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算機研究所，微處理器研究中心，清晨。
太陽躍起，光暈灑落，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蟲兒被鳥吃。
嗡嗡嗡嗡，灑掃工人駕駛著清潔車，來回清理相當整潔的地面。突突突突，花草園丁拉響了鋤草機。
兩個白發老者，站立在大樓頂層窗前，挾著特供卷煙，青煙繚繞中，在交談。
一個是老教授盛利，還有一個不認識的，是計算技術研究所的所長，林子明。
「老林，這麼早叫我過來，不會就是抽煙吧，幾十年了，可從來沒見過你有這閑情逸致。」盛利問道。
「當然不可能，有那功夫我還不如看看論文呢。」林子明理所當然的點頭，然後問道︰「老盛，你對那幾個小家伙怎麼看的？」
「 ，感情探底來了，知己知彼啊，你個老梆子了，還怕幾個小家伙？」盛利一臉裝出來的驚詫。
「你也說了，知己知彼……」在盛利戲謔的笑容中，林子明擺擺手，說道︰「好吧，我是好奇，光子計算機這東西，我還以為這輩子看不到了呢，沒想到忽然就出來了，好奇很正常吧。」
「呵呵，雖然我不覺著你對他們一無所知，但你問，我就給你說說，那幾個小家伙真的很不錯。沐佑仁和羅德主管商業，可以說是對外的事情都由他們負責。他們我並不太了解，主要是從劉明川那里听來的，還有短暫接觸得到的一些印象。
沐佑仁這個人，性格一句話可以概括，愛國憤青，但對政府抱有絕對戒心，四人受其影響很嚴重。據說他在上京呆過一段時間，做過不少行當，也吃過不少虧，可能是那時候養成了性格。羅德，老劉也接觸的不多，我接觸的更少，這人是個傳統世家的子弟，但卻又是個絕對的異類，為人重感情，八面玲瓏，冷靜機智，但有時又很沖動。
魏槐和洪森，兩個人都是技術狂人，不論是光伏套件，還是說這次的光路計算機，都是他們兩個折騰出來的。魏槐我基本沒見幾次面，但見到的時候，不是在做實驗，就是在研究演算，據跟他接觸很久的老劉說，冶金方面的功底非常扎實，動手能力非常強，光伏套件據說就是他無意弄出來的。
至于洪森嘛，這個小胖子我有點看不透。」盛利說著，用挾著煙的手，模了模下巴的胡茬。
「你看不透？」林子明有點吃驚了，夸張的說道︰「你看人方面可是相當在行，居然也看不明白？」
「世上人多了，我能看透幾個，你當我神仙啊！」盛利樂了，笑著指著林子明，「這個小胖子，機械方面，不論是手上功夫還是理論功底都異常的扎實，說實話，按他的年齡，強的有點不正常了。此外，他的思路天馬行空，但又言之有物。
知道嗎，在那里呆了半個月，回來後我手上的幾個課題就連續突破了好幾個難關，基本思路都是被這個小胖子提醒的，而且，我還覺著他有種言猶未盡的意思，肯定還掖著藏著不少好東西。按他的年齡和經歷，這學識實在是有些淵博過頭了。
那個光伏套件，說是魏槐發明的，但我覺著九成九是這個小胖子的杰作，就算不是，至少也佔有絕對重要的作用。我也實在納悶，他是學機械的，怎麼會對光電這麼有研究，這都八桿子打不著的東西，難道世界上真有生而知之者？」盛利搖頭失笑。
「生而知之？亂彈琴，你說他們發現個外星文明都比這個靠譜。」林子明笑道。
「外星文明？算了吧，我覺著這個更扯淡。」
「不說這些扯淡話。」林子明說道，「老盛，你說我把他們拉到研究所里，有多大的可能？」
「老林，別怪我打擊你，基本不可能。所里雖然資源豐厚，容易出成果，但相對的束縛也強，在我看來，他們不會喜歡，他們研究多數靠興趣，對成果並不太在意上。另外，他們在研究上極為舍得投入，听小沐說，前後賺了上億元全丟進實驗室了，我也看過，除了一些管制設備，他們的實驗室，不會比你這里差，我那研究所就更沒法比了，听說年後，還打算添置一台超級計算機。所以，你覺著他們會跑這里來，過這種為了點經費跟人扯皮的生活？」
