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降,霓虹璀璨的「萊茵河」入口處,本該是風光無限的老板娘,卻被大門口的小保安給伸手攔在了門口,「太太,總裁交待了,你還是回家休息就好,這些復雜吵鬧的場合不適合你。」「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衛語彥神情倨傲,提著包包,趾高氣揚的說道,「有什麼後果我來承擔,你滾開!」保安被她吼得有些不自然,有些尷尬的看了看旁邊的同事,還是轉身看向了衛語彥,恭敬的說道,「太太,你就別難為我們了,要不你給總裁,或者是閻特助打個電話也行啊!」警察尷尬的看了看崔嘉佳,還是只能上前恭敬的說道,「看來這是誤會一場,抱歉,給你們帶來困擾了。」大手握住她的胳膊拉了一下,藍心笛被他拉得踉蹌了一下,小臉瑩潤蒼白,終于垂眸看向了他。「慕容先生,還有何指教?」,藍心笛背對著他,冷諷道。這下警察算是徹底愣住了,搖了搖頭,蹙起眉說道,「不對啊,明明是您的人通知我們這個時間點過來萊茵河這邊,正好拿人啊!」勾起唇角冷笑著,幾乎是咬牙切齒道,「慕容御,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做了就做了,何必把自己整得這麼無辜,你要的不就我藍心笛臭名遠揚嗎?我可從來不知道,還有記者敢踏進萊茵河來的,不過,你還是失策了,可惜呀!」站起身,冷笑一聲,眼神犀利的掃向一直背對著眾人的藍心笛,冷諷道,「原來穆少和藍小姐如此相愛啊?那到底能有多愛呢?看來,我現在是不得不佩服藍小姐手段的厲害了,可以同時給C城兩個關系如兄弟的男人當情人,一般的女人哪能賤到你這種程度!」「僅僅是因為她的美貌嗎?可也有知情人透露,當年的舞心小姐並非傾國傾城,而且她一直跳舞都帶著裝飾面具,並非為了神秘,而是她其實面部毀容過,十分丑陋,那慕容先生這算是重口味嗎?」衛語彥見慕容御沒有任何反應,便走到了江穆恩面前,淺笑著說,「穆,對于藍小姐當年誤殺了媽的事,我想她也不是有意的,相信警察會調查清楚的,你也別太介意哈,過失性殺人,本來罪就不大的,何況……」慕容御的大掌握成了拳頭,掃了一眼背對著他們,連舞衣都還沒來得及換下的藍心笛,好似明白點了什麼,只听到那警察繼續說道。「你!!!」,衛語彥頭都被打偏了,伸手捂著火辣辣的左臉,簡直沒有辦法接受崔嘉佳剛才的話。難道說她這三年的付出,還是抵不過藍心笛嗎?將杯子重重的往桌面上一放,衛語彥切齒低語道,「藍心笛,三年前你命大沒死,就該好好的找個地方隱姓埋名的躲起來,你既然自己跑回來,那可就別怪我了!」慕容御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很不喜歡這種她不相信他,甚至連他的解釋都帶著不屑的感覺,伸出手臂,扯住她的手臂大力一拉,直接將她到了自己身邊近一點,如果可以,他更想把她摟進懷里。可整個C城的人都知道,在「萊茵河」里,除了他慕容御自己,誰還會有這個膽子敢把記者和警察給叫進來呢?在衛語彥剛一離開,最里面的門就打開了,那個縴弱的小女人就冷著一張臉,背著包走出來準備朝外面走去。慕容御的拳頭握緊,听著她說的話,竟然覺得有些惡心,他可忘不了她剛才都說了些什麼過分的話,就算明知道她這幾年心里對藍心笛怨恨著,可還是沒懷疑她會這麼做,只當她之前是撒氣了。藍心笛又掙扎了幾下,還是甩不開他的手,冷冷的看著他的臉,不屑的說道,「不知道?慕容御,這應該就是你想要的吧……你選的時機可真好啊,正好趕上衛語彥也在……」「你放心,御要是真怪罪下來,也不會跟你扯上關系的!」,說完,衛語彥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直接優雅的邁著步子,倨傲的走向了樓上。「你們都在胡說些什麼?」,江穆恩掀開了堵在門口的記者,走進去,冷喝一聲。一片驚慌中,所有的人連東西都沒拿,慌亂的朝門口涌去,而那些記者也是在江穆恩離開的時候,早就識相的悄悄在開溜了,他們這才怕是都要遭殃了。蹙起了眉頭,冷冷的說道,「你今晚怎麼會過來這里?」「等等!」,慕容御低啞的嗓音,伴隨著輪椅在地板上滑動的聲音響起,俊臉蒼白的迅速移動到了她旁邊,同時也止住了她的步伐。慕容御卻不管不顧,扯過她的胳膊,將她拉轉身面向自己,眼眸猩紅如血,急切的想要解釋,可看到她那高仰著的頭顱,看都不屑看他一眼,什麼話都堵在喉嚨里,一時說不出來了。