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你慕容先生可以和我一次性的把所有的帳都給算了吧,這樣也免得大家都痛苦,不是嗎?」,藍心笛忍著心痛,冷冷的望著他,淺笑著說道。
慕容御的眸色由冷冽,漸漸變得猩紅一片,沉聲道,「哼!對于一個在我掌心里的小玩物,你覺得會有讓我痛苦的本事嗎?」
說完,慕容御就直接猛然放開了她的下巴,冷然轉身,拂袖而去!
而這條鏈子也就留在了慕容家的保險箱里,他三年前把它作為了禮物送給了藍心笛,可沒想到藍心笛從來沒有打開看過,卻又把它帶回了白玉蘭,直到那夜雨後,她徹底消失了,他在她的房間里發現了。
「哈哈……看來心兒的確沒有我想象的那麼關心我嗎?原來你說的愛,也不過如此!」,慕容御冷笑著望向她,沉聲說道,「那我就來告訴你,我在忙什麼,可好?」
「滾開!!!」,慕容御轉頭對著他們怒吼一聲,雙目再次緊緊的盯著藍心笛。
慕容御猛然站起了身,後腿一提,將椅子蹬倒在了地上,兩個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拉了起來,另一只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就如曾經的很多次一樣,冷諷道。
「先生……」,小芬和吳媽原本一直安靜的待在廚房的,可一看到慕容御發怒,不禁驚呼著跑了出來。
「哈哈哈……」,慕容御突然大笑了起來,然後緊盯著她的雙眸,冷諷道,「是誰說過,很愛我的?原來心兒的愛就不過如此,就連看見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甚至將娶別的女人,你竟然一點不傷心難過,甚至連一絲反應都沒有!」
「隨便你!」,藍心笛淡淡的說完了一句,就直接坐在餐桌前,盛了碗粥吃了起來。
「原來如此,那很好啊,這樣慕容先生就不會再背上那些不堪的侮辱之語了吧?」,藍心笛淡淡的說道,她何等的聰明,當他說出藍雪的名字時,又怎麼會猜不到他的目的呢?
江穆恩雖然為了藍心笛是事,之前和慕容御大吵了一頓,可想到帝國現在的危機,和衛家對慕容御的步步緊逼,最後還是出現在了慕容御面前。
藍心笛定定的望著他,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慕容先生好像記性不太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應該早就是你的女人了吧?又有什麼關系,我無所謂啊!」
吳媽算是比較了解慕容御的人,她相信就算現在的慕容御再生氣發火,也不會像三年前那樣,真的對藍心笛動手了,最後還是眼神示意了小芬一下,兩個人擔憂著又退回了廚房。
藍心笛抬眸看著他,淺笑著平靜的說道,「如果慕容先生能找到幸福,那我自然是該高興的,不是嗎?」
「好,很好!」,慕容御雙眼瞬間覆上了一層寒冰,雙拳握得咯吱作響,「你果然和藍苑那個踐人一樣,從來就沒有停止過想要去勾引其他的男人,原以為你會安心的待在這里,可沒想到啊,人在我身邊,心里卻始終想著要去找其他的男人,你果然夠賤的!是我看錯了!」
聞言,江穆恩的神情微微一滯,略微思索了一下,大概是清楚看閻狐和赤鷹肯定之前也是在跟他提同一件事,所以才惹得他大發脾氣的。
自從那天雨中悲舞之後,她就徹底想通了,不管慕容御要做什麼,她的日子還得照常過下去,不是嗎?
而藍心笛,他放不開,只要最後她能親口告訴他,她和江穆恩並沒有發生任何關系,那麼,他就會繼續留她在身邊,就算永遠給不了她任何名分,那他也要她一生都離不開他才行!
