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驀然在腦中思索著,張頤雲!對就是張頤雲!她頭腦簡單,從她身上下手最好了!
做了決定後,安驀然對康所為說︰「去于氏金店!」
「是,安小姐!」康所為把方向一轉,往商業街而去。
于氏金店,于菁菁正無聊地坐在櫃台前照著鏡子,如花似玉的臉上掛著愁雲,學校本來還有半個月才放假的,可是她覺得上課太無聊了,所以提前回來了,沒想到回來後更無聊,自從失去張頤雲這個死黨後,她漸漸成了形單影支,總覺得其它人都沒有張頤雲那般和得來,而許娜那邊也日漸冷清,特別是最近許家又鬧上了官司,她不想與她沾邊,連累自己。
「唉,孤芳自賞好淒涼啊!」于菁菁長嘆了口氣。
惹得店里的員工不由得嘴角勾起一陣嘲諷,這個大小姐,每天除了逛街買東西就是來這里找她們的蒫,她們都快煩死了,再這樣下去,她們都要跳槽到對面店里去上班了。
她們听說對面店里的待遇要比這里高一倍,而且店長待人非常好,老板也少有去,這樣的地方,多自在,不像在這里,要麼就是于東信來訓她們一頓,要麼就是于菁菁守著她們,叫她們做這做那,每每都趾高氣揚,一副了不起的樣子。
唉,為什麼同樣是員工,差別卻這般大?
「你們干什麼?不是叫你們把櫃台全擦一遍嗎?」于菁菁股惱起來,看到那些員工個個沒精打彩,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看著就惱火。
「于小姐,我們已經擦過三遍了,再擦玻璃都該破了!」一個員工實在受不了,忍不住答到。
于菁菁臉立即黑了下來,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指著那回嘴的女員工罵到︰「你長能耐了是吧?敢頂嘴,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給我滾!」
那女員工拳頭一握,冷說︰「姓于的,我只是在這里打工,不是你的奴隸,不是你想罵就罵的,這破地方,不用你說,我也不會再待下去!」
「哈!」于菁菁甩了甩酒紅色的卷發,雙手環抱,譏笑說︰「是嗎?那好,你滾出于氏金店,我看漠河市有哪家店敢收你!」
「你……」女員工氣得拽緊拳頭,忍不住想沖上去給于菁菁可惡的臉一拳。
「我敢!」
這時,門外傳來氣勢逼人的聲音,柔女敕中帶著讓人膽寒的霸氣,眾人轉頭看去,見一個內穿淺紫色絨裙,外加黑色長風衣的女人,腳下踩著高跟皮靴,優雅地走了進來。
于菁菁瞪大眼楮,有些不可思異地喊了一句︰「安驀然?」
「沒錯,正是我安驀然!」安驀然身後跟著康所為,背脊挺直地進了于氏,停在了那個女員工面前,溫和地說︰「我是傾城之戀的老板安驀然,只要你願意,傾城之戀隨時歡迎你的加入。」
「謝謝老板!」女員工幾乎是興奮著喊出來的。
于菁菁氣得嘴巴都歪了,那女員工不叫安小姐,竟然叫老板,這說明她已經答應去傾城之戀了,沒有她的允許,她想離開于氏,門都沒有!
于菁菁轉向那女員工怒道︰「我說讓你走了嗎?你敢去對面,我就去告你違約!」
那女員工的臉上本來掛著感激的笑容,听到于菁菁這無恥的話,忽地沉下臉來,咬牙說︰「剛剛是你讓我走的,在場所有人都听到了,你憑什麼告我?」
「誰听到了,有證據嗎?我是開玩笑的!」于菁菁耍起無賴,攤開手一一掃過店內的員工,無人敢說話。
正在女員工氣得想哭的時候,安驀然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沒關系,不就是合約嗎?我幫你搞定,只要你想走,你現在馬上就可以走了!」
女員工驚喜不已,眼中閃著淚光問︰「是真的嗎?」
安驀然和善地點點頭。
「好,老板,我現在就走,這鬼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了。」說著,把身上的工作服當眾一月兌,穿著里衣走了出去。
「去傾城之戀等我!」安驀然對著她的背影提醒。
「是,老板!」女員工回過身來,朝安驀然鞠了一躬,輕松走了出去。
「你給我回來,我要去告你,告到你家破人亡!」于菁菁氣極敗壞地喊,而門口的女員工早已走到了馬路中間。
「我們也要去傾城之戀!」眾員工齊聲對安驀然說。
「好,只要你們願意,傾城之戀隨時歡迎你們加入!」安驀然泰然說。
站在于氏金店,卻像在自己家一樣隨意。
「我們願意!」眾員工又是一陣異口同聲。
他們早就想離開于氏了,卻一直懼怕與于氏簽的合約,如今听安驀然這樣一說,就完全沒有顧忌了,傾城之戀的待遇比這里要好太多,而且這個地方,毫無人情味,他們要一同離開這個沒有人情味的地方,他們是平等的人,不是于家的奴隸,他們受夠了!
