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白看著冰箱里的冰啤全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水果和一些簡易的沙拉,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
是他,一直都是他。
這個房間的鑰匙是當初被他硬拿去了一把,想到那時候堅毅不改的人,心就泛著酸。
也許是抱著希望,也許是抱著渴望,亦或是抱著不甘心,連解釋都沒有,就這樣變成了陌路的人。
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屈服于命運。
靠在牆壁,拿著手機的顫抖著,等待對方的回答。
許久不听的聲音,一下子讓她的心生疼,因為生病的緣故,人也變得憔悴了些許。
「怎麼了?」顧凡剛剛安置好受了傷的陌筱,看到是莫小白的電話便出了病房。
莫小白頓了頓,「早上是你送我來醫院的?」
「是。」沒有多余的話,只一個「是」字就讓那端的人眼淚撲朔。
「為什麼?」
顧凡顯然听到了莫小白低低的抽泣聲,「我不想看著我的員工死在家里。」
「那麼冰箱里的東西呢?」莫小白的聲音因為忍著巨大的難受而變得沙啞,「因為是員工,所以連私生活都要干擾嗎?」
「對。」原來他又一次的自作多情的干擾了她的生活,是反感吧。
「為什麼我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莫小白的聲音有些哽咽,連說話,他也不想多說,那麼為什麼還要來關心她的生活,本想放開的心因為那一冰箱的食物而變得艱辛萬分。
「因為我們本來就不該在一起。」
顧凡的話像一把利刃,牢牢的刺進了她的心,莫小白掛了電話,原來一切都只是奢望,以為奢望一個解釋就可以讓自己繼續沉淪,以為顧凡做著一切是因為心中有她,原來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她在自作多情。
听著電話里傳來的嘟聲,顧凡將它放進了口袋,剛轉身便看到了陌筱站在病房外。
「你怎麼出來了?」顧凡走到她身邊,將她牽進了病房內。
陌筱絲毫沒有因為頭上纏裹的紗布而顯得難看,反倒是看起來有幾分病態的美。
「凡,你不會走,對不對?」陌筱的聲音讓她看起來多了些楚楚可憐。
顧凡撫模著她的背,「我不會離開的。」
陌筱安心的躺在了病床了,靜靜的看著顧凡,她知道顧凡的脾性,若是她繼續說下去,也許就會被厭煩了,「凡,我不該這麼脆弱的,我應該是堅強的。」
顧凡淺淺的笑了笑,拉著陌筱的手,「傻,以前的你確實很堅強,現在的你,也很堅強。」
陌筱不好意思的抽出了手,闔上了眼楮。
腦海中閃過那個女人的樣子,她睡覺不會這麼安靜,總喜歡翻來覆去。
今天早上看到她瘦小的身影蜷縮在沙發里的時候,他確確實實心疼了,看著她蒼白的臉,他幾乎就在那麼一剎覺得她就要消失,他吻過那好久沒有吻過的紅唇,濃濃的啤酒味讓他很不舒服。
抱起她的時候,才發現她瘦了很多,想起那時候她喝醉酒時揚起臉說的九十斤,只怕現在只有八十斤了。
原來這些天,她是這樣度過的,看著憔悴的人,突然發現自己原來做錯了一件事,他本就不該將她牽扯進來的。
也不顧今天白天的會議,直接送她去了醫院。
當醫生說她是急性胃炎時,他才驀然想起她一直是有胃病的。
等折身返回她家時,滿滿一冰箱的冰啤讓他滿是怒氣,家里甚至連一點主食都沒有,鬼使神差的去了超市買了一堆食物,扔掉了那些冰啤,取而代之放上了新買的食物。
這樣熟悉的味道,讓他邁不開離開的腳步。
可是,事實終究只注定,他對她只有歉意,若是有愛,也怕是多余的。
看著床上睡著的人,再也找不到一年前的那種感覺,她為他擋下的啤酒瓶,他會去彌補,既然他注定和莫小白不能在一起,那麼何苦再去苦苦糾纏,對他來說,眼下最重
要的事只有一個禮拜後的那場籌謀已久的商戰。
她會恨他,他不是不知道,所以選擇在這之前不再去傷害莫小白,是不是這樣,就可以減少罪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