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辰離開不久後,古爸爸很快就過來了。在這期間,古溪沒有開口和媽媽說話,只是安靜的躺在牆上,任思緒被夏季的風隨意的帶到遙遠的角落。
夏季的風,拂動著古溪的發,依稀可以看到古溪眼里的不安,以及斑駁的光點。
沉默就像是隨風飄進大海里的沙,沉入海底,就再也看不到點點星光。只是那流淌在海底的情緒,卻永遠畫不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因為思念,因為無奈,也因為愛。
古溪拖著行李箱到達寢室門口的時候,時間正好十一點十一分,這不算一個非常吉利的數字。對于數字很敏感的古溪,笑了笑,又提起東西向前走去了。
寢室的大門是兩扇敞開的鐵門,從門上的漆可以看出,時間流逝的痕跡,再往里一看,是一扇大大的穿衣鏡,不知見證了多少青澀的面孔,無人可知。
她拖著沉重的行李向里面走去,一條長長的樓道,深不見底的黑暗籠罩著整個空間。昏黃的燈,透著懶洋洋的氣息,沒有半點的生氣。古溪看著寢室這般光景,頓時心就涼了一截。
古溪害怕黑暗,她覺得黑暗就像一張網,會困住孤行者的靈魂。在家里的時候,古溪總會開著一盞燈睡覺,這樣她就會覺得很有安全感,盡管偶爾還是會被噩夢驚醒。
古溪不敢再想象以後自己住校的日子。她把行李放在一邊,給爸爸說了一聲,就向人群深處走去了。排隊的人群,就像一個個饑餓的靈魂,四處張望著,在等著上帝的施舍。看著她們這一群人,古溪深深的覺得自己以後在寢室的日子,就像自己頭頂上的燈,被歲月的塵埃籠罩著,將永遠透著陰深深的光。這種光有一種邪惡的力量,讓人的心停再也跳動不起來,牢籠般的感覺頓時佔據了整個心。
過了好久,才輪到了古溪。她安安靜靜的填完表,沒有與阿姨進行太多的交流。雖然阿姨一直在一邊很熱情的詢問著古溪的一切,但是古溪只是禮貌性的一句又一句的回答著,而心里卻十分厭惡這種感覺。這讓古溪有一種身處監獄的感覺,自己的年紀、民族等一切身份,被一層又一層的撥開,這讓古溪覺得很不自在。
古溪在阿姨手里取過寢室門的鑰匙,就準備離開了。沒有多余的客套,反而阿姨對于古溪的冷淡,似乎有點不習慣。在古溪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問了一句︰你是那個班主任的學生?
古溪只是淡淡的扔了兩個字︰程昱。就離開了。
古溪身後的人,都盯著古溪離開的背影看著。有的人在底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著。古溪雖然沒有回頭看,但是能感覺到身後的人投來的異樣眼光。
古溪回到門口時,古媽媽已經坐在門口的木凳上等著自己了。古爸爸看著無精打采地古溪走了過來,問了一句︰「小溪,怎麼了,不高興?鑰匙拿到了嗎?寢室在幾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