「你無所謂?」,慕容御切齒呢喃道。
說完,慕容御就放開了一直捏住她下巴的手,整個人帶著一股令人生偎的刺骨寒氣,猛然轉身,大步朝門口走了出去。
望著慕容御走向浴室的高大背影,藍心笛不禁暗暗的搖了搖頭,低低的嘆了一口氣,關上門,走了回去,他們兩個現在的關系很奇怪,一見面就吵架,可卻又想見到彼此。
江穆恩離開後,坐在辦公室里的慕容御最後還是終于想明白了,是的,他不能再等了,必須要加快行動部署,盡快把衛家的事解決掉,他才能好好的來處理其他的事。
這個場景太相似了,半晌之後,藍心笛壓下了心底所有的情緒,仍就平靜的喝著粥,淡淡的說道,「那就恭喜了!」
兩日後的清晨,藍心笛幽幽轉醒後,床上仍舊只剩下她一個人,不過她好似已經習慣了如此,白天不見,晚上見,恍若三年之前的他們。
可是剛一走出房門,他就狠狠的一拳砸在了牆壁上,原本跟上樓去看情況的小芬嚇得倒退一步,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再說了,衛家實在不容小覷,而且衛靳南又心狠手辣,若他現在執意于藍心笛,時間一長,反而讓衛靳南覺得她就是他的軟肋。
簡單的洗漱完畢之後,可剛走下樓梯時,她整個人不禁愣住了,那個她熟悉無比的偉岸男人,此刻正坐在餐桌前,優雅的一邊翻著報紙,一邊飲著咖啡。
憑什麼她就得讓他覺得她愛上他,愛得那麼卑微,可憐呢?既然他給不了她想要的唯一,又何必傻傻的再把自己才痴戀,全部在他面前呢?不猩片藍。
「是嗎?」,慕容御突然冷笑著看向她,切齒道,「你可知道,我可能會跟藍雪結婚的,而跟她結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來代替你,讓你永遠見不得光!」
「慕容先生和慕容太太離婚後,再娶妻,本就是天經地義,合情合法的事,我有什麼好怨恨的,就算是路人,听到這樣的喜訊,都會替對方高興一下,何況是我和慕容先生之間呢?」
整個大廳里,瞬間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慕容御仍舊捏著藍心笛的下巴不放,俊臉湊近她,低語道,「心兒打的什麼如意算盤,別以為我不知道,可是,讓你失望的是,就算不是訂婚,馬上娶了她回來,沒有我的允許,你也休想離開這里半步!」
「好,那你來告訴我,是你的愛太淺,淺到根本就無所謂,還是心兒你太會掩飾了呢?」
俊逸得人神共憤的精致五官按照黃金比例組成的面容上,除了冷冽,很少會有一絲其他多余的表情。
他就那麼靜靜的,不發一語的看著眼前的東西,明明難得的穿了一身很柔和的淺色家居服,可仍舊給了人一股天然的霸氣冷漠,讓人不得不敬畏幾分。
「其實你無須擔心那麼多,這件事,是你現在最快的途徑,我想,你也希望盡快把衛家的事情徹底了解了,來解決掉你心底的煩悶吧?」,江穆恩意味深長的說道。
閻狐正好被慕容御訓了一頓,灰溜溜的走了出來,一看到慕容御後,竟然難得的面露微笑的跟江穆恩點頭示意了一下,引領著他走了進去。
「好,我知道了!」,藍心笛平靜的說道,她現在都是盡量的不去激怒他了,但語氣中還是掩藏不住那一絲譏諷和冷笑。
「御,聰明如你,能猜不到我今天來,所謂何事?」,一如既往般的淺笑輕語著,好似上次兩個人並沒有因為藍心笛的事情而談崩似的。
「是啊!如果介意的話,那我還真是沒有那個必要,不是嗎?慕容先生,一向最不缺的除了錢,就是女人了,我不就只是其中一個而已嘛?又何必去介意其他的人呢?」,藍心笛淺笑著,很是大方的說道。
慕容御側臉看了她一眼,稍微收斂了心底的怒火,低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邁開大步,從她身旁走進了屋子里。
半晌之後,慕容御終于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壓下了那份莫名的怒意,冷笑道,「既然如此,那麼心兒就必須得事先了解到,以為在外面,她可就是小臻的媽咪了,而你藍心笛,將只是個新聞話題而已,其實,什麼都不是!」
而且,最主要的是,還有兩個月,她就要去參加國際比賽了,她現在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與其天天獨自悲春傷秋的,還不如做她自己想做的事,這樣心情也會好很多。
見她一臉漠然,慕容御的怒氣更甚,幾乎是一種惱怒無比的感覺,冷笑一聲,沉聲道,「心兒听到這麼好的消息,竟然沒有一絲的反應,到底是真的替我高興?還是在對我怨恨著?」
其實,原本這些都是很簡單的事情,他明明可以很輕松的就因此將衛靳南打敗,只是,他顧及著藍心笛的感受,不想讓她心灰意冷!