「好吧！」林子明搖搖頭放棄，「要我也沒興趣。」
「總之一句話，他們很愛國，但又很有戒心，有小胖子天馬行空的腦袋，他們前途無量，成就絕不止于此，所以我才和老劉幾個一起過來，促成這次合作。」
「我明白了。」
…………
「no，no，no，」沐佑仁連續搖頭，說道︰「林所長，在商者言商，固然你們一方投入精力很大，這個我承認，但是，這並不是加價的理由，沒有我們的光通材料，光路計算機等于空中樓閣，要算的話，這其中節約的時間精力資金，也一樣要算進去。」
「小沐啊，」林子明笑著說道，「固然沒有你們的光通材料，光路計算機沒法這麼快制造出來，但你也要明白，沒有我們的強大研發設計經驗和積累下來的設計資料，光路計算機同樣也沒法這麼快制造出來，不是嗎？」
「但是林所長，您也要明白，光路計算機一出，電子計算機資料也好，經驗也罷，基本上都沒什麼意義了，不是嗎？」沐佑仁針鋒相對。
「好吧，電子計算機是沒多大用了，不過你不覺著，相對你們而言，我們的門路比較廣嘛，推廣上，想必是我們佔絕大優勢吧，大型機，中型機市場，華科院的名字可是相當響的招牌。」
「這個我承認，但我更認為，這個東西不愁賣，看看光伏套件就知道了。要不這樣吧，大型機歸你們，家用機市場歸我們如何。」
「小沐啊，你這可就……」
看著這兩人針鋒相對，你來我往，盛利在邊上喝茶，劉明川在一邊看戲，至于蔡正祥實在走不開沒過來，馬雲跟著來了，但卻跟劉明川一個表情。
不過，這不是最讓沐佑仁惱火的，最讓沐佑仁惱火的，是羅德這廝，貌似對盛利和劉明川的表情特有興趣一樣，愣是看著，一言不發。
沐佑仁牙癢癢的，這幾位不是說，要來幫忙的嘛，精神上幫忙？靠了！！！
…………
嘩啦一聲門響，進來一個人，在場的都是一愣，唇槍舌劍的林子明和沐佑仁都停了下來。
一看來人，盛利和劉明川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林子明也皺了下眉頭。
沐佑仁、羅德、馬雲，則是根本不認識，這人誰啊，怎麼隨隨便便就闖到談判現場！
「幾位就是發明人吧，對不起，對不起，真不好意思，來晚了，介紹下，敝人丁松德，計算技術研究所組織部主任。」來人挺胖，挺著個大肚子，一邊寒喧，一邊就熱情的握手，最後在會議室靠近林子明的位置上坐下了。
沐佑仁看的一愣一愣的，這位怎麼回事，來晚了，這是什麼理由，不過看林子明還有盛利、劉明川等都沒有多說什麼，也就沒有再說話，但感覺上有些不對。
果不其然，繼續跟林子明所長針鋒相對的「嘮嗑」，但邊上的這位時不時插上幾句。
「這位小同志，要像老同志學習嘛，要以國家為重……」
「這位小同志，不要學那些資本主義……」
我國你個頭啊，我資你個頭啊，我小……小你個頭啊！！！
沐佑仁腦仁充血，怒極而笑，這人到底在干嗎，來談判的，還是來攪場子的？！
對著這個胖乎乎的家伙，沐佑仁壓住怒火，面帶微笑說道︰「這位，丁松德老同志，如果國家需要，這套系統我捐出來也沒關系，相信胖子可以體諒。」
「這就對……這就對了嘛，就應該……」
丁松德還沒有說完，林子明‘ ’的一拍桌子，把丁松德嚇了一跳，其他人也驚呆了，看著林子明。
「夠了，丁松德，現在你給我出去！」
丁松德不知道沐佑仁這話什麼意思，林子明這狐狸怎會不知道，甚至盛利和劉明川都有些變色了，這話很重，交出來，當然沒問題，愛國人士做貢獻，但同時，以後永遠不要談合作了。
「林……」丁松德還要說什麼，林子明冰冷的看著他，打斷道︰「你什麼也不用說了，現在，立刻給我出去，否則後果你知道。」
