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蘭 第三百八十二章 暫告段落

作者 ︰ 不死書蟲

面對白文生的暴怒,中年人鮑一征哭喪著臉,流著汗說道︰「文少,我也不知道啊,真的,文少。」

「神馬?!姓鮑的,**的腦袋長毛給驢吃了,你不知道?廠子都被抄了,你是負責的居然敢給我說不知道,我他媽的打你個不知道!」一切風度都遛彎去了,面目猙獰仿佛吃人,白大少抓起台面上的煙缸,沖著中年人的腦袋,就砸了過去。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鮑一征連忙躲過,怒火高熾的白大少可沒個輕重,這一下挨實在了怕是要進醫院了,但是又不敢全躲,否則後果更糟,煙缸砸在肩膀上,疼的鮑一征一陣的歪嘴,但顧不得疼,連忙解釋說道︰「文少,我剛接到下面人的報信,說廠子給條子抄了,我見事情急,就馬上過來了,實在來不及了解情況啊!」

「那還不快打電話,他媽的三街鎮上那幾個條子放著干嘛吃的,平時都吃我的拿我的,不就是這時候要他們出力,幾個電話的事兒,你個白痴也不會干嗎?」白文生咆哮,這些手下,真是太不省心了,睿智如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手下,天道不公啊!

「還不快點,等著吃屎呢!」白文生看鮑一征還不動手,憤怒的再次咆哮,聲音震得人耳鳴,什麼不動如山全扔太空去了。

鮑一征連忙拿起電話, 里啪啦的翻找號碼,手忙腳亂看的白文生直咬牙,邊上還站著的幾個,看似戰戰兢兢很恭敬,實則心里暗爽,看你平時馬屁拍的響,現在一樣拉清單。

幾分鐘過後,電話終于打完了,鮑一征說道︰「文少,問清了,他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兩個特別能打的人報的案子,所有的人,除了那個給我報信的因為上大號躲過一劫,其他的全部進了醫院。」

「……**吃屎的啊!這也叫清楚,腦漿子真給驢吃了是不是,我他媽的管他們是不是進了醫院,我要的是誰干的,誰干的?听到沒!」白文生猛拍著桌子怒吼。

白文生簡直出離了憤怒,真想把這些混蛋腦袋都打開看看,是不是都是漿糊,他們也不知道,只知道有能打的人,簡直就是屁話,二十好幾快三十個人都被打進了醫院,就是豬腦子都知道來的人很能打,這也叫問清楚了,有這樣的手下,難怪會處處不順,真他媽的憋屈啊!

「不不不,」鮑一征眼珠子亂轉,連忙說道︰「他們提供了一個線索,這個案子是馬閻王經手的,他第一個到場,他應該知道是誰。」

「馬閻王?」白文生高高抬起的手放了下來,手里拿著的餐叉扔到一邊,臉色變了兩變,問道︰「沒听說過這個人,他是誰?什麼背景?」

「這個,」鮑一征好容易逃過一劫,不敢怠慢,想了一下,說道︰「馬閻王,名字我不太清楚,不是這區里的人,不過據那他們說,他原來是個刑警,還是個隊長,不過辦一個案子的時候,用槍殺了幾個犯人,犯了紀律,結果被一擼到底,調到市里當了個巡警,不知道怎麼回事,事發時他正好在附近,所以這個案子是他第一個到場的。」

「哦,」白文生眼楮微微眯起來,一旦有問題要想的時候,都喜歡這麼干,他覺著這樣子比較有氣勢,「那背景呢?他有什麼背景?」

「這個,」鮑一征努力的思考,說道︰「背景沒听說過,听那幾個條子說,這人好像很有本事,但也很獨,沒什麼背景,否則也不會一擼到底下放到巡警里了。」

「沒有……」白文生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再次蓬勃的怒氣壓下去,但是很可惜失敗了,猛的抓起一個盤子就砸了過去,吼道︰「媽的,你是豬啊你,作為警察殺了犯人,還殺了不止一個,不過是調到巡警了事,這樣的人沒背景,你白痴嗎,白痴都比你聰明!」

