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著寧小婉細細的脖頸,只要他的手稍一用力,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就會命喪黃泉。浪客中文網
「宮主出言反爾,難道不怕被他人恥笑嗎?」寧小婉感覺越來越難呼吸,她掙扎著斷斷續續的說出這句話。
男人眯了眯眼,好個不怕死的女人。死到臨頭了,竟然還擔心著別人。
「宮主,如果我說話的語氣讓你感到不快,我願意道歉。只是,要我卑微的請求你放過鳳簫,我的自尊不會允許我這麼做的。」見他眼神發狠,寧小婉的心打了個哆嗦。她感覺得到,他之所以想殺自己並不是因為她請他放過鳳簫,而是因為她說那番話時桀驁不馴高高在上的態度。
他是身處高位的人,怎能允許別人不將他放在眼里?想到這里,寧小婉慌忙解釋道。她可不希望因為這而丟掉小命。
果然,此話說完,寧小婉就感覺到那人的手漸漸地松開了。
她到底該怎麼說才能讓他以及他的手下放過鳳簫呢?說服他是不可能的了,可若是說服這群殺手,讓他們請求那人放過鳳簫呢?集體催眠?可惜她經過兩次的生死邊緣,神經早就無法高度集中施展催眠。溫情感化?這些都是毫無人性的殺手,這能有用嗎?
慢著,他們雖是殺手,可從他們追殺鳳簫的動機來看,他們是渴望自由,討厭殺戮的。否則,他們也不用拼死追殺羅剎宮最頂級的殺手,這樣做,不過是為了得到卑微的自由。
想到這里,寧小婉看向四周的黑衣人,緩緩開口。她的嗓音帶著魔力,溫聲細雨中述說著殺手的迷茫、痛苦、渴望,不少殺手听著听著竟流下淚來。
是呀,他們是殺手,滿手鮮血。每當午夜夢回之時,看著這雙染滿鮮血的手,恐懼、害怕、無力便會從心底噴薄而發。如果可以,他們從來就不願意成為一個殺手。
「……鳳簫千辛萬苦的完成了三個任務,他也只是想要一份安寧,過一份平靜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也是你們的夢想,不是嗎?」
寧靜的夜里,寧小婉的話激起了殺手最柔軟的內心。一陣寂靜之後,只听得咚的一聲,一個黑衣人跪了下來。
「宮主仁慈,鳳簫為羅剎宮付出了這麼多,三個任務也在我們趕到之前完成,吾等不願再追殺他。」說完,那人恭敬地叩下首。
「宮主仁慈。」
一個又一個黑衣人跪了下來,清冷的夜回蕩著一句振聾發聵的話,「宮主仁慈。」
男人看都沒看地上跪著的人,深邃的眸子一言不發的盯著寧小婉。
寧小婉的心從來沒有一刻跳得如此異常,他會答應嗎?
良久,那人施展輕功迅速的消失在黑暗之中。寧小婉緊張的心陷入死寂,她還是無法幫鳳簫擺月兌羅剎宮嗎?然而就在此時,空中遠遠地傳來一句話,令寧小婉嗖的瞪大眼楮。
「準!鳳簫從今日起再也不是羅剎宮人。」
匍匐在地的無數黑衣人听得此言,慢慢起身,與那人一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寧靜的夜里,這里只剩下寧小宛一人。緊張放下,腦中的疼痛感立時布滿全身,她再也承受不住這種致命的痛苦,直挺挺的向後倒在柔軟的草地上,不省人事。
剛才面對著那幫殺手時,寧小婉將所有的意志灌注在話語中,深入殺手冰冷的心中,感化他們,激起他們心底深處最真實的感受和渴望,答應再也不會追殺鳳簫,也真正的讓鳳簫徹底的月兌離了羅剎宮。
然而,也因為她將所有的意志都集中在話語中,損耗的力量比平時的催眠更多。精神受到損害,腦袋才會異常的刺痛。她能忍到所有人都走後才暈倒,已是非常人了。
其實,鳳簫之所以還受著羅剎宮殺手的糾纏並不是因為羅剎宮宮主,而是因為這些渴望著自由的殺手不答應。鳳簫完成了三個任務,羅剎宮宮主自然會信守承諾放鳳簫離開,但是那群殺手又怎麼會放任他輕易離開。一個殺手的圍剿他或許還是可以應付的,可若是幾十個,幾百個呢?鳳簫此時只有兩個結局——戰死,或是向宮主求救。
好不容易完成了三個任務,就這樣被人殺死怎能甘心,所以這就只剩下唯一的一個辦法,向羅剎宮宮主求救,立誓永遠效忠宮主。如此一來,羅剎宮宮主出面,他才能保住一命。之後,鳳簫便會轉入羅剎宮暗處。
羅剎宮的陰毒之處也在于此,立下那樣的規矩,利用人的私心和**,從未讓一個頂級殺手真正地月兌離羅剎宮。大多數的殺手在最後關頭不是戰死就是請求羅剎宮宮主,此後轉入暗處。
可以這麼說,羅剎宮最頂級的殺手基本上都轉入了暗處,而明處,出于對自由的渴望,更多的殺手接替頂級之位。這就是羅剎宮百年立于不敗之地,沒有人可以撼動他們根基的根源所在。明處的頂級殺手轉入暗處,這是精英,真正的精英,以一敵百,萬夫莫開,所向無敵。
寧小婉今夜的誤打誤撞,打破了必須由羅剎宮宮主出面才能保住頂級殺手性命的規矩,鳳簫也成為百年來第一個成功月兌離羅剎宮的殺手。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很久之後寧小婉才知曉,她很幸運當時賭對了。
須臾,一個人影出現在寧小婉身邊。一襲黑衣,半張鬼臉面具,目光深邃,不是剛剛離去的羅剎宮宮主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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