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的第五個季節 2007,我們一起畢業(九)

作者 ︰ 尹弋陽

昔年永遠是冷靜的,她總能很快的從一個環境中月兌離出來。對于堅強的她來說,她不需要大家以這樣傷感的方式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情感。而且她早就知道,這一場聚會一開始就寫好了結局,只是她一直冷靜的看著發生的一切。她也曾想過可能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但她相信,只要有她在,就不會讓自己的伙伴多掉一滴眼淚,即使這些眼淚全是因為愛。

她看到所有的人都還在哭泣,沒有人回答她的話,便繼續說道︰「都別再哭了,子晴的眼楮不好,難道你們願意讓子晴繼續哭下去嗎?如果你們真的心疼子晴,就都別哭了。」她一邊說,便松開了抱住古溪的手,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包紙巾,分別遞給了她們。

湯子怡接過昔年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眼淚,就停止了哭泣。而其他的人,依舊在哭。

昔年看著她的這群伙伴,除了湯子怡,其他人都沒有因為自己剛剛說的話而停止哭泣,她便堅定地又說道︰「即使我們真的要分開,我們也要笑著。」

因為她是昔年,她一旦認定的東西就很難以改變,即使可能會很冒險的去完成,她也會不顧一切的去做到。不管這樣做的結果如何,那都是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所以她會執著的堅守到最後。

昔年說完這句話,古溪已經停止了哭泣,或許是因為昔年堅定的語氣,古溪不得不接受昔年的抉擇。也或許是昔年的體溫,讓她感覺到了熱度,她便停止了哭泣。

昔年看到古溪已經慢慢地從悲傷的漩渦中走了出來,她又將古溪的手緊緊的握在手里。可是剛剛停止哭泣的古溪,在出了昔年的懷抱後,她抬頭看著木子晴一臉的淚水,忍不住又開始了哭泣。

湯子怡在听到昔年的一段話之後,已經恢復了平靜。如果說,真的要比淡定,湯子怡要比昔年淡定的多。只是對于湯子怡來說,既然有些事情不得不面對了,還不如坦然接受。而且對于畢業,她所持的觀點和昔年的差不多。

「我們等了這麼久,才等來的畢業,沒有必要就這樣哭過去吧!我們的人生,我們的友誼都才開始,精彩的還在後面。」湯子怡說。

或許真的像湯子怡說的,她們的人生才開始,前面還有很多東西在等著她們去發現。只是,對于木子晴而言,要學著放下這段友情,去接觸新的人,適應新的環境,她還是要慢慢的。

她看到古溪、木子晴和溫恬還在哭,又繼續說道︰「都別哭了,你們是要學孟姜女,哭倒臨江大橋。還是要學白娘子,水漫臨江城啊!」雖是一句玩笑的話,但是的確讓此時的氣氛變得溫暖了起來。

溫恬一听,哭著說道︰「你別逗我了,我才不學她們呢?我還想活著呢,哭倒了臨江大橋,我就要喂魚了。」

湯子怡說道︰「那就擦干眼淚,別再哭了。」

溫恬擦了擦眼淚,說道︰「好,我不哭了。」

木子晴听到湯子怡的話,也漸漸冷靜了下來,但是依舊不能像溫恬她們那樣灑月兌。畢竟離開她們最遠的是她。

古溪雖然沒有哭泣了,但還是覺得舍不得。因為她畢竟是古溪,她的性格里有著優柔寡斷的因子。很多時候,就是因為她的優柔寡斷,讓她失去了很多的機會,可是她還是沒有改變。雖然她也會羨慕昔年,因為在她眼里不可能達到的目標,昔年總能輕而易舉的達到。

她一開始不明白為什麼所有的好運,都降臨到了昔年的身上,而她只能當昔年身邊的配角。所以在畢業後的一段時間里,她冷漠的拒絕著昔年的關心,努力的改變自己的性格。然而在古溪改變自己的性格之後,成功的喜悅讓她漸漸明白,並不是因為昔年比她聰明,比她優秀,比她漂亮,才會取得那麼多的成績。