白文生喘著粗氣,拍著桌子大聲咆哮,好半天才平靜下來,看著噤若寒蟬的鮑一征,壓抑著說道︰「還有沒有了?」

做官,第一件事情是明哲保身,不惹不該招惹的人,不亂踫不明底細的人,這是老爹耳提面命的說教,也是切身的體會,馬閻王可以列入觀察,但在明白其底細之前,不宜招惹,尤其還是警察這種**性很強的暴力部門。

「沒有了,沒有了,他們也就知道這些,案子雖然發生在他們的轄區,但是根本沒有經過他們的手,直接就給市局和工商接手了。」鮑一征低下頭去,貌似恭順,但心里在狂罵,媽的,老子還用你說,就算是白痴也比你聰明一百倍,要不是得讓你發揮發揮,把事情揭過去,這麼簡單的事情誰不知道,不就是爺老子有點小權嗎,嘁!

「直接給市局接手了?」白文生一怔,再不學無術,也是在爺老子的權術斗爭中燻陶已久,本能的就感覺有問題,心中不由一凜。

「是,是的,市局直接接過了案件,不過原因不明。」

白文生手指在桌子上彈動,一般來說,這樣的案件發生在哪里就由哪里分管,沒有疑問,沒有制肘,這可是送上門的政績,誰也不會輕易丟掉,看來動手的人可能有問題,否則市局不會繞過區分局就接手,至于工商,這種案件本來就要工商出面,倒是問題不大。

「文少,工商也插手了,那是不是問問元少那邊,看看還有沒有轉圜的余地,這每月不少錢吶。」鮑一征小心的問道,對眼前這人太了解了,自詡智計無雙,沉穩仗義,但實際上是志大才疏,膽小吝嗇,因此根本融不進主流紈褲圈子,看這樣子已經有退縮的味道了。

丫的,你要縮了,我的廠子怎麼辦,每月給你進貢,還得上大份,可不是讓你縮卵子地呦!

白文生經提醒,心頭一動,荊廣元倒是條路子,他老子在工商系統挺有能量,平時吃吃喝喝也算是說得上話,辦點事兒也挺麻利,唯一不好的是,這小子是個饕餮,沒點干貨絕對不會出手,要他幫忙,就得大出血了。

一咬牙,媽的,這廠子好歹每月也有一二十萬進賬,能拿回來還是拿回來的好,大不了塞點錢,算承他個人情好了,退一萬步,就是拿不回來,那麼起碼也得知道是誰在下絆子,別他媽吃了虧還不知道怎麼吃的,太窩火了!

「廢物!」白文生想到這里,狠狠瞪了鮑一征一眼,說道,然後掏出手機開始聯系荊廣元,鮑一征滿月復委屈沒人說,肚子里算是翻天了。

這邊聯系荊廣元,紈褲自然有紈褲的路子,酒肉朋友就是用來互相利用的,那邊開始推月兌,但一听有人情有利益,馬上大包大攬,承諾馬上去辦,肯定沒有問題,但事情需要時間去做,所以得等一會兒。

白文生得了承諾,心里也就放松下來,也不管鮑一征等人,把他們晾在一邊,又叫了一桌子菜,一邊自顧自的自斟自酌,一邊等著消息回復。

很快,鈴聲想起,白文生乍乍舌,他媽的,都是無利不起早的混蛋,有錢拿就這麼麻利,抬手就接通了,但是……

「白文生,我他媽的招你惹你了,你給老子下這麼大的絆子!」剛一接通,對面的咆哮就如同出閘的洪水,噴薄而出,震得白文生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

「荊廣元,**的給老子說清楚,老子找你幫忙,不幫就算了,什麼時候給你下絆子了?」反應過來,白文生也惱了,不就打個招呼嗎,這也是個事兒?

「放你媽個屁,你那是什麼狗屁廠子,你丫的不是給老子上眼藥是干什麼?!」荊廣元寒聲罵道。

「狗屁廠子?荊廣元,**別裝純,這種事兒**的也沒少干,你能比我干淨多少,就明說吧,幫不幫?」白文生炸毛了。

「幫?」荊廣元怒道︰「幫你個屁,老子剛說一句,就被我老子給罵個狗血淋頭,你作死自己去,別找我。」

「什麼?」白文生激靈一下,雖然不學無術,但生于官宦世家,政治敏感還是有點的,尤其是又點的這麼明白了,是付代價的時候了,一下子把怒火壓下,問道︰「10萬,不,20萬,怎麼回事?」

