藍傳挑了挑眉,「哦?」

想到這些,他突然好無力!

「閨女,我老頭子拖累你了!」父親這幾日翻來復去總是這樣一句話,蘇來好幾次看到父親背了她,一個人偷偷在抹眼角。「我想通了,老房子不能賣,那是蘇家的根,他們要告就告去,大不了就把我關起來,我一把硬骨頭,還當過兵,扛得過去!」

那人不吭聲也不接紙盒,任蘇來的手僵在半空,半晌才訕訕的放下,蘇來才剛萌生的丁點感激瞬間清零,聯想到那晚,這個人可以將她一個人丟在安全島上,那麼她也不能肯定現在他不會突然發瘋讓司機將她丟下車去,她不能惹惱他,她還要趕最快的飛機,早點回去。

兩年後,一家人終于得以團圓。雖然如此內外堪憂,如此禍不單行,如此山窮水盡。

機場高速最後一個路口的時候,母親的電話終于撥通了。

後視鏡里那人目光淡淡瞟了她一眼,並不出聲。

到了機場,蘇來下了車便走,多留一分鐘都嫌鬧心。

「蘇來?你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不喊我去車站接你?」文秀抹抹眼,急忙站起來,動作太快一起身就黑一黑,整個人踉蹌了幾步才又站住。

「蘇來……」文秀一听到女兒蘇來的聲音也是未語淚先流,「咱家出大事兒了蘇來,你爸爸現還在醫院,那些人已經快堵到醫院了,前兩天我就想打電話給你,可老頭子硬不讓,他愁到沒活路,只曉得喝酒喝酒,剛才在路上摩托車撞在了護欄上,五十幾的老骨頭從摩托車跌下去,流了好多血,腿也折了!」

她正要點頭道謝,那人冰冷的聲音卻又響起來,「不用還我,我也沒時間被這幾千塊錢而打擾!」

「唉,老了,動不動就頭暈眼花的!」文秀一手扶住額頭一手拖住蘇來的手心,「你沒好好吃飯吧,蘇來,瘦成什麼樣了!」

藍傳不言,但桃花眼里的灰黯卻出賣了他的內心。

蘇來不答話,只不停流淚,那些冰涼的淚珠落在父親的頸窩里,灼傷了老人的心!

這句話正中要害,藍傳雙眸又閉起來,眉間浮上的郁色像是一團凝固的霧,怎麼也揮之不開!

「媽您先別急,等我回來再說,我現在趕飛機,最晚明早到,您等我回來,千萬不能急!」蘇來千叮嚀萬囑咐,就像小時候媽媽叮囑她那樣。

打開錢包,除去幾張零鈔,就剩一堆銀行卡了,他剛趕通告回來,身上也沒怎麼帶現金,剛才全部給了蘇來!

她心中的失落累積的更多。

父親的腳怕是要在床上靜養幾個月了,傷筋動骨一百天,老人心頭有愁緒,整張臉都是灰黯的,毫無神采,常常就那樣動也不動,久久的凝視著蘇來忙來忙去的身影發呆,渾濁的眼中滿是疼惜和眷念。

父親的手從被子里伸出來,黑暗中抖抖擻擻的模索著蘇來的手臂,最後拉住她被夜風吹得冰涼的手掌。

父親的手掌溫暖,寬厚,布滿老繭,蘇來握著那久違的溫度,再也忍不住,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掉下來,跌在父親的手背上。

「是蘇來嗎?」久未講話,他的嗓音很嘶啞,摔倒的時候傷到了舌頭,說話也有些咕噥不清的。

「你早該料到結局會如此的,藍,關夏兩家這次都沖擊好嚴重,難免她不會起惻隱之心,畢竟那個人曾是她心尖兒上的人!」JOY輕嘆一聲,想說點什麼安慰老友,但一開口卻都是刺兒,藍傳的瞳孔瞬間縮了一圈。

「什麼朋友?蘇來,你跟關家那個人還有聯系嗎?」文秀認真的看著女兒的眼楮。

蘇來默默的翻動著手機電話簿里的號碼,從第一位到最後一位,所有人她都刻意忽略了,藍傳的名字像是在屏里泛著光,她追逐著那串數字,一遍遍翻到,卻一次次跳過,心里亂得無法言說,她瞧著他的名字他的號碼,心里繃緊著一根極細極細的弦,心念一動,手指再一次覆上去,信號輸出去,她心跳得好快,將手機湊到耳邊接听。

蘇來掛斷電話,心頭的巨石終于得以微微放下,只要父親沒事就好,只要父親沒事就一切都好,蘇來吸了吸鼻子,淚水浸濕了大團紙巾。

「玉帛的海選作品有沒有興趣看?」JOY從窗前踱到門邊,拉門的時候回問了藍傳一句,「听說今年的參選質量挺上乘!」

或許他所做的一切,從來都不是她想要的,他只是自以為是的唱了一出獨角戲而已!

