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緩慢、沉穩的腳步聲。一個雙手雙腳被鐵鏈束縛的男子,努力地抬起頭來,蓬松的頭發已擋住了他的臉,透過不知是被鞭子抽破的還是被磨爛的衣服,隱約還能看到條條綻開而翻裂的傷口,偶爾還會流下兩滴鮮血。
「你把沫沫怎樣了?」盡管他已經奄奄一息,可他的聲音卻絲毫沒一顫抖。
「哼!沫沫?臨死了你還想著女人?」洛邪停住腳步正對著男子說。
「就算你囚禁我一輩子,一樣改變不了我愛沫沫的心,同樣的就算得到了沫沫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洛男子毫不失底氣的說。
「開門」洛邪命令著獄卒。
洛邪低著頭,近了牢房,踩在那些已經腐爛的稻草上,沒有一點聲音,平時橫行的老鼠也被這恐怖的氣氛嚇回了洞里。
「從小你就跟廢物一樣,一事無成。可該死的老頭子眼里卻只裝得下你一個人。憑什麼我就不能輔佐朝政?憑什麼我就要血戰沙場?憑什麼你就是太子,而我只能是你的替代品?直到現在連我心愛的女人你也要跟我搶。你不是很會拉攏人心麼?你不是很有本事麼?飛出這天牢告發我啊。啊……,洛呈,瞧你那窩囊勁兒,你拿什麼跟我斗?」洛邪用一根手指;撩起洛呈眼前的頭發,湊近他的臉說,滿目的猙獰和佔有欲
「你除了你的霸權,你一無所有……,啊!」
洛邪怒目而視,修長略帶白皙的手罪惡地伸向洛呈傷痕累累的身軀,一點點、一寸寸,在洛呈的胸口突然停住。
洛邪奸笑一聲,手指已經毫不留情地伸入洛呈胸口開裂的傷口。
因疼痛,洛呈的面部扭曲,全身抽搐,血跡斑斑的臉,已看不見正常人的膚色,唯一可見的是那雙充滿仇恨、不屈服的眼楮。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也許洛邪已經死了千百萬次。
「你給本王听著,沉沫不僅人是本王的,而且心也是本王的,她所有所有的一切皆是本王的。如果她不屬于本王,那麼本王寧願親手毀了,也不願別人擁有她。」洛邪冰冷的話語,如刀鋒一般,字字犀利。
「你配不上她。」洛呈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嘴角漫出一絲血漬,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殺了眼前如此猖獗自大的男子。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說了算。」洛邪冷笑一聲,藍色眼眸一閃玩味,他俯身在洛呈的耳邊低聲說︰「你想不想知道她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想不想見她現在狼狽的模樣?」
「你把她怎麼了?你到底把她怎麼了?」洛呈此刻像如怒的野獸,瘋狂而危險,束縛住他的鐵鏈發出「咯吱」的聲響,似乎在下一時刻就要被震斷了一般。
「她?」洛邪抽身走至牢門,藍眼此刻深沉似寒潭。
「你當初不是很愛她嗎?當初不是很寵她嗎?你這個魔鬼怎麼忍心傷害她?你怎麼可以傷害她?」洛呈暴跳如雷,撕心裂肺的吼道。遭受嚴刑酷發時都不曾顯露的痛苦,在此刻全部都表現出來。
「要怪,也得怪你!」洛邪怒發沖冠的吼道,不知道用了什麼輕功,頃刻間已經來到洛呈的身前,手已經毫不留情的擰住了他的脖子,咬牙切齒的說︰「要不是你橫刀奪愛,她怎麼可能拒絕我?怎麼會不愛我?」
洛呈冷笑幾聲,從喉嚨里漫出的腥味液體沖刺著他的鼻腔,傲慢毫無畏懼的望著洛邪︰「哼……哼……哈哈……你根本就不值得她愛。」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洛邪,洛邪全身顫抖,收緊了擰著他脖子的手。
「本王,已經不介意了,管這個女人愛誰。」洛邪冷漠的從抿著的薄唇吐出幾個字,但手的力度絲毫不減。
「既然你不愛她,為何不放她自由?為何還要娶她?娶一個自己不愛的人,既折磨自己,又害了別人。你為何不放手?」
洛邪眯縫著藍眸看著眼前面目越變越扭曲,但依舊桀驁不馴的洛呈,冷聲到︰「本王就是要將她留在身邊,讓她倍受折磨。同時本王還要看著你受盡折磨,本王要讓你們知道背叛本王的人會是什麼下場。」
洛邪看著眼前猙獰的臉,突然像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他松開手,冷笑︰「不知道,那個女人看到現在的你會是什麼表情,還會不會愛你愛得死去活來。本王真是想看見,那個女人像見了鬼一般狼狽逃跑的樣子,本王想,一定非常有趣。」
「卑—鄙!」洛呈朝洛邪吐出一口帶著血漬的唾沫。
洛邪沉著臉感受著越發濃烈的血腥味,用手擦拭了帶著血漬的唾沫,冷笑︰「王兄,你現在就只有這個本事,軟弱得只能朝別人吐唾沫?」
「對于你這種人,我無屑用其他方式,免得玷污‘君子’這個雅稱。」
「哈哈~~~真是有趣,真是有趣。」洛邪不怒,反而笑,但是笑卻比怒更陰森,洛邪斜著眼楮看著洛呈,緩言道︰「當初那個不可一世的凌風國太子,那個溫文爾雅的凌風國太子,那個父王口中引以為傲的凌風國太子,此時此刻居然只能朝人吐唾沫來發泄自己的憤恨,好得很,簡直好得很。」
「有本事,你放了我,我和你單挑。」洛呈見縫插針,看著越發得意的洛邪快言道。
「你以為本王會上你的當嗎?激將法,想本王放了你好逃走?」洛邪依舊冷笑著對洛呈說︰「你現在又什麼資格和本王單挑?你又什麼能力和本王拼?不過才兩年的時間,本王不僅成功贏得父王的歡心取得太子之位,而且連那個你心愛的女人本王也娶到了,你說你又什麼資格和本王比,和本王拼?」
「不過是用一些旁門左道的方法取得罷了,你還以它為傲?」洛呈見自己的激將法不成功,開始譏誚起來。
「旁門左道?哈哈~~這真是本王听過最好笑的笑話。也對,你被本王關在這里已經兩年了,不知道也是正常的。那就讓本王來告訴你,本王是如何取得太子之位的。」洛邪邪魅的一笑。
「本王為凌風國擴展城池一百余座,讓凌風國成為無人能比的強中之國,所有的國家都巴結的向吾國進貢、和親。你說,這太子之位是不是該本王所得,這戰神王位該不該本王所得?」洛邪看著一臉驚愕的洛呈大笑一聲。
「本王今日不與你閑聊了,改日,本王再來看‘王兄’」洛邪玩味的看了眼洛呈,轉身出牢門。
剛跨出牢門,突然頓足,沒有轉過頭冷聲道︰「在走之前,送王兄一件禮物。」
洛邪斜著眼楮瞟了一眼依舊被鐵鏈緊鎖的洛呈,露出寒氣,他對手下大吼一聲︰「聚集所有人,每人朝他吐十口唾液。」
隨即,邁著修長的腿,朝著牢房唯一有一點光亮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