「嘿嘿,看在大家曾經在一個酒桌喝酒的情份上,老子提醒你一句,」荊廣元看達到自己要的目的了,給出了直白話,「這事兒別想了,絕對沒希望,動手的是沐佑仁,你不會沒听說過這個名字吧。」

看在一起喝酒的份上,白文生心下大罵,要沒錢**的看鬼個情面,還提醒?這該死的混蛋,但是事情沒問清楚,根本不敢發作,自己可不是愣頭青。

「沐佑仁?哪個沐佑仁?」白文生小心的問道,「埃蘭制藥?」

「沒錯,就是他,這次你是撞鐵板,不,撞鋼板上了。」荊廣元語氣里透著幸災樂禍。

「媽的,該死,怎麼是他?!」白文生不由得心里怒罵,但罵完,心里不由得又是一虛。

沐佑仁這個名字,現在在華國要說不知道還真不可能,如果說當初光伏聯盟還是潛在幕後的話,再生丹埃蘭生物就是直接走上前台了,隨著再生丹的功效被實踐一再的證實,耀眼度簡直跟太陽沒兩樣。

對自己來說,沐佑仁毫無疑問是高高在上的另外一個世界的人物,跟這樣的人物對上,別說自己爺老子只是個副區長,就算是區長市長也不一定好使,算了,問明白怎麼回事,躲著走吧。

「元少,再問你個事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一個大集團總裁,怎麼會有興趣跑來找我麻煩?」白文生怎麼也想不通這個問題,這就跟蚊子叮了人一口,結果這人卻買了只老虎來抓蚊子一樣荒謬,誰見過一國主席去管街頭流氓打架的,太不靠譜了。

「呵呵,這就不知道了,我可不敢問,更不敢卷進去。」幸災樂禍更甚,荊廣元的語氣清晰的透出了這一信息,不由得白文生心頭更怒,「就這樣吧,哥們兒,明天別忘記把錢給我打過來,20萬,否則後果你知道的。還有啊,今兒你沒給我來過電話,我也從來沒有接過你的電話,知道吧。」

「喂,喂……」白文生還待要問,嘀的一聲,電話被掛斷了。

看著手里新買沒幾個月嶄新嶄新的手機,白文生又驚又怕又怒,全身顫抖,手越握越緊,最後失去理智一樣把手機用力砸在了地上,手機瞬間四分五裂,變成了一堆垃圾。

「該死的混蛋!都他媽的該死的混蛋!」白文生大聲的咆哮怒罵,四周圍著的幾個人齊齊一抖,迸散的碎片崩到臉上都沒敢動。

白文生的脾氣有些喜怒無常,雖然自詡為沉穩,但實際上暴躁,不過有一點,情緒調節卻相當不錯,這大概也是喜怒無常的副產品把,暴怒咆哮了一忽兒,就忽然的冷靜了下來,手指彈動,一伸手要拿手機,卻想起來被自己砸了。

「你的手機給我。」白文生手一伸,鮑一征馬上把手機雙手送上,點頭哈腰滿臉諂笑。

白文生看了鮑一征一眼,平順一下自己的氣息,然後撥了個號碼過去,在接通的瞬間,面色變得跟鮑一征一般無二,變臉變得異常純熟。

「劉叔叔,您好啊,我是小文啊……嗯嗯,我父親也一切安好……嗯嗯,是這樣,下午不是查了個廠子嘛,有人托我問問怎麼回事……什麼?黑油廠?怎麼會,我怎麼會踫這種東西……真的沒有,我就是問問,有人拐彎抹角托到我的朋友,我也抹不開面子啊,而且听說他們莫名其妙招惹了埃蘭制藥,這一個天一個地,怎麼會扯上關系,我也好奇不是……我肯定不會攪進去,事情很復雜?……哦,我明白了,放心,我肯定不會攪進去……好,謝謝劉叔叔……再見!」

放下電話,白文生臉色迅速的陰沉了下來,牙齒磨的咯咯響,牙縫里擠出幾個字︰「福祥樓,我記住你了,無妄之災,好啊,真他媽的好啊!好到家了!」

世界上有種人,極度的自我中心,對外的表現就是,一切都是別人的錯,如果自己有錯,參看前面一條,這種人有個很響亮的名字——中二,如果這樣的人再有個有權有勢,還溺愛無度的爺老子,那基本上就預訂了大反派的位置,還是哪種毫無底線,無惡不作的大反派。

很可惜,現在這樣的人很多!很多!!