「那好,你們也去傾城之戀等我吧!」安驀然仍舊聲如柔風地說。
「謝謝老板!」眾員工興高采烈地跑了,往對面馬路沖。
于菁菁被她們推到了一邊,差點撞到了櫃台上,等她穩住身體,店里已經空空于也,一除了店長,一個員工都沒了,她氣得全身發抖,指著安驀然大罵︰「安驀然,你這個賤人,你敢挖走我的員工,我打死你!」
說著,那潑勁大起,揮著巴掌就沖安驀然打了過去。
康所為身手敏捷地擋在安驀然面前,輕松抓住了于菁菁打過來的手,微微用力。
「啊!好痛,你放開我!」于菁菁痛得大喊。
「現在知道痛了嗎?所為,好好教教于小姐做人的道理!」安驀然不為所動,順手拉了張凳子坐下,淡定自若地看著于菁菁。
「是,安小姐!」康所為加重手上的力度,將于菁菁的手往手掰,只听到一聲脆響,于菁菁痛得臉色慘白。
「我的手斷了!」于菁菁大哭起來,再也沒有先前的囂張。
安驀然淺笑︰「這雙手做惡太多,斷了好!」
「住手!」于東信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然後急沖沖進了店來,揮拳就朝康所為打去。
康所為一手抓住于菁菁,另一只手也能靈活地抵擋于東信的攻擊,在于東信不注意時,抬腳就朝他的肚子踢去,于東信爬倒在地,跌了個狗吃屎,于東信痛得撕牙裂嘴。
「呵呵!」安驀然坐在那里,看到于東信狼狽的樣子,笑得極為開心。
笑聲如山泉相撞般清脆,在于東信耳中卻是點燃怒火的源頭,他顧不得痛,從地上一躍而起,頓時讓安驀然刮目相看,身手這麼敏捷,看樣子剛剛也沒摔痛嘛!
于東信從地上爬起來之後,就朝那笑聲打去,康所為不會給他靠近安驀然的機會,把于菁菁往地上一推,快步過去擋住了于東信,三拳兩腳就把于東信打倒在地。
于家兄妹紛紛倒在地上哀叫。
「唉!」安驀然看得有些不盡興,這樣就被打倒了?真讓她失望呢!
「姓安的,你到底想怎樣?本少爺都放過你了,你為何還要上門找蒫?」于東信捂著胸口叫著。
本來他想,安驀然有畢傾城撐腰,要漠河市他是無法與她抗衡的,所以生意上的事,只要安驀然不來惹他,他便不再去找她麻煩,所以上次從警察局出來後,他都躲她遠遠的,沒想到今天這個女人卻親自找上門來了。
安驀然一臉無辜︰「我沒找蒫,我只是來找令妹敘舊的,沒想到她用拳頭招待我,我只是禮善往來而已!」
于東信對于菁菁的愛護還是令安驀然敬佩的,且于東信這麼久沒找她麻煩,也確實是難得了,今天來這里是為了對付許娜,于家兄妹也是沒有過錯的。
于東信慢慢爬了起來,狠狠看了于菁菁一眼,這丫頭,叫她別惹安驀然,偏偏不听。
「那我店里員工又是怎麼回事?」于東信看著空蕩蕩的店問。
安驀然指向嚇得躲在角落里的店長說︰「你問他!」
于東信看向店長問︰「怎麼回事?」
店長小聲地答︰「自從小姐從學校回來,天天都來店里,命令員工們做這做那,每天的玻璃都起碼要擦十幾遍,今天下午已經是第四遍叫她們擦玻璃了,有個員工氣不過,就說了一句,小姐就和她吵起來了,小姐讓那員工走,那員工氣不過就真的走了,其它人也跟著走了!」
安驀然朝于東信攤手,表示不關她的事,她只是順便收留了她們而已。
于東信氣得頭頂冒煙,看向于菁菁罵到︰「你一個女孩子家,整天沒事跑到店里來干什麼,現在好了,人都被你趕跑了,你甘心了!」
于菁菁低下頭,嚇得聲音顫抖︰「哥,我沒事做嘛,再說,我怎麼知道她們會跑……」