「心兒真的是覺得好呢?還是故意裝著欲擒故縱,或者是早就已經為自己找好了後路呢?誰,是程蕭,還是江穆恩呢?」
從早上後,藍心笛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了臥室里,小芬上去叫了好幾次,她都沒有出來,也沒有吃飯,直到傍晚時,藍雪的出現,終于讓她打開了門。
「御,我不想和你繞彎子,你應該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就算你把底牌全都亮出來,也未必能勝得了衛靳南,好,就算你用點非常手段,可那樣,拿回地過後,同樣也是死路一條!」
藍心笛知道自己從那天他說那些傷人的話起,就已經不再去關注他的一切了,還真的不知道現在他的情況是怎樣的?只是覺得和衛家應該還沒有結束才對,淡淡的說道,「我怎麼回知道!」
慕容御坐著大班椅上,一臉冷色,赤鷹在旁邊低著頭,悶不啃聲,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在挨訓!
最後,他就可以直接釜底抽薪,殺得衛靳南毫無反抗之力!
藍心笛抿了抿唇瓣,迅速的調整好了心神,平靜的走過去,淡淡的說道,「現在你不是該忙得焦頭爛額嗎?怎麼這時候還閑在家里?」
「我沒有難過和不甘的資格,不是嗎?」,藍心笛同樣冷笑著淡淡的反問道,他不是說她什麼都不是嗎?
舞者,其實和演員一樣,他們有種一種超強的本事,那就是真正的舞者,可以很好的掌控自己的面部表情和情緒,不同的舞蹈,必須要用不同的表情來跳,才能感染到觀眾。
「藍心笛,你敢把你剛才的話,再給我說一次!」,慕容御的怒火再次燃燒了起來。
「什麼事?」,慕容御站起身,直接走到江穆恩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現在帝國的情況不容樂觀,而江穆恩卻在這個時候來找他,自然不會是再為談藍心笛的事。
這樣,幾乎是一舉三得,既讓輿論的勢頭發生了大逆轉,讓衛語彥那邊措手不及,又減輕了外界對帝國的質疑,從而再次選擇相信帝國,免除一切後患。
看著遠遠向她揮手的小芬,淺笑著抬步走了過去,她知道,她肯定又是來催她的了。
可沒想到,她根本就對他的事漠不關心,虧他還特意留下來,等著她醒了,想要解釋一番,原來別人根本就不關心,不在意,只不過是他自己一廂情願罷了!
他的話,讓慕容御陷入了徹底的沉默,這件事,他知道慕容御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他害怕那個他嘴巴上說著恨的女人傷心罷了!
「你應該知道,那個女人跟這件事情不可能一點關系都沒有?」,慕容御一臉肅殺的說道。
今天她已經跳了足足兩個小時了,不僅衣裙全部濕透,甚至連頭發都是濕的,可她還是不願意停下來,因為只有她專注于舞蹈中,才能忘卻一切的煩惱!
無論藍苑的出發點和理由是什麼,但是站在慕容御的角度上來說,如果不恨,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不過也是現在,她才發現,為什麼這個男人從來不笑,脾氣陰郁深沉得可怕了!
而在主樓那個從來沒有拉開的窗簾背後,一直注視著這一切的慕容御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了,才默默的回到書桌前坐定,開始了反復思量自己的計謀。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選擇,明明該是恨著厭惡的人,他真能做到袖手旁觀嗎?
可江穆恩說得沒錯,與其這樣讓他愛恨兩不能中糾結傷害著彼此,還不如狠一點,把最大的麻煩解決了,到時候,他和她之間,有何仇怨?要何去何從?再來慢慢解決!
藍心笛整個人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發愣了半晌,突然瘋了似的,把桌面上的碗碟,全部拋在了地上,整個人又「嗚嗚嗚嗚……」的大哭了起來!
慕容御本以為她早已經知道了他和藍雪的事情,畢竟報紙上的頭版頭條可全是,甚至會很生氣,哪怕是說話揶揄他兩句都好,至少說明她還是在乎他的。zVXC。
白玉蘭的草坪上,藍心笛正邊想著新動作,邊舞動著,她現在每天的時間基本上就都耗費在了練舞之上。
江穆恩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沉聲道,「將計就計,不就這麼大回事,無論他們有沒有關聯,只是,這個女人在這盤棋中早已做過了棋子,你再利用一次,又何妨?」
慕容御就那麼靜靜的一手砸在牆壁上,雙眼猩紅的望著手上的金鏈子,這是慕容銘誠曾經專門請世界著名大師為藍苑設計的,只是還沒有送出去,就發生了後面的一系列事情。
她很清楚,現在的慕容御也不好過,畢竟是親生父母的生命,還有他痛苦無愛的童年,說起來都是藍苑造成的結果。
慕容御眼眸里的猩紅越來越多,藍心笛甚至能感覺到他里面燃燒著的熊熊怒火,突然覺得內心暢快無比!