「……」丁松德還待說什麼，但是張張嘴什麼也沒說出來，灰溜溜的走了出去，臨走時雖然板著臉，但沐佑仁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眼中的怨毒。
冷場，一時間整個會議室靜了下來。
說實在的，沐佑仁很解氣，但同時，卻又很納悶，今天一來，這個林所長就彎彎繞繞的兜圈子，不緊不慢，與其說談判，更像是探底，而且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合作意向，因為說了半天。
盛利跟劉明川兩個，卻像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听不出一樣坐在一邊，一句話也不說，沐佑仁可是知道，這兩人堅決要促成這次合作的，所以又不像談判破裂。
但剛一出，這個林所長，表現的相當果決暴烈，在自己表示要松口的時候，這說明，這老頭子基本上也是傾向于合作的，所以更讓人納悶，這麼久，跟我逗燜子還是咋地？！
不過，這麼一來，老先生，您這這圈子兜不下去了吧，該切入正題了吧！
沐佑仁看著，就是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盛利敲敲桌子，咄咄兩聲，然後清清嗓子，開口了，「老林，你這研究所，現在氣氛不怎麼樣吶，老宋退了，你就算不找個老宋那樣的能人，這組織部主任的位子，也不能讓這麼個人坐上去吧。」
「唉，懂技術，還得會管理，你當人好找啊，好找我還放著這個累贅干嘛。」林子明嘆了口氣，「算了，不說這事了，回頭我去辦公廳找他們去。」
「就該這麼做，氣氛一壞，再想糾正，那力氣就費的大了。」盛利點點頭，「不說這個，老林，你這試探也該試探完了吧，該談正事了。」
「嗯。小沐，抱歉啊，剛才想跟你們好好聊聊，說實在的，光子計算機，可著實是讓老頭我吃了一大驚啊！」林子明笑著對沐佑仁說，「你看，50
50分成如何，大家各佔50％，我們負責研究開發，你們負責生產銷售，收益扣除成本後對半分。」
沐佑仁無語，猜的還真沒錯，感情這位還真的一直逗自己燜子玩，深吸一口氣，壓壓火，應該習慣了，能跟老頑童稱兄道弟的，還會有什麼別的可能。
「還是30
30吧，我們暫時沒有介入計算機行業的打算，能佔有30％利潤足夠了，40％作為研發資金想必也不算少，最後30％就交給生產和銷售企業吧，想必抵消工廠建設和管理成本綽綽有余了。」沐佑仁想了一下，然後補充道︰「不過，研發專利我要求雙方共享，沒辦法，家里有個不省心的，誰知道什麼時候又突發奇想，就像這次的光柵管模塊一樣。」
「突發奇想，好形容，最好多來幾次。」林子明笑了，然後正色說道︰「我同意，先草擬合同吧，我方就是計算技術研究所，還有光電技術研究院，不過余院長現在在國外，所以簽字還要等兩天。想必你這兩天也有事要辦吧，總不能這計算機合作合同上，還寫個鋼鐵公司的名字吧？！」
「哈哈哈哈∼∼∼」
沐佑仁的臉很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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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代簽名是不允許地，代談判更是不允許地，不過我是寫完了才想起來，這跟光電有關的，起碼得把光電研究大拿們抓來吧，否則光縴怎麼辦吶。我知道這是bug，不過，懶得改了，大家就腦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