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不勝收 第401章 似是仇人至

作者 ︰ 王朝芒果

公元376年,乃是東晉咸安三年.這玄風清骨之人乃是天下第一的玄士,東晉之相謝安。文字首發,138看書網而那老僧便是江南佛家第一人支墩。淝水之戰後謝安無意官場,二度隱退東山。卻依然時時關心天下大事。乃是東晉甚至于全天下獨一無二的支柱。其精修周易,運籌帷幄,可操風雷,起水火,亦是當代武學宗師。

謝安望著陰雨密布的蒼天,思索著這朔風四起的天外之天該是何處風光?他回首望著正在嘻戲玩樂的獨子謝琰與其未婚妻王輕予,心中無限慨嘆。相及此處,謝安不由多望去余喬兩眼,或許東晉安危都將傾注其身。

生性多動的謝琰牽著王輕予之縴手遙望遠山風景,不時幾句吳儂細語逗得佳人羞赧。手掌卻在美人身上不守規矩的上下游走。余喬眉頭輕皺,隨手摘下一片樹葉,目光游移在謝安、王輕予與樹葉之間。

「余喬,你可是如影隨形樓中人。听說那里的風守可是揚名東晉。」謝安望著余喬,好奇發問。

「安公,余喬師承不可透露,但出師之後受小姐青睞收為僕人。而後隨小姐托付于蘭亭王羲之之子王凝之大人。因門戶之見不得進出王氏高族豪門,便只能隱身小姐四圍,只求護得小姐安全。也因此斬殺幾多妖邪,換來幾多薄命。」

所謂風守乃是東晉揚州如影隨形樓鎮樓之秘,乃有三人組成。平日隱身雇主之圍,不到危險之時絕不現身。只因神秘十足,所以雇金亦是龐大。而東晉王朝奉行九品中正,士族之間門戶之見頗重。同屬士族亦有顯門寒門之別。如今東晉最為顯赫的乃是王謝桓庾四族,另外司馬家族中人司馬道子及司馬元顯亦于朝堂翻雲覆雨。顯門士族以與寒門士族言語為恥,更何況是余喬此類平民。

「在我謝安身前不必講求士族之間。」謝安知曉王輕予乃是王凝之干女兒,身世頗為神秘,當下問到︰「那余喬你可否透露舊主仇家為誰,舊主又是何方之人?」

「安公,恕難從命。家仇自有天命,家師無可奉告。」

謝安輕笑兩聲,並未放在心上,隨口道︰「看你把玩柏葉良久,即有心便奏一曲吧。明日便是琰兒大婚,我老頭子也不想總一副愁眉對苦臉。」謝安輕拍三聲,曲徑欄桿中走出一隊霓裳羽衣的舞姬。余喬並不推辭,輕含翠葉,竟以一片樹葉奏出一曲高山流水。舞姬亦隨樂起舞。

「支墩老和尚,就讓我們完結這盤未盡的棋局。勝者飲美酒三杯如何。余喬少俠,我們誰輸了便換你來如何。」謝安大笑落子,臉上重新浮現起晉之名士獨有的風流雅姿。

忽然一陣濃香從西北飄過,大片彩蝶鋪天而來,馥香濃郁。一聲嬌女輕嘯,群蝶竟然如得令般成群成列,隨余喬葉鳴飄然而舞。正當眾人陶冶之時,卻又見東北竹林之上一道人影踏葉徐行。以指彈劍而嘯,劍鳴錚然亦與葉鳴相合。

謝琰興奮道︰「輕予,輕予。是東晉第一才女謝道韞謝姑姑和一劍定乾坤謝玄謝叔叔。他們一定都是來參加我們的婚禮的。」

王輕予皓齒微露,現出復雜的笑意,一邊又輕輕側身避開謝琰探向自己胸前的左手。余喬卻是不動聲色依舊吹葉為曲,仿佛早與萬物化一。

只听得棋子脆響,支墩哈哈大笑,我輸了,是我輸了。

謝安嘴角依然淡如流水,緩緩而道︰「只是不知道明日的‘棋局’,又是孰勝孰負呢。」

諸多前輩高手面前,余喬不動聲色,如同一只卓然不群的名劍。閃爍著舍我其誰的霸氣。

東山風景奇秀,竹林成蔭,流水恬然。風景比之當年一代巨富石崇巨資修繕之金華盛園以及右軍尚書王羲之會友賦詩之山陰蘭亭過猶不及。

謝安以天地為卦,采用道家道法自然之術配合陰陽家風水之說擇址建廬。非但良田美舍,雕欄朱閣具備。亦順扣天命,紫氣東來,盛世不衰。

謝安端坐大堂正中,謝玄劍不離身作于左側。謝道韞一身華服風姿萬千,陪王凝之坐于謝玄之下。前來祝賀的活佛支墩大師以及一干武林中人列坐其次。謝家三叔謝石屈身司儀,一身喜裝的謝琰與王輕予並肩而立。只是余喬卻是不在堂中。

