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那邊有什麼動作？」不想再去管那個小女人，只想趕快處理好最棘手的事情，老爺子結婚之前威脅的話，他不是一點兒不擔憂。
「大動作倒是沒有，小動作卻是在極力收購盛華的股票。」
楊帆頓了一頓，看著顧凡沒有什麼表情，繼續說道，「但是我覺得老爺子這樣的做法肯定是為了掩人耳目，以我對老爺子的了解，他若是找不到一擊便能將你擊垮的方法，怕是不會這麼輕舉妄動。」
顧凡嘴角泛起一抹笑，「真聰明，不愧跟了我這麼久。丫」
「老爺子知道我重情，加上昨天婚禮在那麼煽情的表露，我想他該是知道我的弱點在哪，只要分散了老爺子的注意力，那麼便是動手的最好時機。」
這一舉，他計劃了很久，只想這一次，老爺子若是花了心思用在他的弱點上面，那麼他就可以趁他分心之余，將盛華的股份大量買下。
楊帆皺了皺眉，「我覺得你想的太簡單了，老爺子怎麼會這麼輕易的上當，他可是老謀深算這麼些年，吃過的鹽比你吃的飯都多，你可別小覷了老爺子。」
顧凡嘖了嘖嘴，手指比劃了一NO的動作，「NONO，若是別人，肯定會以為我是在作秀，但是老爺子絕對不會，他可是我和陌筱在米蘭初戀時候的見證人啊，他怎麼可能不信我對陌筱的愛，就像昨天的真情表白，他可是一步步見證過來的。媲」
說道「見證人「時，咬的極重。
「就算他知道陌筱是你的弱點，那麼你又能確定陌筱不會有危險嗎？」
「那也是她自己願意的，當初說和我結婚，便是想到了這點，現在已經到了這步田地，就算有危險，也是她想好的。」
楊帆說的話並不是對他沒有影響，因為他畢竟沒有想過傷害其他的人，但是為了結結實實的打敗老爺子，他是沒有辦法。
「你變了。」楊帆突然覺得這樣的顧凡很恐怖，很久以前，他在米蘭，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們一起打球，一起吃喝玩樂，可是現在，他卻再也不是那個為了愛情可以拋棄一切的人，只是被仇恨掩埋的大腦。
「人都是在變的，不是嗎？」
顧凡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不過你好像沒變，還是和以前一樣死氣沉沉的。」
「最起碼的，我不會無視一個人的生命和自尊。」
「那你偉大，我可沒有那麼偉大。」
顧凡冷笑道。
「老爺子的事，我會處理。」
說完便走了。
顧凡看著楊帆的背影，低下了頭。
又再次撥通了那個號碼，結果還是那沒有感情的女聲。
「楊帆，凡在辦公室嗎？」陌筱走到前台，正好見著楊帆出門。
楊帆恢復了平和的樣子，眉眼舒展開來，「他在，不過好像很忙的樣子。」
「哦，那我上去看看吧。」
陌筱正打算道別，卻被楊帆叫住了。
「陌筱，我想和你談談。」
「好的，現在嗎？」
陌筱不知道楊帆為什麼突然想和她說什麼，但是楊帆這個人她了解，每次顧凡闖了什麼簍子，都是他在背後處理著，所以大學的時候，就已經把楊帆當做顧凡的小跟班，也當做顧凡的好兄弟，所以他想說的，肯定是有關顧凡的事情。
「公司旁邊有家咖啡館。」
跟著楊帆，便去了那家咖啡館，里面依稀還能看到幾個穿著盛華工作制服的員工在喝著茶。
「陌筱，你愛顧少嗎？」
被楊帆突然其來的問題弄得不好意思，但是陌筱還是點了點頭。
「那你知道你和他結婚的代價嗎？」
「老爺子的事，我知道的。」
楊帆看著她一如往日嬌氣的眸子，「可是你知道老爺子是什麼樣的人嗎？」
陌筱本來想搖頭，不過最終還是點了頭，「老爺子心狠手辣，沒有感情，更沒有親情。」
那時候，她只知道，老爺子給她一大筆錢，讓她離開顧凡，她不願意，他便用顧凡的未來威脅她，一個為了孫子好的老人怎麼會用這種手段威脅一個他孫子愛的人呢？
難道真的就是豪門瑣事，她的家境太不好，所以就算兩情相悅，也注定得不到未來？
「如果真的只是心狠手辣就好了。」楊帆喃喃道。
「老爺子是出了名的善于用心理戰術整垮敵人，記得十多年前的唐家倒閉案嗎？那時候的唐家可是南京城里出了名的大戶，可是就是因為唐老爺子試圖覬覦老爺子手上的一筆生意，最後落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場。」
