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看著自己血流不止的手腕,他怒氣直冒,他抬起手掌欲再扇沫沫一個耳光,沫沫驚恐的縮在牆角,瑟瑟發抖,連聲音也控制不住的抖,「別打我,別打我……」
洛邪突然飛進房間一把將太監揚起的手抓起,深邃的冰眸冒著危險的藍光……
「皇上?皇……」在場的所有的太監與宮女,嚇得紛紛跪地。
洛邪兩只眼眸不斷迸射出憤怒的火花,整張臉比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空還要灰蒙。
「你們好大的膽子!」洛邪冷冷的吐出這幾個字,話語之中的冰冷,讓在場所有的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洛邪陰霾著臉,然後不帶感情的說︰「將這幾個不是死活的拉下去,杖斃!」說完,他朝沫沫蜷縮的牆角走去。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滿屋子的宮女太監求聲不斷,但是,洛邪死絲毫不為之所動。
沫沫在牆角一陣狂縮,這個男人散發的氣息,讓她好畏懼。
洛邪蹲,收起剛才眼中的那一份戾氣,溫柔的看著沫沫,然後輕言細語的說︰「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沫沫听了他的話,渾身一頓,埋藏在雙腿之間的頭也微微抬了起來,但是,看見他幽深的藍眸時,還是害怕的打了一個寒戰,隨後還是將頭埋了下去。
「乖,听話,我不會傷害你!」洛邪將語氣放至最低,用生平最溫柔的聲音說媲。
沫沫偶爾探出頭,瞅瞅洛邪,然後轉動著彰顯著驚恐的眼眸。
「別怕!」看見沫沫敢抬起頭看他了,洛邪莞爾一笑,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煞是好看。
沫沫四處一看,看見洛邪身後還站著小方子與凡塵,她又驚恐的將頭埋下,然後側過身子,將小小的身子盡量往牆角鑽,好似要將她的身子鑽進牆壁一般。
洛邪微微側過臉,對著身後的小方子與塵凡說︰「你們先出去,在門口候著,順便再將吳太醫宣進宮!」
吳太醫就是這兩次為沫沫診斷的老太醫,洛邪看見他的診斷甚是準確,所以相信他的醫術。
「是!」小方子與凡塵小心翼翼的退出去。
洛邪將目光移回看著沫沫,他淺淺一笑,柔和地說︰「好了,現在沒人了。別怕……」
沫沫听了他的話,試探性的將腦袋抬起。她四處一看,發現沒有其他人了,突然眼楮紅紅的,大大的眼楮頓時蓄滿了眼淚,她猛地一下撲進洛邪的懷里嚎啕大哭起來︰「有好多壞人,他們好可怕。我怕,針好長,水好冰,我怕,我冷,我怕……」
「他們全部都欺負我,他們欺負我,沒有人疼我,沒有人保護我,沒有人……一個人也沒有!我怕……好怕……」沫沫不斷抽搐著,像憋了很久的委屈一般。
沫沫將自己的小腦袋往洛邪懷中最深處鑽,然後埋在里面不願意出來。
洛邪的眼光一寒,幽深的藍眸波濤洶涌。為什麼,她不怕自己?為什麼,這般依賴自己?洛邪低頭看著此時像孩子一般的沉沫,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心底,莫名有點期待,如果,她永遠這樣該多好?永遠這樣,是不是她就會乖乖呆在他身邊一輩子?
洛邪一把將沫沫橫抱起,將她放在床、上,轉身想去拿一塊布巾給她擦擦臉。要知道她現在已經滿臉狼狽了,又是藥,又是眼淚鼻子的。
可是,就在他準備去拿的時候,沫沫卻突然將他的手抓住,用乞求的聲音,並且帶這兒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他,小聲的說︰「別走,別離開我!我怕……!!」
洛邪,淺淺一笑,握住她的緊抓住自己衣襟的小手,溫柔的說︰「我不走,我只是,去拿絲帕而已!」
「不!」沫沫卻突然坐起身,撲進他的懷里,小手緊緊的圈住他的脖子,倔強的拒絕。
洛邪擰眉,垂下眼眸卻看見她現在又蓄滿眼淚的眼楮,無奈的搖搖頭,不過,嘴角卻不由自住的浮現出一絲笑意。他從來不知道,這個女人居然這般依賴自己。他也從來不知道,被這個女人依賴的感覺這般好。
洛邪坐下,將沫沫輕輕的摟進懷里,低低的說︰「好,我不去了。你現在是不是可以躺下休息了?」
一听洛邪的話,沫沫收緊雙手的力度,將他緊緊抱住,不說一句話。
「怎麼不听話?如果不听話,我就把你丟給那些壞人,讓他們欺負你!」洛邪像嚇唬小孩子一般的嚇唬沫沫。
沫沫一听,頓時瞪大還濕潤的眼楮,然後微微放松了手中的力度。
洛邪淺淺一笑,愛憐的將沫沫扶下睡著,然後看著被扔在地上的被子,眼光不由一寒,他冷冷沖外面一喊︰「來人,拿床干淨的被子!」
「是!」外面的小方子應和了一聲,便轉身去拿被褥了。
「乖乖把眼楮閉上,好好休息。」洛邪身手輕輕撫模沫沫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小臉。
沫沫卻眼楮都不眨一下的望著洛邪,好似只要她一閉眼他就會不見似的。
「乖,把眼楮閉上!」洛邪盡量放低聲音,不讓她被嚇著。
「我要你陪著我睡!」沫沫語出驚人的對洛邪說著。現在在她的腦子里,全部都是驚恐,只有洛邪讓她感覺到安心與踏實,在他身邊她才會有安全感。
洛邪微微擰眉,他現在真的困惑起來了。她最害怕的人不應該是他嗎?如果她最害怕的是傷害她最深的人,那她應該最害怕的是他啊,怎麼會這般依賴自己?
看見洛邪不說話,沫沫又想坐起身子,但是,洛邪卻突然俯身上、床,他側臥在床、上將沫沫摟在懷里,然後用拿沫沫沒辦法的語氣說︰「現在可以安心的睡了吧?」
沫沫甜甜一笑,然後也微微側過身,往洛邪懷里鑽,但是,洛邪卻看見沫沫衣襟上那一大片被藥水打濕的衣襟淺淺擰眉。然後溫柔的說︰「我先幫你把衣服換了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