想到此處,慕容御更加郁結了,不再猶豫,做出了決定,畢竟當年的事,他也需要好好的查一查,才能最後來定位他和她之間的一切,而這些,都需要時間,他不想再耗下去了!
「我的確現在是有些忙!」,慕容御看著她,冷冷一笑,「那心兒可猜得到,我現在忙的是何事呢?」
沒錯,他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將計就計,直接和藍雪在一起,讓所有的人都明白,之前報道中所說的藍姓女子,並非藍苑的女兒,而是影後藍雪,而之前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顧及到藍雪的娛樂圈之路。
藍心笛呼吸一滯,咬著唇瓣,冷笑道,「慕容御,你簡直就是異想天開,小臻永遠不會成為別的女人的小孩,而他,從來都沒有爹地,只有我一個媽咪而已,你說這些廢話,又有什麼用呢?」
「唉……」,想到這些,藍心笛不禁重重的嘆了口氣,暗自搖著頭,自言自語道,「或許我應該學會什麼都听不見,什麼都不懂,什麼都看不見才會更好一些吧!」
慕容御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沒錯,衛家的事已經拖得太久了,他必須要盡快解決掉,而衛靳南之所以能穩到現在,就是靠著衛語彥的弱勢,和藍心笛是藍苑女兒的事實,讓他的道德品質完全受到質疑,才會讓帝國陷入沼澤里,根本就月兌不開身來。
「哈哈……」,慕容御笑了起來,看向江穆恩,開門見山的淡淡說道,「你覺得我慕容御需要淪落到借助一個女人來達成目的如此地步嗎?」
藍心笛原本是想去關門的,卻看見慕容御就靠在門外的牆壁上,壓下了心底翻涌的情緒,盡量平靜的說道,「你是要走,還是要進來,我要關門了!」
「而且,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是你自己曾經說過,只要結果是你想要的,過程怎樣,根本就不重要,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還真打算讓你慕容家上一輩的不堪,到今天也要毀了他們留下的一切不可嗎?」
「哼!」,藍心笛靜靜的看著他,冷哼一聲,心底快意一片,毫不畏懼的說道,「難道我有說錯嗎?小臻他現在的確是只有媽咪沒有爹地的,哦,當然,以後我會給他找一個最疼愛他的爹地,但是,那個男人肯定不會是你!」
「你就真的一點也不難過?沒有一絲的不甘心嗎?」,慕容御放低了聲音,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意,俯首貼在她的耳朵邊,呢喃道。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發火,看來也並不是那麼著急嗎?」,江穆恩勾了勾唇角,走進去直接在沙發邊大搖大擺的坐了下去。
一句「訂婚」,讓藍心笛捏住瓷勺的手都顫抖了一下,差點把勺子掉了下來,心更是突然窒息般的一痛,還記得,那年也是早晨,他也是親口告訴了她,他要訂婚了。
猛然抬頭間,慕容御正好看到藍心笛傻愣著站在不遠處,削薄的唇瓣上難得扯出了一絲弧度,卻是帶著極重的冷意,「心兒怎麼好像看到我不太開心?」
之于藍心笛這邊,又有什麼關系,她現在能做什麼,不都他說了算的嗎?
終于,在她最後一個動作完美收官之時,一舞止住,藍心笛抬手模了兩下額頭上的汗水,雖然很是嫌棄,可也有種暢快淋灕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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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御的眼神一直冷冷的望著她,心底的怒氣更甚,「我最近的確忙,忙著和藍雪訂婚的事,說不定還得很快忙婚禮,心兒說說,這麼重要的事情,我能不忙嗎?」
他想看到她痛苦不堪,可她偏偏就是不想如他所願!盡管此刻,她的心早已痛得麻木一片!
而她藍心笛,可是白塞羅納的舞後藍色鳶尾,這點小小的情緒,只要她不願意,怎麼能讓她徹底失控呢?
雖然藍心笛在屋子里待了一天,水米未進,臉色和精神都不是很好,可走下樓時,還是讓貌美如花的影後藍雪微微的愣了幾秒。
顯然,這樣的藍心笛一襲白色紗裙,長長的發絲,帶著一些微卷,自然的披散啊後背上,沒有任何的裝飾,簡單的素顏,卻給了人一種說不出的柔美。
她想,要是她是個男人的話,說不定對此刻的藍心笛,也會心生憐惜吧,不過可惜的是,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