「你不在的這兩年,你爸一直沒有閑著,和鄰村一個老戰友一起承包了一個水庫養魚,前一個星期那家的老頭兒突然得急病死了,這人還沒埋下去,水庫里的魚也糟了瘟,一夜之間,連根魚苗子也不剩,那家的黑心兒子把帳款全卷走了,這水庫投資的錢是你爸貸的高利,那些人見風使舵,眼見著人死了錢沒了,要上門催帳,這錢是你爸拿老屋抵的,他們說要是湊不到錢就要把房契佔過去,你爸為這事愁得,天天兒的喝酒,沒了命的喝,我想打給你喊你回來,他偏生又性 ,說除了給你添賭也幫不上忙,楞是不讓我告訴你,可這麼大的事兒怎麼熬得過去,前幾天他就病了,病了還往死里喝,中午喝了一斤多白汾,五十多的老骨頭了,哪兒經得起年輕時候那麼瞎整,騎著騎著人就滾到地上去了,還是過路的好心人打了120,我才趕來的。」

很幸運地,蘇來買到了兩個小時後飛往渝城的機票,老家離市區遠,單程都要四個半鐘,這一折騰,到醫院的時候,都是後半夜了。

那人一听到她叫‘韓先生’劍眉就又皺攏了,蘇來起先不解,頓了下才反應過來,人家今天一身連帽衫,胸前還掛著個黑超,頭發也不是平時的發型,全副武裝的避人耳目,她倒好,一開口就給他搞暴露。

好愧疚,她指甲深深陷進肉里,掐得掌心一片滑膩。

「媽?」蘇來將她扶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

「爸,您別這麼說,家里的事您怎麼能瞞著我,您安心養著,錢的事我來想辦法!」

「爸,是我!」黑暗中她的聲音亦有些發澀,兩年了,從那以後,她再也沒見過父親,卻沒想到重逢卻是如此光景。

「不開心?」JOY瞥了他一眼,在落地窗前站定,遠眺城市的高樓林立。

蘇來強擠出一個微笑,輕輕摟住媽媽的雙肩。

癟後隱角。「去看看就知道了!」JOY一揚手,招呼老友跟上。

藍傳薄唇又緊抿起來,心底的澀意像水漬般暈染開來。

出租重新掉頭駛出機場,司機熱心的問道,「您這是回城嗎?」zVXC。

真是誤人子弟!

韓紹鋒果然楞了一下,面癱似的撲克臉上沒有半點情緒變化,雖然眼神發冷,但還是飛快掏出錢包,點了一疊紅色的票子扔在了後座上!

「蘇來……」蘇祥勝語氣加重,身體都有些顫抖,喘得厲害,深吸了好幾口氣後才平息下來,「你不是辜負了我,你是辜負了你自己啊蘇來,你說你走的都是什麼路,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啊現在,那個人呢?姓關的小畜生他又在哪里?你為他遭了這罪,受了這麼多孽,他有良心嗎,知道報恩嗎?」

「媽!」蘇來哽咽著叫了一聲。

牆壁上的夜燈光線昏暗,可蘇來還是能看到父親皺紋如溝壑交錯的蒼老的臉,兩年不見,他兩鬢已有了大片白發,此時腿受了傷,整個人無力的躺在那里,被子下面的身軀那麼瘦弱,再也不是當年的模樣,她看得雙眼發酸,淚悄悄濕了眼眶。

「蘇來,別哭,你媽剛睡過去。我們小聲點說說話,怎麼一見面就哭,我又沒個三長兩短!」父親嗔怪道,再不復當年的威嚴,語氣慈祥得讓蘇來心里又疼又暖。

「爸,你哪兒受傷了?」蘇來心疼的握緊父親的手。

「媽您慢點,快坐下來。」蘇來慌忙奔去病床的另一邊,將文秀瘦弱的身體扶住。

「蘇來,跟誰打電話呢?」文秀紅腫著雙眼問道。

「哦,我朋友!」蘇來看著手機屏幕上林夏的號碼,她其實心中猶豫不決,林夏眼下並沒有實權,林父又看管得緊,要找她借一百八十萬,實在難以開口,而楊洋,她也才掌權不久,憑空挪出一兩百萬給她,底下的人原本就虎視耽耽,肯定會驚動董事會,可除了她倆,她又還能找誰開這個口?

她總是習慣皺著眉看他,可那一刻,她把關牧言擋在身後,那樣皺著眉看他的時候,他突然生氣了!

「沒事兒,就腿折了,不礙,已經打上了石膏,不疼!」蘇祥勝呵呵笑了兩聲,復又長長的嘆氣,「蘇來,我老頭子還是把你拖累了!」再讀讀小說閱讀網

「我,想找你借點錢……」說到最後蘇來簡直想瞬間隱身,再也不待在這個狹小的空間了,她飛快將頭轉身車窗外,不敢再看他面上會是什麼奚落的表情。

文秀在那端嗯了一聲,心頭得到一絲安慰。

「呃……」蘇來訕訕的笑道,唇際有一絲苦澀,「韓先生,能不能幫個忙?」

藍傳睨了好友一眼,臉色更僵,桃花眼里仍是灰黯地一片。

沒有她的痕跡!

她將臉上整理了一下,穩定好情緒才將紙盒遞給前座的那人,「謝謝你韓先生!」

蘇來心痛得無以復加,拿著手機到走廊上打電話,號還沒撥出去,文秀便跟出來了。

誰說他不是冷面熱心?

蘇來的臉色一黯,再一次為自己的膚淺而懊惱。

這人一身莫名其妙的傲氣,處處高人一等,次次都將她當作他自認為的那種人,自大又武斷,枉費了還有那麼小青年粉絲們視他作偶像!

然後,他在她樓下候著她回來,她一身刻意的疏離使他完全不能自持,那是第一次,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吻了她,強制的吻。那一刻,他以為自己已經融化了她心底的冰。

第二天蘇來便給幾個小姐妹報了行蹤,但卻略過家事不提,她不想個個都替她擔心。

「媽,爸出什麼事了?」蘇來啞著嗓子,一口掩蓋不了的哭腔。

「手機卡補回來了,你試試用這一款!」JOY將手機遞過來。

「拜托了拜托了,通融一下,我熬到今早才全部收工的,你幫我遞一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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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們支持我,呃,有可能我要修修文,我是說,有可能哈,親們,也可以留言告訴我喲。我會先通知的。愛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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