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履蹣跚的走了,那是一個很好看的背景。
突兀的樣子,讓我盡是悵然。
我月兌下披風,忘記了那是父親給我系好的帶子,我只是覺得很疼.
我沒有了勇氣,只是把披風給他,似乎這件衣服會髒了他的皮膚,他的骨骼。
他那和我一樣的血,最後還是小廝把披風給了他。
我看著他沖我合手,之後就不見了,啊,還有鞋子,.
他沒有鞋子,我跑了好久,寒風刺到喉嚨里,和我呼出的熱氣相抗衡,好疼。
最後我迷失在剛開始下雪的街上,再也,沒有力氣爬起,痛嗎?
不痛了,因為我也好冷,和他一樣,冷到五髒六腑都縮在一起,冷的完全沒有了反抗能力
我想我是瘋了。我看到我的屋門後,我是這樣想的,那里是籠子。
我是被關在里面的鳥,在我沒有看到籠子外面的鳥時,我是多麼的開心。
我明天在里面耀武揚威,飛來飛去,我以為我有了全世界。
在我看到籠子外面的鳥時,我是多麼的惶恐,他努力的逍遙,卻怎麼也填不飽他的肚子。
他從未看見我的牢籠,拼了命的想要進來,卻找不到門。
阿弟,對不起,沒有給你留門,等著有一天我掌管這里,我讓你進來,任你高飛
日子還是要過的,一日一日,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
直到我知道自己將要離去的時候。
我病了,是血癥,我的手從來沒有過傷口,但就是在我的成人禮上。
族里的長輩在為我束發的時候,我看到了我的手上有血跡。
我感覺我的鼻子開始有東西涌出,是鼻涕嗎?
但我看到我的父親開始急躁,叔父緊拉著他,我用剛穿上的新袍子去擦。
膩了我一臉的,居然是血,那樣的多,我是有多少血,在小小的鼻孔了流出。
居然有一股快感,在我的心里奔涌。
那血淋淋的視覺,沖擊了我的每一根神經,我就長者拉著頭發,那樣華麗的暈倒。
呀,忘記了這是我二十歲的束冠成人的日子
日子還是要過的。
不會因為你要死,要病,就會停止的。我開始不停的流鼻血,身上開始有於痕,開始暈厥,開始渾身疼。
開始覺得自己要去見母親,那個去世了只留我一個人在世上的母親。
我又覺得很幸福。不敢看父親,不想讓他知道我有這樣的想法,不能讓他知道我開始有些怪他。
因為阿弟的事,因為母親的事,因為他給我生命,卻讓我這般痛苦的事,即使他也不想。
陰陽師一個又一個的來,然後又離開,大夫也是離開了一個又一個。
直到我開始有幻覺,我才不知道,誰有來過,誰有走過。
在幻覺里,我看到了我的阿弟,他穿著我給他的披風,還有厚實的鞋子。
在我的身邊叫我大哥,問我‘大哥,你是要走嗎?’
我剛想回答,他卻一閃便不見了,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象。
在櫻花從中有人在起舞,然後,在那里走出了我的母親。
她提著裙擺,走向我,問我‘孩子,跟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