「我本來只是想著你受傷了,這兩天還往萊茵河跑,過來看看你就回去的,可是,沒想到,沒想到你,你竟然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剛才是一時生氣,才……」看著她有些孩子氣的癟了癟嘴角,滿臉不屑的樣子,慕容御的緊繃的神經一下就松了,故意冷聲道。雙手在冰冷的地面上,狠狠在抓緊,握成拳,眼神迸發著嗜血的光芒,牙齒都咬得咯吱作響,難道說有江穆恩護著,她就奈何不了了嗎?「你們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啊?都在胡說八道些什麼,現在藍小姐是穆少的女人,她和御只是過去的事了,你們這樣亂說,對人影響多不好啊!」「沒想到,竟然有人給她身上平白的潑了這麼多髒水,別說是她不同意,就是我,這件事也不會善罷甘休的!」像是一股寒氣猛然涌了進去,所有人都尖叫著站在一邊,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為首的制衣警察,是個中年男子,一臉的沉靜,冷聲道,「我們是接到報案,來這里找一個人的。」事情往往就是這樣,只要有一個人開了口,撕裂了一點點口子,那些心里黑暗的人,永遠不會覺得口子里藏著的是純白,他們只會覺得里面越黑越髒才好。現場很快就又是一片混亂,而慕容御也被閻狐推著,一臉鐵青著聞訊趕了過來,他知道今天晚上衛靳南和衛語彥都來了,可是怎麼會有警察敢來他的地盤?又是誰叫來的?zVXC。衛語彥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淺笑著關心道,「你現在腿上的傷還沒好,應該早點休息,我正好和你一起回去,不好嗎?」「不管你信不信,今晚上的事情,真的是我之前沒料到的,所以,你最好現在是乖乖的听話跟我走,否則,我可不敢保證外面是不是還有人就在等著你去拆穿江穆恩的謊言。」「咳咳……」,衛語彥單手撐在地面上,臉色在短暫的窒息的漲紅後,順過氣時,就變得蒼白一片,現在的她如此狼狽,慕容御竟然連一個字都沒說。「老板,你還是回樓上去吧,這個化妝間他們都還要用呢,不然他們都不能下班了!」,閻狐交待了外面的事,走回來,恭敬的說道。甚至還有個膽大的,竟然不怕死的開口問道,「慕容先生,當年傳言是曾經萊茵河的舞女,也就是你後來公開的情婦舞心小姐殺死了你的母親上官瑾蘭,那請問你現在還和三年後,化名為藍色鳶尾的,其實就是當年的舞心小姐又在一起,是因為什麼呢?」誰都不敢相信,像江穆恩這樣的男人,竟然會對像衛語彥這樣縴弱,優雅美麗的女人都手,而且還這麼狠,全場更是靜得掉根針都能听見聲音了。「我……可是,可是上面有交待過說……」,保安有些結巴的說著,畢竟她衛語彥是真正的老板娘,而他只是員工,心里猶豫著。而一直在另一暗處中的衛靳南,在收到短信後,看了看哪個女人的身影,漠然的把視線轉向了舞台,削薄的唇角勾了勾,浮起一抹放肆卻冰冷的笑意。修長的手指將那個縴細的手腕扣得更緊了,甚至不惜弄痛了她,拉著她就走,藍心笛劇烈的掙扎著,可怎麼也掙不月兌,索性抓化妝台,非不跟他走,慕容御轉頭看著她冷聲道。「你自己走吧!」,慕容御看都沒看她,只是冷聲說道。伴隨著一片歡樂的掌聲,「萊茵河」又盛行起來的弗萊明戈舞者藍色鳶尾在眾人意猶未盡的視線中,走回了幕後,原本永遠都該忙碌著的後台化妝間的門,卻突然被猛然推開了。慕容御薄唇蒼白,面無表情,卻依舊緊緊的拽住她,啞聲道,「好!我給你這個權利!」江穆恩冷笑一聲,直接走過去,伸手攬住崔嘉佳的肩膀,淺笑著介紹到,「這位就是你們要找的藍色鳶尾小姐,當然,也是我江穆恩的女友崔嘉佳小姐,她是煤礦崔氏的獨生女兒,剛才國外留學回來,因為酷愛弗拉明戈,所以,出于興趣,現在只是在萊茵河表演幾天。」舞台上是表演很精彩,而舞台下的燈紅酒綠間,卻暗藏著一肅殺涌動的冷冽氣場,只是那些狂歡著的人卻絲毫沒有察覺出來而已。其他的人听到這話之後,便也沒什麼好怕的了,開始小聲嘀咕起來,而幾乎是一瞬間的時刻,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記者都開始在這個後台里開始從各個門涌了進來,開始不停的瘋狂拍著照片。他現在的腦子里是有些混沌的,他還並不清楚到底是誰報的警,可是,剛才藍心笛走出來時,掃向他那一眼涼薄如冰的眼神,帶著一絲的絕望,他就知道她听到了外面所有的對話,她誤會他了。