婚禮已經進行大半,謝安忽然扭頭與支墩對視一眼,一臉凝重。

「新人敬茶。」謝石厚重的聲音悠然傳出,早有僕人端出香茶兩盞。王輕予率先取茶,手杯相踫時卻猛然輕縮,倒是謝琰138看書網將茶搶入手中,一邊柔聲道︰「這茶好生燙手,輕予還是取這杯吧。」說罷拾取盤中另一杯香茗,言語間已是夾雜冰霜寒氣,將熱茶之燙暫緩三分。王輕予含笑接過,一笑風流。

「來了。」謝安暗道一聲,支墩亦是凝神而對。一隊十數人抬只青銅大箱快步而來,當先一人與謝玄年紀相若,一柄金玉瓖嵌的寶劍掛在腰間,滿臉俱是飛揚跋扈的驕橫。一隊人如同行雲踏霧飄然而至,必然輕功不凡。此時山下負責通報的大嗓震天黃明鐘之聲方才緩緩傳入眾人耳蝸。

「揚州刺史桓玄到。」

桓玄與謝玄並稱絕代雙玄,也是江左響當當的人物。謝家統率揚州,桓氏統領荊州,雖算不上分庭抗禮。卻當真是東晉左右兩肢。近年來一向主和的桓氏族長桓沖病逝,年少好強的桓玄接管荊州,狼子野心路人皆知。謝家自然是不得不防。

謝安早些便在東山草廬方圓一里內布置了一座千絲百縷大陣。此陣雖無防御只用,卻是靈識探看的絕佳陣法。倘若有人踏入便可通過靈識傳遞至陣主早作防御。一里之距對于高手來說雖說不過瞬息,但瞬息對于高手來說恰恰又是至關重要的決勝之機。謝安打眼望去,來人雖說皆是高手,除桓玄外卻也並不可懼。反倒是這鐵箱之中倒似暗藏乾坤。

王輕予向謝琰行個眼色,謝琰會意繼而不屑一笑︰「桓家兒郎親知,我謝琰卻不領這個情。父親請品茶。」說罷大步向前將茶遞至謝安手中。謝安之妻早亡,常與歌女舞女相戲卻再無婚配。于是王輕予手中之茶卻是按照武林慣例遞給了輩分最高修為最深的支墩大師。

謝安與支墩接過茶,雖見桓玄被謝琰之語戲弄得面色鐵青,但終究是風俗為大,當下匆匆飲下敬茶。兩人神識俱凝聚在庭中鐵箱之上,這上好的武夷紅袍卻也是飲之無味。

「箱中有人,其氣甚微。呼吸吞吐,決異常人。」支墩以佛門暗度蒼生之法將心中只想傳與謝安,提醒其早作防備。

謝安微微一笑,道︰「當年晉秦之戰,桓將軍帶兵三千欲助北府軍同守建康,謝安因勢所需只能婉拒。今日桓將軍榮升刺史,不知帶來何方神聖,屈尊箱中怕是不好吧。」

謝玄、謝道韞以及王向沖等人面色俱變,桓玄听之卻灑月兌一笑︰「哈哈,我听得謝道韞謝小姐之父王凝之先生乃是王羲之之子。桓玄曾得王右軍真跡一幅無以為報,又知右軍大人喜愛白鵝。便從西方討得幾只靈鵝,送給謝小姐當做玩物。」

桓玄貪戀美色御女無數,垂涎謝道韞才貌已久。只因謝家勢大謝道韞又是武藝絕倫方才遲遲不敢下手。卻未想到借謝鯤婚禮竟不忘獻禮于謝道韞,眾人均是不解。謝鯤更是惱羞成怒,張口便罵。桓氏小兒,竟敢在我婚禮撒野?

桓玄並不多聲,掌中聚氣向下一揮。真氣遭逢地板反彈後恰好擊中箱中之扣。木箱受力箱蓋洞開,謝安與支墩暗自戒備。桓玄雖說乃是白鵝,但桓氏之語何時可信?

誰曾料到,木箱之中當真飛出兩只白鵝。桓玄一聲口哨,兩鵝竟如通靈般翩然起舞。時而繞圈,時而探頸,時而高歌。舞至深處但听得桓玄口哨一轉,兩只白鵝竟吻在一起。兩只扁平的鵝椽交接纏繞,儼然便是一對熱戀中的鵝情侶。在眾人看來,卻是滑稽無比。非但謝安支墩手足無措,便是謝道韞也是掩嘴偷笑。謝琰見此靈物,對桓玄之偏見倒也消融大半,不過依然假意嗔道︰「好你個好小子,我謝大公子的婚禮你卻送給我姑姑厚禮。我的呢?」

