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布滿陰霾與參雜著絕望的聲音說︰「洛邪,這一次我失敗了,不過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說完,她狠狠的摔門,揚長而去!
沫沫飛奔,她在曲折的走廊上逃竄著。盈盈月光之下,她的身影眨眼間就要消失了,她身後的影子淡得如若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見。別人獨孤,好歹「形」「影」相吊,可是,她連一個影子都看不見!
「啊!!!!!」沫沫高聲吶喊,隨後,便瘋狂的施展輕功,逃離了清風客棧丫。
「娘!嗚嗚~~~」正兒跌坐在地上,他雙手不停的擦拭著眼里流出的淚水。
洛邪在沫沫跑出去的那個時候,跟了出去,不過,他剛拉開門,只看見沫沫倉惶離去的背景消失在眼楮能達到最遠的地方。他有些沮喪的望著沫沫離去的方向,半晌,才冷笑出聲。他與她之間注定淪陷在傷害與被傷害之間,這一次,他一定不會成為被傷害的那一個人。
沫沫跌跌撞撞的跑在寂靜得沒有一個人的大街上,她發瘋一般的跑,淚水幾乎被風吹干,再吹干,再吹干……
不知跑了多久,沫沫跑到一條河流旁邊,望著此時反光的河面,沫沫內心波濤洶涌。五年前,她在河邊為那個男人肝腸寸斷,可是,那又怎樣?傷害還是在繼續,並沒有因為她的傷心難過而有所緩解,他不會感激你曾為他心疼過。沫沫拾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將映在河水里的那輪皓月打散。
「啊~~!!!!!!!啊~~!!!!!!!!!!!!!」沫沫抬起手,修長的手指插進她的秀發中,撕心裂肺的吼叫。吼聲,驚天動地,可是,這似乎根本不能減輕她心中的痛哭一般。沫沫的手,緊緊拽著發根,緊緊的拽著,就像要將自己的頭發給拔掉一遍。
「啊!!!!!啊!!!!!!!媲」
「為什麼,為什麼!誰告訴我為什麼!」沫沫仰天長嘯,有些踉蹌的望著天上那輪皓月,「誰告訴,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他要把我唯一活下去的勇氣都要奪走?」
為什麼,我的生活剩下的全是痛苦?為什麼,我突然覺得好不值。為了那個只會傷害我的男人,我不願意接受別人的一點點幫助?為什麼,忘不了他?為什麼,我的兒子也被他奪取了?我現在一無所有,他是不是該高興了?
沫沫雙眼渾濁的望著現在只會反光的河水,她冷笑到︰「是不是,只要我死了。痛苦就會結束?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他會對我有那麼一點點愧疚?是不是,只要我死了,自己就會找到一點報復的快、感?」
沫沫失魂般緩慢朝河里走去,緩緩的,一步一步朝水里走去。冰涼的河水,淹沒了她的腳尖,淹沒了她的腳背,淹沒了她的小腿,淹沒了她的腰,淹沒了……直到,即將淹沒口鼻之時,沫沫忽然清醒了一般。
憑什麼她要用死去折磨他?這是不是太便宜他了?這麼廉價的買賣她沉沫做不來,她要的是他生不如死!對,生不如死!
沫沫想到這里,忽然轉身就想上岸,可是,眼前突然飄出一個黑色身影,黑色身影落于沫沫身前,伸出手將沫沫往水里按,嘴里惡狠狠的說︰「你不是想死嗎?我幫你!哈哈……當初你用火害我,本來我也想以牙還牙的,可是,既然你選擇用水來淹死自己,那麼,我就成全你,哈哈,水也不錯,代表我與你生生世世,水火不容!」
沫沫艱難的撲出水面,「啊!!救命~~」被水打濕的眼眸,隱約可以看見此人,她身著黑色衣衫,整個頭用黑色紗布包住,只留一雙冰冷充滿仇恨的眼楮瞪著沫沫。
「你是誰啊!咳咳……」沫沫艱難的掙扎著,抬出水面的胳臂不斷撲打著水面。她一點功力也施展不出,在水里,她只能接受著黑衣人的力,不斷往河水的深處後退。
「救命~啊!!!!!」沫沫又喝了幾口水,她能感受到那個黑衣人的力道很大,她一定對她仇恨之極。可是,她現在還不能死,她還要讓洛邪生不如死,所以,她不能死……
洛邪自從沫沫走後,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的走了出來,不知是機緣巧合,還是什麼,他正好走到沫沫準備自盡的河流,正好看見快要被淹死的沫沫。
洛邪抓起腰間的玉佩,就朝黑衣人射去。黑衣人翻身就躲開洛邪的玉佩,一個旋轉就立于岸上。黑衣飄飄,只是緊緊束在她頭上的面巾死死的貼著她的臉上讓人看不清楚她的樣子。夜風吹拂起她的面巾,她那漆黑的眼楮,散發出幽怨的黑光。
洛邪暗自擰眉,將眼眸移動已將快要沒呼吸的女人,他一施展輕功,腳尖就像蜻蜓點水一般,輕輕一沾水面,一把就將沫沫撈了起來。
他將沫沫放于河岸邊的草地上,然後拍拍她蒼白冰冷的小臉,心中泛起一絲心疼,他的目光柔和帶著急切。
「咳咳……」沫沫咳嗽出聲,她緩慢的睜開眼楮,洛邪急忙將眼中不該出現的東西全部掩藏起來。他對她的愛慕,絕不會在她面前展露分毫,這是五年前那個晚上發的誓!
「你是誰?」洛邪站起身,款步朝黑衣女子走去。好熟悉的眼神。
「呵呵!」黑衣女子輕笑一聲,她百無聊賴的四處瞅瞅,然後說,「好久不見!」
「什麼叫好久不見?」洛邪的聲音低沉喑啞。他,實在想弄清楚這個女人是誰!他記得,趙雅就算死也不吐露那個神秘人分毫信息。她到底是誰?
「洛邪,我記得,我們在你的王府照過面,只是,我先于你一步到的時候離開了。」女子輕言。
「那火是你放的?」洛邪緊緊逼問。
「非也!」女子淺笑。
微微恢復意識的沫沫,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她有些疲憊的想逃離。想逃離洛邪的視線,不想他見她狼狽不堪的樣子。她,必須找一個地方獨自舌忝傷口,等著傷口痊愈,然後再進行報復。沫沫起身,然後,支撐起身子,虛弱卻急切的逃離開了。
洛邪知道沉沫想逃離他,不過,他現在的興趣全在這個女人身上。
「你如果不說,休怪我對你不客氣!」洛邪冷冷的說。
「你確定嗎?」女子輕嗤一聲,然後隨手甩出一個煙霧彈就逃之夭夭。她現在的實力還不如洛邪,等她將絕世武功煉成再于他一決高下吧,到時候,她要將他和她帶給她的痛苦十倍奉還。
沫沫跌跌撞撞的穿過一條街,又一條街。她的視線越發模糊。她,終于走到了一條有人氣的大街。她扶著一面牆,頭腦越發昏沉。可是,就在迷糊的視線里,映入了幾個顯然的字「出水芙蓉」。
沫沫的嘴角微微一勾,在這個地方,開始她的報復吧