壓抑下心中的劇痛,眸色猩紅如血的看著她,「心笛,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整個C城,一直用當年那件事,想要逼她出來,想要還能牽制住她的人,確實只有他慕容御一個人。慕容御的手卻是越攥越緊,不想再听她說話,而是直接冷冷的揮了揮手,讓她離開。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依依呀呀」的說不出來了,因為江穆恩已經快速伸手掐緊了她的脖子,惡狠狠的警告道。江穆恩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淡聲問道,「今天的事,是誰報的警?」「那好,你來告訴我為什麼?」藍心笛大力甩了一下手臂,掙月兌了胳膊上的束縛,清澈的雙眸看向他,冷聲道,「就因為我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傻傻的任你擺布嗎?」「……」而同樣跟在江穆恩後面進來的衛語彥在看到江穆恩很有氣場的一句話吼出去,現場的局面都安靜了下來,就趕緊很急切的走進去,面對著記者很急切的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誰給了你權利來我萊茵河撒野的。」,慕容御陰冷的鷹眸狠狠的望著為首的警察,沉聲低問。「藍心笛……你听我解釋……」,他剛啞聲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就被藍心笛的話給打斷了。她的話剛說完,周圍又是唏噓一片,而慕容御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但是他卻一直沒有說任何話,做任何動作,閻狐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衛語彥的雙手攥得死緊,看得慕容御冷冽如冰的眸色,心里有幾分虛,可還是一咬牙,走了上去,淺笑著柔聲說道,「御,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我們先回去了吧?」「那,那你不要太辛苦了,要注意吃藥,小腿不要用力哦!」,衛語彥很盡妻子義務的關切著。衛語彥避重就輕的說著,手心里已經沁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到最後就干脆嗚咽著,哭了起來。「是!」,閻狐恭敬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衛語彥,還是不放心的走了出去。冷聲警告完,江穆恩就一把直接將衛語彥扔到了地上,狠狠的瞪了慕容御一眼,就直接轉身走到了還穿著舞衣的藍心笛身邊。而今天,他們只是得到消息說,慕容御時隔三年的新寵情婦,且為在西班牙這兩年頗負盛名的華裔舞者藍色鳶尾,原本只是一則桃色八卦,可突然得到這麼勁爆的猜測和新聞,他們怎麼還能按捺得住,都想第一時間抓住最重要的信息。如果御心里現在還有藍心笛這個人,那麼她要是真的回來了,那光憑上官瑾蘭那個死人,她還真的不能保證能讓慕容御不再次和她攪在一起。那個「恨」字,就如一把鋒利的刀子般,猛然扎在了他的心髒上,鮮血直,疼痛異常。此刻,衛語彥的雙眸都有些猩紅,冷笑一聲後,就直接掏出手機發了短信出去。關于當年慕容家長媳上官瑾蘭突然去世,加上與之前慕容御婚禮上的鬧劇,外界本就有頗多的言論,只是當時被慕容御強硬的壓了下來。「我早該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只要我還沒死,你就不會讓我的日子好過,現在是要怎麼樣,是要公布我藍心笛不知羞恥再來勾,引你這個有婦之夫的慕容御先生嗎?」整個化妝間里,很快就只剩下不知如何自處的衛語彥和永遠面無表情的閻狐,短暫的沉默之後,慕容御冷聲道,「你去把那個找死的人給我查清楚!」為首的警察尷尬的掃了一眼慕容御,欲言又止,腦子里飛快的醞釀著到底該怎麼說比較好。沉默了半晌之後,慕容御突然大手一揮,把身邊化妝台上的東西掃了一地,低吼一聲「滾!」崔嘉佳已經忍無可忍的轉身,怒視著衛語彥,兩步上前,狠狠的一個耳光甩了過去,大聲呵斥道,「我看你才賤,我崔嘉佳什麼時候認識你啦,什麼殺人,潛逃的,你再亂說,信不信我馬上起訴你誹bang,我跳個舞,那是姐高興,怎麼就挨著你的事啦?」