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的眼神，在她面前，所以他就所有目光都只在她身上吧。
「確實很好吃。」莫小白心里五味雜糧。
「陌筱小姐。」猶豫了一會，又說道，「顧少，我們吃完了，就先走了。」
還沒朝江莫宇使眼色，就感受到手上溫溫的觸感，抬頭看著江莫宇含笑的眸子，莫小白甚是感激丫。
「嗯。好的。」
「那我們就先走了。」江莫宇禮貌的說道。
轉過身，被江莫宇牽著，本以為放下了，可是看著他們的身影，心里卻堵得慌。
「還放不下嗎？」江莫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媲。
莫小白搖搖頭，看著他，「是啊。」
「他注定和你沒有結果。」
他早就知道她愛顧凡，可是明明是不能愛的，她卻偏偏愛上。
「我知道，可是怎麼辦，我就是放不下。」
是難過，最傷感的詞，不是對不起，也不是我不愛你，而是放不下，明明就三個字，要做到，可是真的太難，太苦。
「試著和我在一起呢？」
很早就想說這一句，即使她身邊的一直都不是他。
如今說出了口，反倒輕松了一點。
本來就沒有抱什麼希望，現在看到莫小白為難的樣子，終究還是不忍心了。
「我想回去了。」
掙開了江莫宇拉著她的手。
「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想自己回去。」
「那，好吧，到家記得給我電話。」
「知道了。」
和江莫宇分開之後，就想一個人走走。
不過這冬天太冷了，穿著大衣，手機在兜里安靜的躺著。
臉凍得通紅，但是莫小白還是那麼走著，旁邊有的士駛過，按了好幾次喇叭，就是沒上車。
沒多久手機就響了起來，看著手機上顯示的備注。
「喂，你在哪？」顧凡的聲音格外沙啞。
莫小白哆嗦著握著手機，「和你有關系嗎？」
「你在哪？」依舊不變的語氣，顯得有幾分怒意。
「你不應該打電話來的。」
他不是該陪著陌筱，怎麼還要打電話給她，總是在她心灰意冷的時候，給她一顆糖，再嘗過甜頭之後，給她一巴掌。
听著對方傳來「嘟嘟嘟」的聲音，莫小白又將手機揣到了兜里。
過了兩個多時辰才走到了公寓。
昏黃的燈光在這冬天，格外溫暖。
路燈下，站著一個男人。
他靜靜的靠在車邊，粉色的小車在路燈下，顯得有些落寞，連車身的「HEllokitty」都好像撒了一層神秘的光暈。
看著莫小白走過來的身影，見到他，是意外的。
逃也不行，只能走過去。
「你和他在一起了？」顧凡看著他。
一個多月不見，只是知道她找了一份雜志社的工作。
「和你有關系嗎？」莫小白不想去理他，既然選擇了陌路，何苦再繼續糾纏。
「不要這樣，好嗎？」
這是第一次，她听他這麼哀傷的講話，連眉頭都散發著濃烈的憂傷。
撇過頭去，「我們本就該陌路了，事到如今，你又想怎麼樣？」
「我們好好談談吧。」
「我跟你還能談什麼？」
一向大男子主義如他，怎麼會輕易就容她拒絕。
手拉著她，朝小公寓走去，
任她怎麼掙扎，就那麼握住，不讓她掙開。
「你放開。」
有些怒意。
「不放。」
「你放不放？」
「不放。」
「你給我放開。」
「不放。」
……
答案始終是兩個字「不放」，莫小白也不繼續掙扎了，她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他。
到了公寓，開了門。
這公寓實在不大，想起上一次來，這個小女人胃痛的窩在沙發上，又看到冰箱里滿滿都是啤酒，不知道想驗證什麼。
徑直走到了冰箱那，開了冰箱門。
卻發現是自己想多了，難道是江莫宇在一起，所以沒有再多的心思用在難過上，所以連啤酒都不喝了，看來，這陣子，這女人過的太好。
想著她幸福的和另一個男人逍遙自在，自己卻要面對一堆麻煩，不僅來自老爺子，更多的還是來自她，為了保護她，不能時刻見到她，也不能告訴她，就那麼遠遠的看著她，派人調查她，而她，倒是樂得自在，和江莫宇天天膩味在一起。
直接拿了一瓶可樂，坐到了沙發上。
當自己家一樣隨意。
莫小白看著他，「你想談什麼，快點說，說完就趕緊走。」
「江莫宇來過你家？」
沒頭沒腦的問話，讓她不明覺厲。
「來過沒來過，都是我的事。」
莫小白坐在了顧凡對面的沙發上。
「莫小白，有時候，我真想不通，你究竟在想什麼？」顧凡拿著可樂一飲而盡。「是你太無情，還是我不了解你。」
說不怕是假，當初以為他不會愛她，可是偏偏卻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她，可是明明就知道，莫小白對他只是在蘇瑾城背叛她時的一個備胎，卻一直認為會打動她。