說了一半，喝了一口咖啡，「你猜猜老爺子是用什麼辦法整垮他的？」
「搶生意？暗地里打壓？還有勾結官商一齊整垮他？」這是陌筱所能想到的。
楊帆淡笑，「你猜錯了，和女人有關，你再猜猜。」
「莫非是老爺子用了美人計，將那唐老爺子迷得團團轉，最後弄得家破人亡？肯定是的，所以妻子和他離婚了，兒子也散了。」
楊帆再次淺笑，「錯了，唐老爺子出了名的愛妻子，而老爺子卻從他妻子下手，讓她妻子背叛他，還讓他誤以為自己的兒子也是別人的野種，最後在他失落的時候，給他致命的一擊。」
一場戰爭，能不動用一兵一卒便是最好的，而最好的也便是最難的，需要將一個的喜好知道的分毫不差，大到喜歡什麼牌子的車，小到去廁所要用幾張紙。
而老爺子卻能將人心揣度的太仔細，以至于他的對手，都是輸在了心理，而不是實力。
「這也真的夠卑鄙的。」陌筱嘆了一口。
「現在你應該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誰了吧。」楊帆看著陌筱若有所思的眸子。
「可是就算我被老爺子算計，凡也不會因此而頹喪，所以老爺子是沒有機會去破壞凡的，不是嗎？」陌筱說的確實對，不過這樣的做法，對于她來說實在太不公平。
「你和顧少才結婚，若是老爺子算計，怕是你這輩子都得背上什麼不堪的名譽，這一背就是一輩子，對于女孩子來說，名聲很重要。」
陌筱搖了搖頭，「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嫁給凡，如今我實現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你還是放不下那時候的感情，顧少對你無心，其實你大可以一走了之，就算老爺子有什麼行動，對于他來說都是微不足道的，我足夠的相信他能夠處理好老爺子的事，只是在于時間的長短罷了，所以你沒有必要為了這一次而誤了自己一輩子。」
這是楊帆作為她的好友，兼校友以來，跟她說過最多的一句話。
「可是這話要是在昨天之前說，我可能會考慮，可是現在，我已經是他的妻子，怎麼能拋下他呢？」
就算只是表面的，她還是他的妻子，她也不會離去，昨天嘗過和他結婚，太美，太幸福，看著台上的他，一點一滴講述他們相愛的經歷，從米蘭的初次相識到兩年前的誤會矛盾，他還記得，她慶幸他還記得。這意味著，就算以後不在一起，她也還會感到滿足。
「既然你選擇了，那麼我也不便說什麼，只是希望以後你遇到困難，告訴我或者告訴他，我們只是不希望你受到無謂的傷害，能保護的，盡可能的保護你。」
楊帆是遷就的，這一場戰爭，她是唯一的犧牲品，所以他還是不想她受到傷害的。
「謝謝你，楊帆。」陌筱微微笑。
莫小白窩在沙發上，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真是渾渾噩噩的日子，眼楮睜開來的時候就是大晚上了。
怎麼都睡不著，抱著電腦，躺在床上，刷了刷微博，剛一看，嚇了一跳，什麼時候，她和何夕的照片竟然在微博的首頁。
標題還寫著「何夕現任女友出現」，而那現任女友不是別人，正是被何夕握著手的她。
頭皮一陣發麻，腦海中想起早上的電話。
忙開了手機，一開機就收到了接近十條未接電話，看著那名字，直接點擊刪除，似乎這樣就再也不會憋悶。
「喂。」
「嗯。」何夕含糊不清，貌似是被她吵醒的，這才注意到，現在是凌晨兩點多。
「你在睡覺？」
「廢話，不然呢？」透過听筒仿佛能夠看到何夕慵懶的樣子。
「你緋聞。」
何夕一下子來了精神，「那個字讀「FEI」第一聲，不讀「ＦＥＩ」第三聲。」
听著何夕的話，莫小白一下子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幼稚，他完全不抓住說話的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