白文生蒼白的臉孔慢慢漲的通紅,怒火逐漸的積蓄,風雨欲來,最後爆發,猛一揮手把手機又砸倒了地上,鮑一征猛地一閉眼楮,這可是我的手機啊,可是,不敢說,現在說話是火上澆油。

「姓鮑的,你個王八蛋,你是怎麼管理的,不知道自己是干什麼的嘛,居然給人留地址,白痴啊你,要找死跳樓去!」

「還有你們幾個,都給我听好了,最近他媽的給我收斂點,誰再鬧出事情讓老子難做,老子就叫你們再也沒法做!」

「還有,回去給我把制度再掃一邊,誰他媽的再給我干出留地址這種蠢的豬都不如的事情,自己給我跳河去,省的污染空氣。」

激烈的咆哮,怒火如烈焰一樣噴薄,口水如水槍一樣噴灑,一群大老爺們,被訓的跟孫子一樣,一個個是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出一口,當然,肚子里滾動播出的東西不算。

白文生是徹底的出離了憤怒,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愚蠢的家伙,自己是干黑油廠的,居然還敢給人留地址,生怕別人找不上門來,這不跟鞭炮廠里放煙花一樣的作死嘛,還把自己拖進去了,跟沐佑仁這樣的人對上還能有個好?殺人的心都有了。

可惜,殺不得,蠢歸蠢還是自己人,而且就這幾個屬下,還用得著,而且比起自己人,更讓人憤怒的還是那些個不開眼的家伙,居然敢獅子尾巴上拔毛,太歲腦袋上動土,這是不可饒恕的挑釁,如果不殺一儆百,那麼還有誰會把自己放在眼里。

「福祥樓,他媽的,該死的混蛋,竟然敢擋老子財路,老子叫你沒個好,惹不起姓沐的那個家伙,老子還惹不起你們不成!」

「文少,這節骨眼上,是不是應該穩著點。」鮑一征跟白文生的久了,一听就知道不對勁,馬上開口勸阻。

黑油廠這件事雖然嚴重,但其實算不上傷筋動骨,因為雖然出了些蠢到家的紕漏,但當初也多了個心眼,表面上自己這些人跟開廠子的那些人是聯系不起來的,只要找幾個替死鬼,也就能揭過去了,但是如果在這節骨眼上再找茬,把自己暴露出去,那後果就不好說了。

「穩?穩什麼!你懂什麼,他敢用黑油,老子就不能找茬嘛?!」白文生不愧是個流膿的家伙,正經事兒辦不了,但惡心主意賊多,「哼哼,學著點,假道伐虢借題發揮,多讀點書,省的老是叫老子給你擦!」

媽的,多讀點書,**的連高中文憑都是買的,還敢說老子,鮑一征肚皮里再次翻天,還敢說給老子擦,他媽的當初老子就說不能干黑油廠,這種生兒子沒的事兒早晚要事兒發,到時候就晚了,你丫的頭頂長瘡腳底流膿的主,不听老子的,要不是當初老子多兩個心眼,你狗日的現在就給抓進去了,還敢說給老子擦,你當老子願意干啊!!!!

肚皮里鑼鼓喧天,嘴巴子上也得比蜜還甜,鮑一征滿臉諂笑,說道︰「是是是,文少說的是,不過我就是再怎麼學,也學不來這種機智啊,這是天賦,非後天可得,還是得請文少多提攜提攜。」

「哼,別以為奉承我,我就忘了,這個月你的利錢就沒了,作為懲罰。」白文生撇了鮑一征一眼,甜棗要有,棍子也要有,無規矩不成方圓。

鮑一征聞言臉皮子一抽,裝瘋賣傻只為財,沒錢誰給你賣命,心疼但是沒辦法,臉上還得陪著笑︰「是是是,心服口服。」

「你去找黑狗那群人,叫他們給福祥樓的老板一點教訓,記住,別把我們牽進去。好了,去吧!」

嗯?這就完了?錢呢?錢誰給?沒錢你讓人給你干活?丫的,白文生,老子問候你十八輩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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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早更,因為出差,明天回來,不會耽誤更新,因為有存稿,哇哈哈哈哈!有稿子的人真幸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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