真正的原因是因為昔年敢想,敢做。而她,總是在自己的猶豫不決中,與機會失之交臂,自己最初的理想也就慢慢的失去了稜角,變得模稜兩可,到最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了。

而現在的她,依舊不知道該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所以看她們都不哭了,她也就停止了哭泣。或許妥協,已經成為了她生活的一種狀態,雖然她自己也不喜歡。所以,在離開這一群人以後,新的環境里,遇到新的人,教會她慢慢的改變。

昔年看著這群人都停止了哭泣,就拉著古溪的手,又回到了橋上的扶欄邊。看著昔年回到了扶欄邊,她們也又重新回到了扶欄邊。

木子晴看著這群人,說道︰「現在我才明白,什麼叫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放心!無論我在哪里,我都會記住和你們在一起的日子,和你們在一起所經歷的一切,我會想你們的。」雖然聲音還是有點哽咽,但是卻讓人覺得溫暖。

溫恬也接著子晴的話說道︰「我和小溪,也會想你們的。雖然我們不在一個學校,但是這個城市並不大。如果你們累了,就回來吧!」

昔年把手搭在扶欄上,說道︰「我一直很固執,謝謝你們一直都在。還有小溪,每一次都是我倔強的要求你,做你不喜歡的事,謝謝你沒有離開我。」

古溪看著昔年,輕輕地握了一下昔年拉著自己的手,說道︰「我們是朋友,不是嗎?所以沒關系的。還有,如果不是你的勇敢,我也沒有現在這麼堅強,不是嗎?」說完就對著昔年笑了笑。

昔年也對古溪笑了,古溪又看了看大家,說道︰「還有,我也得感謝你們,是你們讓我學會了寬容,學會了體諒。如果沒有你們一直陪著我,或許我還是一個人,在這個語言不通的城市里,被他們取笑,我依舊不知道。現在,我們畢業了,雖然我們在不同的學校,和子晴是不同的城市,但是我們都要勇敢,去面對接下來的一切。我希望大家以後都開開心心心,快快樂樂的過每一天,這樣我就會很開心的。」

大家都沒有插一句話,安靜的听著古溪說,但是她們的心都被感動了。

湯子怡看著古溪,說道︰「好啦!無論怎樣,你們都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就算畢業了,都不會變的。所以我們不必傷心的,我們畢業了,不是嗎?我們應該開心點,我們的假期生活馬上就要開始了。」

溫恬笑著說︰「就是啊!我們應該開心的,哈哈!」大家在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著,雖然有些被淡出的回憶被重新提起,每個人的表情都流露出那麼些不舍,但是內心卻是開心的。因為無論未來,她們將面對什麼困難,除了親人之外,總會有一群人在背後默默地支持著自己,她們就會有勇氣去面對所有的一切。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臨江城的霓虹開始變暗。

昔年看著遠處的電視台,時針已經悄悄的指向了十點。或許是該分開,說「再見!」,「晚安!」的時候了。

此刻,無論是一個簡單的擁抱,還是一句承諾,都將淪為彼此的遺憾。

昔年看著她們一群人,還是堅定的說道︰「好啦!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今天我們就到這里吧!但記住︰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我們都要開開心心的,這是我們的承諾,好嗎?」

大家都點了點頭,答應道︰「好!」,說完就微笑著朝著那東去的臨江水,大聲地喊出︰「我們畢業了。」隨後就傳來了爽朗的笑聲。這就是她們的默契,適時地結束。

也許她們的內心還在因為離別而悲傷,但是她們始終是堅強的。這樣鮮活的青春,也許在很多成年的人,他們即使再怎麼富有,可能也會羨慕。因為他們也沒有勇氣放下,去迎接嶄新的未來。所以在很多年後,古溪慢慢的回憶起曾經發生的一切時,她終于有了勇氣,去面對很對她始終逃避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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