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站起身,便發現賓館門前有窸窸窣窣的聲音,莫小白警惕的看著門,門果然在片刻就開了下來。
莫小白看著開門進來的男人,「你是誰?」
顧凡妖孽一笑,「把我睡了還不認識我?」
想到那一夜,莫小白便紅了臉,有個一夜兩夜情什麼的,也算對得起她這風華正茂的年紀。
「吶,早飯。」顧凡說著便將買好的早餐遞到莫小白眼前。
莫小白看著早飯,感覺到饑腸轆轆,順手接過早飯。
「你沒刷牙。」
「哦。」
莫小白並沒有因為顧凡的話停止狼吞虎咽的動作。
「這是替你買的衣服,你昨天的衣服髒了。」
「哦。」
「楚蕭是誰?「
「不認識。「
「昨天那是你男朋友?「
莫小白的手因為男朋友兩個字愣了愣,「昨天是,現在不是。「
「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送我去機場。「
「好。」
這一個「好」字讓莫小白想到昨晚那個讓她免于崩潰的人,對他,她是感激的吧,也許就是因為他讓她沒有崩潰,所以原諒了昨晚的種種。
到了機場,莫小白才發現,這個男人不是送她來機場,而是和她一起回去。
「你也回去?」莫小白看著顧凡拿著兩張票。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
「可是,我和你並沒有什麼關系。」
顧凡顯然因為這句話不太開心,「那昨晚是不是什麼都不算?」
「發都發生了還能怎麼辦,你不該因為我亂了生活的方式。」
莫小白怕他因為她亂了生活的節奏,可是她何嘗又沒有亂了節奏,若是這一切沒發生,也許她不會如此堅決的離開,不是嗎?
「已經亂了。「
顧凡只是輕輕的說了,可是還是落到了莫小白的耳中。
可能以為昨晚喝醉了緣故,飛機剛起飛,莫小白的胃里便翻江倒海,她不願意去面對那個男人,她不願意每次狼狽不堪的時候,都被他撞見。
顧凡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放下手中的報紙,轉過頭看著莫小白,「你怎麼了?「
不知是骨子里的倔強這幾年被掩藏的太好,還是突如其來的倔強,莫小白壓住了胃里的酸痛,「沒事,我就是暈機。「
「哦。「顧凡確定了她沒事才轉過頭,繼續看他手中的報紙。
小小的胃貌似承受不了這樣的重荷,一陣一陣刺痛讓莫小白臉色愈發慘白,陣痛造成的慘白看起來真的像是暈機一般,唯一握緊的雙拳證明她此刻極度的痛苦。
顧凡還是發現了,他看著額前有些密汗的莫小白,大手握緊了她的小手,莫小白並沒有過多的力氣再去反抗,任著顧凡將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
「休息一會,待會下飛機了,我帶你去醫院。「
柔柔的聲音撫慰這莫小白已經疲憊的身心,還有那股好聞的煙草味,若是以前,她肯定是很反感那樣的煙味,煙給她頹廢與不堪的感覺,可是現在,遇到了他,才發現原來煙草味是一種歷經世事的滄桑。
她有些好奇起這個男人身上發生的事,什麼樣的事才能讓二十幾歲的人給人這樣的感覺。
「謝謝你。「莫小白除了說謝謝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情感,在痛楚的邊緣,莫小白死死的抓住了顧凡米白色的t恤,感覺自己一點一點的被寒冷包圍,唯獨著手中的溫暖讓她頭腦沒有在寒冷中凍結。
顧凡輕輕摟住莫小白,沒有再說任何的言語。
飛機在傍晚的時候落在了祿口機場,南京的一切都讓莫小白感到親切,回想起一年前的那一幕,她是懷著追愛的心理從南京跑到了意大利,而一年以後她再一次來到祿口機場,一切設備都還是如同當初那般,只是此時她卻是為了躲避那些窮追不舍的回憶而回來的。
「謝謝你,我要回家了。「莫小白掙開了顧凡的雙手,看著顧凡那張妖孽的臉,也許,這一別就是一輩子不相見吧。
「我送你。「
顧凡以不可抗拒的姿態拉起了莫小白的手,莫小白試圖想掙開顧凡的手,卻發現顧凡的力氣太大,也就放棄了掙扎。
「我打的就好了。」
莫小白在顧凡的拉扯下到了停車場。
顧凡拉開車門,直接將莫小白小小的身子塞到了車里。
「這是你的車?「
莫小白看著顧凡粉色的寶馬mini,很難想象這樣一個男人會開粉色的車,還是外面刷了一個Hellokitty的寶馬車。
「怎麼了?「
顧凡發動了引擎。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的品位很獨特。「
莫小白再看一眼這粉色的寶馬,估計得笑出聲,這廂看著顧凡平靜的沒有一絲漣漪的臉,又覺得和這車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你會不會是精神分裂啊?「莫小白看著顧凡的側臉,沒有一絲表情,像個雕塑一般,想到車身上大大的Hellokitty又覺得不可思議。
顧凡轉過頭,白了一眼莫小白,「你才精神分裂,你家在哪?「
莫小白被顧凡這句話拉回了在車上的注意,她從米蘭回來還沒有和爸媽說,這突然回來肯定要被擔心的,支支吾吾的說道,「你送我去A大吧。」
「你是A大畢業的?」
「不是畢業,是為了一個混蛋輟學去了米蘭。」
想到那時候,為了蘇瑾城,她去米蘭克服那些困難,她就心酸,結果卻成了一場空,另外還賠上了自己的心,「不要去A大了,直接把我送到新街口就好了。」
「我想你是無處可去了。」
顧凡說這話時沒有朝莫小白看一眼,卻洞穿了她的想法,莫小白因為顧凡的這句話而被堵得發慌,什麼時候莫小白連去處都沒有了,有家不能回,有朋友又怕觸及到傷心事。
「顧凡,你很毒。」
本以為就算他看出什麼也不會說什麼,可是顧凡大大方方說出口讓她覺得此刻萬分狼狽,那種一個人赤luo果的站在眾人的解剖之下的狼狽。
顧凡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抓住了莫小白的手,「莫小白不需要在顧凡面前覺得丟人,因為莫小白最丟人最狼狽的一面,顧凡早就看過了。「
莫小白瞪著泛酸的眼楮看著顧凡,「為什麼對我那麼好?只是因為我們之間有過一夜?「
顧凡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了句,「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能告訴你確實是因為那一夜。「
「嗯。「
莫小白不再去看顧凡,而是看向了窗外,南京這天還是這般陰晴不定,明明已經四月份春天了,卻還是帶著陰冷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