莫小白冷冷的看著他，貌似說這話的人，應該是她，而不是他，「說完了嗎？如果你是來教訓我的，那麼請你趕緊說完，然後出去。」
「在威尼斯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你呢？你說的呢？」他說的未來，說的山盟海誓呢，說的給她幸福呢，全是假的，又怎麼好意思來指責她。
顧凡沒有說話，而是點燃了一根煙。
從來沒見過顧凡抽煙，顧凡起身看了她一眼。
徑直走到了陽台。
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煙圈從薄唇溢出，染上了一層憂郁的色彩。
顧凡沒有朝屋內看，只是看著遠方，抽著煙。
莫小白也沒有去趕他走，看著他的背影，洗完澡自顧自的躺下了。
看著時間，已經一點多了，他應該今晚不會走。
他穿著一件薄風衣，就那麼站在陽台上，她躺在床上，看著那個身影。
最終還是沒有叫他進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到席夢思的床微微下陷。
莫小白感覺到，身後被擁著的感覺。
因為在外面站的時間太長，所以他的周身都是冰冷的。
「你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下得了狠心。
看著他在這零下幾度的天氣里，在外面站了好幾個時辰，她又心軟了。
「相信我，好嗎？」
顧凡埋在了她的頸間，皮膚的冰冷讓她感覺到清醒。
「我還能信嗎？」
莫小白沒有轉過身。
「我第一次懇求你，相信我，等所有的事都結束了，我說過的都會給你。」
「什麼事？如果你沒辦法說，我真的沒辦法再次說服自己去相信你。」
威尼斯的夜晚，她就問過他什麼事，他沒有說，她選擇了不問，但是也選擇了相信，可是現在，怎能再次給她一個希望，但是又建立在一個前提上，況且，那個前提，是她根本就不知道的事。
顧凡因為她的這句話，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在莫小白覺得失落的時候，顧凡掰過了她的身子。
涼涼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卻被她推開了。
「顧凡，事已至此，你我就此陌路，不要在糾纏了，好嗎？」
莫小白低低的嗓音，讓身旁的人微微一愣。
顧凡沒有管莫小白的反抗，越發來的生猛。
她的眼淚濁濕了他白色的襯衣，他吻干了她的淚，「別哭了。」
「相信我，我不會害你，這件事只是我自己的事，所以不想你擔心，請你再等我兩個月，好嗎？」
見莫小白不說話，她還是不肯信他嗎？
「兩個月之後，如果我失信了，那麼我永遠不會再糾纏你，還你清淨，也還你自由。」
莫小白頓了頓，兩個月，該信他嗎？不信，則連個盼頭都沒有，可是信了，就會有希望嗎？
若久，還是說了句，「我希望兩個月以後，不會失望。」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和江莫宇的關系了。」一直想問這事，怕觸怒她，得了她的回答，也大膽了起來。
「我不是沒有問你，你和陌筱的事嗎？」
一個反問，讓顧凡啞語。
確實，她沒有問他，陌筱和他，就像一個月之後，他們的婚禮，她都只字未提。
他就那麼摟著她，摩挲著的她的唇，勾勒著美妙的弧度，清新的味道，混著濃濃的煙草味，整個屋子，曖昧而又溫暖。
一切貌似又回到了很久以前，他摟著她，她依偎在他身邊。
可是，她知道，他的心，不在這，而他也知道，她的心里還有一個他。
只是盡力維持著這好不容易得到的結果。
第二天中午，莫小白才醒，想是昨晚太累了，所以睡過頭了。
這才工作的第二個禮拜，若是就這麼貿然遲到，肯定是要被辭退的，況且現在還只是實習記者，也許很快，就變成無業游民了。
剛起身便收到了短信，「公司已經請過假了。」
急急忙忙收拾了一番，下午才趕到公司。
「小白，你男朋友真貼心。」
這一句話讓莫小白放下包的手頓了頓。
「什麼？」
「還裝呢？一大早就打來電話，說你……」
後面的話讓莫小白臉，「嘩」的一下變得通紅。
「這婆婆要抱孫子，你加油，至于胖胖那里，很好說話的。」
顧名思義，胖胖就是老板，員工對他的愛稱，他不反對，也便成了綽號。
「我知道了。」
「還有，昨天我看他來接你，真英俊，好好抓牢。」
莫不是她誤會，將江莫宇當成了她男朋友。
「嗯嗯。」
不想解釋，只怕是越解釋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