「你閉嘴!」沒等于菁菁說完,于東信就喝止了她。
于菁菁癟著嘴,忍著眼淚掉下來,坐在地上不敢哭出聲來。
安驀然理了理衣服,隨意地說︰「好了,這下真現大白,我什麼都沒做,這一切都是于菁菁你自做孽不可活!」後面六個字,安驀然說得極其重。
于東信壓下內心的怒意,朝安驀然走了幾步,語氣友善說︰「我妹妹我自會管教,也請安小姐不要插手我于家的事!」
安驀然搖頭︰「我都說了今天來,我是來找令妹敘舊的,所以,我還有事請教令妹,希望她配合我!」
「到底什麼事?」于東信有些不明白,安驀然到今天這個位置,還有什麼事要于菁菁幫忙的。
「關于許娜的事!」安驀然看著于菁菁說。
于菁菁一听到許娜的名字,趕緊坐地上爬起來,大叫︰「我不會出賣許姐的,安驀然你別做夢了!」
安驀然不急也不惱︰「是嗎?」她看向康所為︰「所為,把于小姐的另一只手也扭斷!」
她的笑容很美,卻不知何時起,變得這麼冷,這麼寒氣逼人,看得于家兄妹毛骨悚然。
「是,安小姐!」康所為低了一下頭,慢慢走向于菁菁。
「哥!」于菁菁嚇得臉色白了再白,趕緊跑到于東信身後躲著。
「等等!」于東信張開手臂阻止康所為,將于菁菁護在身後︰「你和許家的恩怨為什麼要扯上菁菁?你不知道無論她幫誰都是沒有好下場的嗎?」
「NO!」安驀然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晃了晃︰「幫許家是沒有好下場,幫我,那就不一定了,你覺得以我今時今日在漠河的地位,我想保一個人,會保不到嗎?」
于東信為之動容,卻還是有所顧忌,想得到安驀然一個確切的答復︰「你真的能保住我于家?」
安驀然自信滿滿地點了點頭。
于東信再猶豫了一會,將于菁菁往安驀然面前一拉︰「好,只要你能保我于家平安,我妹妹一切都听你的!」
「哥……」于菁菁害怕地抓住于東信的手,看了看安驀然,往後退了幾步說︰「你別信這個女人的,她花樣多得很,我不要听她的!」
安驀然冷笑,到底是誰花樣多?好像每次都是他們耍花樣,她接招的,這次倒是個例外。她站起身,往門口走︰「隨便你,你于家是存是亡就看你的選擇了!」
「安小姐!」于東信拉著于菁菁追出去,迫切地說︰「于家當然是選擇存了,現在許家已是泥菩薩過江,雖然危樓善立,也是搖搖欲墜,我們自然是知道棄暗投明的!」
安驀然沒有回頭,淺淺笑著,這于東信倒是個明白人!
「好,那就請令妹跟我走吧!」安驀然背對著于東信說。
于東信掙扎了一下,拉著于菁菁走到安驀然面前︰「你帶她走吧!」
安驀然心里不免好笑,她不過是讓于菁菁帶她去找許娜的罪證,又不是送她去青樓,弄得個生離死別一樣,太夸張了吧!
「哥,我不要!」于菁菁還在做垂死掙扎!
安驀然不由得蹙眉︰「所為,走了!」
「是,安小姐!」康所為跟上去,厭惡地看了撒嬌的于菁菁一眼。
「菁菁,听話!」于東信大吼一聲,為了于家,她必須跟安驀然去。
現在漠河畢家獨大,許家牽扯政治問題,隨時面臨著被罷官,他不得不考慮自保,既然安驀然出手拉他,他為何不順著竿往上爬呢,依靠畢家總比為跟著許家往下沉要好。
安驀然不出聲,徑直往外走,而于菁菁在于東信的怒視下也不得不跟著安驀然走了。
------題外話------
這個月內結文,唉,這糾結的寫文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