為首的警察看得慕容御後,點頭敬了個禮後,出示了證件後,就直接轉身看向其他人,開口道,「那位是剛才跳舞的藍色鳶尾小姐?」衛語彥被他吼得一愣,不敢再說了,心里知道,她這次是著了人家的道了,咬緊了唇瓣,惡狠狠的瞪著崔嘉佳。慕容御冷笑,在心里想,她的出現到底真的是巧合,還是故意來等著這一幕的呢?突然想起慕容御這次莫名其妙受傷的事,衛語彥這才恍然大悟過來,能夠用槍傷了慕容御,還能讓他只字不提受傷的事,說不定是和藍心笛有關系。藍心笛死死的咬住唇瓣,有些憋屈,可也知道,她現在出去,確實不是最好的時機,只是被這個男人給這樣帶走,心里難免不甘,盯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切齒道,「我恨死你了,慕容御!」慕容御薄唇緊抿,掀起滔天巨浪的眼眸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明明他可以很好的解釋清楚,可此刻,他才發現,彷佛所有的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他到底該怎麼告訴她,這一切並不是他策劃安排的呢???慕容御的眉宇間瞬間變得愈發的冷冽了,大有風雨欲滿樓的趨勢,冷哼道,「我讓你們來的,我會不知道嗎?」「或許應該說是,慕容先生這算是真愛嗎?那你的太太,漂亮高貴的衛語彥小姐又該怎樣自處?」警察一怔,彷佛這才被徹底問住了一樣,有些疑惑的望向他,反問道,「不是您讓我們過來抓人的嗎?」「你這是要找死!我的女人什麼時候跟你說的這些東西沾上邊了,別以為你是慕容御的女人,我就不敢動你了,不識相的女人,留在世界上,簡直是污染空氣!」在合適總。衛語彥氣得牙癢癢的,雙手環胸,冷聲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你覺得我今天是真的會進不去嗎?」為首的警察在看到是江穆恩之後,愣了一下,趕緊走了過去,低聲道,「江局,你怎麼在這里?」******「好啦,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沒處理!」,慕容御冷淡開口打斷了她的抽泣。江穆恩一臉鐵青的牽著崔嘉佳走到慕容御面前,淡淡的說道,「看來是我高估你了!」,說完,就直接牽著人大步離開了,可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他的怒氣。說話間,慕容御的手反而握得更緊了,低沉嘶啞的聲音從胸腔里發出來似的,極具威嚴,而眼眸中更是帶著冷意和壓抑的劇痛,攥痛了她,也刺痛了他自己的心。一走進「萊茵河」,衛語彥並沒有去找慕容御,而是自己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給自己點了一杯酒,雙手緊緊的捏著酒杯,心底還是虛著的,她想知道真相,可心里又畏懼著。「你,你是誰?」,衛語彥整個人都懵了,完全不可思議的看著還是一身舞衣的崔嘉佳,不甘的說道,「不對,剛才在上面跳舞的人肯定不是你,你怎麼會在這里?」慕容御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低吼一聲,「夠了!」「別任性,我不想讓你現在出去給所有的人都看見,尤其是你確實從我這里出去的,藍心笛,就算你恨我,也等你有了力氣和精力時再恨。」保安看著那個走進去的女人背影,蹙了蹙眉,趕緊掏出了對講機,向上報告著。「我們接到報案,說你有可能是三年前在C城因為與人爭斗,導致對方死亡,而還沒確定是不是誤傷的藍心笛小姐,因為這三年你不是死亡,而是一直下落不明,所以,完全有畏罪潛逃的嫌疑,那麼,藍色鳶尾小姐,為了證實這一點,請你配合我們走一趟?我們也好核實清楚。」「要麼我拽緊你,把你給拖上去,要麼你乖一點,動手把我推上去,你選一個吧?」他不知道她會怎麼做,可就是想這麼逗著她,已經很久很久,他沒有在她臉色看到過除了清冷,恨意,哀傷,和絕望之外的表情了,他喜歡原來的那個清冷卻倔強,有著小脾氣,小性子的小女人。PS:月票今天都沒漲呢?喜歡你就投一張唄,沐沐可是做好了加更的準備哦!後面劇情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