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初升的艷陽異樣紅熱,透過窗縫,在昏暗的房間落下斑駁的剪影。圓圓的亮點,隨著微風的吹拂,不安分卻活潑的跳動。
房間里,滿地都是零落的被撕毀的衣服,仿佛是昨夜「狂歡」歷史的見證,空氣中仿佛在殘留著曖昧的氣息。
沫沫微微的抖動了睫毛,美麗蒼白的小臉隨著身體的扭動變得有些猙獰。好痛,全身像散了架一般,好痛,身上的,心上的,全部好痛。
意識慢慢恢復,昨夜的一幕又一幕就像夢魘一般從腦海閃過。那個有著似貓一樣藍色眼眸的男人,昨夜在自己身上肆意馳騁,放浪不羈,毫無顧忌。心,隨之疼了更疼。為什麼自己穿到了這樣一個男人身邊?為什麼不像小說里面穿到一位溫文爾雅的俊男身邊?
門「咯吱」的響起起來,沫沫拉緊了全身每一根神經,她不想再見到那個有著似貓藍色眼眸的男人,虧他長得有一副俊美的好皮囊。看清楚來者,沫沫的松松吐出一口氣。
進來的是一位年紀十五歲左右的小姑娘,看她一身打扮,像是丫鬟。
丫鬟走到床邊,突然「撲通」一聲跪下,大大的眼楮充滿霧氣,哽咽看著沫沫,「小姐。」好一會兒,丫鬟平復了心情,喃喃喊道。
她喊她小姐?難道她是她的貼身丫鬟?沫沫不解好奇的眨著美眸看著丫鬟。身體不由自主的往被窩里縮。
「小姐,我們走好不好?我們離開這里好不好?我們去找二皇子,好不好?」丫鬟說著說著又情不自禁的痛哭失聲,原本細柔的聲音因痛哭而變得略帶沙啞。
沫沫躺在被窩里一動不動,黑溜溜的大眼在眼眶轉來轉去。她在說什麼?什麼叫找二皇子?莫非身體原本的主人和二皇子有不正當關系,靠~~為什麼,她要穿到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身體里面?啊~~~,簡直要抓狂了。怪不得,那個男子要這麼殘忍的對待她,怪不得那個男子如此氣憤。
丫鬟也許是覺得沫沫的神色有些不對,傾身上去︰「小姐,您是不是不舒服?」
沫沫好一會兒緩過神,急忙說︰「沒有。」沫沫沖她心虛的一笑。如果這個小丫鬟知道她真正的主人死了,會是什麼表情?
「那小姐,奴婢給你更衣,奴婢一早就通知了二皇子,讓他在月岩水榭等著小姐。小姐不是心心念念的想要見他嗎?」說到這里,丫鬟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興奮,原本沮喪的小臉此刻多了一絲笑容。
什麼?見二皇子?要她去見別的男人?說的真對,以前千金大小姐做錯什麼事,多半都是由丫鬟造成的,都是這些丫鬟唆使的。古裝劇里面不都是這樣的嗎?壞都壞在丫鬟,小姐都是一些頭腦簡單的花瓶。只是,沫沫不是這麼容易就相信別人的花瓶,而且是有內涵的花瓶。這個小丫頭不簡單,不能掉以輕心。
「恩,恩,,恩,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沫沫咬牙,下定決心提起勇氣問。雖然自己很不想暴露自己,但是自己總不能不懂裝懂,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迷迷糊糊過吧?
就像自己預料的那樣,小丫鬟吃驚的瞪大了眼楮,張大了小嘴。紅艷的櫻桃嘴此刻可以裝下雞蛋。
「我因為被蛇咬了,中了蛇毒,所以,以前的許多事情不記得了。」沫沫支支吾吾的說,幸好,還有這一個理由,幸好,還有理由可以編。從來沒有這麼感謝自己被蛇咬過,是的,從來沒有這麼感謝過。
听了她的話,丫頭才恢復了以前的表情,只是,眼楮突然又紅了起來。沫沫有不好的預感,總感覺洪水快要絕提了。
果不其然,丫鬟又放聲高「哭」,天啊,以前的女人都是這樣的嗎?遇見什麼事情都用哭來解決問題嗎?
沫沫對她翻了一個白眼。輕聲說︰「好了,你別哭了,不就是失憶了,有什麼好哭的?人又沒死,不要哭了。」
丫鬟依舊放聲高哭,而且听了沫沫的「安慰」哭得更洶涌。
「好了,別哭了。」沫沫厲聲呵斥道。耳膜都快要被震破了,她難道不知道她最討厭女人哭哭啼啼了嗎?最恨的就是古代女人的一哭二鬧三上吊。土不土?俗不俗?煩人不煩人?
這招果然奏效。丫鬟听到沫沫的呵斥立刻閉嘴不哭了,只是睜著大眼楮有些委屈的盯著沫沫。
也許她的小姐對她從來沒有這麼凶過,嚇得丫鬟有些愣了。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沫沫依舊嚴肅的問她,這個丫頭軟的不吃吃硬的,硬的對她才有用,果然,封建女人的奴相表現得淋灕盡致。
「奴婢叫鴛鴦。」鴛鴦小聲的嘀咕,可能從來沒見過她家小姐發過脾氣,這次真的嚇到了。
「咳咳~~」沫沫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什麼?鴛,鴦?這個也可以成為名字?那還不如直接叫野鴨子算了。鴛鴦?鴨子就是鴨子,還鴛鴦。
「小姐,您怎麼了?」鴛鴦起身上前扶起沫沫。
沫沫擺擺手,不斷的咳嗽︰「咳咳~~好了,我沒事,去給我取一件衣服來,我要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