「謝大公子莫急,听說謝大公子武技精絕,一心想超越令父安公成為天下第一。于是小人便是備了……」

話音未落,謝琰三步並作一步搶先來到箱前,邊向內探到便自言自語︰「便是備了什麼?」

此時卻見謝玄一聲驚呼︰「坤兒,不可。」背後長劍早已破空而出,一招賽虹直擊木箱。

謝玄快,桓玄亦快。手中長劍不攻謝琰,反而挑起劍圈狙擊謝玄來援。與此同時,一道黑影從箱中驟然撲起,如同一只巨大的黑蝠。雙劍相交,謝玄連退三步,桓玄卻是連退七步。不過桓玄卻是哈哈大笑,因為那如黑蝠般的男子已扣住猝不及防的謝鯤脈門。俗話說︰脈門被制,閉眼等死。謝琰動彈不得,嘴上卻不停息︰「這就是你的禮物?哼,混蛋桓家小兒,快點放開我。」

「听說謝大公子一心成為第一。我便請盧大師廢掉你奇經八脈,讓你成為倒數第一。也算圓你一個第一夢。哈哈哈哈。」

謝安與支墩紛紛自責,以兩人神通,竟被白鵝吸引忘記探查。反倒是謝玄最先發現疑點,莫非當真是垂垂老矣?謝安望去,但見來人身影頎長,一身黑袍,兩眼眯縫,隱隱透露出令人膽顫的肅殺之氣。正是天師道首孫恩大弟子鬼人盧循。

「桓沖老友,沒想到令佷空有一身武藝,竟與天師邪徒同流。老友怕是死難瞑目。盧循道人,放開坤兒。否則休怪老夫無禮。」謝安眉頭緊皺。

「哈哈,謝老頭你敢動手。我就讓盧大師毀掉令子奇經八脈,讓謝氏絕學在此失傳。讓這號稱未來天下第一的英雄才俊,變成一個人見人欺的廢物!」

「大膽惡道,竟敢冒充張道陵天師後人。看我借來鬼兵替天行道!」一直沉默不語的王凝之忽然怒目圓睜。原來他亦是天師道忠實信徒,卻並非與孫恩之流同道。他篤信自己乃是天師傳人,可以召喚鬼兵橫掃天下。一時淪為士族笑柄。

謝道韞無奈的搖搖頭,這門婚事也一直是她心中之痛,卻亦無可奈何。當下向前兩步,將手舞足蹈的王凝之擋在身後︰「盧循,要我們怎樣做你才放人。」

「呵呵,全听桓刺史吩咐。」盧循的聲音冰冷麻木,毫無感情。

「小謝啊小謝,你也有求我的一天。」桓玄哼哼一笑︰「這奇經八脈分為。你想保他那一條。」

「姑姑。」謝琰受制于人,已沒有往常的驕狂。

「自然八脈俱保。」

「那只要你當眾月兌下一件衣服,我就讓盧循大師放過他一脈。」桓玄yin笑道︰「早听說謝氏道韞絕代天下,偏偏嫁給了一個不成器的王凝之。真是暴殄天物。」

「大膽桓玄,你竟然侮辱謝家。我看你在朝堂之上如何交代!」謝玄暴怒的臉上覆滿紫氣,正是他的獨門內功紫霞遮天。

「我本來就沒打算給司馬老兒一個交代。因為成王是不需要給敗寇一個交代的。」

「你要造反?」謝玄驚怒。

「不錯,天師道百萬大軍已聚于會稽,只待鮮卑慕容垂進軍襄陽便全勢進攻建康。當時候我桓玄與慕容平分南北,天師道就是天下第一大教!」

忽听謝琰一聲慘叫,竟是盧循加重了氣力。桓玄向盧循笑道︰「沒想到大師比我還著急吶。小謝,我數三聲,如果你依然執意立起你的貞節牌坊。那我只好滅掉這顆謝家獨苗。三、二……」

「姑姑救我。」

「我月兌。」

「哈哈,果然爽快,不像翠紅樓的娘們。靠月兌衣為生還得先裝出一萬個不情願的樣子。不愧是當今第一高族謝家之女啊。」

「只是衣服嗎,那鞋子我便不月兌了。」

「別別別,只要是你身之上肌膚之外的,衣著裝飾什麼的都算都算。」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桓玄哈哈大笑。桓玄有戀足之癖,喜看美女之足,一想到平時夢中之事化作現實便不由**而笑。

眾人擔憂的望向謝道韞,如今本是夏季,謝道韞又是衣著簡樸。身上衣服並不繁瑣,又能保得住謝鯤幾處脈絡?莫非謝道韞一世風采,便要毀于桓玄之首?按照謝道韞之性,倘若赤身**于眾人之間,縱然救得了謝鯤,自己怕是也羞愧難當自裁身亡。

只是,江湖。便是身不由己,何況是為了謝家獨苗?

謝道韞縴手輕揮,最外層的薄紗已然滑落。謝道韞雖是而立之年,但勝在保養甚好。一身如雪肌膚似吹可破。薄紗落地,的手臂如同兩只玉藕,令人無限垂涎。

「真好看,真好看。下一件。」桓玄貪婪的笑著,哈喇子不覺倒似瀑布掛前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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